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苏还想客气一点儿回滕晋南说“没什么对不对的,都是成年人了,当初她自己也是愿意的,”可是,这些话还没有客气的说出来,滕晋南已经下车了。
透过黑色的玻璃,林苏看见滕晋南挺拔的身材走进他的别墅里蠹。
司徒冽上车,一边开车,一边朝后视镜里看了看林苏,心里也在叹息。
到了林苏的公寓,司徒冽没有开车门,而是转过身,递给林苏一张支票,“这是南哥给你的,够你和阳阳下半辈子生活了,还有,你要想留在临海,这座公寓早就是你的名字了,你要想到乌镇去,南哥会为你在乌镇买一栋房子的。”
“开门吧。”林苏淡漠的把支票放在旁边的座椅上,对司徒冽说。
“林小姐,其实……”司徒冽顿了一下说:“其实,昨天晚上,南哥是想对媒体说要娶你的,可是,你怎么会和许家公子在一起的?还在那个时候出现。”
林苏抬眸,用睁得最大的眼睛看着司徒。
“是的,是你让南哥临时改变了主意!”司徒冽说完叹了一口气,“南哥这么多年就爱你过你一个女人。”
眼泪“哗”的一下就掉了下来,滕晋南在床上说的话她都怀疑过,但是司徒冽的话她却一直是深信不疑的。
现在司徒冽这样说简直把林苏难过死了,不是因为滕晋南临时改变了说法,也不是因为没有听到滕晋南要说娶她的话,而是因为最后知道了滕晋南爱她髹。
司徒冽把车门打开,林苏把支票放在座椅上,一个字也没有说却是抹着眼泪就下车了。
司徒冽看着林苏,她的背影纤细笔直,却是落寞极了。
——
林苏出了电梯,低着头走,感觉前面有人看她,她抬眸看去,尽然是冷逸辰!
站下脚,林苏咬紧牙将头偏过一边,曾经视为梦想的男人如今,她却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看见他的感觉。
冷逸辰走过去,看着林苏,心里如同针扎一般难受,蠕动了好几次唇角都开不了口。
见他不说话,林苏抬步往前走,就好像眼前不曾站着冷逸辰。
“苏苏。”冷逸辰一把抓住林苏,满眼眶的眼泪就要溢出来了,然而,他自己知道自己没有脸面在这个女人面前掉下一滴眼泪来。
虽然曾经是因为被衣锦萱算计,和衣锦萱上了床,可后来确实是因为衣锦萱怀上了他的孩子,他逐渐爱上衣锦萱的。
但那个时候,他对林苏还是有感觉的,他知道衣锦萱的内心狠毒,为了林苏不受更多的伤害,他狠心抛弃了林苏。
然而还是没有能让林苏逃过衣锦萱的魔抓,这么多年过去了,冷逸辰虽然每晚睡在衣锦萱的身边,却时常能记起林苏的种种来。
“林苏。”冷逸辰滚动了好几下喉咙才说,“现在你有了那么可爱的儿子,你就原谅锦萱吧。”
林苏嘴角冷嗤了一声,“曾经你们是我最在乎的人,现在你们是我记都记不住的人,何来原谅?”
心狠狠的疼了一下,不是因为林苏说记不住他们,而是因为林苏说曾经他们是她最在乎过的人。
林苏真的在乎过他们,很在乎过,可是,他们给了林苏什么?失望,绝望,到现在的不愿意记住他们。
“林苏,依我对滕晋南的了解,他其实是喜欢你的,甚至可以说爱你,都是因为他医院里那个未婚妻是植物人,如果那个女人能醒来,他一定会选择你的……”
“这些就不用你操心了,不要再见面了,这也是你说的话,这是我唯一记住你说过的话,所以,你最好别出现在我的面前了。”
林苏说完抬步就走,冷逸辰一把拉住林苏,“林苏,我也许能帮你,让我帮你吧。”
“别让我觉得你特别的恶心!我已经不记得你是谁了!”林苏推开冷逸辰的手大步走进屋里。
冷逸辰站在走廊里,不知道是多久,有人走过来,看怪物一样看他,他才离开。
坐在沙发上,想着刚到临海时滕晋南的种种,每晚都来吃饭,她尽然给那么大老板每晚做一碗面条,但滕晋南每回都连汤都喝的不剩一口,还有他犹犹豫豫每回表白到一半的情话,还有他每晚来时身上的消毒水味道……
种种的种种,林苏都记得清清楚楚,都让林苏能掉下无数颗眼泪来。滕晋南爱着她,却是内心在极力的挣扎着,就因为他有个植物人的未婚妻。
他觉得对不起那个女人!
想到这里,林苏“噌”的一下站起来,她抹掉眼泪走出家门,出了家门的林苏直接去往医院,记着昨晚滕晋南出来的那个走廊,林苏一直走过去。
走廊里听见几个护士在议论,议论的话题自然是滕晋南,说到滕晋南也少不了说他那植物人的未婚妻。
各种对那位女人羡慕,嫉妒,各种对滕晋南的不值和感慨。林苏一直走过去,看见了无菌病房,透过玻璃,看见了里面有穿着白大褂的大夫和护士,她站在门口看。
没一会儿,那间无菌病房里出来几个白大褂,一个大夫问她,“是滕先生派来照顾楚小姐的新人吗?”
林苏没有抬头,只是点头。
“楚小姐这几天状况不是很好,你注意观察啊,我们去开会,有什么事情马上叫我们。”
林苏又点点头。
大夫护士白茫茫的一片走了,林苏看着那片白茫茫推门进了那间无菌病房。
里面竟然还有一位护士,护士看见她又问:“你是滕先生派来的佣人?”
林苏又是点点头,心却比在外面时还慌的厉害。
“我去趟办公室,你别走开啊。”护士没有发现什么,就走了出去。
林苏来到床边,看着病床上的女人,精致的五官,她的样子就像睡着了一样,她纤细白皙的双手在两次洁白的床单上。
尽管她美丽,尽管她被多少人敬畏的男人不离不弃着,但是,她依旧是多么的悲哀啊。
可是,就是这么悲哀的一个女人,一个植物人,被多少女人羡慕着,她是世界上最不幸的女人,然而,又是世界上最幸运的女人。
林苏一样,和外面那些女人都羡慕这个女人,因为滕晋南对她不离不弃,每晚都会来陪她!
眼眶里的眼泪又溢了出来,床上的女人在她的视线里越来越模糊,林苏抬起脚一步一步走过去。
走到楚梦凡的床头前,她伸出颤抖的手来,手放在楚梦凡的额头上,她用手背轻轻的触摸了楚梦凡的额头,和正常人的体温是一样的,她捋了一下楚梦凡额头上的头发,她对楚梦凡说:“你到不用愁,他每天都这样来抚慰你吧?”
“你干什么!”
门口的声音让林苏抬眸看去,两个大夫和滕晋南。
滕晋南的眼睛瞪的几乎能装下一个人进去了!
“你干嘛!”大夫大步走过去。
“都别过来!”林苏突然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她看着门口不动的滕晋南,手一下子放在了楚梦凡的氧气管上。
“别乱来!楚小姐这两天状况不好,你拔了她的氧气,她就会死!你有什么事情说出来!我们帮你解决!”
大夫不知道林苏是谁,怕林苏拔了楚梦凡的氧气管,招来滕晋南的怪罪。
林苏看着滕晋南,眼泪一个劲的流,她说:“这是你认真做的决定?还是因为她不会动做出的决定?”
大夫听不懂林苏的话,以为他是一个疯子,“你别乱来啊……”
“说啊!”林苏打断大夫的话又喊了一声。
门口的滕晋南看着林苏,缓慢的说:“你想替我做决定吗?”
大夫才看向身后的滕晋南,似乎离开就明白了一切,两个大夫大眼瞪小眼后,迅速走出病房。
病房里只剩下林苏和滕晋南,林苏的手颤抖了,但没有离开楚梦凡的氧气管。
“我已经做了决定,你该聪明一点儿。”滕晋南又说,语气不温不火,淡漠的像在说一件别人的小事。
“你说你爱我,你说你要娶我的。”林苏说了一句话,却流了几行泪。
滕晋南心疼极了,他冷冷的嘲讽着自己和林苏,“男人在床上的话你也相信?说你傻,你还真接着了。”
“那你为什么给我那么多钱?还……”
“我从来不白睡女人!”滕晋南果断的打断林苏的话,他说的那么坚硬的态度,却让林苏如坠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