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趴在地上鼻青脸肿的许三,周全啐了一口唾沫,说道:“我还以为是个多么厉害的人物,许山,你就这点本事?”
“你认识我?”许三一听这话却是反问道,一骨碌从地上爬了起来,说道,“你到底是谁?”
见状,周全心底也是暗道一声坏了,这好端端的,他干嘛要喊出对方的名字呢?按理来说他当然是不认识许三的,只是因为凑巧听到了他那些逆反的言论,这才是和他打了起来。
但是刚才在许三父子二人的对话中,许木可从来没有提起过许三的名字,一直都是以父亲相称。
这样一来,身为暗卫的周全却是直接就喊出了“许山”这个名字,显然是他一开始就在调查他了。
不管“许山”到底是不是卫长要找的那个许三,现在暗卫的目的其实都已经暴露了。
而且这种暴露,是直接让敌人看到了的,以后再想找到任何线索,那可就难上加难了!
一想到这里,周全额头上的汗水便是疯狂地滴了下来。
卫长的手段别的暗卫可能不清楚,但他作为卫长的亲信,跟了卫长这么多年。他深刻地知道,一到卫长知道自己出了漏子,就算最后他证明了许山就是许三。他也难逃一死!
“难不成,这些事情都是这个男人所料到的?”看这许三脸上这似笑非笑的神情,周全心底顿时也是一紧。
不过想了想之后,周全还是将这个荒唐的想法赶出了脑海。
开什么玩笑,许三怎么可能做出这样的事,除非他早就知道自己要来,难不成这一个筑基后期的修士,还能未卜先知吗?
许三也是淡淡地看了一眼周全的模样,说道:“喂?干嘛?你不是说要抓我回去吗?那好,我跟你回去!我倒是要问问你们老大,无缘无故调查我干什么!”
“别!不用了,你既然只是跟自己的儿子开玩笑,那我就当没听过好了,只是这种话以后就别乱教给孩子了!”周全急忙摆了摆手说道。
开玩笑,这要是让许三去了暗卫,然后直接告自己一状,他还不得死翘翘了?
至于直接在这里杀掉许三的想法,其实周全不是没有。只是这样做的后果,不过是让卫长迟一点发现了自己的失职而已。
他可不认为自己能够谈过暗卫的追杀,所以这种想法也只能是想想罢了。
见状,许三却是冷哼了一声,说道:“你这好端端跳出来打了我,现在想走就走了,难道暗卫都是这般不讲道理的?”
言外之意,自然就是要医药费了。可是身为暗卫的周全,却是从来没有被这样对待过。
以往面对其他人的时候,就算是打错人了,伤势再重一点,对方可能也不敢说什么。
而现在这个许山,他,他真的像是个山野莽夫一般,不知道什么叫做规矩,什么叫做体统!
“拿去!别让你犯在我手里!”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之后,周全也是从储物袋中掏出了一个白色玉瓶,一把扔给了许三,便是化作一道黑雾消失了。
看着周全消失的地方,许三也是无奈地笑了笑,一瘸一拐地朝着房间内走去了。
等到进了房间之中,许三佝偻着的身形这才是缓缓挺直了起来,身上的伤势也是瞬间恢复了不少。只是有些灰尘洒在了身上,模样有些狼狈。
而此时,院子的一个角落里,一缕黑烟缓缓飘散开来,不多时便消失无踪了。
远在临城另一个角落里的周全此时嘴角也是闪过了一丝无奈之色,这屋内的场景他自然是看不到的。
而光是从许三表现出来的样子来看,他还真的不是卫长要找的人。
此时的许三仿佛是感受到了什么,脸上的神色顿时也是松了下来,朝着房间内看去。
这一看许三却是吓了一跳,原因无他,因为此时的许木,虽然仍旧是保持着许三之前把他放在床上的姿势。但是他的眼睛,却是直勾勾地看着自己。
“木儿,你怎么……”许三想不通,许木怎么这么快就醒了?就算是许木的肉体比较强悍,他也已经加大了力道了啊!
“父亲,暗卫是什么啊?”许木从床上坐了起来,问道。
不过他并没有追问为何许三打昏了自己,因为他知道,父亲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保护自己。
这也是他为什么早就醒来了,却是一点动静都没有发出,甚至都没有移动身体的原因。
而这一次父亲要保护他的原因,自然就是这外面来的暗卫了。
许三闻言也是无奈地笑了笑,说实话,对于儿子这种无条件的信任,他是很感动的。
但是他怕的就是,以后许木也像这样去信任别人,那样的话,极有可能会丢掉性命!
“木儿,父亲知道你容易相信别人,但是……”
这话还没说完,许木却是冷冷地打断道:“父亲,我刚刚问你,暗卫是什么?”
许三闻言顿时愣住了,因为许木从来都没有跟他这样说过话。而且他的眼中,此时居然隐隐地闪过了一丝赤芒!
“木儿……”许三看着许木的眼神,心底没来由的有些发慌。但片刻之后,他还是点了点头,说道,“暗卫啊,其实……”
说着,许三便是将暗卫的来历,职能,以及人员配置等都跟许木讲了一遍。
倒不是他怕儿子,而是怕这个状态的许木再做出什么更加不冷静的事情出来。
听完了许三的介绍之后,许木的神色却是依旧平淡,只是微微地点了点头,说道:“暗卫么?该死!”
说话间,一股滔天的戾气化作的赤练,从许木的体内涌了出来,直奔眼前的许三而去。
许三被这架势给吓了一跳,一瞬间居然没能躲开,正当这赤练要扑到许三身上的一刻,许木的眼中闪过了一起挣扎,眼神也是恢复了片刻的清明。
“轰”的一声,这红色赤练直接就打在了许三身后的门框上,直接将这门轰得稀碎,这才是消散开来。
而再看这始作俑者,居然已经是躺在床上呼呼大睡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