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兴眼见派遣的士卒都已经归来,当下扬起手中的马鞭重重的在胯下战马身上抽了一鞭,只见对方感受到身上传来的剧痛不由自主的长嘶一声,扬起碗口大的马蹄风驰电掣的向着主公方向奔袭而去。
阎行看着归来的梁兴眼中闪过一抹精光,自然将对方的动作看的清清楚楚,在见到那些士卒上山的时候,却是没有想象中与敌人厮杀的场面发生眉头不由自主的皱了起来,难道自己的猜测都是假的不曾心中没由来的思索着。
韩遂在梁兴带领兵马离开的时候,漆黑如墨的眼眸便一瞬不瞬的盯着对方的一举一动,生怕因为出现什么疏忽导致错过细节似的。
随着时间的推移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似乎在说阎行啊阎行,此次看来你的分析也不算是全对啊。
梁兴来到韩遂近前脸上洋溢着傲骄神情“主公,某家带领兵马归来了,前方山上并无半个敌人,想来是阎行将军将敌人看的太高了!”说话间还不忘向着一旁面色淡漠的阎行挑了挑眉,其中的寓意不易言表。
对于梁兴的挑衅阎行眼中凶光一闪而逝,不过却是没有丝毫的爆发,缓缓闭上双眼默默的感受着远处郁郁葱葱的树林上空弥漫着凶猛的气息,好似一头静静趴在地上的巨龙一般张开血盆大口等待着猎物送上门来。
韩遂眼见阎行没有暴起发难心中高高提起的大石头可以安然的放下,毕竟作为阎行与梁兴这二人手心手背都是肉,若是发起了冲突只会让自己在吕布麾下的势力变得更加弱势。
不多时大部队再次缓缓地向前行进,韩遂似乎发现身边的阎行手中不知何时多出一柄寒光闪闪的长矛,可不就是当初险些将白衣锦马超刺死的长矛,难道这厮还认为山上有敌人埋伏不曾,一想到这里下意识的将腰间的兵器握住,对于一流武将的感觉还是抱着相信的态度。
张任看着一步步走入死亡陷阱当中的韩遂等人眼中闪过一抹冰冷的凶光,不由自主的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嘴唇,长时间趴在地上身上的水分有些流失。
“大都督敌人已经进入包围圈了,为何还不速速放箭射杀!”张松看着远处的韩遂等人都已经进入陷阱当中,只要张弓射箭必然能够全部击杀,这样一来就可以将吕布吕奉先的兵马歼灭,到时候攻打益州的闹剧也可以结束。
张任看了看韩遂的兵马只不过是前队刚刚进入包围圈,若是此时射箭只不过能够击杀一些人罢了,想要将其全军覆灭显然是不可能的,唯有在登上一些时间便可以收网。
张松眼见张任迟迟没有下令射击,如此千载难得的机会怎能错过,当下向着身边的士卒高声喊道“放箭!”
一声大吼响彻整个山谷上空久久不散,顿时一名名不明所以的益州士卒快速站起身来,手持寒光闪闪的箭羽向着韩遂等人射去。
张任看着突然站起的兵马脸上露出一抹阴沉的神色,怎么也没有想到张松竟然如此的沉不住气,差一点就能够将敌人一举歼灭,现如今只能希望亡羊补牢为时不晚。
韩遂策马缓缓前行神色淡然的看着四周的美景,突然间被一声巨吼下了一跳,手中的马鞭差一点便要掉在地上,一声炮响响起,一个个凶神恶煞的益州士卒手持寒光闪闪的弓箭指着自己,原本郁郁葱葱的树林此刻早已经被漫山遍野的士卒所覆盖。
一面斗大的张字帅旗迎风飘舞,下一秒满天的箭羽宛如倾盆大雨一般向着这边快速的飞射而来。
“速速擎盾!”阎行的反应不可谓不快,在箭羽射下来的瞬间便高声大喊,一名名士卒随着阎行的怒吼总算是反应过来,快速的将韩遂里三层外三层的包围住,一面面寒光闪闪的盾牌高高举起,将箭如雨下的箭羽完全阻挡在外边。
并不是所有人都是像韩遂这般幸运,有些士卒在还没有反应过来的瞬间,就被寒光闪闪的箭羽射成了马蜂窝重重的摔在地上,一缕缕猩红的鲜血顺着伤口不住的流淌着。
有些倒霉蛋没有死在敌人的箭羽上,反倒是受伤坠落马下被受惊的战马活生生的踩成肉泥。
一时间惨叫声、咒骂声此时彼伏不绝于耳,一个个早已经双目赤红一片的凉州士卒,宛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快速的向着山谷外边跑去,似乎这样就可以躲避箭羽的射程范围,从而可以存活下来。
韩遂此时脸色好似万年没有清洗过的黑锅底一般,若不是阎行反应迅速恐怕自己的小命都要交代这里,看着身边不住倒在血泊之中永远再也爬不起来的士卒,一颗心就不住地在滴血,狠狠地咬了咬牙,双目赤红一片厉声道“撤退!”在亲卫的保护下缓缓向着山谷外围走去。
梁兴等人因为之前巡查过山地没有发现任何异样,所以在进入山谷的时候也是没有太多的防备,在张松一声令下面对满天的箭羽还是纷纷中招。
手中的长枪不住的挥舞,想要将激射而来的箭羽完全的阻挡在外,可惜还是有些漏网之鱼,只见现如今的梁兴身上已经插入不下三支箭羽,好在都不是要害位置。
反倒是那些亲卫就没有那么好的运气与实力了,宛如蝗虫过境一般的箭羽到来瞬间就被射成了马蜂窝,连同战马一起重重的跌倒在血泊之中,眼中充满了不可置信的神色,似乎在说为何会这个样子,明明方才自己一行人已经完全检查过山上的环境没有敌人隐藏。
张松看着山下敌人一个个惨死在箭羽之下,脸上露出一抹兴奋的神色,似乎已经准备好回去被主公褒奖一般,丝毫没有注意到身边的大都督张任脸色一点一点的变成了铁青色,不算魁梧的身躯正在剧烈的起伏着,似乎在极力的克制自己。
“哈哈哈!张任大都督我等可以将敌人消灭了
,待回去后必然让主公好好的奖赏你不可!”张松看着随着时间推移山谷中的敌人死亡越来越多,一时间空气中竟然飘荡着浓重的血腥味,一缕缕宛如小溪一般的血色河流快速的流淌着。
“监军大人,主公的奖赏恐怕我等还要推迟一些才能够领取,难道您没有看到敌人虽然士卒损失一些,但照比那些没有进入山谷的相比还是有些无伤大雅,再者说真正的大鱼一条也没有捞着,马上就要脱离陷阱,这些都是您擅自下达命令的后果!”张任双目喷火的看着张松,似乎对于此人私自下达命令感到非常的不满,若不是这样怎能没有敌人大将的死亡。
张松闻言脸上原本喜悦的神色早已经消失不见,面色有些阴沉的看向一旁的张任,似乎对于此人非常不喜,若不是自己提前将士卒喊起放箭,恐怕还无法造成这样的成功。
“张任大都督,难道你准备让敌人全部进入山谷当中才放箭么,真是可笑时间等候越长越容易露出马脚,到时候反倒是有可能功亏一篑,还没有这样打敌人一个措手不及来的精彩!”
“你...”张任闻言伸手指了指对方,似乎对于此人的话语感到非常的无语,若是自己等到敌人完全进入包围圈怎么可能让他们如同现在这般逃脱,更不会将士卒暴露在敌人的面前。
韩遂总算是在众人的保护下有惊无险的逃出山谷,看着身后那些凉州士卒,一个个为了活命争相恐后的向着这边奔袭,有些人还挥舞手中的兵器向昔日的同袍无情的击杀踩在脚下。
一些人更是哭天喊地为何当初父母在生自己的时候,不给多生处两条腿来,这样也可以逃过眼前的必死之局。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着,当最后一名西凉士卒从山谷中跑出来,看着远处地面上宛如人间地狱一般的战场,韩遂脸上露出一抹阴沉的神色,双目赤红一片死死的盯着身上被三支寒光闪闪箭羽插着的梁兴。
若不是对方此刻面色苍白一片,恐怕早就让麾下的亲卫狠狠地教训一二了,因为自己的似乎大意竟然让某家损失这么多的士卒,一想到都是用金钱换来的兵马,心就不住的滴血,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看向远处神色淡漠的张任怒吼道“无名小辈胆敢暗箭伤人,有能耐下来与你爷爷单挑!”
“哎!”张任看着韩遂身后密密麻麻的士卒,虽然人马众多但大多数都是一副狼狈不堪的样子,显然当初被箭羽射杀中逃脱的幸运儿。
“韩文约真是笑话,尔等无故带领兵马攻打吾主领地,某家不刀枪棍棒相迎,难道还为你接风洗尘摆酒设宴?”声音不大却是异常清晰的传入在场众人的耳中。
一时间张任身后的士卒一个个不由自主的仰天怒吼起来“客人我们以礼相迎,敌人我等棍棒相加!”声浪滚滚如潮向着四面八方快速的扩散开来,在山谷上空久久不散...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