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婉婷看着她苍白的脸,不禁起了怜悯之心,想想曹如雪的遭遇,身为女人都会替她感到痛心的,她和自己也年纪相仿,想来多陪陪她,应该能帮她走出阴影。
于是,她点头说:“那好吧,今晚我陪陪你。”
这可苦了容烨,听说曹婉婷要陪自己的堂姐,却不陪他这个未婚夫了,一张俊脸转眼就垮了下来,杵在玄关处硬是不走。
曹婉婷一抬头就看见他那张臭臭的苦瓜脸,差点没忍住笑出来,她拽了拽他的衣角,哄着:“好啦,就一个晚上不在一起,你不要摆出这副苦瓜脸嘛。”
事实上因为施兆霆的事情,容烨今晚还有得忙,明天就要正式开站了,虽然没有她陪在身边,但把她妥妥当当地安置在叶宅,他才能更好的投入到准备工作中。
但他就是喜欢逗她,尤其喜欢看她撒娇的样子。
他忽然探身过来,离她很近很近,几乎跟她鼻尖碰着鼻尖,而他单臂支撑在她身后的石墙上,那姿势别提多爱昧了,眼睛也是灼灼地盯着她的俏脸。
曹婉婷实在是太熟悉他这副眼神了,下意识地抵住他的胸膛:“容烨,你别这样,这里可是……”
话音未落,后脑就被他的手摁住,不能动了,继续与他脸贴着脸,呼吸缠绕纠葛着,而客厅里还有爸妈说话的声音,随时都有可能有人路过。
曹婉婷的心“突”的一跳,就听他慢慢地说:“你躲什么?”黑眸闪过一丝极淡的笑意:“难道在我走之前,你不想亲亲我?”
她的脑子微微有点懵,气氛太灼人,喉咙似乎也变得涩涩的有点紧,她说:“可是……会被爸妈还有如雪他们看见。”
话一出口,心跳已入鼓擂。
天啊,太羞赦了,这么说不就表示她也很想亲她了吗?曹婉婷不自觉地垂下眼眸,不能再与他灼灼的目光对视。
眼前却是一黑,容烨换了个姿势,用自己高大的身子遮住了客厅的入口处,从客厅的角度看过来,只能看见他们俩好像是站在玄关处说着悄悄话。
“没事,我掩护你。”说着,曹婉婷的下巴一紧,被容烨的长指轻轻捏住。她下意识地抬起眼睫,容烨的呼吸已经近在她的鼻尖处,他沙哑着嗓子说:“如果现在不过过瘾,今晚我肯定会失眠的。”
闻言,曹婉婷俏脸一红,容烨柔软微凉的唇,已经落了下来。
曹婉婷只感觉身体微微在发抖,心跳仿佛已经停滞了,温柔、清冽、迷乱,只令她目眩神迷。她微喘着,抬眸望去,却只见两道乌黑的长眉下,他的眼睛轻阖着,是那么的安静专注。
看到他这表情,曹婉婷胸口就像有一只小手,轻柔抚平一颗跳动不已的心,然后将这一刻印在脑海里。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松开她,定定地盯着她晕红的小脸,嗓音黯哑地说:“亲爱的,你怎么能这么勾//人?”
曹婉婷的脸更红了。
看他低头过来又要亲,她以残存的清醒意志悬崖勒马,轻轻推开他:“你该回去了。”
……
这晚容烨终于还是回去了,曹婉婷陪曹如雪聊到很晚,回到别院躺在床上,想起前一天晚上他还留宿在这里,便闭上眼回忆起那时的场景来。
“曹婉婷,你是不是该去购一套情侣洗浴用品了?听说恋爱中的女人不都是喜欢做这些的吗?可你看看,你什么都没有为我准备。”
“曹婉婷,你睡的这张床是不是该换换了?太小,太窄,根本不够我们俩在上面翻来覆去,我看改天还是去订购一张可供四个人睡的床吧?”
“曹婉婷,你要不要进来为你的准老公搓个背?这可是你分内的职责啊,虽然我知道你不擅长这种事,但为了以后我们能有更为和谐的夫妻生活,我认为你很有必要提前体验一下。”
想着想着,曹婉婷的嘴角就不自觉地翘了起来。
然后又一阵摇头拍脸:太糟糕了!看来今晚会失眠的人不是他,而是她了呀。
当曹婉婷沉浸在甜蜜的回忆中,回到海边别墅的容烨在见到凉笙和容格格后,却是大发雷霆。
“你说什么?她竟然单独坐上一个陌生男人的车?”容烨整张脸都沉下来了,紧绷着下颌,直盯着容格格的脸。
到底是心虚的,容格格最怕的就是他大哥发起脾气来的那一刻,她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却不肯服输,硬着头皮说:“我说过我要自己找工作室的,谁让你派凉笙来找我!”
说着,她忿忿地瞪了一眼旁边面无表情的凉笙。
容烨看了眼凉笙,又看了眼容格格,最后皱皱眉走到凉笙面前,低声问:“怎么回事,你们俩之间的问题还没有解决吗?”
凉笙默了默,眸光低垂下来,容烨看样子就知道他和容格格是没什么进展了。
一个是他的亲妹妹,一个是他的好哥们,他当然是希望他们都能过得好,但摆在他们面前的是现实问题,母亲反对他们在一起,他也就不好表态。何况自己已经给了好哥们机会,但凉笙没有好好把握,他也就只能作罢了。
容烨摇摇头,说:“容格格,你听好了,最近我正在处理一件非常棘手的事情,为了查到第一手的资料,凉笙很快就要出远门了,所以你消停点儿,不许给我惹什么岔子,听见了没有?!”
他指的是让凉笙出差去美国,调查施兆霆和斯密斯教授的死有无关联,有可能这是一个极其重要的突破点。
容格格愣了下,想起之前凉笙也曾说起过这件事,彼时她只当他是为了躲自己才找的借口,但没想到从容烨口中得到了证实。
她一愕,侧首看向凉笙,脱口而出:“你真的要出远门?”
“嗯。”凉笙应了一声,面上依旧平静无波。
闻言,容格格心口咯噔一跳:“去哪里?”
“这是你不该知道的秘密。”
容格格眸光微颤,还想追问,却还来不及说话,就听见容烨义正言辞的声音传来。
“容格格,你要筹备自己的工作室我不反对,但必须要拿出做事情的态度来,如果一味感情用事,你迟早是会失败的。凉笙是我的左膀右臂,我不希望你因为个人私事影响到他的工作,明白吗?!”
她哑然,无力还嘴,只觉得满腹委屈。
容烨却是为了她好,她个性太骄纵,家里所有人都惯着她寵着她,她从小没吃过什么亏,必须让她碰碰壁才能改掉她的坏毛病。
至于感情事,现在不是时候,他并不希望自己的好哥们因为感情事分了心,从而危及生命安全。
思及此,他朝凉笙微微颔首,道:“凉笙,时候不早了,你先回去休息吧。”
凉笙点了点头,只当没看见容格格眸子里的怔愣和失落,转身离开了海边别墅。
直到外面传来引擎发动声,傻傻杵在原地的容格格才回过神来,她下意识地就要追出去,却被容烨厉声呵斥住:“你站住!”
容格格全身僵住。
“容格格,刚才我说的话你没听见吗?近期内,我和凉笙都很忙,你是想故意分我们的心是不是?!”容烨的声音异常严肃。
容格格沉默了,良久才转过身来,朝楼梯口走去。
看着她颓然落寞的身影,容烨是心疼得不得了,有些于心不忍,便缓了口吻,问道:“我听说了,你对双湖广场那套一百平方米的写字间很满意,你明早再打电话跟那个房东老板联系一下,如果房子还没租,就去跟他签合同。”
容格格顿了顿,半晌才吐出四个字:“我知道了。”却是兴趣缺缺,俨然没了白天的激//情,这样的她令容烨心疼不已,却也无可奈何。
事实上,容烨和凉笙确实很忙,第二天凉笙就买了飞机票飞往美国,容烨在当晚就致电父亲容爵,力求借助容氏的力量赢得先机。
一个星期后,云海市迎来一场轩然大波。
原因是金融界新秀兆丰风投遭遇股价异动,被各大基金联手抛盘,兆丰的股价在短短数天内被打压下去百分之四十,一些大户和散户们开始纷纷跟风出仓,如果再筹不到钱救市,兆丰就只能面临倒闭的结局。
这件事自然是闹得满城风云,几乎每一份报纸上商业头条都是这个消息。
施兆霆走投无路,只能到处筹钱,偏偏祸不单行,周转不灵的兆丰内部有不少机敏的高层人士纷纷辞职,外传为了缩减开支,兆丰要小规模裁人,如此一来,施兆霆的兆丰风投公司简直是败如破竹,大势已去。
又过了两天后,有人匿名举报兆丰涉及非/法/融/资和诈/骗,正在召开紧急会议的施兆霆在众目睽睽之下被警方带走。
而就在这时,曹氏忽然召开了记者招待会,公开宣布收购兆丰。
商界无不哗然,这才明白一直以来都是曹氏在暗中对付兆丰,这场仗的赢家无疑是曹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