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长老，这么晚，您还不去休息啊！”
“我要去休息了，还能碰到你吗？”
轩正隐隐一笑，身影缓缓从黑暗中走出，距离莫天羽也不过五丈远，几乎刹那间便能激烈的打斗在一起。
莫天羽浑身肌肉绷紧，背后冷汗直流，如临大敌般艰难的屹立着。
两人相望，瞬息之间，眼中竟同时闪过浓烈的杀意。
莫天羽神情凌然，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浑身真元如同滚滚雷霆般暴动着，双腿一弹，化为一抹残影，向轩正冲去。
玄幽棍直指而出，正对轩正头颅。
“哼，不自量力。”
轩正不屑一笑，经过外门弟子大比，确实已经知道莫天羽实力非凡，但想要抗衡炼筋三重，两人的差距可不是一星半点。
轩正甚至连武器都没出，大手一展，仅凭肉身之力向长棍抓去。
迎着呼啸的风声，轩正神情淡然，淡淡的真元之力包裹在手掌上，直击玄幽棍。
“嘭。”
空气中发出阵阵的暴鸣声，层层气浪散溢而出，出乎意料的是，发出如此大的声响，竟无一人前来。
莫天羽只觉虎口一麻，气血翻涌，嘴角处流出丝丝血迹，手持长棍，借着反震之力，向后暴退数十步。
心中不禁沉重了几分，看样子，今天轩正是抱着必杀的态度而来，连同守门的弟子都被遣散走了。
莫天羽直起身子，后脚猛的一踏，稳稳站立，双手紧握玄幽棍，骨节间都透着阴森的白色。
双臂由于用力过大，而发生轻微的颤抖，刚刚他的全力一击，竟没有撼动轩正分毫。
近千斤的凡阶武器，再加上炼骨一重的修为，竟不能对炼筋三重的修士产生丝毫威胁？
莫天羽心中咯噔一声，不禁生出无限的绝望，现在不光手臂在颤抖，他的整个心神都跟着在颤抖。
就算修为相差悬殊，也不至于空无还手之力，只有被虐的份吧！
莫天羽暗暗咬牙，脑海中幻想着虚影打出的那套棍技，整整十八个招式，十八种气势。
气势相互叠加，犹如翻江倒海，源源不尽，锋芒尽出。
莫天羽毫不怀疑，以虚影的真正实力，最后一式足以击破虚空。
临时抱佛脚，莫天羽一步踏出，双臂驾棍，斜指苍穹。
轩正站在十丈开外，双手附后，半只手臂都在轻微的颤抖着，他的双脚更是深陷地面，大地龟裂，延伸出五丈远。
夜色以深，玄月躲藏在云层深处，光线尽被遮掩殆尽，想要发现这一切几乎不可能。
轩正心里暗暗叫苦，迎战莫天羽，他不得不动用全力了。
单手一挥，悄无声息的抽出腰间佩剑，双腿刚拔出深坑，只觉一阵劲风袭来。
莫天羽动了，速度不快，但却气势高涨，一步一动，一步一招，招招毙命，直击轩正要害。
一时间，打的轩正措不及防，只得连续退避，疯狂躲闪。
轩正无奈至极，如此被压着打，体内真元完全调动不起来，本来想溜须一下轩浩然的爷爷，但现在这样，一个不小心就能把自己搭进去。
名义上他还是轩浩然的叔父呢！可现在，名副其实的打手，而且是即将命陨的打手
随着莫天羽的气势积累，以及他出招越发犀利的劲道，轩正毫不怀疑，不出片刻，他定然死于棍下。
“咳咳，莫天羽，就此收手，我不追究你攻击师长的罪名。”
“哈哈，师长？你算个屁，什么玩应，也不撒泼尿照照你自己，狗东西，敢算计你莫爷爷。早晚有你还的时候。”
“呸。”
莫天羽一口涂抹吐出，其中掺杂着一丝真元，聚而不散，结结实实的拍在轩正的大脸上。
一口大浓痰沾染在上面，一时半会儿还下不去。
被莫天羽骂的，轩正脸都绿了，顶着迎面袭来的棍锋，强行运起真元，压住翻涌的气血，一剑劈出。
“铮。”
清脆而响亮的爆鸣声回荡在空气中，两股真元激烈的碰撞在一起，咔咔作响，相互侵蚀着，向四周翻滚而去。
莫天羽双臂爆震，一棍收回，而后以更加迅猛的气势向前砸去。
反观轩正，只觉手中一轻，面色一喜，而后瞬间苍白如纸，面对这雄厚有力，堪比山岳的一击。
他的心彻底绝望了，我的乖乖，我这脑袋是驴踢了、还是被马踹了，怎么就傻的糊的，主动送上门来，妄想杀死莫天羽呢！
这实力，越级战斗，天才般的实力，妖孽般的成长速度。
轩正的强者之心骤然崩塌，他明明记得，几日前，莫天羽还是个任人宰割的大废物，而现在已经是实力强大如斯，完全超越九重境的天才修士。
轩正双手无力的捶在身体两侧，他的反抗意识已经烟消云散了，长剑顺着重力插入地下，任凭这一棍，直击自己面门。
“咔。”
棍锋与骨肉之间的接触，莫天羽眼中杀机无限，赫然，这已是十八招式的最后一式。
气势轰然暴涨，竟震散了天际的云层，玄月显露而出，月光洒在地面上，宣泄着和平与宁静。
一瞬间的触及，轩正只觉九幽中的黑暗正在召唤着自己的灵魂，他拼劲全力，大声问道：“这是什么棍技？”
“破天棍术。”
莫天羽冰冷的吐出四个字，心神不为所动，领悟破天棍术，他的强者之心逐渐稳固，杀伐果决，弱肉强食，圣澜大陆终极奥义。
双臂爆炸性的隆起，全身力量倾泻而出，一棍重重砸下，击碎了轩正的头颅、击碎了胫骨，击碎了胸骨.....一棍分尸。
这是棍啊！不是剑，一棍之下，身体早已段成零零散散的几份，莫天羽冷漠一笑，大手一抖，甩掉玄幽棍上的血迹，拖着轻伤的身躯，向七玄之巅走去。
这一战过后，莫天羽需要巩固修为，领悟战斗经验，这样能使真元更加凝实，突破起来也更加得心应手。
就在莫天羽踏上登山阶后，一个红色身影瞬间出现在他之前所在的地方。
绝美的大眼睛闪烁着阵阵光彩，一地的尘埃、一地的狼藉，还有近乎粉身碎骨的轩正。
妖小陌小手一挥，一缕火光闪过，一切恢复如常，眨眨眼睛，看着莫天羽的背影，悄悄跟在后面。
.......
“哎。”
莫天羽深深叹了口气，身形微微一顿，而后继续向前走去。
妖小陌都没有故意隐藏气息，他能发现不了吗？
“你要走了吧！”
莫天羽缓缓张嘴，这句话仿佛是对空气说出来的一般，谁能知道他说出这句话时的心痛与酸楚。
莫天羽非常清楚，自己与妖小陌之间的差距，犹如天地，其中万物栖息，不可能合二为一。
听着耳边的话语，妖小陌身躯一震，但俏脸上仍是巨人于千里之的冰霜。
莫天羽摇摇头，慢步向山上走去，没有说话，更没有回头。
他怕，他怕仅仅一次轻微的迟疑，一次凝神的注视，永远都看不见这个俏美的女孩儿了。
现在他心中好歹有一个念想，有一个幻想，有一个未曾分别时的相遇，有一段无比美好的回忆。
气氛陷入久久的沉静，久久的无声，莫天羽的眼角悄然流出一滴泪水，但却不见落在地面上。
整整三个时辰后，天边以透出朦胧的雾气，雾气中有着淡淡红霞，太阳不曾出现，天际的玄月也未曾消失。
莫天羽的步伐终于踏在最后一行登山阶上，在上一步就是七玄之巅，但他停住了，近乎永永远远的伫立在这里。
妖小陌站在他身后五丈远的台阶上，轻抿着小嘴，此时的她早已双眼通红，双肩剧烈的抖动着，强忍着泪意，凝望着前方的身影。
分别就在眼前，但谁也说不出一个字，莫天羽双目紧闭，心中五味杂陈。
单手持棍，身躯笔直，气势隐而不发，但却有着直冲云霄，震碎苍穹的意志。
妖小陌缓缓蹲下身子，小手一挥，十瓶丹药整整齐齐的摆放着，无一例外，晶莹剔透的玉瓶以显示出它的不凡。
深深吸了口气，妖小陌再次拿出两张纸，一张红色，一张白色，放在丹药瓶旁边，手指在纸张上一点，任其随风漂浮着，却也无法挣脱束缚。
“莫.....。”
妖小陌张了张嘴，还是没有把心中的话说出来，默默转过身子，向山下走去。
莫天羽眉头紧蹙，双目紧闭，他知道，这一切都是因为自己实力不够，只要有实力，任何事情，都能力挽狂澜。
什么缥缈大道，什么破碎虚空，在绝对实力面前，都是弹指一瞬。
犹如万灵之主，游走天地万物，横跨三千面位，岂不一瞬之间？
莫天羽缓缓转过身子，已经看不见红色的靓丽身影，不过他相信，随着时间的流失，定有相遇的一天。
而这一天将会很快到来。
莫天羽大手一挥，十个玉瓶、两张纸在真元的牵引下，向他飞来。
“戒指？”
莫天羽眼睛一亮，赫然，在两张纸之上，有一个闪着流光的银色戒指，意念一动，戒指直接套在左手的中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