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猜测:许是那只鹦鹉已可出神,阴神外游,想来自己大限将至,是有所感觉的。而那家养它的老人逝去,后又见了新生的婴儿——新生的婴儿,胎光已成,三魂成一,其二则在生长、初成,并不稳固。可身体机能,且是新生的,并不比一些尸体已经老化,或残留了主人生前的印记,阴神入主,多有不协,想要离去,却又不能。
新生的婴儿可谓“得天独厚”,新生的魂魄,无多少排异性……一旦入主成功,那便会是一段全新的、精彩的“人生”——是的,那是一段人生,而不再是鹦鹉,是人类的玩物。却会成为人类中的一员。
这——对那只鹦鹉而言,岂非是一种“进化”?是以另外一种方式,获得成为人的机会的一种蜕变。
万物皆好生而恶死,这是生命的天性。
进化——同样是生命的天性。
暖暖感慨,道:“那只鹦鹉的撞客,肯定不是一种偶然。鸟的寿命毕竟短暂,它是想要一个变成人的机会,为此付出巨大的代价,也再所不惜!”马小玲听的笑,揪着暖暖的一个错处,说:“鹦鹉的寿命并不短,一只体态中型的鹦鹉,和人的寿命是差不多的。普遍能活六七十岁,甚至更长……”
一只鹦鹉的寿命,竟然和人一样长……这个暖暖还是第一次听说,不由惊讶,问:“鹦鹉的寿命怎么这么长?”
马小玲道:“知道么?从古到今,人几乎是不吃鹦鹉的。因为它的寿命和人类似,并且还会学舌,很多的人都认为:鹦鹉,其实是人的另一世,就是一个人死了之后,活的那一世。所以彼此之间,才那么的相似……”
暖暖道:“好吧,我还是头一次听说。”
马小玲道:“常识好吧。”
暖暖道:“你要不是把那只鹦鹉养了几年,你给我常识一下看看……”一句话呛的马小玲无语无语的,她说的好有道理的样子,马小玲竟然无从反驳——关于鹦鹉的一些知识,诸如寿命、生活习性、种类等等的一些了解,也的确是养了鹦鹉之后,马小玲才找了相关的一些书籍看的。以前这些“常识”她也不知道。暖暖看她吃瘪,心里一阵舒爽,“所以,不要拿常识来笑话人,你知道的别人不一定就非要知道……接下来……咱们还是说撞客吧,我对这个现象很感兴趣。”
“好吧……”马小玲实在忍不住,伸出手就在暖暖的脸颊上捏了一下,生把少女漂亮的小脸蛋儿捏成了“蜡笔小新”……o(╯□╰)o。“撞客我因为工作的关系,几乎常见。十个人里有问题,八个人是撞客。”
还有两个人,用马小玲的说法就是一个神经病,一个冤大头——冤大头是马小玲最喜欢的那一类了。
随随便便跟过去,去办公室、家里转一圈,指点一下“风水”,摆弄一个所谓的风水局,说是能保佑升官发财死老婆,钱分分钟到手。当然,至于这个风水局是否真的有效果……马小玲表示:要真的有效果,老娘给他们摆?自己摆家里,弄个十个八个,还不人在家坐着,钱就被大风刮过来了?何苦辛辛苦苦的,去赚这份钱呢?至于一些“专家”啊“大师”啊之类的,说什么三缺五弊——更是谁信谁傻逼。不过就是糊的一层脸面,客户问你风水弄的这么棒,怎么不给自己弄一个的借口。
马小玲讲:“风水的钱是最好挣的。又一次一个大老板生意亏损,知道我灵灵堂的名气大,就找我去弄一下。我就随意的把他的烟灰缸换了一个位置,告诉他就放那里别动,生意很快就会好转,然后钱就到手了……”
暖暖……
心说:“你这么坑人,真的好吗?好歹你把人家的老板桌挪一下,费点儿力气啊。不过你遇到的这个老板还真的是人傻钱多,财大气粗。”口中问:“那然后呢?”
“然后,这个老板就破产了……”马小玲一脸的无所谓。暖暖晕,像是给人用锤子在头上砸了一下,一脑袋浆糊:“不是吧,破、破产了……”心说:“好嘛,你这风水给人看的,人家之前就是亏损,让你看完破产了。”无语的看马小玲,问:“他没找你麻烦啊?”马小玲坏笑,说:“我都说了嘛,那个烟灰缸不能动。”
“我好像懂了……”思绪转了一个弯儿,暖暖才想明白了这一茬,竖起大拇指说:“黑,真黑啊。难怪你动烟灰缸呢——黑,太黑了……”
“而且,我摆了那么多的风水,做了那么多的生意。按照概率来说,能做到老板这份儿上的,头脑都精明着呢。嗯,也许有些地方迷糊,但在钱上、生意上,却绝对都是精明人。所以很多人,都是发了财的——有他们帮我背书,即便有问题,也肯定不是我的问题。要不然大家都找我,为什么他破产了,人家别人却蒸蒸日上?”马小玲一脸坏笑,丝毫没有坑人的负罪感。
暖暖叹口气,语重心长:“小玲姐,你这样是不对的。虽然人家人傻钱多,可你也不能坑人家啊。”
马小玲道:“我就是吃这碗饭的好不好。”
“你哪行的啊?”没好气的白她一眼,说:“你是女天师,又不是看风水的骗子,跟着他们瞎参合什么?想要赚钱,那路子多了去了。你不是会捉鬼吗?捉上一些关笼子里,卖门票钱让人参观可不可以?给科学院提供实验素材可不可以?他们不是说鬼这玩意儿看不见摸不着,不能研究吗?你送样品,他们肯定欢迎。也不要多贵,一只鬼要十万,妥妥的……到时候,国家还给你发奖状……”
“你、你这路子也太野了吧?”马小玲目瞪口呆——抓鬼卖门票、卖给研究员当实验品,这个也太、太、太那啥了。
“以上内容纯属呓语,如有雷同纯属巧合,出了意外概不负责。”暖暖嘻嘻的笑,说:“小玲姐,我们之间的距离,就是一个脑洞的距离哟。”
马小玲……沉吟一下,说:“你还别说。这生意真的能做!”马小玲摸索着自己光滑的下巴,讲道:“若是以前,还真不好说。但现在不一样了。你们神族光明正大的走出来,过去认为迷信的东西,一下子也动摇了……我倒是真的可以养一些东西,给研究院提供一些实验品,还可以做一个顾问当当……”
“你还来真的啊,我说的玩儿的……”这次轮到暖暖无语了。马小玲道:“谁要和钱过不去啊?”
好吧,忘了这女人是财迷来着……
“那你打算怎么做?”
暖暖问。
马小玲又去捏暖暖的脸,很是有些上瘾,说:“少女哟,再给姐来个脑洞,麻溜的。”
挣脱开马小玲的魔掌,暖暖问:“养猫怎么样?”
“猫?”
暖暖点头,说:“就是猫。你最好选择家猫,不要宠物猫,太蠢了。猫一般到达一定的年纪,就可以自行阴神出窍——这就是天然的实验体。而如果你用心一些,着力培养一下,出窍的年纪还能缩短。然后,你把这些可以阴神出窍的猫卖给研究院,钱不就赚了?”暖暖思想了一下,养猫实际上是最简单的。只听过人们说猫串了尸体,让尸体诈尸的,还从未听过狗串的——这是天生的差距。
在野生的动物里,狸,却又是一种“顶尖”的动物——出阴神的概率,是远高过了黄鼬这位野生大仙的。
也正因为聪明,所以它从不如黄鼬一样在人前显圣,格外的低调。
是以,在“家猫”这一个范围内,暖暖的建议是:
狸猫。
“狸猫是最好的。”
“唔……”马小玲端起桌子上的红酒,透明的高脚玻璃杯中,红色的液体已经结出了一层冰晶,轻轻的一晃,咔嚓作响。抿上一口,那滋味更是凛冽直下,从舌尖一直蔓延到肠胃,整个人都是一阵透心凉。那种感觉,很是惬意……“我已经感觉到,钞票正想我招手。等有钱了,我一定要换一个大房子……”
夜渐渐的静怡,克拉克、拉尔夫、山崎龙二……一干男性的格斗家们依然兴致很浓。气温的严寒,对他们而言毫无影响。一边喝酒,吃着冷饭,一边聊,丝毫没有回去的意思。而女性们,已经退场了。
时间已经不早,暖暖一行人离开的时候,其他的女性也陆续离开。回屋之后洗澡、睡觉,第二天早起练完功,大概是九点多钟,第二场比赛就开始了。
严元仪以及她带来的两个女子,对阵镇元斋、椎拳崇、麻宫雅典娜。
“第一场,小菲你上。我最后,下一轮的时候,你们俩换一下……这是一个难得的实战机会。三个人里,你们都要小心一些,我查阅过一些资料。麻宫雅典娜的心灵异能可以给人错误的讯号、暗示,甚至让人陷入迷茫,有些不好对付。资料显示,她一定程度上,可以读取你们的思维……那个椎拳崇,有一招仙气发动,究竟是什么,也搞不清楚。据说是一种类似于雅典娜的超能力。”
“最后——”
最后,严元仪提到了镇元斋。镇元斋的醉拳,是醉八仙。“醉拳的打法,我没有见识过,也难以提供什么建议,不行你们就认输。”
赛前,一番分析、排序之后。比赛就正式开始了。对方第一个上场的是麻宫雅典娜,麻宫雅典娜穿了一身红色的水手服裙子,白上衣,头发扎成一个低马尾。她用中文和小菲说:“小菲,那就让我们开始吧。”这几天,本就为数不多的参赛女性之间,都建立起了不俗的友谊,自然也不存在不认识的情况。
小菲点头,道:“好。请教!”
一个“教”字方落,小菲就跨进一步,一手啄出一记手刀,又快又狠,正是侧走正打的路子,一招出来,就是干净利落的军队招数。“好!”雅典娜目光一缩,整个人登时犹如不倒翁一样原地摇晃一下,双手在怀中虚抱,像是抱着一个大酒坛子。连环鸳鸯步倒踩,一退一晃,竟然以一个极低的低腿法插进小菲双腿内侧一绊一勾。
雅典娜的动作快而诡异。
进、退、绕行,每一个动作都给人一种不可思议的感觉,无论是倒踩鸳鸯连环步,还是低身一脚勾绊,都像是打在了小菲的空档上。是动作的空档,也是思维的空档——但暖暖看在眼中,却并不觉意外。
万物皆数——看似“不可思议”的动作,却依然处于框架之内。小菲看不到的东西,暖暖却看到了。
而看到之后,稍微一咂摸……醉拳的威力相比寻常的拳法,要小很多。酒可以一定程度上让人没轻没重,但并不如何合理的发力方式,却限制了威力。醉拳最厉害的地方,就在于它的出其不意,处处透着一种有违常理的地方,能够打在人的空档上。于是,这种拳法也就让人难以防范。
配合雅典娜的心灵异能,这简直就是相得益彰的。
一柔一刚。
勾绊之后,小菲人未倒地,可却已经不稳。雅典娜整个身体如同山倒一般,融合了一些八极贴身靠的法子,靠在小菲身上,将人靠出去。小菲直接被靠在地上,身上一阵麻痹。她看着雅典娜,深吸一口气——刚才那一靠,给她的感觉就像是被一辆飞驰的小轿车撞在身上一样,雅典娜瞬间爆发出来的力量,太强大了。
拳皇赛场上知名的格斗家——果然不是浪得虚名。
遂,第二人上场。这个女子叫文成——大家一般叫她成成,她练得功夫很出人意料,也和身材不相符。是一门内壮横练朱砂掌的功夫。一旦运功,双手就会变得赤红,如同突破了朱砂一样,并且格外发烫,一掌下去,可以在薄铁板上留下一个浅浅的手印——手上的每一条掌纹,都清晰可见。
她叉开双手,走上台去。纤细、白皙的双手只是顷刻就变成血红色,像是燃烧一样。她双手成刀,在比赛一开始之后,就选择进攻。一双手抡起来,快速凶狠,空气被劈砍出一阵呼啸之声,在海风中也依然清晰。这样的掌法,雅典娜自不敢直面其锋芒,一阵侧击游走,但文成却小心着她的步法、醉拳,不求有功,但求无过。一时间,竟然让雅典娜的醉拳失去了发挥的余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