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集(1 / 1)

()四楼超级大户室。白天。

送花使者递过去一张纸单,对尚处在惊愣状态中的姿语说:“华姿语小姐,劳驾您,请在这张收据单上签上您的名。”

姿语愣愣地机械地签了名。送花使者在管理员的陪同之下,礼貌地离开四楼。

门,关上了。

姿语手捧鲜花,局促地立在屋子中间,面对堂姐灼灼目光的审视,她感到即尴尬又无所适从。其实她很快便猜测出送这束鲜花的人应该是谁了,她感觉手中捧着的不是白色的百合花,而是一团燃烧着的火焰,热烈地烧灼着她的整个身躯。

她故作轻松地耸了下肩膀,摆出一副很不在意又略带一点生气的样子,把鲜花扔向茶桌,同时骂道:“是谁这么无聊,竟跟我开这种玩笑。我要知道他是谁,非剥了他的皮不可!”

鲜花落在茶桌上,一张卡片从花束中跌落、暴露出来。

姿妍手疾眼快,一把将卡片抢到手中,看完卡片上的留言,她笑了,递给姿语,并俏皮地说:“呶,找到主了,你找他算帐去吧!”

姿语接过卡片,看到上面是几行俊秀的字:

姿语你好,再次见到你,使我更加确信了神话的存在,愿这束鲜花,成为你我之间实现神话的一个美好起点。

落款果然是王子炫的名字。当真正看到王子炫这三个字时,姿语的心不由得一阵剧烈的狂跳。

趁着姿语看卡片的工夫,姿妍已把那束鲜花插在了带水的花瓶里,摆在茶桌的中央。她用鼻子嗅了嗅芬芳四溢的花香,然后说:“哦哦,百合加玫瑰,这里面可有大学问了,百合代表着百年好和,玫瑰则代表着爱情哦,看来这个王子炫是真心喜欢上我们家的小公主喽,哦!”

姿语绯红着脸,白了姿妍一眼,嘴里嚷嚷道:“神经病!不要在这里乱发神经好不好!”

姿妍跳将起来,叫道:“什么?我发神经?哎!小语,你搞清楚了没有,你的真命天子都已经把象征爱情的鲜花送过来了,你还……”

姿语打断地叫嚷:“喂喂喂,你不要乱讲好不好!谁的真命天子?他是谁的真命天子啊?”

姿妍笑道:“哟!不是你的真命天子,难道还是我的真命天子呀?我哪有那福气!我倒是想他是啊,可惜人家不喜欢我,喜欢的是你呀!”

姿语叫:“哎呀!我的姐呀!你就不要乱点鸳鸯谱了,好不好?我和王子炫,我们什么也不是,我们只不过是萍水相逢,听清楚了,是萍水相逢,萍水相逢你懂吗?”

姿妍说:“萍水相逢我当然懂了,萍水相逢我怎么会不懂,可我更懂什么是一见钟情哦!”

姿语叫:“哎呀!你,你这人真不讲道理,究竟是怎么回事呀?告诉你,我对他根本就没有意思,没有一点儿意思!你听明白了没有!”

姿妍究问:“真的?”

姿语说:“真的。”

姿妍忽然说:“如果你要是真对他没有意思的话,那我可就要对他有兴趣了。”

姿语不明白地反问:“什么意思?”

姿妍思忖着说:“你不觉得他可以做一颗很好的棋子吗?”

姿语皱了皱眉头,说:“干嘛?你想拉他下水呀?你别忘了,人家可是从不炒股的人。你就打消了这个念头吧。”

姿妍说:“他不炒股,你可以拉他来炒啊,这不应该是什么难题吧。”

姿语愣了一下,说:“我?不行不行,你别打他的主意,我也不会帮你这个忙。”

姿妍听罢咯咯笑个不停。

姿语认真地说:“笑什么?我真的不会帮你这个忙的。”

姿妍说:“我明白。”

姿语说:“你不明白。”

姿妍狡黠地点着头,说:“我明白。”

姿语感觉到姿妍的话里带话,便白了她一眼,说:“你爱明白不明白,反正我就要嫁给林泽了。”

姿妍问:“你怎么忽然想起林泽来了呢?”

姿语说:“他是我未婚夫,我怎么就不能想起他了?”

姿妍淡淡一笑,说:“说的也是。不过……我都说过了,他有牢狱之灾,你还是不要嫁给他的好。”

姿语皱起眉头说:“姐姐,你干嘛总是跟林泽过不去,两次三番地总要这么诅咒他。”

姿妍说:“怎么是我要诅咒他呢?我给他看过手相,是他的手掌纹上带着这种牢狱信息,我只不过是提前把它破译出来,解读出来,让你早知道了嘛,防患于未然,这怎么能说是我诅咒他呢?其实他的为人你最清楚了,他做的事你也清楚,常在河边走,岂有不湿鞋的道理……”

姿语不高兴了,说:“好了,好了,又是你那套乱七八糟的手相学,我才不信呢。”

姿妍说:“你别不信,我也看过你的手相,你将来要嫁的那个人,他可是一个心胸宽广,乐善好施的人。这两点林泽横看竖看都不具备。”

姿语不屑一顾地摇头:“无稽之谈!宿命论!我才不相信你那一套呢。”

姿妍说:“不信我们打赌。”

姿语晃头说:“我不拿自己的幸福做赌注。即便打赌你也是死输没赢。”

姿妍不同意地说:“我看未必,结论咱先别急着下,你先把王子炫的情况向我说说,你们是怎么认识的?什么时候认识的?在哪儿认识的?”

姿语笑了,说:“你呀,转弯抹角的,不就是想从我嘴里多知道点事情嘛。行,今天我就成全了你,满足了你的这份好奇心,也省得你再胡思乱想,瞎乱猜疑,神神道道的,老是绕在这件事情上不放,没完没了的烦我。”

她坐到沙发里,慢悠悠地接着说:“要说起这件事呢,这还得从前天晚上我做的那个梦说起呢,你知道的,前天我不是做了一个恶梦嘛,梦见一只老鹰扑进我怀里,把我的心给啄跑了嘛。那么恐怖,我就跟你说了,你说怕有什么不吉利的事发生,就让我把奶奶留下的佛手链戴上,这样你还是不放心,又非叫我到庙里去烧炷香,祷告祷告,我去了,结果呢,就遇上了他。”

姿妍兴趣昂然说:“哦,原来你们是在庙里认识的呀!啧啧,蛮特别的哪!”

姿语说:“不是呀,我们是在去观音寺的半山路上认识的。”

姿妍问:“啊?你不是开着车去的吗?怎么了,是路上车抛锚了?还是半路上遇见他搭车?”

姿语说:“都不是。要说起这件事来,也真是有点儿怪,到现在我也想不明白,当时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情。”

姿妍好奇地听着她的讲述。

姿语说:“当时我是一边开车,一边在心里琢磨着那个可怕的恶梦,所以就有些走神,也就没注意到前面开过来的那辆摩托车,记得也就是在我们两辆车交叉而过的那一瞬间吧,一刹那,只见一个白花花的东西从车外嗖地飞了过来,嘭地一声直接砸进我怀里,我的天哪!当时可真把我给吓坏了,吓死了,简直就是魂不附体了,我以为真的是老鹰来啄我心来了呢,吓的我呀,心都快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幸好我开的是一段上坡路,所以车才没出什么事,等我把车停下,一看,嘿,没把我给气死!你猜,你猜,是什么东西砸了我?”

姿妍急问:“什么东西?”

姿语说:“竟然是一本经书!观世音菩萨的《般若波若密多心经》。嗬!我这心头火呀,噌地一下就窜了上来,心想,这是什么人如此色胆包天,竟敢用书来砸我,这不是大白天耍流氓吗?我看他是活的不耐烦了?我调转车头就追了下去,可是等我追上了才知道,嘿嘿……原来竟是一场误会。”

姿妍追问:“误会?怎么是误会呢?”

姿语说:“咳!那哪是人家耍什么流氓啊,就那个傻小子,自己的书什么时候丢了都不知道。”

姿妍说:“哦,是这么回事啊。怨不得他在门口跟你提书的事情。”

姿语说:“可不是嘛!”她端起桌上的茶喝了一口,然后问姿妍,道:“哎,姐呀,你说如果书是被夹在货架上的,它有没有可能自己飞起来呢?”

姿妍没听明白,问:“什么意思?”

姿语说:“就是昨天那件事,我怎么也想不明白。王子炫一口咬定了说,他把书夹在车的后架上了,凭直觉我相信书确实不是王子炫故意扔过来的,可我也不相信被夹着的书,它就能自己飞过来呀?那不是太奇怪了吗?哪有那么玄乎的事!”

姿妍想了想,说:“也许这就是天意吧!天意让你和王子炫在这一时刻相见。”说到这里姿妍又似乎明白了什么,她站起身,长舒了口气,感慨万千地说:“咱们炒股票的人最怕沾上什么不吉利的事情。昨天你一说做了个恶梦,我这心哪就七上八下地,特紧张,老是担心,老怕有什么凶事发生。看来咱们是被从前的事情吓怕了。刚才听你这么一说呀,我才豁然明朗了,咱们哪,净自己吓唬自己来着!”

姿语不解地看着她,问:“怎么讲?”

姿妍用颇带神秘色彩的口吻解释说:“我现在才明白,你做的不是什么凶梦,而是吉梦啊!”

姿语急问:“吉梦?怎么讲?”

姿妍拍着手,进一步解释说:“对,就是吉梦,绝对的吉梦。你看啊,一只老鹰扑进你怀里,并啄出了你的心,是不是?乍想起来好象挺可怕的,但这只是表面现象,并不是它的真实预意,它的真实预意是……你自己想想看,老鹰代表着什么?心又代表着什么?”

姿语不解地摇头。

姿妍启发说:“你把你跟王子炫在山中相遇这件事,和这个梦联系起来想,往一起想,联系起来想。”

姿语想了想,又摇了摇头。

姿妍叫道:“咳,笨!真笨!还是我来给你揭示谜底吧。这个梦就是在向你预言,你将遇到一个令你心仪的英俊男人,而这个男人会主动地追求你,并最终获得你的芳心,俘虏你的灵魂。”

姿语叫嚷道:“又来了,又来了,总胡说八道,牵强附会!”

姿妍说:“我可不是牵强附会,我是五指山派的小神仙,解读预言是我的最强项,我敢打赌,你今生今世都绝难逃出王子炫的这张情网。这是天意,上天的意思,不是我的意思,你能明白吗?”

姿妍的话令姿语脸热心跳,象是为了掩饰脸上飞起的红晕,她从沙发里跳将起来,用手堵住耳朵,冲姐姐叫嚷:“我不明白。是你在胡说八道!胡说八道!胡说八道!……”

步行街。白天。

繁华的步行街上,王子炫边走边心情愉快地同街边店铺里的熟人,个体老板们相互打着招呼。

步行街,花之语品牌时装专卖店,白天。

王子炫走到自家开的时装专卖店,悠闲地走了进去。

这是一间面积大约有一百多平方米,装修华丽的名牌时装专卖店。店内,子炫的妹妹王子韵坐在收款台后面忙着,另外七名女店员各自在熟练地答对着光临的顾客。

王子炫进门来,先看了一圈新上架的时装,然后便溜达到收款台旁,拉把座椅坐下来,喜滋滋地看着子韵和其它几名店员在忙碌的情形。

自从妹妹子韵到店里工作以后,子炫便有意无意地当起了甩手掌柜。现在除了负责进货、打款以外,其它的一切经营活动都已交由子韵负责。

子韵忙完,笑嘻嘻地看着哥哥,问:“哥,怎么样?看过货了吧,不错吧!”

子炫点点头。

子韵说:“都说是星期一买卖稀,但是你猜,今儿个一上午咱卖了多少钱?”

子炫并不上心地问了一句:“多少钱啊?”

子韵说:“你猜呀!”

子炫猜道:“多说三五千块。”

子韵笑,摇头。

子炫说:“六七千?”

子韵用手比划着说:“太保守了,得翻个翻。”

子炫晃头说:“可能吗?小丫蛋子,别又来逗你哥乐啊。”

子韵把帐本往前一推,说:“你不信?喏,自己看。”

子炫瞧了眼帐本,笑道:“呵,还真是啊!今个日子怎么这么吉利呀!好事都连上串了,接连不断!”

子韵说:“那是!今儿个特顺,进来的顾客几乎没有空手走的,有一位顾客一下子就拿走十套。”

子炫叹道:“哦,照这情形,今天完成两个数应该绰绰有余了。看来我又要请你们这帮小丫头的客,给你们发奖金了,是不是?”

子韵说:“那是!”

子炫笑着说:“哦,怪不得呢,我一进门就发现呀,你们每个小丫头的脸上都是一副喜滋滋的样子,敢情你们都是为这事在高兴啊!”

几个女孩开心地一起笑。

子炫说:“好啊!那你们想好上哪儿吃了吗?”

子韵说:“还没商量呢,这不正等你来拿主意呢吗!”

子炫想了想,说:“让我做决定?好吧,我听说在南园街,最近又新开张了一家海鲜大酒楼,叫金海湾,那里的海鲜全是空运过来的,即大又多又全又新鲜,不如我领你们上那儿海餐一顿?”

子韵叫起来:“啊!那敢情好了啊!我听说那的东西价钱都特贵,你真的舍得领我们这帮‘风卷残云’上那么贵的地方海吃去呀?”

子炫说:“我什么时候说话不算数来着?咱说去就去,今天我特别的高兴,你们谁不去我还不高兴呢!”

几个女孩听得心花怒放。

子炫忽然又提出了一个条件,他说:“不过,我可有个要求,你们不许联合起来熊我一个人喝酒,我可喝不过你们这帮女将。”

有人当即表态:“放心吧,老板。”

有人则狡黠地以笑代言。

子炫说:“哎哟!一说起吃的,我这肚子就叫上了。哎,咱中午吃什么呀?”

子韵回答:“我们已经定好了盒饭,估计过十分钟就能送过来。”

子炫听后直摇头,说:“啊,吃盒饭哪!我看退了吧,你赶紧打电话。我出去给你们弄点大家都愿意吃的。”

他说完,起身出了时装店,喜得店里的小女孩们直蹦高!

肯德基店。中午。

王子炫在店内排队,为女孩们购买汉堡、炸鸡腿等食品,做为今天的午餐。

花之语专卖店。中午。

女孩们一边吃着快餐,一边说说笑笑。

市公安一分局内勤办公室。下午。

下班的时间到了,赵敏仍伏在案前埋头整理资料。

同一办公室的胡姐走到她背后,拍拍她的肩膀,说:“哎,小警花,下班时间可到了。”

赵敏抬头笑笑,客气地说:“胡姐,你先走吧,我把手中的资料整理完再走。”

胡姐看见她手腕上新戴的那条手链,便说:“手链挺好看的,哟!还是佛珠的呢!”

赵敏笑笑:“嗯。”

胡姐好奇地问:“你也信佛了呀?”

赵敏摇头说:“没有。”

胡姐抿嘴笑着说:“小丫头,我国宪法明文规定,每个公民都有选择信仰的权力和自由,信就信了呗,怎么还不承认啊?”

赵敏一愣,旋即又未置可否地笑了笑。

胡姐说:“你如果不走,那我先走了,明天见。”

赵敏说:“明天见,拜拜!”

胡姐走了,赵敏低头继续工作。

某超市。下午。

赵敏推着购物车在选购蔬菜。

超市外。下午。

赵敏招手拦了辆出租车。司机接过赵敏手中拎的那些手提袋,将一堆物品放进后备箱,赵敏钻进出租车,司机也回到车里。

赵敏对司机说:“到和平嘉园小区。”

司机将车转了个弯,朝和平嘉园方向开去。

赵敏坐在车内,透过车玻璃窗欣赏着繁华的街景……

过了一会儿,她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花之语专卖店。下午。

王子炫和妹妹子韵正在说话,他的手机响了。

王子炫对着手机说话:“喂,你好!对,我是王子炫。哦,是你呀,下班了。你在哪里?什么?”他从座位上跳了起来,“你在去我家的路上?……你,你怎么会想到要去我家啊?啊?我,不是,不是,我不是不欢迎你去啊,我的意思是……你怎么也不事先打声招呼,我也好有个准备啊,……啊?你这也叫打招呼呀?……你找得到我家吗?……对对,那好吧,我这就回去。好,一会儿见。”

几位女孩都听出这是某位美媚来的电话,都一齐好奇地看着王子炫。

子韵眨着眼睛,问:“哥,她是谁呀?”

王子炫没有直答妹妹的问话,他说:“我先走一会儿,你们别等我,到点就走,咱们金海湾见。”

王子炫家楼下。下午。

赵敏一身警装,英姿飒爽地站在楼前,等着王子炫回来。

子炫骑着摩托车马不停蹄地赶了回来。他下了车,看着赵敏和地上堆放的那一堆装着各种蔬菜鱼肉的手提袋,他扑哧一声笑了。

王子炫说:“你准备把菜市场搬我们家来啊!”

赵敏一见到子炫,眼里脸上就都充满了欢喜的笑。

王子炫说:“你来还买菜干什么?”

赵敏用手比划着说:“做给你吃啊。”

两人弯腰拎起那些手提袋,子炫说:“你不知道,我已经有半年多时间没在这个家里吃饭了。”

赵敏问:“啊?那你都在哪吃饭啊?”

王子炫说:“有时候在我父亲家,有时候就在外面。”

两人说着进了楼。

王子炫家。下午。

子炫引领赵敏上到三楼的家门口,他打开房门,请初次到访的赵敏进门。

赵敏喜滋滋地一脚踏进屋里,站在宽敞的客厅里,四顾张望,打量着室内的陈设,情不自禁地叫:“哇!你一个人住这么大的房间啊!我得参观一下。”她把手里拎的东西放在地上,便自顾参观起房间来。

王子炫拎着东西径直穿过客厅,把物品放进厨房。等他从厨房出来,看见赵敏正走进他住的那间卧室。

他走到客厅门口,拎起赵敏放在地板上的物品,边往厨房走边大声地冲卧室里的赵敏介绍,说:“那是我住的房间。”

卧室里的赵敏回应道:“我看出来了,这里有你从小到大照的好多照片,真可爱。”她说着,俯下身冲摆在床头柜上的子炫小时侯的照片,爱屋及乌地挤眼笑笑,那情形仿佛是在逗弄照片里的小子炫。

子炫到厨房忙着用电磁壶煮上一壶水,然后又从冰箱里拿了一听冰饮料,出来时见赵敏已在书房,他也走了进去。赵敏站在书架前翻弄着书籍。他把饮料打开,递给赵敏,赵敏客气着接过去,喝了一口,指着书架上的中文学习书籍,问:“你在大学时,学的是中文?”

子炫说:“对。”

赵敏问:“毕业之后你就一直单干吗?没找工作?”

子炫说:“才毕业那年,我本来是打算找一份稳定的工作来干,可是那一年家里突然发生了太多的变故,所以就一直单干了。”

赵敏问:“出了什么事?”

子炫叹气说:“唉,说来话长,那年我姨夫炒股票一下子亏掉了一百多万,那些钱都是姨夫和姨妈两个人多年吃苦打拼挣下的血汗钱,就那么几天时间就都赔光了,姨夫因为遭受不了这种严重的打击,病倒了,姨夫本来身体就不好,加上那次致命的打击,半个月后就含恨离开了我们。唉!姨妈和姨夫的感情就象梁山伯与祝英台一样,姨夫的突然离世,令姨妈肝肠寸断、万念俱灰,我姨妈是个感情特别专一的人,自从没有了姨夫之后,姨妈开始看破红尘,再也无心在这世上打拼了,这时候刚好赶上我大学毕业,姨妈认为我也已经长大成人了,应该锻炼着独立生活了,就把仅剩下的这间房子和一间当时已到了负债经营的时装店,都留给了我,之后她自己到观音寺出了家。”

子炫讲的很动情,甚至有些伤感。赵敏见状急忙道歉,说:“对不起呀,子炫,我不该问你这些事,又惹你伤心了。”

子炫摇摇头,说:“没什么,都已经是过去的事了。”

赵敏看着子炫,不知接下来应该说些什么。子炫也沉默着。

厨房里传出电磁壶烧开水的警报声。

子炫叫道:“哦,水开了。我去沏茶。”

他跑进厨房。片刻功夫,他用茶盘托着精致的茶具来到客厅,在茶几旁坐下,一边沏茶、倒茶,一边喊赵敏:“赵敏,来喝茶吧。”

赵敏答应着,一出书房便闻到了弥漫在空气中的那股飘忽的茶香,她吸着鼻子,叫道:“好香的茶啊!”她坐到子炫的对面,问:“是什么茶,这么清香?”

子炫告诉她说:“这是纯正的西湖龙井茶。”

赵敏捧起香茶,在鼻子底下慢慢地细细地闻来闻去,待闻足了香味之后,啜了一口香茶在口,品着滋味,盛赞道:“好茶!好茶!真美!真帅!真漂亮!真有气质!真……”

子炫感觉好笑地问:“喂!你又不是没有文化的人,这些词汇是用来赞美茶叶的吗?”

赵敏也笑了,她机警地回答:“品好茶,就如同品好人一样,好茶如好人,好人亦如好茶,譬如说赞美你吧,可以用美、漂亮、帅,那赞美好茶当然也可以用美、漂亮、帅啦!”

子炫被她说红了脸,有些不好意思地慌张地说:“瞎说!我,我怎么能和茶叶相比呢!”

赵敏说:“不可以吗?可以的!”

她抿着嘴,双目含情,脉脉地充满深意地看着子炫。子炫急忙回避开她那火辣深情的注视,端起茶杯匆匆忙忙喝了一口,他想尽快转移开赵敏的注视,于是他急忙说:“啊……你知道吗?你是第一个单独到我家里来的……女孩,并且还是警察。”

赵敏感兴趣地说:“哦,是嘛!那我还是双重第一呢,我真感到荣幸!”

子炫笑笑。

赵敏问:“哎,那你喜不喜欢啊?”

子炫紧张地问:“什么?”

赵敏说:“警察啊,我的职业,你喜欢吗?”

子炫支吾着说:“啊……还……还行吧。”

赵敏说:“还行吧?算是喜欢,还是不喜欢啊?”

子炫说:“就是不喜欢,也不讨厌。”赵敏闻言皱起了眉头,子炫见状,忙说:“干嘛,我可没说你呀。”

赵敏已经是满脸愁苦的样子了,她叹口气说:“唉!你怎么会不喜欢警察呢,既然你不喜欢,那我明天就去辞职了吧。”

子炫急忙说:“我们随便聊天,你干嘛辞职呀?你辞职了干什么去呀?”

赵敏想着说:“大不了,我到你店里,给你当一名小伙计,总成吧?”

子炫摇头说:“我店里有七八个伙计呢,根本不缺卖货的小伙计。”

赵敏认真地说:“那你可以安排我干点别的嘛,我可以主动降低档次,当勤杂工也可以啊。”

子炫一笑,说:“呦!那我哪敢用啊,一个堂堂警官学校毕业的大学生,给我当勤杂工,你想叫别人骂我糟践人才呀?”

赵敏眼睛一亮,说:“咦,有了,那我就给你当保镖吧,我的擒拿格斗功夫很棒的,我在全校的比武大会上,还得过第三名呢。”

子炫说:“我又不是什么重要人物,又没有跟什么人结仇,要哪门子保镖。你就别胡乱设想了,既然你有这么好的本领,不当警察多可惜呀!当警察可是你的理想啊。”

赵敏问:“你怎么知道?”

子炫说:“多简单啊,你如果不喜欢当警察,当初又怎么可能报考警官学校呢。”

赵敏笑了。她说:“没错,其实我从小就特别喜欢当警察。我觉得当警察特别威风,还能保护别人。”

子炫说:“对呀,警察是人民的卫士嘛。有你在身边,我都觉得特有安全感。”

赵敏问:“真的吗?你真有这种感觉啊?”

子炫笑笑。

赵敏笑,说:“那要是这样的话,我就继续干我的警察好了。”

子炫也笑,说:“你就象个孩子似的。”

赵敏天真地一笑。她把杯中的茶喝光,子炫又给她斟茶,她摆摆手,说:“不喝了,时间也不早了,我该给你做饭去啦!”她起身要去厨房。

子炫用手势拦她,并说:“别忙了,我不在家里吃。”

赵敏强调说:“我做的饭菜很好吃的,我会做二十几道菜呢!”

子炫说:“这我相信,改天吧,改天我一定品尝你做的拿手菜。”

赵敏不解地看着子炫,问:“今天怎么了?”

子炫说:“噢,今天我已经在外面定好了。”

赵敏一屁股坐下来,神情沮丧地说:“你总在外面吃啊?不出去行不行啊?”

子炫说:“不好,已经答应好的事了,怎么可以言而无信。”

赵敏撅起嘴,问:“和谁一起吃啊?”

子炫回答:“一群小女孩。……怎么了?你好象不高兴了?”

赵敏追问:“一群小女孩都是谁呀?”

子炫说:“哦哦,咳!一群小女孩,就是我店里的那些小伙计们哪,今天她们卖的特别好,按照约定我得犒劳她们。”

这时,他的手机响了,是妹妹子韵来的电话。

王子炫对着手机说:“喂,……你们已经到了,好呀,我这也就赶过去了。对了,子韵,你让他们再多上一套餐具,我要带一个客人过去。哎,好了。”他关了手机。

赵敏听出了子炫的意思,脸上有了笑模样,她机敏地问:“你是想带我去吗?”

子炫问:“你不去呀?”

赵敏连声说:“去!去!我去!我当然去了!”

子炫问:“哎,你吃不吃海鲜啊?”

赵敏说:“海鲜?我最爱吃海鲜了,嘿嘿……”

王子炫锁了门。赵敏非要拽着他的手,不象一名警察倒象个孩童般地蹦蹦跳跳拽着子炫下了楼。

楼门外。傍晚。

王子炫给摩托车解除了防盗,一旁好动的赵敏就叫起来:“我来骑,我来骑。”

王子炫不信任地看着她,问:“你会骑吗?这可不是小踏板,你行吗?”

赵敏嗤然一笑:“太小瞧人了,你忘了,我是警察,我是接受过特种训练的警察,别说这小小的摩托车,就是天上飞的直升飞机我也一样搞定!”

王子炫看着她,半信半疑地问:“真的假的呀?”

赵敏瞪大了眼睛说:“你不信?改天我领你上特警大队去逛一逛,他们那里就有一架直升机,到时候我上去开给你看!”

王子炫毫不相信地看着这个说大话的女孩。赵敏已趁机一把从他手中将摩托车钥匙拽了过去,动作迅捷地跨上车,回头得意地看着子炫,说:“喂,现在还是先来领教一下我的车技吧!”

王子炫只好坐了上去。摩托车气势磅礴地嚎叫着冲向大街。

大街。傍晚。

赵敏骑着大摩托,飞快地穿行于城市的大街小巷。

一个漂亮的女警骑着辆大摩托在城市间急速穿行,身后又带着一个英俊的男孩子,这应该是城市里一道比较优美的动态风景。

金海湾大酒店门口。傍晚。

赵敏带着王子炫来到酒店门口。她把摩托车停在一辆白色轿车的旁边,和子炫先后下了车。

子炫注意到那辆白色的保时捷轿车,觉得这辆车特别的眼熟,他特意绕着车子转,看到车牌照号码,果然是华姿语她们开的那部跑车。他抬起头来,若有所思地朝楼上望去……

赵敏喊:“子炫,看什么呢?快点呀!”

王子炫没言语,与赵敏一同进了酒店。

酒店内。傍晚。

子炫带着赵敏一直上了二楼。

包间门口,站立着准备服务的服务小姐,包间里已经是叽叽喳喳吵吵闹闹的一片喧哗声。

王子韵开门从包间里走出来,正好看到走上楼来的哥哥和赵敏,她高高兴兴地喊了一声“哥!”之后,便看着赵敏,意外地愣住了。

王子炫正要开口为她俩相互做介绍,子韵忽然抢先开了口:“哟!原来你还是警察呀!”

赵敏笑了,她说:“是呀,小妹。”

子炫感到意外地问:“怎么?你们已经认识了呀!”

子韵说:“是呀,我们昨天上午在店里已经见过面了,她是小刚哥对象的妹妹嘛。”

子炫审视地看着赵敏,赵敏冲他笑笑,没做任何解释。

站在门旁的服务小姐向子韵请示酒宴是否可以开始,子韵冲她点了点头,服务小姐领命而去。

酒店包间内。傍晚。

子韵推开门,子炫带着赵敏走进包间。吵吵闹闹的包间里立刻没有了叽叽喳喳的吵闹声,屋子里的人无论是站着的还是坐着的,大家几乎是异口同声地喊了一声:“炫哥!”,然后便鸦雀无声了,所有的目光都齐唰唰地投向另一个人——赵敏。

赵敏礼貌友好地冲大家微笑了一下。

有人认出了赵敏,悄声嘀咕——

“咦,她不就是昨天到店里来的那个女孩吗?”

“原来她是警察啊!”

“……,……”

子炫开始为大家作介绍。他指着赵敏对大家说:“我给你们介绍一个新朋友,她叫赵敏。”他又指着一群女孩对赵敏介绍说:“这些女孩子都是我的……小妹妹,小玉,小红,小丽,小香,小梅……”

一番介绍之后,气氛又活跃起来,酒菜齐备,子炫只做了一个简短的开场白,大家便忙着剥虾剖蟹,不亦乐乎地敞开肚皮大吃特吃起来。

坐在子炫对面精灵古怪的小红,在狼吞虎咽地大吃过一阵解了谗之后,开始变得不安分了,她与身旁的同伴耳语了几句之后,便笑嘻嘻地拎着酒杯酒瓶绕桌来到子炫和赵敏的面前。

子炫一见这阵势,有些慌神,他叫道:“喂,喂,干什么呀,小红?不许敬酒啊,咱们可是事先都说好了的。”

小红狡黠地笑着说:“咳!特殊情况!特殊情况嘛!”

子炫瞪她:“不就是吃点海鲜嘛,哪有什么特殊情况?”

小红说:“炫哥,你今天带着女朋友来,这可是开天辟地头一次,这还不算特殊情况啊?姐妹们,你们说,这是不是特殊情况啊!”

众人七嘴八舌的说:“是是是……”

子炫急了,叫道:“喂喂喂!不要吵!别吵!谁跟你们说她是我女朋友啦呀?”

小红惊讶道:“咦,你看!你看!好嘛,为了不喝酒,竟连女朋友都不要了!不会吧?炫哥。”她说着,又把话锋转向赵敏,她说:“赵敏,这样的男朋友你可要小心着啦!”

子炫注意到,赵敏正在用怪异的眼光看他,他尴尬地咧了咧嘴,转而瞪着眼睛冲小红嚷嚷道:“得得得,你别里挑外撅行不行,不就是想逼我喝酒嘛,倒上,倒上,有什么呀,大不了今天我又被你们几个撂在这儿了,来吧,来吧,今天我也豁出去了!”

小红笑了,她说:“哎,我就等着你说这句话呢,这可是你自己要喝的啊,事后也别赖着说是我灌的你。”她得便宜卖乖地乐着,把三杯酒倒满。

赵敏端着酒杯犹豫迟疑地看着子炫,眼神中流露着对子炫的担心。小红这边就不管三七二十一了,她与他俩碰了杯,就一仰脖把酒灌进肚子里,此谓先干为敬!子炫和赵敏也只剩下把酒喝下去的份儿了。

小红这边把突破口一开,其他女孩也都不依不饶地纷纷效仿,车轮战术,通通来了一遍。紧接着几个女孩又开始花样百出,使出在酒桌上的所有伎俩,一会儿是鱼头酒要干一杯;一会儿是鱼尾酒要干一杯;一会儿是“高看一眼”要干一杯;一会儿是“推心置腹”要干一杯;一会儿是“倍(背)感亲切”要干一杯……

刚开始的时候,子炫还存有照顾赵敏之心,一会儿问她行不行啊?一会儿问她你怎么样啊?可是到了后来,子炫便自顾不暇了,几个女孩只把他灌了个一塌糊涂,直到见他确实已无招架之力,方才罢手。

子韵终于招呼服务小姐结帐了。小姐拿着帐单来到包间,向子韵报帐:“您这一桌一共是三千八百元,不过,这次您只须支付半价,一千九百元就可以了。”

子韵惊喜地叫起来:“哇!打对折!这么实惠,你们这是在搞优惠大酬宾活动啊?”

服务小姐回话说:“不是。”

子韵处于半醉状态地拍了拍脑袋,说:“不是?那今天是什么日子啊?总不会是你们老板今儿自己过生日,让我们大家一起跟着乐呵吧?”

服务小姐噗嗤笑出了声,摇头说:“当然不是。”

子韵问:“怎么回事呀?天上真的掉馅饼了?”

其他的人也跟着唧唧喳喳的凑热闹,问着原因。

服务小姐连忙解释说:“哦,是这样的,这完全是我们华小姐的意思。”

子韵问:“你们华小姐?哪个华小姐呀?”

服务小姐回答:“华小姐是我们的老板,华姿妍,华小姐。”

子韵看向大家,眼神在问大家:谁认识华老板?大家醉意朦胧地纷纷摇头。

王子炫迷迷瞪瞪的掏出一沓百元大票正递向妹妹,忽然听见服务小姐在说华姿妍的名字,他醉眼朦胧的扭头看向那位服务员小姐,舌跟发硬的问道:“你,你是说,说华姿妍吗?那是我,我的朋友,我的朋友。”

大家一齐敬佩地叫起来:“哇——!炫哥好有面子耶!”

王子炫又冲服务小姐说:“不过,你,你,你搞错了,她们是,是炒股票的,不是开,开酒店的。”

服务小姐笑着告诉子炫道:“您说的也对,我们华小姐的确是在炒股票,不过这家酒店也是两位小姐合股开的。”

王子炫恍然大悟,他费力地从座位上站起来,对服务小姐说:“你,你头前带路,我,我要谢谢你们华小姐。”

服务小姐回话:“真对不起,先生,华小姐已经走了。”

王子炫迟疑的看着服务小姐,说:“走了?……不会。她的车子,不还,还在外面吗?”

服务小姐说:“华小姐真的走了,大约十分钟前走的。”

子炫站着晃悠了几下,又坐回到座位上。

子韵把一沓数好的钞票展开,放进服务小姐手端着的托盘里,并对她说:“这是两千元整,有一百元是给你的小费,另外请代我们向你们的老板,华小姐,表示感谢。”

“好的,谢谢您的关照。我一定为您转达。”服务小姐道着谢,高高兴兴地拿钱走了。

王子韵晃着手中节省下来的那叠钞票,提议说:“姐妹们,咱们意外省下的这笔钱,怎么处理啊?不如咱们再找个地方乐呵乐呵,把它通通消灭掉,怎么样?”

这样的提议自然会得到众女孩的一致拥护,众姐妹一阵欢呼雀跃,有人提议去唱歌,有人提议去打保龄球……

王子炫晃悠悠地摆手说:“不,不,……我可不,我不陪你们了哦。”

酒店外。晚上。

女孩子们叽喳叫闹着,上了两辆出租车。子韵对赵敏和哥哥叮嘱了几句话后,也坐进了出租车。

看着两辆出租车远去后,赵敏转身对子炫说:“怎么样?我给你叫辆出租车吧,你坐车里,我骑摩托车跟在后面。”

本已喝多了的王子炫此时被外面的阵阵小风一吹,酒劲直往上涌,他晃着发麻的手,吃力地说:“……不用,……不用,我骑……你骑……我,我,不放心,我……能,能骑。”他笨拙地伸手掏出车钥匙,钥匙没拿住,滑落到地上。

赵敏弯腰捡起钥匙,摇头责怪地对他说:“瞧你,瞧你醉都这样了,还怎么能骑车啊,还是我来骑吧,如果你不放心,干脆你就坐在后面看着我好了,我保证能把你安全地送回家。”

王子炫只是看着赵敏嘿嘿地傻笑。

赵敏把摩托车骑到子炫跟前,她看着摇摇晃晃醉眼惺忪的子炫,问道:“你还能上来吗?”

子炫嘿嘿笑着:“……小瞧我,我,我没喝多,看着啊,我上给你看,看着啊……”嘴是这么说的,可是腿却不怎么听他的使唤,费了九牛二虎的力气,搬着座椅拽着赵敏的肩膀,并在赵敏的协助下,他才终于“爬”上了车,趴在赵敏的背上,嘴里含糊不清地笑着,说:“怎么样?我上来了吧!”

赵敏警告似的叮嘱子炫,说:“子炫,你要听我的话,第一你要牢牢地抱住我的腰,千万不能撒开手;第二你不能在车上睡觉,再怎么困也不能在车上睡过去。记住了,千万千万要记住啊!”

王子炫没反应。

赵敏又问:“子炫,你记没记住啊?抱住我的腰,不许睡觉,记住了吗?”

王子炫抱着她的纤腰,嘴里嘟囔着:“记,记住了。抱、抱住你的腰,不、不许睡觉,婆婆妈妈,象个老……老妈子。开……开车。”

街路。晚上。

赵敏把车骑得很慢。

她一路不时地对子炫喊着话:“喂,你睡没睡呀?子炫,千万不能睡过去呀!……搂紧我,搂紧点,别掉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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