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儿,”男子着急地推门而入,将软榻上的女子一把搂入怀中,“今天有没有好受一点?”
女子往他怀里缩了缩,用冰冷的脸蹭了蹭他温暖的胸膛,“加多了冰块,好一点了。”
“这炎夏也只能委屈你躲在这冰屋里,真是委屈你了。”他心疼地握住她同样冰冷的双手。
“我们雪女本来就只能生活在寒冷中,是我执意要跟着你来到这中原,还要你劳心费力打造给我冰屋,哪算得上委屈?”
他轻轻抚着她的长发,低声呢喃,“很快了,不久就解脱了。”
“你说什么?”他说的太轻,她没有听清。
“没什么。”他朝他温柔一笑,但仔细一瞧,便能看出他笑意中的勉强。
雪山。
漫天风雪,一片银装素裹。
他又将身上的衣服裹得更紧,微微低着头在风雪中艰难地行进。
“呼。”他如释重负地舒了一口气,躲在山洞口拍掉身上的雪,能在这荒雪山中找到这么一个山洞实属不易啊。
他转身却在瞧见她时吓了一跳。
她就静静坐在石头上,一身白衣与雪同色,不仔细看还看不到她。
“姑娘,为何孤身一人在这山洞里?是被风雪困住了吗?”他壮着胆子慢慢走近,在看到她只着单薄衣衫的时候愣了一下,顺手脱下身上的狐裘递给她,“天气寒冷,姑娘该多穿点。”
“你是在关心我?”她并未接过狐裘,而是反问脱下衣衫冻得发抖的他。
“姑娘这是说笑了,虽然我们素未谋面,借你一件衣衫也是应该的。”
她接过还带着暖意的狐裘,眼中的冰冷稍稍褪去。
“我跟你回去中原好不好?”
这是他们在雪山里呆了近一个月,风雪终于停了。
“雪儿,你是雪女,离开了雪山你会死的。”他并不应允。
“无事,我在这生活里那么久,早就腻了,我宁愿死在你身边,也不愿孤独终老。”
“雪儿…”他抵着她的肩膀,眼里深邃不见底,看不出到底在想什么。
“下雪了。”她欢乐地跑出呆了半年的冰屋,在雪地里翩翩起舞。
他还是披着当年那件狐裘,安静地站在屋檐下看着她,眼底却是一片荒凉。
“雪儿…你怎么过来了?”他还在给躺在床上虚弱的美人儿喂药,她就猝不及防地闯了进来。
“这就是你上雪山找雪女的原因吗?”她指着床上的人儿。
“…,是。”他不得不承认,他上雪山就是为了找到雪女,取出她的心做药引,治好他心爱的女子,初殇。
“呵呵,原来我放弃一切,甚至放弃性命都要追随的人,只是为了我的心去救他爱的人。”若不是她无意听见婢女嚼舌根,她还被蒙在鼓里,自以为和他一生一世。
“雪儿,若你恨我,我无话可说,要杀要剐,我绝无二话,但请你放过初殇,她什么都不知道。”他闭着双眼挡在初殇床前。
她不语,深深地看着他,仿佛要把他的模样刻在脑海里。
利爪插入血肉,锥心的疼痛一阵阵传来,他震惊地看着她,似乎是没想到她真的狠心杀了他。
“我们雪女本无情,杀人无数,多你一个又何妨,你们就一起到地府做一对亡命鸳鸯吧。”
把他还在跳动的心脏送入口中,她擦去嘴角的鲜血,笑得妖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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