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秒钟,苏妙戈却像过了一个世纪一样。
安染夜没有任何的反应,而苏妙戈也慢慢的转过头,屏气去看碗中的结果。
那两滴鲜艳的血,在清澈的水中,慢慢的相溶,直到只变成一滴。
“你给我滚,现在就给我滚……”苏妙戈一下就把桌子掀了,冲着安染夜怒吼着。
转而抱起奶妈手中的妙渊,轻轻的哄着。
因为紧张而渗出的汗珠也终于在此刻有了停歇。
安染夜站起身,看到血相溶的那一刻,他提起的心最终悬了下来,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全身一下就变得轻松起来。
“妙戈……”安染夜低缓的叫了一声。
他知道妙戈这辈子是不可能原谅他了,当他说出那句滴血认亲的时候,他就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你给我滚啊!”苏妙戈又吼叫了一声。
“对不起!”安染夜微微的弯下腰,染着血丝的眸底是一片歉意。
“我说过我会恨你一辈子的,我这辈子,下辈子,都不会原谅你!!”苏妙戈凶狠的说着。
“我知道,我也不乞求你能原谅我,因为等你想起以前事情的时候,你还是会恨我的,会恨我入骨。”安染夜轻轻的说。
事情既然已经走到了这一步,他就已经没有回头的路了。
他很希望两个人两情相悦,白头偕老,但是事到如今,他不得不强爱。
“我警告你,如果你杀了翠柳或者任何一个人,那么,我就死给你看。”苏妙戈扭过头,决绝而又凶狠的说道。
安染夜却惨然的点点头,露出一个自嘲的弧度:“他们值得你这么做吗?用你的死来威胁我?”
苏妙戈只是瞪着安染夜,并没有回话。
但是就那样一个简简单单的眼神,却已经让安染夜的心撕裂的四分五裂。
什么时候,他们的关系弄到了这一步?
直到安染夜离开,苏妙戈才重重的松了一口气,整个人如同没有支架一般瘫倒在地上。
“王妃,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翠柳爬过来问。
“没事了。”苏妙戈虚弱的说。
她都真的不敢想象,如果两血没有相溶,安染夜会怎样?
可是安染夜和妙渊根本没有任何的血缘关系,为什么他们的血能够相溶?
难道安染夜或者妙渊的血是“o”型的,因为能与任何人的血相溶,所以才救了妙渊和她的一条命?
或者那水有问题?
苏妙戈将孩子交给翠柳,自己沾起那一滴水放在嘴中尝了尝。
有点咸,这水里被人加了明矾。
医术上记载,明矾能让任何人的血相溶,而若在水中滴入清油,那么即使是父子血也不能相溶。
呵………苏妙戈又呼出了一口气。
仟殿又救了她一命!
“对不起王妃,没有王爷的命令,您不能离开花宛居。”侍卫谦和而又冰冷的说。
“我要带着妙渊和妙言去小宛。”苏妙戈惊诧了一下,便又继续说。
“对不起,这是王爷的命令!世子和郡主可以让奶妈带去小宛。”侍卫继续说,言语中没有半分的退让。
“王妃,自王爷走后,花宛居就一下多出了二十几个侍卫,层层的将花宛居围住,戒备也比之前更加的森严了,就是我也出不了这花宛居。”翠柳拉了拉苏妙戈的衣角说。
苏妙戈将怀中的婴孩交给身后的奶妈,叮嘱几句便回到了闺房中。
这就是安染夜所说的,他要用自己的方式爱她。
所说的爱就是把她囚禁起来。
“除了你还有谁出不了这花宛居?”苏妙戈很冷静的问。
“除了王妃和奴婢,其他人都可以自由出入。”翠柳皱了皱眉头说。
左边脸颊上隐隐的还作着痛,使翠柳说起话来还有点费力。
“王妃,其实王爷要的不过是王妃原谅王爷,和以前一样待着王爷。”翠柳不得不说。
只要王妃愿意重新去取悦王爷,那么王妃也不会被囚禁起来。
“随他好了!”苏妙戈说。
以前她取悦他,就是为了妙渊和妙言,现在她已经展开了复仇行动,为什么还要一味的去取悦他?
翠柳低下头,便看到了一双黑色的靴子出现在眼前,一抬头便看到律王爷背着手静静的站在门旁,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
随即开口叫了一声:“王爷”
而苏妙戈听到后,却没有回过头来,反而站起身,走到凉塌上开始闭眼假寐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