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姐姐……”
“姐姐,姐姐……”
“小水,何事。”
“姐姐……”
素雪下榻,行至水榻,见其面颊绯红,异于平时,额头清汗如蒸笼水汽,探,似毒热入体。
见夜趋深,遂命戾取水入寝,守于水侧,雪独自前往医朽观取方拾药,又折回伙房,沸水煮粥,妥当欲出,即见黑影掠过窗棂,顾不及其他,追之。
雪追之于后山密林,影灭,无踪,但气息犹存。林间隐约散出瘴气,天渐明。
突兀,数十柄锋匕于雪后齐袭。
雪应措不及,一柄擦颈而过,一柄没于臂,迅拔之,见异黑之物流于其上,嗅之无味,紧从心发,盘坐,聚气,凝神,真气竟无法聚合,伤口亦无法止血。
数秒后,雪似意识混沌,体力欠支,晕厥。
戾似有危感,迟不见雪归,遂寻,息归密林,血气渐弥,即飞至掌门寝殿。
修华方休整完合,见素雪的贴身利器近于咫尺,气场不和,遂感不妙。此利器从不离雪身,竟现于此,定有异。
遂同戾寻雪,行至后山密林禁地,气息灭,血迹消无。
修华遣戾回寝守候,自己返程搜寻线索。
修华捻草芥嗅之,似鸩元蛊,但此物已绝迹百余年,何故重现,暗叹不妙。
晨露微显,修华捻样于医朽观,寻医朽炼毒,然医朽们若非不识,便道无药可解,修华蹙眉,返于寝。
炎水,世间静湖,陆之圣水。炎水是陆之主源,物饶丰富,近炎水之村落皆以炎水为生,也有其他村落者慕名而来,观瞻炎水圣象。
然,鲜有人知,炎水之下,蕴一宫阙,富丽非凡。
宫阙名轩景阁,阁主元庐,英气爽朗,笑则灿若星辰,静则浮似流光,辗转思服,乃女子倾慕不二人选。民间虽有传闻,但未见其人。
元庐为人低调,轩景阁也一直保持中立态度,屹于陆,掩于炎水,与世无争,安静祥和。
各门派欲与轩景结盟,皆被婉拒,亦不敢有门派与其对抗,皆惧于当年一战,元庐之修为深不可测,无人敢冒天下之不韪挑事生乱。
一凉亭,水阙伊伊,水草浮动,白玉石雕漆凝于亭柱,雕花栩栩,游鲤期间,悠然自若。
一人,榻坐于凉亭内,抚琴自乐,面目和煦,指尖灵动,衣袂飘然,仙风道骨,卓姿绰约,琴声悠扬婉转,可绕梁三日不绝于神,然,琴曲这番,无迹可寻,皆自创自诩,无师自通,可谓优越怡然。
“元兄近来可好。”
“不敢当,你来我这轩景阁做客,也不提前知会我一声,我好设宴准备。”
“不必,我有一事相求,求得便走。”
“何事。”
“这有一毒蛊样什,可有解毒之法。”
元庐未执,定睛。
“我为何帮你。”
“元庐,我知我曾有过,当年之事可否再议。此毒蛊非一般俗物,绝迹百年有余,重现陆元,为避陆元再乱,帮我查议可好。”
元庐不置可否,接过蛊样,细端,表情淡若有余。
“我为何帮你。”
“我已说明缘由,你……”
“那与我何干,我轩景阁向来与世无争,陆元崩乱,不及炎水。”
“你究竟如何可与我解毒之方,毒蛊缘由。”
“真相。”
“我掌执大弟子中此毒蛊,生死未卜,现遭人挟持。”
“所以,这又与我何干。”
“前几日,他携一异域人回派,虽为凡胎,隐约附有凝儿息灵。其唯一亲信之人只大弟子一人。”
元庐眸光微烁,似有动摇,冷言道:“凝儿因谁而死,那口冰棺还在我炎水地窖封存着,若有息灵,我会感寻不及?”
“我知你护她,也知你兄妹深情,然,凝儿香消,亦非我所欲,我苦寻多年,才得此息灵一枚,怎可妄纵。”
“三日后,炎水地窖。”元庐收琴,汲汲离去。
修华轻颓,蓦然,凝神,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