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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四人仔细瞧时,见札上确确写定,能对出下联者,此门自开。京都滨海李和照枝圆口中念念,思忖对联。鹰城传奇阿再看一遍信札,清清嗓子,高声诵读:蒙蒙细雨艳阳照道是无晴最有晴。话音刚落,朱色房门洞开。

三人满脸狐疑,进得房来,找椅子坐下,才问鹰城传奇阿:阿兄,怎么没对只读也开了?鹰城传奇阿看看三人,微微一笑:三位,这副对联,不知难倒多少才子,一个时辰,对不出来,必葬尸花间。当然,无人愿意就死,只能花重金付于老鸨,才能保命。三位,不是我老阿卖关子,容我泡壶茶,喝口水,再与诸位细说。此时早有金刀大侠库泡好茶,倒出一杯,递给老阿道:快说,再卖关子,小心我金刀出袖。照枝圆也把桑树枝条横上,道:“老阿,你说是不说!”京都滨海李从怀中掏出一枝毛笔,嬉笑道:“老阿,要不,我给你掏掏耳朵?”

鹰城传奇阿放下茶杯,摆手拦住,说道:“三位看得仔细,那札上明白写着,对出下联者,门可自开,可他们空出的门边,却在右手,是上联的位置。所以,下联已然给出,只需重复一遍便可。”三人都恍然大悟,连竖大拇指:“老阿,不愧仕途风生水起,厉害啊!”

正说话间,随着一阵淡淡幽香,走来一白衣女子。此女桃花粉面赛昭君,婀娜多姿胜玉环,恰似貂禅月下舞,更胜西施照水面,美目盼兮,巧笑倩兮,一笑倾人城,再笑倾人国。四人不觉看得如醉如痴。

此白衣女子进得门来,向四位一一万福施礼,然后说道:“四位客官,既然破我门前小伎,今日茶水就奉送了。客官可有相熟的姑娘?”金刀大侠库是一女子,从未想过自己会置身妓院,照枝圆和京都李也没有此种经历,三人一起看向鹰城传奇阿。鹰城传奇阿示意大家不必紧张,向白衣女子道:“但凭你挑一个能唱曲的便是。”白衣女子离去找姑娘,四人这才定下神来,仔细观察室中摆设,一看之下,不禁倒抽一口凉气。

四人趁姑娘未来的间隙,仔细观察室中摆设,只见这一室之中,虽不金碧辉煌,却件件称奇,个个是宝。

房间不大,纵约九尺,横约丈二。紧里正中八仙桌一张,只看桌腿,似是紫檀,而桌面却一通乌黑,不漆,包浆厚重,桌面上一把永乐白釉壶,四只成化斗彩鸡缸杯,两只珐琅彩围棋罐。八仙桌两旁,明代太师椅两把,造型简约,亦有厚重包浆。墙面上,三个樟木画框,中堂是范宽的溪山行旅图,对联是清人石庵的墨宝。左右两个屏风,左面是张大千泼彩通景庐山图,右侧是四幅唐寅仕女,屏风前,各摆四个镂空雕漆凳。

几人正审视间,但见一粉衣女子走上前来,背后背一琵琶。粉衣女子轻施一礼,未见身动,琴声却已悠扬响起,原来竟是反弹琵琶。那琴声似诉非诉,似泣非泣,俄尔激扬,时尔悲壮,令人不寒而栗。这优美音乐之中原来也暗藏杀机!

枝圆大惊,欲再舞起桑枝。忽听有人哈哈大笑,几人一看,原来是京都滨海李,只见老李不急不噪,拿出一张白纸,用玉笔在上轻轻一点,然后展于粉衣女子,粉衣女顿时花容失色,轻躹一躬,说道:“小女子失礼了。”竞悄然退下。枝圆眉头紧缩,不解其意。只听老李朗声笑道:“此等小小伎俩,不足道哉!”枝圆忙问:“何出此言?”京都弄了弄稍乱的头发,笑道:“此正所谓,心有灵犀一点通也。我一笔正中其要害,她不走才怪。不要惊慌,你们随我来!”说罢,起身迈步欺身而入,众人也起身,走进内室。一路竟无人阻拦,四人径直走进室内。室内面积不大,约有十余平方,摆设倒也简单,正中一张茶案,上有笔墨低研。笔墨纸研,案前有一方椅,为千年黄花梨木,椅后是乳白色纱缦,缦后为一卧榻,榻隐可难道是到了名妓香闺之侧?雁栖楼不过如此!金刀此时早已按奈不住,上几几步,刷的一声拉开幔帐,她顿时惊呆。见一人,似是熟睡之中。原来,卧榻之上并非女子,竟是一白面书生。

书生看来刚过而立之年,面如冠玉,双眉紧蹙,眼角含泪,毫无表情,金刀忍不位低声说道,这不是讲话老弟么?多年不见,竟长眠于此?鹰城与京都也飞身来到榻前,禁不住心潮澎湃。这几年老弟踪迹不见,却原来受困于此!哎,正是在下一杯酒,醉死也风流!要知俎讲话受困原由,但看下节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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