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7章状告,公堂决裂。
“给他解药。”姚宸之示意胡荽赠解药,胡荽点头,拿着解药递过去给那人,可手就是不松,那人疑惑的看向胡荽,胡荽就问:“你可知错了?”
“这位小哥,我错了。”那人连忙承认错误。
胡荽点头,松开手,把解药给了他。
一个接一个,转眼就到了午时。
姚宸之问一旁的钱掌柜,“海叔,现在是已什么时辰了?”
“午时已过一刻钟,少爷,我已让人在后院备下午膳,这里已经结束了,咱们是不是移步去后院用午膳?”
钱掌柜往人群外望了一眼,并没有看到田氏等人。
看来,他们是搁不下这个面子。
老夫人望着还有些没有离去的人一眼,起身朝众人,道:“各位乡亲们,这里已经没事了,大伙都各自回家吧。”
众人见她们起身进药堂,便散了。
“老夫人,少爷,少夫人,古树胡同那边并没有动静,也没有人出门。”虎仗去古树胡同打探了一番,并没有看到有人出门。
老夫人敛眸思忖了一会儿,扭头看了杜雅汐一眼,就吩咐老游,“老游,备马车,咱们上衙门去。”
“是,老夫人。”老游转身去牵了马车过来。
老夫人携过杜雅汐的手,一脸坚定的道:“丫头,祖母这一次强势一点,绝对不会再让你受一点点的委屈。”
这个孙媳妇是她自己相中的,她对她疼之入骨,对她也有许多感恩。如果不是她,自己的孙儿别说恢复,就是能不能看到今天的太阳都是一个问题,更别说如今还让自己抱上了一对重孙。
这个宗族,以前对她们有诸多计算,她都睁只眼闭只眼,毕竟他们要的只是身外之物,可如今他们越来越过分,她也无想再忍了。
自己的夫君是个重情重义的人,否则,当年,家里也不会让她这个掌上明珠下娶给他一个大夫当续弦。
她忍让是因为夫君希望家如院里的松树长青。
如今,如果她再忍下去,宗族或许还可以长青,可她们大房还能存在吗?
不能!
所以,她无需再忍,也不想再忍。
离开这个没有温度的宗族,这是她必须要做的事情。
杜雅汐点点头,“谢谢祖母。”
姚宸之上前,一手牵着老夫人的手,一手牵过杜雅汐的手,步伐坚定的向马车走去,“祖母,雅汐,我们去衙门。这个宗族已经没有让咱们有任何留恋的地方了,少了宗族这道枷锁,我们可以过得更加惬意。”
老夫人颔首。
苏夫人、风夫人、杨夫人、王夫人也随着走向自家的马车,这时,清香阁的小二前来报信,说是姚若中亲自送了银票过去。
苏夫人冷哼一声,“别以为这事这么就算了。他们以为赔了钱就可以了事?他们也太天真了吧?今天,我们姐儿几个可一定要给雅汐打气到底,这姓姚的太过分了。”
风夫人也是一脸怒意,附合道:“没错!今天咱们哪也别去了,什么也别干了,就是陪着雅汐,她上哪咱们就上哪。别以为她一个农村来的就可以任人拿捏,咱们几个可不是吃素的。”
“噗……”杨夫人年长一些,性子也稳重许多,听着苏夫人和风夫人的话,她忍不住的扑哧一声笑了,“你们两个啊,一个说什么姓姚的,难道雅汐现在不是姚杜氏?一个说什么不是吃素的,这话出自两个大家夫人的口,让人听了会笑话。”
王夫人在一旁低头捂嘴而笑。
苏夫人红着脸笑了笑。
风夫人不改侠女的风范,当下就道:“这有什么?难道我们说错了吗?我可真不是吃素的,我怕谁啊。谁若是不服气,那让他来与我单挑。”
杨夫人倒是羡慕,也喜欢风夫人这种豪爽的性子,携过她的手,望着已经往衙门而去的姚家马车,道:“咱们快跟上去吧。今天啊,就让那些人看看咱们风夫人的侠女义气如何?”
呵呵!
几人相视一笑,各自上了自家的马车,先后往衙门而去。
【济世药堂】墙角处,一个灰衣男子看着往衙门而去的马车,脸色骤变,飞快的跑远了。
古树胡同,姚家。
灰衣家丁急急的跑了进去,一边跑,一边问:“太老爷呢?太老爷在哪里啊?出大事了……”
“出什么大事了?瞧你急得?”
“别打岔,快说太老爷在哪里?”
“在轩院。”
灰衣家丁听后,一灰溜烟的跑向轩院。
“太老爷,太老爷,大事不好了……”
姚思维手中的拐杖重重的跺了跺地,一张老脸沉得吓人,“你这大喊大叫是干什么?”刚刚田氏的毒瘾又发作了,不仅把房里的东西摔碎一地,抓伤了下人和姚若中,难受之下,她用头撞向墙面,好不容易才她捆绑了起来。
现在田氏整个人就像是得了失心疯一样,又吼又叫,又抓又撞的。
面对姚思维的怒气,灰衣家丁不由的缩了缩脖子,想起自己在【济世药堂】前看到的一幕,就心急火燎起来。
“太老爷,大事不好了。小的刚从【济世药堂】回来,刚刚大房老夫人带着人上衙门去了。”
姚思维愣了一下,“他们去衙门干什么?”
这钟传弟难道也要陪着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轻人疯吗?难道她就真的不怕她们大房被摘出姚氏一族?
如果不是田氏毒瘾发作,他本是想自己去一趟,他就不信了,难道他们这些晚辈还敢受他的歉意不成?
这时,姚思维才想起,田氏的右臂中了麻毒,整条手臂都不能动弹。解药他们还没有拿到手呢。
真是被这些事情给闹的,他现在头痛欲裂。
“回太老爷的话,小的听到了她们的对话,好像是要上衙门去告大夫人。”
告田氏?
姚思维眸子微眯,眸光冷厉,攥着拐杖的手紧了紧,青筋暴出,“他们眼里可还有我这个族长?哼——马上让人备马车,我们去一趟衙门。”
“是,太老爷。”
灰衣家丁退下,又有一个丫环匆匆走了进来,手里还提着一个姚思维眼熟的礼盒。丫环上前,福了福身子就将礼盒托了起来,“太老爷,苏大人刚刚让下人把东西送了回来,他还带了一句话。”
丫环说着,怯怯的抬眸看了姚思维一眼。立刻就被姚思维脸上的寒意给吓得不敢再抬头。
“什么话?”
丫环:“奴婢不敢说。”
不敢说?
姚思维又是重重一跺拐杖,被气得胸口剧烈起伏,“说!再不说,直接拉出去打二十大板。”
一个个都反了。
不敢说,她还提及做什么?
存心是在气他的吗?
丫环害怕了咽了一口水,在二十大板的威慑下,两眼一闭,嘴巴一张,不管不顾的道:“苏大人说,太老爷如是能覆行昨日承诺就是对他最好的谢意,这些礼他收不起!他说,他钦佩太老爷是一个正直的人,想不到太老爷让他失望了。还有…还有…。”
“还有什么?”姚思维被苏大人的话给羞得满脸通红,他一大把年纪了,还是第一次被人如此不留情面的指责。
而这一切,揪根到底都是大房那边给闹的。
姚思姚紧咬牙根,满目冷咧。
“还有…还有…苏大人请太老爷和大老爷,大夫人去一趟衙门。官差就在大门口候着呢。苏大人说,如果你们不去,他就让官差上门来押人了。”
丫环壮着胆子一口气说完,姚思维一听,双眼一黑,幸亏被走出房门的姚若中及时扶住,“祖父,你怎么了?”
姚思维暗暗稳住情绪,缓缓睁开眼睛看向一脸关切的姚若中,重重的叹了一口气,道:“若中,这一次,咱们怕是不去也不成了。”
姚若中扶紧了姚思维,扭头朝屋里看了一眼,道:“祖父,瑜贞的情况能上衙门吗?这事情怕是越闹越大啊。”
稀落雪白的眉头紧皱,姚思维站直了身子,“官差已在外头等着,难道还能由着我们说不去就不去?若中啊,瑜贞这次是踢到铁板了,让她吃些苦头长点记性,也是难免的了。”
“祖父,可是瑜贞她……”
“绑也要绑着去,实在不行,你直接喂她蒙汗药,让下人们抬她过去。去了衙门,苏大人看到她这种情况,也许,她还可以少受些折磨。”
姚思维直截了当的下了吩咐。
姚若中心疼得要命,可是没有办法,为了少出些丑,喂田氏蒙汗药是势在必行。
“祖父,我这就去安排。”
姚思维摆摆手,有气没力的道:“去吧。我去准备一下,一刻钟后,咱们大门口见。你放心,这口气祖父一定会替你出的,他们就等着被我摘出宗族吧。”
姚氏一族的族长还是他姚思维,如果他连这么一个不给自己面子的人都收服不了,那他还有什么脸面做这个族长?还拿什么脸面在苏城转悠?
姚若中点头,吩咐下人扶老太爷回院里,自己则转身进了屋,让下人按住田氏,强行给她喂了蒙汗药。
衙门,后院。
苏大人让人去通知姚思维等人,亲自迎老夫人进后院喝茶,“来人啊,看座!请茶!”
老夫人笑着微微点头,挺着背脊坐了下来。
“又要麻烦大人了。”老夫人笑道:“这一次,**膏的事情非同小可,大人可有办法查出**膏的窝藏点?”
苏大人听着微怔,他蹙了蹙眉头,道:“怡香院已经彻查了,也没有**膏的踪影,苏城的香店也查过了,同样是没有结果。看来,我们是只能等那些人没有**膏而犯了瘾。”
诸葛子沐已伏法,顾怀远和巫丽子又不知这**膏的来处,相信大齐朝是不会再出现**膏了。
如今没有办法的办法就是等那些沾上**膏的人,自己犯了瘾,自己暴露出来,这样或许还能从他们的嘴里得知一些与**膏有关的信息。
老夫人点头。
杜雅汐看着苏大人,道:“大人,民妇倒是有一计,不知能不能帮上大人的忙。”
“贤妹,尽管道来听听。”苏大人笑着看向杜雅汐。
众人都齐齐看向杜雅汐,静等她的大计。
杜雅汐微赧,“若是有人犯了瘾,大人可提出由官府关押强制戒**膏。大人需要规划一处幽静的地方,配上几个医术较高的大夫。这瘾其实最好的办法就是自己用意志挺过去,这样复发的机率就少一点。当然,这中间可以佐上药物,药方我们【济世药堂】提供。”
苏大人眼睛一亮,当下就赞同:“贤妹的办法好。这样一来,我们官府一是为百姓谋利,二也可以随时盘问**膏的出处。”
姚宸之眸子一转,念头闪过,他起身朝主位上的苏大人拱拱手,道:“大人,待会田氏会应召而来。”
苏大人会意,点头。
姚宸之重新坐了下来。
苏夫人和风夫人对视一眼,两人会意,轻笑。
杜雅汐垂首,嘴角轻勾。
田氏,这次由你好受的。
几人闲聊了一会儿,苏大人算算时间也差不多了,便起身对众人,道:“他们应该也差不多到了,你们先去公堂,我去换官服。”
“是,大人。”
众人起身,杜雅汐和姚宸之一左一右的搀扶着老夫人,出了大厅,由官差领着去了公堂。
公堂上,未等姚思维等人前来,姚老夫人就先递上了自己的状纸,里面条条款款都写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让人知晓这些年来大房的委屈,以及想要退出宗族的请求。
苏大人看完状纸,心中不由波澜起伏。
一个人被逼到要离开宗族,这逼得有多么重,这伤得有多深,有多么的心灰意冷,足于一窥而明。
他眼神复杂的看向老夫人,老夫人似乎知道他会看过来,几乎是与他同时望向对方。
老夫人不等苏大人发问,就坚定的表明心迹,“大人,状纸上老身写得清清楚楚,这状纸由老身亲自执笔,大人不必有任何疑问。老身的决定不是一时意气用事,而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苏大人微微颔首,吞下了要问的话。
这时,苏夫人与风夫人相视一眼,苏夫人点头示意,风夫人就立刻下跪,掏出状纸,高举在头顶,“大人,民妇要状告姚田氏不守承诺,损我货物,毁我声誉。”
苏大人朝一侧师爷示意,师爷立刻上前,从风夫人的手中接过状纸。
“你先起来吧。”
苏大人从师爷手中接过状纸,迅速的看了一遍,目露疑光的看向苏夫人,苏夫人不躲不闪的回视他,眸光坚定中带着傲然。
无奈的放下状纸,苏大人问一旁的官差,“怎么人还没有来?难道还要本官到衙门口去迎接他们不成?”
官差拱手退下,“小的立刻出去看看。”
不一会儿,官差回来,“大人,他们人已经路上,听说姚田氏正在晕迷中,所以,来晚了。”
晕迷?
杜雅汐抬眸看向姚宸之,姚宸之眉头轻蹙,虎仗就上前,附在他耳光轻言了几句。姚宸之点头,眸光不善。
他们以为给田氏喂下蒙汗药就可了事了?
门都没有!
姚宸之抿了抿嘴,俯首在虎仗耳边,低声交待,虎仗点头,快点离开。
众人又等了一刻钟,姚思维才领着姚若中,下人们抬着田氏姗姗来迟的进了公堂。
姚思维等人先是朝苏大人行礼,然后站在一旁。
老夫人领着姚宸之和杜雅汐上前,朝姚思维福了福身子,“三叔(三太叔公)。”
“大伯母。”姚若中朝老夫人行礼,他的身体绷得紧紧的,动作虽然规范却少了一份从容,因而显得有些拘谨和生硬。
姚宸之和杜雅汐双双朝姚若中行礼,“中叔。”两人看向担架上的田氏,惊问:“大婶子是怎么了?”
姚思维冷冷一哼,眸光如冰,“她怎么了?你们会不知道?”
“三太叔公的话,宸之(雅汐)听不懂。”两人齐齐装傻,姚宸之上前,蹲在担架旁,搭上田氏的手腕,拧眉眯眼,轻道:“大婶子中了蒙汗药,我给她喂颗药丸就好了。”
说着,也不管姚思维和姚若中惊愕的表情,更是不问他们同不同意,径自从袖中取出一个小瓷瓶,拧开塞子,轻轻的在田氏的鼻前轻晃了几下,田氏就悠悠的醒了过来,眸光朦胧,一时之间,神志还不清楚。
姚宸之一脸惊喜的站了起来,对着面如黑炭的姚思维和姚若中,道:“三太叔公,中叔,大婶子醒过来了。”
姚若中气得面目扭曲,不由低吼,“你干什么?”
“大婶子中了蒙汗药,这可是伤身子的。我把她弄醒了,她会好受一点。”姚宸之一脸真诚和无辜。
姚若中简直要被气炸。
他要的就是田氏晕迷着,如今姚宸之自作主张的将田氏弄醒了,这算不算是坏了他的如意算盘?
可恶的!
姚宸之一定是故意的。
姚若中无措的看向姚思维,姚思维闭目强稳住怒气,再睁开眼时,就听到苏大人一折惊堂木,厉声喝道:“堂下何人?状告何事?”
姚思维扭头,恨恨的瞪了老夫人一眼,那眼神充满了威慑。
老夫人板直着腰,微微一笑。
当下,姚思维就一脸铁青。
老夫人领着杜雅汐和姚宸之跪下,中气十足的道:“回大人的话,民妇姚钟氏,今日领着孙儿姚宸之,孙媳姚杜氏,状告姚田氏散播谣言,毁我孙儿、孙媳、曾孙的清誉。古人有言,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民妇念着同出一门,事事忍让,但却得不到出应的尊重,反而是一而再再而三的看轻、诬赖、算计。对于宗族的所作所为,民妇已寒心,特请大人判决,准许我们姚家大房即日起,退出姚氏一族,自立门户,从此我们大房的事情,将与宗族再无半点瓜葛。”
说罢,老夫人就领着杜雅汐和姚宸之给苏大人磕了一个响头。
“你…你…钟传弟…”姚思维没有想到姚老夫人真的做了这么一个决定,自己还没有耍威风聂他们出宗族,他们居然抢先自行退出,而且还是请官府判决,这让他的老脸往哪里搁?
一口怒气堵在胸口,上不去出不来。
姚思维手指颤颤的指着姚老夫人,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苏大人手中的惊堂木一拍,威严的看向姚思维,“姚老爷子,你先且细听这状纸所言。”说完,他就将状纸交由一旁的师爷。
师爷接过状纸,字正腔圆的念道:“……一告姚田氏,辱我子孙清誉,散播出我曾孙非姚氏血脉之谣言,毁我孙媳贞洁;二告姚氏宗亲,在姚景之成亲当日,联合外人,算计我孙媳,试图毁她清名;三告姚氏宗族,包庇嫡亲,抵毁系亲,不守承诺,为人不诚;……这样的宗族,民妇对其心灰意冷,恳求大人判决民妇一房退出宗族……责令姚田氏当众道歉,赔偿损失,还我孙媳清白。”
姚思维只觉头顶轰轰炸响,脑中一片空白。
状告宗族,请问退出宗族?
还要田氏当众歉意,赔偿损失?
这算什么?
钟传弟,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她疯了吗?
没有了宗族,那就如同一棵树没有了根。
她难道是要让自己那房已逝的人,在地下做一只孤魂野鬼,从未无依无靠?
钟传弟真的是疯了。
她和姚宸之一定是受了杜雅汐的蛊惑。
对!一定是这样!
杜雅汐蛊惑了他们,迷失了他们的心智。
手中拐杖没有预兆的朝杜雅汐砸去,众人完全没有想到姚思维居然敢在公堂之上对杜雅汐动手。
那一棍又快又狠,姚思维是用尽了全力,且发泄了全身的怒气。
“雅汐,小心!”姚宸之抱住了杜雅汐,将她牢牢的护在自己的怀里,砰的一声,肩上传来辣辣的痛感,姚思维的拐杖一断为二,足于看出这一棍,姚思维用了多大的劲。
“呃。”一声闷哼,姚宸之怕姚思维再出手,连忙护着杜雅汐闪到一旁。
“老不羞的,你敢动手?”风夫人身形一闪,人就站到姚思维的面前,甩手就给他两巴掌。
姚思维何时受过这么的待遇?当下就被风夫人给打懵了,愣愣的站在那里。
“祖父——”姚若中上前,扶住姚思维,看着他脸上两个清晰的红指印,不由怒瞪着风夫人,骂道:“泼妇!你居然敢在公堂上打人?”
风夫人拍拍手灰,冷目如冰,“你也知道,这里是公堂?刚刚这个老不羞的暗中伤人,你怎么不说呢?”
一旁,老夫人和杜雅汐转着姚宸之,“宸之,你怎么样?”
姚宸之摇摇头,“我没事!”
苏大人怒气冲天,手中的惊堂木用力一拍,喝道:“你们眼里可还有本官的存在?这公堂可不是你们的家里?来人啊!把姚老爷子给我仗打十大板,敢在公堂上用私刑,这简直就没有了王法。”
姚思维总算是回过神来了。
他望向苏大人,道:“大人,老朽一时气极,糊涂而为,望大人原谅。”
姚若中连忙求饶:“大人,我祖父年迈,万万打不得啊。”
“大胆!”苏大人又是用力一拍惊堂木,一脸冷肃的看着姚若中,道:“公堂之上,你敢自称‘我’?来人啊,掌嘴二十。”
“是,大人。”一旁官差上前,在姚若中没有反应过来,就噼里啪啦的掴掌,清脆的掌嘴声就在公堂上响了起来。
姚思维双膝一软,跪了下去,“大人,草民不服!动手的人不止草民一个,为何独独责打草民。再者,草民孙儿代祖父求情,一时心急,若有口误,也属情理之中。大人这般果断责罚,难道是受了他人之指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