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焰熊熊燃烧,一股焦糊味传了出来。
“来,木儿,吃吧!”许三将一只巨大的烤牛腿递给了许木,不知道为什么,许木自从醒来之后,饭量变得越来越大了。
一般情况下,许木都要吃下有自己两倍重量的食物。而且肚子不见鼓就算了,就连许木自己,似乎也没有那种吃饱的感觉,只是不饿了。
对于这种情况,许三本能地觉得这是一种好事,吃进去的东西总不会凭空消失,能量就蕴含在了许木的体内,以后总会展现出他们的作用。
而许木,他倒是对饭量的多少没有一个概念,只是觉得自己想吃,那就吃了。吃的比以前多了这件事,他从来都没有在意过。
青浮牛,算是南田界一种最低级的妖兽,体内的妖力只能让他在吃不到地面的草的时候,浮起来去吃树上的叶子。
这么久以来许三还是第一次给许木吃带有灵力或者是妖力的东西,生怕他还是不能够吸收。毕竟从严格意义上来说,许木现在其实是一名凡人了。
幸运的是,一直到许木吃完了这一大只牛腿,他依旧没有半点不适的感觉。
“渴了吧?来尝尝看父亲酿的果酒怎么样?”许三笑眯眯地看着自己这个儿子,说道。
这果酒,是他一路走来采摘的野果制作而成,其中不乏有些带有灵力的果子,放在以前,许三是绝对不敢给自己的儿子喝这个的。
许木闻言则是犹豫了一会,他隐隐记得自己的母亲好像说过,男人喜欢喝酒不是好事情,但这酒又是父亲让他喝的,这到底是喝还是不喝呢?
“父亲!”
“嗯?”
“娘和我说过,男人喜欢喝酒不是好事……”
“你算什么男人,你只是个男孩而已!”
于是,许木“吨吨吨”地就喝了几大口果酒,顿时脸色变得通红,不停地咳嗽起来。
“咳……咳咳!父亲,这东西一点都不好……喝……”话还没说完,许木便是“扑通”一声倒在了地上。
许三见状也是下了一跳,不过马上他就听到了许木传出的平稳但轻微的呼吸声,顿时也是明白,自己这儿子感情是喝醉了。
也是,一个五岁的孩子,能喝多少?
只要这些蕴含着灵气的东西进入自己儿子的身体之后,没有再像之前一样和他的身体互相排斥,就够了。
哪怕是凡人多吃上一些类似的食物,想必其凭借着一身力气也能和炼气一两层的修士战斗了。
想着这些东西,许三的脸色逐渐变得欣慰了起来。至于灵根的事情,似乎被他忘记了似的,没有再去在意过。
因此,他也没有发现,许木此时的身体里面,那一条青白色的“缎带”,隐隐闪过了一丝血红色的光芒。
一丝丝灵气不断地从许木的胃里被输送到了缎带四周,然后被这血色的光芒给吸收了。几个呼吸之后,血色的光芒变强了不少,而周围的灵气也是彻底消失不见了。
闪烁了一下之后,这红芒也是缓缓散去,青白色的“缎带”,颜色缓缓出现了一些变化。但却像一汪湖水中,滴入了一滴鲜血一般轻微。
夜深了,许三盘膝坐在了许木的边上,久久没有说话,留了一丝神识在周围警戒,他很快就进入到了修炼状态之中。
而此时的秀韵峰,白竹涧,一名白衣女子正站在一间木屋前方,恭敬地说道:“弟子刘倩,拜见龚长老!”
“进来吧!”一会儿之后,一道清冷的女声才是传了出来。
莲步轻移,刘倩进了木屋之中,微微屈身施了一礼道:“弟子刘倩,见过龚长老,不知长老召见弟子有何贵干?”
木屋中,白帐之后一个盘膝而坐的人影隐隐可见,其似乎睁眼看了一眼进门的刘倩,右手微微一动,这屋门便是被关上了。
接着,她才是开口说道:“今天去了饶山村,怎么不多待几天?”
“启禀长老,逝者已矣,弟子不想为凡尘俗世耽误了修炼。”刘倩的声音亦是变得清冷起来,其中,似乎隐隐有些无奈。
“凡尘……现在的南田界,何来凡尘一说?我倒是听说,你还将他们父子俩的遗体火化了?”龚长老的语气中听不出喜怒哀乐,不过刘倩还是觉得,对方似乎生气了?
有些不解,但刘倩知道这不是自己该询问的事情。
“是的,我想,这应该是我能为他们做的最后一件事了。”
“你走吧,明日黑鱼湖的使者会去寻你,希望你早做打算。”龚长老的语气逐渐变得有些冰冷,谈论起了公事。
“弟子明白,但弟子此次下山,感觉已经隐隐触摸到了结丹的门槛,若能闭关五十年,想必有极大的几率突破。”刘倩的声音也是变得恭敬了起来。
从刚才开始,房间里就不再是两位单纯的女人了。
“什么?”刘倩认识龚长老这么久,还是第二次看到她的神色有如此之大的波动,上一次,还是在饶山村发生“火灾”之时。
“行了,你下去吧,明天开始你可以自由行动,但五十年后,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龚长老很快就恢复了以往端庄的神态。
一名筑基女修,和一名结丹女修,给宗门带来的好处,可不仅仅是筑基修士和结丹修士之间的差距。
刘倩走出房间,微微有些自嘲地笑了笑,五十年,应该足够了吧!
回到弟子居中,一道平稳的呼吸声从中传来,刘倩转头看了看熟睡的芷儿,神色有些惘然,火化遗体一事,只有两人知道而已。
翌日清晨,东方的天际刚刚露出一抹鱼肚白,许木便是从梦中醒了过来。看了一眼自己父亲腰间挂着的酒壶,许木犹豫了一下,将其摘了下来。
亲亲地抿了一口,许木眯起了眼睛似乎在回味着这味道,时不时地砸吧砸吧嘴巴。
“好啊你!小酒鬼,大清早的酒偷喝酒!”许三仿佛是刚醒来似的,冲着许木叫嚷道。
“略略略!”许木回头朝着许三做了个鬼脸,便是拖着酒壶朝着前方奔去了,这系酒壶的绳子对许木来说还是太长了点。
许三见状也是哭笑不得地追了上去,这年头想找个酒葫芦可太难了。
一大一小两个身影,被朝阳拖得老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