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轻的公子便是辽国前朝皇帝第三子——耶律贤,那中年汉子便是镇守燕云十六州的第一大将——耶律休哥。
耶律贤三岁的时候因为皇室兵变导致父皇被杀,而耶律贤被一位中原侠客所救,所以才能幸免于难,由于这场变故,耶律贤的命运从此改变,从小被皇室所遗弃,这些年他能走到现在,可以说是他付出多少努力换来的,其中五味非常人所能隐忍,外人又怎能体会其中艰辛。
当今的大辽皇帝是耶律贤的叔父耶律璟,因为平定叛乱有功,被辽国贵族推为皇帝,他的叔父本该拥护皇兄的血脉,然而在皇位的诱惑谁又能不起贪心呢。
耶律璟早年继位时还能勤于政事,随着内心淫欲的膨胀,帝位所带来的权势,渐渐地开始怠慢朝政,加上贵族内部意见的分歧,利益分配不均衡,小规模的内部混战时有发生,他本该避免分歧,缓和处理,然而却大势屠杀,导致了辽国贵族日夜惶恐,甚至觉得这样一位喜怒无常的皇帝会随时都会拿起屠刀面向自己,很多大臣敢怒不敢言,一场不安的力量在辽国内部开始游动。
随着很多大臣无辜被杀,耶律璟对身边的王公大臣也十分不信任,生怕历史重演,自己一不小心做了刀下之鬼,所以尽管他纵情于酒色中,却对兵权和护卫十分警惕,更是在宫中内外训练了一支血影卫,血影卫由1888名辽国的勇士组成,各个身怀绝技,他们直接听命于耶律璟,现任的血影卫统领是耶律升将军。血影卫,顾名思义,就是防止流血再次发生的护卫队。
耶律休哥道:“王爷,金虎寨至少千余人,你看他们守卫如此森严,我们如何去探听那位姑娘的下落呢”。
耶律贤道:“不妨,耶律将军可带兵符和随身的信物”。
耶律休哥道:“这可是比身家性命还重要的东西,当然随身携带”。
“这就好办了,你还记得黑白双剑吗,他们曾代表北汉和我们大辽提过结盟的事情,金虎寨据说是他们在中原的探子,如果属实,这事就也算不上什么难事”。
耶律休哥如醍醐灌顶,顿时醒悟道:“王爷才智过人,说的没错,这下我们可以正大光明的到金虎寨,我这就准备书信”。
耶律贤和耶律休哥商量完后,便上金虎寨,两人把书信递交给喽罗后,王猛接到书信心中甚是疑惑,但是王猛在后唐为将多年,对于辨别书信真伪还是不成为题,一想到是辽国的大将军到访,那是诚惶诚恐,契丹人在汉人心中那都是凶猛的野兽,残忍至极。王猛怕迟则生变夜长梦多,准备今夜就押送赵灵上路。
耶律休哥在前,耶律贤佯装成为他的仆人,王猛施礼道:“耶律将军到访,山寨蓬荜生辉,在下为将时就有耳闻,耶律将军是辽国第一名将,今日一见,实在是鄙人之大幸,不知突然造访所为何事?”
耶律休哥单刀直入道:“大宋早有一统天下之心,雄踞中原各处的诸侯王早已成为他们的眼中钉,前唐覆灭就是最好的证明,燕云十六州是中原的第一道屏障,大宋贪得无厌,必然早晚和我们大辽兵戎相近,所为不谋一域者不足谋一时,为人臣者当为主上分担,我大辽理应和各路诸侯同心,不然待大宋各个击破之时,岂不是助长了他们的实力。本次拜山一来为探听大宋实力,二来是联络中原各诸侯结盟,以便共同对抗宋军。
王猛虽曾是武将,却也不是平庸之辈,心中疑惑道:“耶律将军,我金虎寨只是一个小寨,又不是各路诸侯,要是和我们结盟,岂不是高台我们了”。
耶律休哥笑道:“黑白双剑曾携书信,欲要和我主结盟,为表示诚意绘制了北汉军方图送给我主,所以王将军不要心存疑虑,今日之是经过此地,验证你家主上是否诚心诚意与我们大辽结盟”。
王猛这下才消除疑虑,王猛设晚宴盛情招待,耶律贤假借内急,伺机探听消息,果然在偏房中有一女子被捆绑,只是这女子不是他白天在福满楼看到的女子。耶律贤又察看了一番,还是一无所获,他有点失望,心中暗道:莫非我的判断有误。
耶律贤正要返回酒席,看到几个大汉从刚才的房间拖出来一个大木箱子,再去刚才的房间一看空无一人,耶律贤不解他们为什么要把这个人装在木箱里,心中暗道:难道这个人非常重要吗,还要这样隐蔽,一定是,不然他们不会如此大费周章。
耶律贤看他们的举动似要着急把这个木箱运出去,因为木箱已经装车。其中装车的一个大汉往宴席方向走去,耶律贤也紧紧跟随,大汉似要禀报,王猛怒道:“没看到,我正在陪耶律将军喝酒吗,有什么事情随后再说,事情办妥了就行”。
那大汉会意道:“一切妥当”,随后走出厅堂。
耶律休哥道:“看看你陪本将军到王将军这里吃酒,把肚子都吃坏了,真是没福气”。
耶律贤道:“水土不服啊,将军千万莫怪”。
王猛道:“哪里话,不要嫌弃山寨招待不周就好”。
三人大笑,耶律休哥示意耶律贤有无眉目,耶律贤摇摇头,耶律休哥内心也是十分疑惑,佯装陪王猛吃酒,耶律贤回想福满楼那位姑娘的音容相貌,言谈举止,心中似有所获,走神间,王猛道:“莫非这位公子嫌我这里酒水不好,不要紧,我这里还有前唐皇帝御赐的贡酒”。
耶律休哥道:“将军哪里话,只是我这位兄弟水土不服,加上今天已经吃了不少酒,我看还是改日再畅饮”。
耶律贤判定他们的行程和时间后,算定他们需要明日才能赶到司叶渡口,为了避免王猛的怀疑他们今晚只好在这里休息了。
四更天,耶律休哥留下书信,二人从山寨要了两匹快马,直向司叶渡口赶去。
他们快马行走了六个时辰,这是他们可以清晰的看到押运木箱的有三十余人,耶律贤道:“有劳耶律将军了,我看不能留活口”。
耶律休哥道:“绝不能留活口,对付这几个喽啰,哪能用王爷出手”。
耶律休哥用的是辽国铸造的一把弯刀,纵身从马背上踏起,十余大汉集中精力围攻耶律休哥,
金虎寨十三虎中负责押运的有八人,其余五人随王猛第二日出发。本来他们是要一起出发的,为了不惊动耶律休哥他们只好分批前行。
耶律休哥以前在战场上遇到不少士兵,像这样一群人他还是不常遇到,他们的功夫要高得多,四人推着车子继续往前赶路,再往前一百米就要到司叶渡口了,其他人也都围攻过来,耶律休哥像醉八仙似的。
耶律贤道:“耶律将军,看来回到你府中你还得要请我喝酒了”。
耶律休哥觉得有点羞愧,所以出手更不留余地,耶律贤也纵马赶往那四个人那里,眼看箱子就要运往船上,耶律贤拔起赵灵的剑,只见四人倒地,又有五个大汉欲要阻止耶律贤,耶律贤怒道:“不自量力”。话音还未落只见地上又多了五具尸体。
耶律贤打开箱子,只见箱中的人一直盯着他,耶律贤把箱中人救了出来,泪水使的人皮面具稍有变形,耶律贤把人皮面具撕去后一张芙蓉脸颊露了出来,正是天香楼那位貌美的姑娘。
这种心情,耶律贤真是复杂极了,总之这种心情是愉快的,他看着她一时都忘了给她解穴了,他回过神来才把赵灵的穴道解开,赵灵的身子僵木了好久,她从未受过这样的罪,她很委屈,也很害怕,她脑海中闪过多少次她的云哥哥,多么希望云哥哥还活着,可以马上救她出去,杀了这帮坏蛋。可是救她的是一个在酒楼中的陌生人,失望中还多了一份感谢,赵灵趴在耶律贤的肩上哭了起来,耶律贤一动不动,他嘴角中还泛出一丝微笑,赵灵回过神来,才知道失态了,立即离开耶律贤的肩道:“多谢你救了我,让你见笑了”。
耶律贤道:“是我自愿救你的,没关系,我的肩膀很结实,你多用一会也没关系”。
赵灵瞅了瞅他,没有说话,这是耶律休哥也把所有的人解决了,耶律休哥道:“想不到王爷剑法如此厉害,在下真是自愧不如”。
耶律贤瞅了瞅他,耶律休哥不再言语。
赵灵才注意到耶律贤手中的剑,那正是自己遗落的剑,耶律贤会意,把剑递给赵灵道:“幸亏这把剑我认得是姑娘的,所以我看到姑娘遗落的剑后,猜测姑娘可能遇到危险了,这才一路赶过来”。
赵灵接过剑道:“不知公子大名,日后有机会必当报答”。耶律贤想了想道,耶律乃是大辽皇族姓氏,自然不能说,突然想起中原有个成语叫‘礼贤下士’,何况自己名字中有个贤字,干脆就称自己为李贤吧。
耶律贤道:“你叫我李贤就行,路见不平就该出手,报答就不必了,只是不知姑娘怎么称呼,为什么会落在他们手中,这一路又是准备去哪里呢”。
赵灵看着她道:“李公子,你叫我赵灵就好了,不过有机会还是要报答的,我也不知道他们到底是什么人,不过肯定不是好人,我是要去金陵的,因为我要去杀一个人”。
耶律贤一听这姑娘姓赵,剑上还佩带着皇家用物,这下更加坚定了自己的判断,必然这位姑娘和大宋赵家有很大关系。
耶律贤笑道:“敢问姑娘去金陵去杀什么人,不会像萧第一这样的人吧”。
赵灵道:“你还真会猜,我要杀的正是萧第一”。
耶律休哥道:“金陵萧第一可是绝代的剑客,你要杀他,恐怕是痴人说梦吧”。
赵灵根本不理睬耶律休哥说什么,因为要杀萧第一是她定下来的主义,所以谁也改变不了她。
赵灵道:“不管怎样我一定要杀他”。
耶律贤道:“杀人总有原因吧”。
赵灵道:“因为???总之她是我的仇人,所以我要杀他”。
赵灵自然不跟和比人说她要为赵燕云报仇,那是她一个人的秘密,和他们没有任何关系,她想起云哥哥,她顺势摸一下腰中的木剑,这时她着急了,她根本找不到。
她发疯一样的找,那可是云哥哥给她的,对她来说这把木剑要比黄金,甚至比生命还重要的东西,她怎么可以让它丢失呢,她一定要找到它。
这时耶律贤拉着她,拿出怀中的木剑道:‘你要找的是不是它’。
赵灵赶紧的把木剑夺了过来道:“正是它,你怎么捡到的”。
耶律贤道:“肯定是你在打斗中丢掉的呗,看你这么着急,看来这把木剑对你一定很重要”。
赵灵看着木剑又回到自己手中,此时她是真心的对耶律贤充满感激。
赵灵道:“是的,她对我很重要”边说,边把木剑放在怀中,生怕再次遗落。
早风拂过,司叶渡口有几艘船停泊在岸边,湖水卷起涟漪,赵灵道:“我要去金陵,不知二位准备去哪里?”。
耶律贤随口答道:“太巧了,我们也正要去金陵找萧第一报仇,可以一起上路”。
赵灵奇怪的打量着耶律贤道:“原来萧第一的仇家这么多,不过我要让他先死在我的剑下”。
耶律贤苦笑道:“女士优先,当然,倒是你先杀了他我也就不用动手了,你说是不是”。
耶律休哥低声道:“王爷,我们果真要去金陵”。
耶律贤道:“当然要去了,不要多话,随我去就是了”。
司叶渡口,三人上了船,远方是金陵方向,那里有武林中最有名的剑客——金陵萧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