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笑话说不到两句,林子轩的目光就被拍卖师手里举起的一串石头做的项链所吸引住了。?? 八?一?w?w?w?.?8?1?z?w?.根据拍卖师那极富感染力的解说,这串平凡无奇的项链出自一个罹患艾滋病的男孩。
战争、饥饿、疾病永远是非洲的三重奏,照片上那干瘦的男孩自不会因为性行为的原因而染病,实际上男孩在出生的时候,由于条件不好,就染上了一些病症,母亲也因为难产而去世。
在他四岁那年又因为输血的缘故染上了艾滋病,现在才不过七岁,按无国界医生的判断,他最多只能活到十岁,只剩下三年的时光。
于骏听到后头有些贵妇人出谓然的感叹声,不禁摇头轻声说:“光靠药物的援助,能做到什么?那里的当权者要不为民生着想的话,援助再多,不过是杯水车薪。”
“你对他们的作法不满?”虽早知道答案,林子轩还忍不住问了句。
“其实在内地许多的山区里,除了没有战争之外,饥饿和疾病也是极重大的问题。”于骏说了一句,就不再说下去了,他朝拍卖台上抬抬下巴说,“想要做好业绩的话,那就出手吧。”
拍卖师在介绍完后,宣布拍卖开始。
林子轩静静的看着,等到价格跃升到一万的时候,才第一次举手:“五万。”
“这位先生出家五万。”拍卖师喊道。
许多的贵宾都往这里瞧过来,眼里露着佩服的表情。
“这种石子在非洲随处可见,用来串连着石子的绳索也是麻绳,其实价值怕是连两块钱人民币都不值,”于骏说道,“再附上一个完美的故事,而给出一个更加完美的理由,就足以打动人心,说慈善拍卖是最能蛊惑人心的营销活动,也不以为。”
林子轩听到有人把价格提高到了七万,先举手示意十万,才对于骏说:“你就算对香港的富豪把钱拿给非洲人,不给内地人,也不用一昧的说这些话吧,要让人听去了,难免会心里不满的。”
“他们早就瞧不起我了,把我当成暴户。”于骏咧嘴一笑。
给自己按上豪门的头衔,再去鄙夷同自己父祖一般白手起家的人,可真够有香港特色的。
“你不是没那样心胸的人,怎么一提到这种事,就一副义愤填膺的模样?”林子轩诧异道。
这时那串项链的价格已被提到了十五万,林子轩再次举手:“二十万。”
“没什么,心虚吧,”于骏笑了笑说,“怕有人说我屁股底下不干净。”
林子轩笑道:“没几个干净的,这就是原罪,不是有一家南方的媒体提出来了吗?可真要清算什么的,那还是在做梦一般。这几乎将所有的国内富豪都得罪了,后头有多大的关系网在,谁敢查?而就你而言,你自己算是太过干净了。”
于骏说的是玩笑话,就所有的纨绔弟子来说,他的家历程,真的很干净。
想想杜青海的青莲集团是怎样一回事吧,再想想唐铭义,甚至是晋家的四叔,于骏做足了能做的事,至于跟表哥、九尾那些人的关系方面,一个大院里长大的,在不违法犯纪的范围内帮些忙,只怕真要查起来,也没什么好说的。
表哥、九尾、赵晋一一干人又早早将锋泰大厦的收益退还了出来,这些人像是卯足了劲要走仕途,自不会笨到为这些小钱而影响到前程。
“二十万,成交。”拍卖师一锤定音。
全场响起掌声,林子轩微笑着起身示意,目光扫过任青尘时,见他脸上露着不以为然的神情,坐下后就对于骏说:“任青尘还没出手,不知他在等什么。”
于骏笑道:“他难道还想在慈善拍卖上出风头吗?拿着衡春科技的钱来做善事,名声却是记在他的名下,真正打的好算盘。”
说着,于骏瞟到拍卖师拿出一串狮牙手链,倒是比之前的石子项链要做得精致一些,故事更是凄惋动人,说的是个孤儿身患重症后,先是参加**武装,后来又去做国际慈善组织的意愿者,慢慢成长的故事。
“非洲人有没病的吗?”于骏砸嘴道,“或者说是那些战乱地区的非洲人有没病的吗?”
“非洲的所有城市,除了一些靠近地中海的地方外,就算是南非的开普敦都是乱得一塌糊涂,我前几年去过一趟,差点被人直接拿枪给崩了。”林子轩想起来还心有余悸的摇头。
“亏得南非还想要早办世界杯,他就不怕人家不敢去那里吗?”于骏想起现在就有南非要申办世界杯的传言,而实际上2o1o年世界杯确实是在南非举杯,而那里的治安环境也非常的让前去世界杯里观看的记者和游客大为诟病,甚至还生了抢劫记者物品的事。
“管他呢,反正中国是别想有机会举办了,唉,连个世界杯都冲不出去,想着都够丢人的。”林子轩大叹气道。
于骏想起2oo2年的韩日世界杯国家队倒是进了,可是一场未胜,想来还是真丢人,还不如别去呢。
这时上面的狮牙手链已经攀升到了二十万,想来过上一条石子项链的拍卖价格已不存在任何的悬念了,就听到任青尘举手喊道:“三十万。”
会场里出了窃窃私语声,不少的贵宾都在赞叹着这位衡春科技任总的做慈善的决心。
于骏无意和任青尘在这样的地方置气,就看着拍卖师在说:“三十万第一次,三十万第二次……”
“三十一万!”
于骏听到个熟悉的声音,咦了声,瞧过去,就看着一条白嫩的手臂举在空中,那条手臂的主人正是艳压全场的孙雨朦。
次参加拍卖会,又是这样多贵宾的场合,孙雨朦再怎样的老成,都有点胆怯,手举了会儿就缩下了。
自打孙雨朦、吴妤、秦雪三人走在别墅里,就犹如三朵开得绚烂的花朵一样,早就夺去了不少的眼球,要不是三人是陪着于骏进来的,而于骏好死不死的在门口给了晋凯麒一巴掌,让谁都瞧出这位少年不是好惹的人,又要顾忌晋凯麒的想法,早就搭讪得连闲下来的工夫都没了。
现在孙雨朦终于举手,让会场后几位年轻的公子哥都快要鼓掌叫好了。
“她举手,我出钱。”于骏笑道,“没想到我就算是想要忍住,还是给了任青尘一个好看。”
任青尘瞥了孙雨朦这边一眼,就算想要怜香惜玉,那也得要看场合,看人物才行,他要是连孙雨朦是谁的码头都猜不到的话,那他就白活这三十多年了。
“四十万。”没等拍卖师倒数,任青尘缓慢的举起手,说道。
孙雨朦听着数字到了四十万,虽在拍卖着于骏对她们三人说过可以随意竞拍的话,她还是朝于骏那里瞅了眼。
于骏举了举手中的香槟,就收回目光对林子轩说:“这回任青尘要不认识雨朦的喊价是我授意的话,那就有鬼了。”
林子轩轻笑道:“他就算认为是你授意的又怎样?在新泰电子、广源轴承一事上他已得到了足够的实惠,连个慈善拍卖还想要占上风的话,那心眼也未必太小了些。”
任青尘的心眼小不小暂时还不得而知,但后头传的声音让于骏脸又冷了下来。
“一百万!”说话的是晋凯麒,他一脸阴冷的走到会场中找了个空着的位子坐下。
“什么叫阴魂不散?这就是。”于骏冷笑道,“这家伙吃亏不受乖,还想着要过来找回场子,我倒想看看晋嘉严会给他儿子多少钱零花。”
“光靠他那家叫东月的经纪公司,一年能攒上千万就要烧高香了,”林子轩说道,“算上他平日的开销的话,每年用的钱不会过两千万,那我估算着四百万就是他出价的底限了。”
于骏看着任青尘举起酒杯跟晋凯麒示意后,就不再叫价,对孙雨朦竖起四个指头。
这倒把孙雨朦给吓了跳,眨着大眼睛一个劲的确认,台上的拍卖师则在兴奋的喊着话:“晋先生出价一百万,还有没有出价的?”
拍卖师虽是义务的,但他应该都知道晋凯麒背后的份量——实际上没人不知道,而知道还敢不把他放在眼中就于骏这一个。
别瞧着拍卖实际上像是有着公平的机制,而拍品能花落谁家,很大一部分的权务是掌握在拍卖师的手中,他只要和竞拍着做好沟通,等到他出价的时候,缩短等价的时间,就能将拍品送到竞拍者的手中。
没有哪个行来没有猫腻的,谁说晋凯麒和拍卖师事先没做过沟通,但拍卖师像是也想卖这个人情给晋凯麒。
“一百万第一次,一百万第二次……”
拍卖师的话喊得极为急促,而在这时,孙雨朦终于举起了手:“四百万!”
这个价一出,全场哗然,连晋婉婷都一脸诧异的瞧向她:“雨朦,四百万?”
孙雨朦小脸被她瞧得通红,她自然无法说是受到了于骏的指使,只得抿着嘴用力的点头。
晋凯麒一脸铁青的冷哼了声,想要举手,可他所拥有的财力却不允许他做这样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