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几天过去,那所谓的听氏至宝,一日又一日的被墨元笙拿去程如男的床边。
即便按照听熙晨醒过来之后交给他的方法,可依旧丝毫没有效果。
故而心中着急的墨元笙,都有些慌了。
就在他毫无办法的时候,从皇宫内出来的夏睿翼就到了菡萏院。
这刚刚进门,听见了通传声的墨元笙就赶紧上前。单膝跪下:“微臣墨元笙,见过皇上。”
“叔叔赶快请起,眼下也没有外人了,叔叔无须这般拘于俗礼的。”见到墨元笙,夏明渊急忙上前将他扶了起来。
看他神色憔悴,完全没有因为寻回了听氏至宝,就有半分欣喜的样子。
就忍不住道:“是否听氏至宝寻回来之后,对婶婶依旧无用?故而叔叔才……”
这几日他虽然归来,却没有给皇宫内送去喜报。
他和曾祖母等得都有些着急了,这才会来了镇国王府,问问究竟是怎么回事。
“唉……”说起这个,墨元笙就忍不住摇头叹气。
然后回头看了看躺在床上,依旧双目紧闭没有反应的程如男。
这才又说:“也不能说是没用,用过了听氏至宝之后。罗太医前来看过,说是如男的脉象确实有加强,身体也比往前好了不少。可是我用尽了办法,都没能让她醒过来。”
他知道,或许是自己的心太急了。
可是瞧着如男这么沉睡,他真的是很想让她醒过来。
不求她像往前一样,能够为他做许多事情,和他一起保护大宣。
只希望她能睁开眼,与他说话,与他笑。
而不是这么毫无反应的躺在床上,连得到她的一丁点回应都是奢望。
“原来是如此,不过有好转就好。说不定过些时日,婶婶就醒过来了。”听了墨元笙的话,夏睿翼就点了点头。
然后就与墨元笙一起,走到了程如男的床前。
已经长成英武帝王的夏睿翼,还像少年般的时候,在程如男的床前蹲下。
笑着说:“婶婶,你快些醒过来吧。你为朕,为大宣朝所做的事情,朕都没来得及好好的谢谢你呢。
你醒过来,朕再给你和叔叔赐一次婚。朕更要给你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婶婶你快点醒过来吧。”
只是不管夏睿翼怎么说,程如男都还是没醒。
最后他也只能叹了口气,然后又说了一些话,就跟着墨元笙一起离开了菡萏院。
“皇上难得来我这府中一回,不如就留下来用午膳。如男虽然还未醒,可是她往前调教的厨子做的饭菜,那可是很让人食欲大开的。”
与夏睿翼走在一处,墨元笙就想留他下来用膳。
毕竟自打如男出事之后,他就很少上朝,也很少去宫里了。
这么仔细的算下来,他与皇上确实也有很久没见了。
“叔叔的好意朕就领了,只不过皇宫那边还有许多奏章要处理,朕实在是走不开。所以这顿饭便就留在那里吧,等到婶婶醒过来之后,朕再和她一起吃。”
看着墨元笙,夏睿翼就笑着这么说。
然后还伸出手去,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沉声道:“朕知道婶婶的事情,让叔叔多有难过。她都是为了我们大宣朝,才会受这些苦楚。不过朕相信好人有好报,婶婶她一定会安然无恙的醒过来的。
曾祖母这些日子一直在宫中诵经祈福,就是期盼婶婶能够早日醒来。想必我们每人这么盼着,老天一定会如我们所愿的。”
否则的话,欠叔叔夫妻的。他这个大宣朝的天子,还真的不知道要如何才能弥补。
“那微臣就多谢皇上于太祖太后了,待到如男醒来康复之后。我们夫妻一定进宫拜谢,谢谢皇上和太祖太后的惦念。”听了夏睿翼的话,墨元笙还是多有感动的。
然后又因为夏睿翼还惦记着回宫里的事情。
便就将他送到了镇国王府的门口,看着他离开了,然后这才直接回去了菡萏院。
所有人都期盼着程如男快点醒过来,可是她却像是做了什么美梦,一直都不肯醒来。
觉着心中难受的墨元笙,每日里都守在她的床前。
或是抱着她看日出,赏夕阳。
什么时候下雨了,打雷了。花开花谢了,他都要守在她的床前念叨一番。
某日早上,又一次和衣在程如男身旁睡了一夜的墨元笙刚刚醒来。
就感觉有人在用手抚摸他的眉眼,还以为是青风那孩子来了在胡闹。
便就闭眼沉声道:“青风不要闹了,吵到你娘亲休息了。”
他的小夫人一定是没有睡够,所以才没有醒来。
故而让她多睡些,她或许就能快些醒来。
只是听了他的话,好不容易醒过来的程如男,就忍不住笑了。
花了好大的力气,这才将身子撑了起来。
满面柔情的看着他:“青风的娘亲睡够了,倒是青风的爹爹怎么还在赖床?”
她的意识虽然早就恢复,可是小花和系统君却说两世的听氏至宝融合需要时间。
所以她才多昏睡了这十几日,应该是吓坏墨元笙了。
“如男!”没想到会听到程如男的声音,昨夜半夜熬不住才睡过去的墨元笙,顿时就惊喜的睁开了眼。
看着眼前的女子,果然在笑脸盈盈的瞧着他。
他心里的那种激动,简直无法用言语来形容了。就直接伸了手出去,紧紧的将她抱紧在怀里。声音颤抖的不断道:“太好了,你终于醒了。夫人,夫人,你知道为夫有多着急吗?你昏迷的这一年,为夫有多少次都想随你去了。可又怕万一哪一日你醒了过
来,若是见不到为夫又该怎么办?”
这一年之中,他就是在绝望和纠结之中度过来的。
好在他没有放弃,如男真的醒了过来了,太好了。
“对不起,让你担心了。”他是铁骨铮铮的男儿,也因为她的醒来都有些哽咽了。
程如男就伸出手去回抱他,眼睛也跟着红了起来。
她也没想到自己还能醒过来,毕竟当初舍命去破解那阵法。她就是抱着自己或许会直接死掉的想法,孤注一掷的。
“不,是我对不起你。是我没有保护好你,这不能怨你,都是我做的不好。”听了程如男的话,墨元笙依旧紧咬着牙,紧紧的将她抱在怀里。
一边感受着她的体温,一边红着眼睛道:“夫人这都是真的对不对?我不是在做梦,不是在做梦是不是?你真的醒了,真的醒了?”
这样的情形他经历过多少次,他自己几乎都已经记不清。多少次都是个梦,醒来才发现她依旧沉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