不仅如此,就在这时候,夜香楼中突然间传来一个小厮焦急的声音。
“公子!查到了,查到了!查到公孙姑娘的下落了!”那小厮跑着,声音都带着喘息的。
而这一段声音迅速的就传遍了整个夜香楼,传到了赫连潇的耳朵之中。
让赫连潇猛然跳起,向屋外冲去了。
一把拉住那奔跑着的小厮的衣领,赫连潇立刻问出口:“什么?找到了?有消息了?曜楚她在哪里?”
赫连潇是慌张的,他此刻的样子,完全没有一个大将军该有的淡定风度,直接将那个小厮吓得魂儿都没有了。
好半天才说出口:“公,公子,城门口,那会儿小的去城门口的药行买食材,听见那儿有骚动,结果,这一看,就看到公孙姑娘了。”
小厮如实说着。
“城门口?曜楚进城了?你没有看错?”赫连潇听着,心中却没有喜意,却是无限的担忧。
虽然他早上从早朝回来之后,就没出过门,可是就是如此,他都能够听得到大街上的因为公孙曜楚一事而传出的骚动。
而他本来是想找人商量对策的,之后再赶忙去找公孙曜楚,可是哪里想到,他要找着商量对策的人,也就是粱副将,今天早朝之后,就突然间瘸了,至于原因,他无论怎么问都问不清楚,而且,不仅如此,赫连潇去找粱副将,还莫名其妙的被赶出来了。
这让赫连潇整个人都不好了,而且,还有更加雪上加霜的,就在他离开粱副将府上的时候,便突然发现,他的身后还有一条尾巴跟着。
赫连潇可以猜到,一定是皇上的眼线,毕竟,在郗月,除了内卫局,再也没人敢光明正大的穿虎头镶金靴了。
于是,没办法,赫连潇只好呆在夜香楼,老老实实的没有任何计策。
结果,他这边还没理出个头绪来,那边,就有消息告诉他,公孙曜楚进城了!
这个结果对于赫连潇来说是多么的恐怖!这公孙曜楚进城了,就必定会遭到群众的指指点点的,因为赫连潇知道,皇上动用了京都卫,那么城门口就一定会‘吩咐’清楚!
而如此之后,赫连潇简直不敢想象后果,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听到这种指点和羞辱,如何在这世间存留!
“公,公子,您,您,先,先放开小的,小的,小的快被,被您,勒死了!”那小厮涨红着脸,努力的说道。
赫连潇听之,便立刻意识到他确实将小厮的衣口勒的有些紧,于是,便马上松手。
“咳咳,咳咳咳!”小厮感觉到了空气的美好,立马就深呼吸起来了,直到过了好一会儿,他舒坦了,才接着赫连潇的话说道:“公子,小的确实没看错,那公孙姑娘穿着的,就是昨天您让小的去找的衣服,所以小的是可以确信的!”
说来也巧,这昨天为公孙曜楚买衣裳的小厮,今天刚好去城门口买药材。
结果,小厮的这话一出,赫连潇便不再疑惑和侥幸了,因为有了小厮的提醒,赫连潇确实想起昨天他是跟这个小厮交代事情的。
于是乎,赫连潇不再纠结这个问题了,而是换了个思路。
“好吧,那你知不知道,曜楚她进城之后去哪里了?”
“额,这个……”
赫连潇这个问题,倒是把小厮给问倒了,毕竟,那公孙曜楚去哪里,他怎么可能知道。
可是,这个小厮被赫连潇也吓坏了,所以此时此刻,他一点儿也不敢说‘不知道’。所以,便只能努力回想,那公孙曜楚走的路线,再进行猜测。
再怎么说,他也是看到公孙曜楚之后,尾随了一段路程的。
于是,就在略微的思索之后,小厮大胆的猜出了一个结果。
“公,公子,那,那公孙姑娘大概是去了威远侯府,小的想,再别的地方,公孙姑娘,也去不得。”小厮说道。
赫连潇一听,却是做出了一个下意识的反应,那就是杀鸭子的往外跑,再一次弄得小厮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因为,小厮从来都没见过自家公子如此急躁过。
其实,事实上,赫连潇是个小心谨慎的人,因为带兵打仗的缘故,他总是习惯将手下传来的消息再三研读之后,才做出最后的定论。
可是,今天,赫连潇却是打破了自己的这个定论,他听到小厮的话语,想都没想的,就往威远侯府冲去了。就连小厮说的那个‘大概’二字,他都没有理会呢!
对于他的这个反常的行为,别说那小厮觉得奇怪,就连他赫连潇自己,也有些不敢相信,可是奇怪的的是,他的脚就是不由自主的往那个可能的地方跑。
赫连潇不懂这种感情是什么,也许真是想粱副将说的,这东西叫做‘一见钟情’罢了!
也就好在,那小厮猜测的东西猜对了,不然,赫连潇真真是白跑一趟,还更加心烦意乱了。
此时,威远侯府中,在赫连潇赶来之前好久,公孙曜楚就已经回来了。
所有威远侯府的家丁都在拦着,可是公孙曜楚身上散发着莫名其妙,从未有过的萧杀之感,让那些奴性绝对的下人们,吓得连连后退,谁也不敢上前动公孙曜楚一根汗毛。
事实上,是没有主子主持大局,这群走狗也不敢轻举妄动,毕竟公孙曜楚在没正式被逐出公孙家之前,还是他们的二小姐。虽然以前,这个二小姐性格温良,可是今天,却是发差极大的。
所以,那些下人们一边后退着,一边给旁边躲在门后的‘同事’们使眼色,让他们去交个能说话的主子过来,这样,他们便也有主心骨,也就知道该怎么做了。
不过,话虽这么说,这威远侯府的下人们还是工作效率很高的,就在那纷纷的眼色出去不久之后,立刻就来了个说话的人儿了。
“哎呦!”娇滴滴的一声魅声传出,弄得在场所有人都打了个汗毛竖起来的哆嗦,公孙曜楚不用转头都知道,这个女人是他这一世父亲的小老婆,她的四姨娘花梨。
这个花梨是她爹从妓-院里赎回来的歌姬,仅供她爹玩乐的工具,在侯府虽然很受公孙侯爷的疼爱,可是毕竟出身在那里,平时跟公孙曜楚的娘,二娘,三娘比起来,地位就差远了。不过,这个花梨在这三位面前是小猫,可在公孙曜楚和下人面前却是老虎。
仗着自己受公孙侯爷的疼爱,又年轻漂亮,所以,总是不将那些下人放在眼中,还有就是以前不喜欢争斗又被公孙芙玥欺负到死的公孙曜楚,这个花梨,也从未放在过眼中。
只是,在以前的时候,花梨还能在公孙曜楚面前耀武扬威,可是现在呢?公孙曜楚已经看清了现实,已经选择放手一搏,那么,公孙曜楚还会任由这个歌姬在她头上动土么?
那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呀!我以为是谁呢?原来是我们府上不要脸的二小姐回来了?呵呵,怎么没见二小姐带个男人回来?难道二小姐就不寂寞么?”
花梨并没有看到公孙曜楚的改变,所以她的嘴还是这么毒,这么臭。
她已经知道大街上穿的沸沸扬扬的谣言,于是便抓住公孙曜楚‘不洁’‘水-性-杨-花’这样的‘特点’加以损骂,以表示娱乐。
却绝对没想到,在她这句话一落之后,公孙曜楚傲然的转过身来,眼神睥睨着衣着暴-露的花梨,淡淡的开口说道:“带个男人?花梨姨娘,你是在说你吗?你那‘玉臂千人枕,香唇万人尝’的滋味儿曜楚可不懂,所以,曜楚只需要自己回来就是了,何必要带男人呢?还有,花梨姨娘,既然我爹已经将你从那种水深火热的地方给赎出来了,你就安生一点儿,别想这些有的没得的,好好伺候我爹,让我爹愉快就行了,换句话说,你就乖乖地当我爹的玩物,不然,让我爹知道,你知道下场是什么的!”
花梨不留情,那公孙曜楚更是不留面子,直接这句话一出,那花梨整张脸都绿了。
公孙曜楚说的那些基本上都是花梨这辈子最大的伤痛,毕竟没有谁是自愿要去妓-院生存的。
那玉臂千人枕,香唇万人尝的滋味儿,其实并不好受。
以前,公孙曜楚一直看这个歌姬是可怜的,所以便懒得和花梨计较,再怎么说,这个花梨也不过只有二十出头,比她大不了多少,而且,她不管这个,也不会有什么损失。
可是,现在不一样了,她公孙曜楚要活的有尊严,她要是再不反击,世人会将她说成什么糟糕的样子呢?她自己都不敢想象了。
公孙曜楚不是没有自尊,只是,有的时候,太没有计较的必要!
“你!”花梨瞪着眼睛,气的她胸口直喘息着。
“怎么?花梨姨娘,我是说错了么?莫不是曜楚记性不好,其实花梨姨娘不是妓-院来的,而是某家的大家闺秀?”看着被气坏的花梨,公孙曜楚的眼中没有一丝的同情,从这些天发生的种种来看,她已经明白了,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你不害人,不代表别人不会主动害你,所以,为了让自己过好,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该计较的时候,就要计较,哪怕是没有必要,没有意义的。
公孙曜楚的话已经太过于气人了,结果,这句话,更是戳中了花梨的软肋。
花梨是在五岁的时候,就被她那个好piao-chang的爹给买到妓-院去了,所以,别说她不是大家闺秀,就连小家碧玉都算不得,她,花梨,从来都是生活在最底层的老鼠,没有自由,没有天日的。
所以,听到公孙曜楚这句讽刺的话,花梨的脸已经由青转黑了。
“啊!”花梨那胸中燃烧的怒火,已经收刹不住,“来人,快来人!快点儿将公孙曜楚绑了,狠狠的打,给我狠狠的打!”
花梨自从被公孙侯爷看中,就一直以为自己脱离了那种老鼠一般的生活,有了公孙侯爷的疼爱,她都已经渐渐忘记了那骇人的身世,可是今天,公孙曜楚居然敢大胆的提出来,所以,她花梨,绝对不会放过公孙曜楚。
于是乎,就在花梨忍不住的大呼中,那些下人们也开始渐渐地围着公孙曜楚,不过,他们还没来的及听从花梨的话,将公孙曜楚抓住的时候,就听到一声冷到骨子里的声音,仿佛当年公孙曜楚的祖爷爷威远将军气震山河的势头。
“站住!我看你们谁人敢动!”
(今天大年初一,大家有没有萌萌哒,这里先送上3500字,补上昨天的500字先,人家不是说话不算数,实在是今天帮忙家里的活儿累惨了,真的写不动了,明天会再补上500字哒,希望大家体谅~~~谢谢亲们,么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