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也,非也。”陈清堂否认道:“贫道乃是望舒县人士,十五年前,此处曾经发生过一起一模一样的案件,三名少女被害,大人若是不信,可以调取从前的案宗,看两起案子是否有相似之处。”
张主薄满腹狐疑地打量陈清堂,问道:“此话当真?”
陈清堂一脸真诚:“绝非虚言。”
林奕明从旁也帮着老道说话:“张伯伯不妨去调来十五年前的案宗,瞧一瞧便知真假。”
“如此说来,你们随我来。”张主薄带着二人,来到卷宗司,查阅了许久,找出封存了十五年的案宗。
张主薄吹去案宗上的厚厚尘土,翻开,一页页地阅读,越读,脸色越是凝重,嘴里忍不住读道:“万历四十二年,六月初五,望舒县一言村十四岁少女惨死家中,身体赤裸,被凶手倒挂在房梁之上,全身皮肤被剥。六月十五,望舒县百卉镇十五岁少女惨死家中,身体赤裸,被凶手倒挂在房梁之上,开膛破肚,五脏六腑不见踪影……”
陈清堂从旁说道:“若是贫道没有记错,那一年应该还有第三起凶案。”
张主薄不理道士,继续读案宗:“六月二十五,望舒县浮鱼镇十三岁少女惨死家中,身体赤裸,被凶手倒挂在房梁之上,左手手腕被割开,全身鲜血流尽,案发现场却寻不到一滴鲜血的痕迹。”
林奕明说道:“如此看来,道长所言非虚。这几日,也许凶手还会出手伤人。”
张主薄对陈清堂说道:“老道,你在这里稍候片刻,我去见大老爷。”说罢,手握案宗,匆匆忙忙地出了卷宗司。
一炷香过后,张主薄带着两名佩刀公人闯进卷宗司,手指陈清堂,大喝一声:“就是他,莫让他逃脱。”
两名公人上前一步,不由分说,给陈清堂上了锁链。
林奕明吃了一惊,问道:“张伯伯,这是所谓何故?”
张主薄说道:“公子莫管,大老爷要我们锁了这个老道去见他。”
陈清堂被带到县衙大堂之上,县太爷林正清身穿官服,坐在“清正廉洁”的匾额之下,六名官差手握水火棍,分立两旁。
林正清一拍惊堂木,大声断喝道:“大胆的妖道,从何而来,敢来本官的辖地作奸犯科。你说你是此处故人,听闻过十五年前的惨案。我且问你,那件案子十分的隐秘,官家严密封锁消息,你个小小百姓,从何处听来案件细节,你分明就是作案的凶手,本官劝你速速招来,免受皮肉之苦。”
陈清堂冲林正清深施一礼,缓缓说道:“大老爷明鉴,贫道冤枉,此案不是一般的凶杀,而是有妖人祸乱人间,十五年作案一次,摄取少女的魂魄和躯体,分明是驻颜妖术。大人若信得过贫道,贫道定能将妖人捉拿归案。”
“住口,真是一派胡言。”林正清怒道:“世上总有你们这类人,妖言惑众,蛊惑人心,来人啊,大刑伺候。”
林奕明见父亲动怒,赶忙上前求情,林正清哪里肯听,将儿子赶到一旁,吩咐手下公人动刑。
六名公人一拥而上,将陈清堂按到在地,褪下中衣,四个人按住他的手脚,两个人抡起水火棍,照着老道的屁股打了下去。
陈清堂眼见着要吃亏,赶紧咬破舌尖,含着鲜血,念了几句口诀。那棍子落在皮肉之上,发出“砰砰”的怪响,震得两名公人手臂发麻。
林正清坐起太师椅上,只觉头顶有灰尘掉落,忍不住抬头观瞧,却见头顶的“清正廉洁”匾额随着公人打板子的频率略略抖动,只听“咔嚓”一声,那匾额斜刺里掉了下来。
林正清赶忙躲闪,那匾额贴着肩膀砸了下来,落在太师椅上,发出“轰隆”一声巨响。
“大人”,“父亲”众衙役与林奕明同时发出惊呼。
“本官无碍。”林正清稳稳官帽,一脸怒容,说道:“好个妖道,敢在本官面前使用妖术,来人啊,速速取来一桶黑狗血、一桶粪便,统统泼在他的身上,看他还如何兴风作浪。”
“大人……”陈清堂一脸严肃地说道:“贫道招了,那两个女孩都是贫道杀的!”
“什么?”林奕明一脸惊愕地望着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