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志高二话不说将门打开,刚一打开,一股冷气扑面而来。
我本能的觉察到了不对劲的地方,自觉的走在了最前面。
外面天气燥热,里面却冷的和冰窖似的,彭志高穿的是短袖,不自觉的打了一个哆嗦。
“我靠这空调温度打的是有多低啊,冻的我鼻涕就流出来了。”
彭志高这么一说,我竟然还真的抬头去寻找空调,空调不难找,就在客厅的一侧墙上,很明显是关着的。
四周的窗户也是关死的,整个屋子里透着一股死气沉沉的感觉。
“你先去另外两个房间看看,谢雨在不在里面,大门不要关,我去卫生间和厨房看看。”
彭志高抽了一下鼻涕点点头。
厨房和卫生间什么异常都没有,正当我要从卫生间离开的时候,突然听到了奇怪的抽水声音。
当时也没怎么太在意,以为是楼上发出来的,也就没怎么细看。
等到出来的时候,彭志高也从里屋走了出来,冻的浑身发抖,向我摇了摇头。
“匡衡,会不会她压根就不在家啊,她去医院了?”
我摇了摇头,我不太清楚,但是我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去医院也许真的有可能,可是她的家里为什么会有这么重的阴气呢。
我拿出罗盘和香,将香插在香炉之中,这不是普通的香,此香又叫做显灵香,通过它能够快速的定位就近的魂灵的位置,香顺着周围蔓延,如果此时此刻有魂灵在周围,它便能够刻画出它们的样子,强迫它们现行。
我让彭志高去把窗户打开,这里毕竟太冷了。
虽然我们两个大男人阳气比较重,可毕竟我们是活人受不了这种高强度的寒冷,就算身体素质不错,时间长了阴气入体也是吃不消的。
轻者感冒发烧,重者甚至能够侵蚀体质,体质一旦下降邪灵便会有机会侵入体内,体表的阳气也会随着侵蚀而一点点的溃散。
这对于一个大活人来讲,无疑是最恐怖的事情。
这香缓缓的向卫生间的方向飘去,由于之前我给彭志高解释了这香的作用,彭志高吸了吸鼻子笑了。
“卫生间可是你检查的地方,匡衡,没想到你也会有走眼的时候。”
我白了他一眼,嘴上不甘示弱。
“快把窗户打开再说话吧,看你冻的跟个孙子似的。”
彭志高这回不硬气了,上下打量我,“我冻成这样,我怎么感觉你一点事情都没有啊?”
“匡衡,说实话你是不是已经死了,是个灵啊,明明我们穿的差不多,还有你体能怎么这么好,一口气能上十八层连气都不带喘一下的,你飘上去的吧。”
我就知道他嘴里说不出来什么好话。
自从跟彭志高熟悉了之后,他也褪去了所谓的绅士的皮囊,跟刚接触的时候截然相反。
“你快把窗户打开吧,我要是灵还过来捉灵干屁啊,同行为难同行?”
彭志高笑了,笑的有些意味深长。
他点点头,“也是。”
使劲全力推了推窗户,他这个姿势就像是老汉推车,怎么拉也拉不动,怎么推也推不过去。
“不是吧,你寒气侵体的这么快,跟个女人似的。”
叫他说我这回也轮到我来调侃他。
彭志高果然生气了。
“匡衡你别他妈说风凉话,不信你自己来推推,这破玩意真他妈的邪门。”
彭志高说着还狠狠的用拳头锤了好几下。
“就像他妈的被冻住了一样,怎么推也推不开。”
我倒是没有怀疑彭志高的话,微微皱了皱眉头。
冻住?
这里确实就跟个冷冻室一样,可也不至于到把玻璃冻住这个程度。
而且即便室内异常阴寒,玻璃也没有出哈气等任何异常,若是从外面或者忽略这个温度从内来看,根本看不出来这室内的温度会如此之低。
我正想着用明火试一试,突然从卫生间传来轰隆一声响,而后是划玻璃的尖锐声音。
来不及看香点燃之后的飘向,我一下冲进了卫生间。
这里面和平常没什么区别。
由于刚才离得远,我只能听清楚是在这个方向传来的,其余就不知道了。
我闻到了淡淡的香味,这才想起来我燃了显灵香,而此时这香就在我身旁萦绕,说明这灵就在我的附近。
我听到周围有沙沙的响声,而后那香气竟然顺着墙缝渗了进去。
这时候彭志高也过来了,见我用手敲了敲谢雨家的瓷砖,有些不解的看着我。
“你这样不会是想把她家墙给拆了吧,我告诉你啊兄弟别冲动,你现在穷光蛋一个,你要是弄坏点什么东西是要赔偿的,到时候赔偿费都是我来出。”
“不是你非要进来的吗?”
我反问道。
彭志高这回不说话了。
改口道:“你要撬墙皮是不,我给你找工具去!”
“这才是我哥们!”
我给他竖了一个大拇指。
不一会儿,彭志高带着一堆乱七八糟的像是铁锹电锯和钻头之类的过来了。
我一时间有些惊讶,从哪里弄来这么多的东西。
彭志高说是在卧室里发现的,这些应该都是谢雨自己准备的,一个女人没事把这些东西放卧室,怎么想都不太正常。
如果是防身的话,拿一两件也就差不多了,一下摆弄这么多不是为了干坏事,就是遭遇了什么事情内心处于极度的恐慌之中。
有了这些工具,我顺利的将墙皮卸了下来,我万万没想到的是这里的墙皮居然如此厚重而且敲起来的手感跟别的地方不一样的原因竟然是里面藏了一个人!
这人不是谢雨,是一个老太太,看着挺面熟的,我一看这不就是之前在隔壁屋子里的邻居吗?
“妈呀,这谁啊,谢雨她妈吗?”
彭志高也吓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如果隔壁屋子里是老太的灵的话,显灵香飘到这里又不太科学。
它的本质毕竟是让灵现行,而不是发现尸体,很明显我手上抱着的老太是一具肉体。
那么最显而易见的解释就是,老太的灵还在她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