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浓重的黑色侵染露珠,无法在月色下散出迷人的光彩。(飨)$(cun)$(小)$(说)$(網)免费提供阅读
上官苏玄兄妹都走了,剩下的也都算是自己人,面对自家姐妹的惨死,林雨蝶很痛快地晕了过去,可怜了雪儿拼尽力气才将她安置在椅子上,问太监拿了些热水敷上额头,才终于松口气。
他之所以不追究,也只是觉得歉疚,他欠她的实在太多,多得模糊了记忆。
小太监们还在努力地清扫痕迹,不明白痕迹是他们的保障,杀人灭口的事,时常发生。
总之这丑闻是绝对不能传出去的,就是死再多的人也无所谓。
正暗自思索,李仟却上前一步,拱手道:“已清除。”
百里影墨使了个眼神,李仟应了一声是,就将他们都带走了,心中有无尽的惋惜,身在帝王家,只能是个玩物,这一切又岂能由得自己做主。
李仟走后,百里繁墨这才注意到角落里还躺着一个女人,是被人移动过的吧?怎么也没人知会一声,这么冷的夜,只怕是要病了。
“皇兄,你倒是看看那呀!”
百里影墨满腹狐疑,顺着他的眼神望去,只见一个女子狼狈地躺在角落里,这时才想起陪宫瑶灵来的还有个良人。
“送回去吧,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而后,又唤来了魏封茸,让他将所有前尘都彻查一遍,不得有误。
魏封茸没有别的选择,只能点头答应。
百里影墨站起身,背对着他,又幽幽地道:“将一切都查个清楚,朕不能再等了。”
魏封茸领命而去。
他一直都觉得有一双手在幕后操控他的未来,所有的一切他都被蒙在鼓里,最终的结局会是怎样?
百里影墨越发地想知道这背后的真相,胸膛里那颗炙热的心在狂跳,像是多年来的夙愿成真,既是激动又是害怕。
好在百里繁墨发现了他的异常,就按住他入座,余光一瞥,就见那年轻的太医笑意盈盈地看着他们,眉梢眼角都是温和,如被春天太阳笼罩的漂亮花朵儿。
“你怎么还不走?”
他轻轻一笑,“临走前师父有交代,皇上没说走就不能动哩。”
又憨憨一笑,“师命难违。”
百里影墨摆摆手,“你先回去吧,替朕问候他老人家,朕改日会去看他的。”
他极其疲乏,连声音都软弱无力,似一瞬间就过了几年的光阴,老了好几岁。
那年轻的太医见他神思疲倦,也怕打扰他休息,就应了一声,一溜烟跑出去了。
左右看看,四下无人,就如一只狡猾的狐狸,倏地掠进未央宫。
上官苏玄一见他回来就满心欢喜,拍拍他肩膀,“真是辛苦你了。”
“哪里的话,为大王做事,是我的分内之事,怎么敢说辛苦一词。”
接着就把接下来发生的事如数家珍地说出来,说罢还哈哈笑了几声。那明媚而爽朗的笑意惹得烛火都暗了几分。
她确实是走了,可那年轻太医还在原地待命呀,他的传话也显得无比真实。
上官苏玺心底微凉,她知道他不会全信她的,再怎么严重的事,他也会进行所谓的调查,然后再帮那个女人找个推脱的理由。
十五年的陪伴真的很重要吗?重要得过杀人放火,草芥人命吗?
上官苏玺越想越难过,只低头不看他一眼,任凭他如何呼唤也只当是狂风呼过。
这一场戏,他究竟是要演给谁看?
“也罢,也罢,夜深,再怎么闹腾也该睡了。”
上官苏玄见她有胡思乱想的迹象,就赶紧赶走了来人。
来人嘿嘿一笑,就此隐去。身旁的女子散的散,走的走,就剩了两人,烛火已暗淡,想必是快燃尽了吧。
“苏苏,乱想最是伤神哦。”
上官苏玺勉强一笑,看着他俊美的容易叹了声,唬得上官苏玄连连问是不是他长得太丑了,丑得要叹气?
“不,不,你绝艳天纵,十分隽秀。”
上官苏玄笑成了月牙儿,被喜欢的人夸赞,感觉就是不一样呢。
“明天咱全体出门踏青好不好?春天都到了,彩蝶纷飞,万物复苏的,多好看呀。”
上官苏玄有些为难,这要在平时,爽快应了也无妨,可明天好像不行呢。
上官苏玺看得他为难,一时兴起,就嘟着嘴道:“我就知道你肯定是嫌弃我了。”
说罢还做一个哭丧脸,唬得上官苏玄连连认错。
上官苏玺顿时笑颜如花,“那你说你错哪了?”
上官苏玄想半天想不出所以然来,就抬起头看着宁静的夜色,半晌才故弄玄虚地道:“嗯,明天是个不错的天气,很适合去踏青。”
“哦,你夜观天象都出神入化了,瞄一眼就能看出来啦。”
上官苏玄也不怕牛皮都吹破了,得意洋洋地道:“那当然啦!”
你可以想象上官苏玄当时臭不要脸的表情,却让上官苏玺呵呵直笑。
哎,上官苏玺突然发现自己的笑点和别人不太一样,顿时敛去笑意,跑回绮丽屋睡去了。
养好精神,明天才能好好玩嘛!
再说上官苏玄陪笑地看着肇阆等人,好言好语,一副狐媚子的模样。
“大王是骗子。”
明明说好了去波月山庄再整修的,怎么一会儿就变成去踏青了?定是他又起了玩闹之心,有这样的大王可真是可怜,戚戚如是想着。
“不成,不成,我们不答应。”
肇阆猛摇头,回到波月山庄是他们期待了很久的日子,即使只有几天也是开心的,谁愿意没事在这破皇宫里待啊!
说罢,又觉得自己太不尊重大王,就抬头看他一眼,只见他仍旧可怜兮兮地看着他们,心中略微有些愧疚,他没有选择用权力去逼迫,碰上个好说话的大王不容易啊!
可随之而来的,肇阆等人也越加放肆了,君臣佐使之间更如自家兄弟。
而且如果不是大王这么好说话,人又极好,他们在得知他修为尽散的那一天就作鸟兽般哄散了。
不知下个妖王,是个什么样的人,还能否继续统领蛊族。
不过这都是他们这些前臣该关心的了,能活下来已是万幸。
希鸠斜睨他一眼,道:“去踏青做什么?哪儿都比不上波月山庄好玩。”
那儿是他们避难的居所,是他们一生的居住地,所寄托的感情又岂是普通景致能比的。
“唉,都是苏苏强迫我去的,我整天都生活在她的压迫下,多可怜啊!”
上官苏玄眼里盛满了欲落的泪珠,真叫一个楚楚可怜。
哎,其他人也就算了,苏苏喜欢才是王道嘛。
“哎?是苏苏要去啊?”希鸠诧异道,然后几个人互视一眼,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站成一排,又齐齐喊道:“我们准时出发!”
正在上官苏玄感叹他一代妖王还不及一个姑娘有威严时,就听肇阆小心翼翼地道:“若不答应,我怕她会半夜来偷窥我和戚戚……恩爱……”
众人很有默契地大笑。
希鸠:“我怕她会捣乱我的药材。”
飞鹭:“我怕她又去弄坏我的奇珍异宝……”
子介:“我怕她会趁我睡梦中塞个胡萝卜在我嘴里……”
朔、风:“我怕她拿刀来玩,弄伤了,大王又骂人。”
茜草:“我就怕她老是问我大王在哪洗澡,趁机去偷看,还美名其曰养眼。”
……
上官苏玄满脸黑线,真是恶贯满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