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一切已经这样,就再没有拖延的必要。当香尘清醒过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拜见盟主。
大殿之上,众目睽睽之下,香尘壿跪在地,首先表明了来意,“盟主,臣自知罪孽深重,无法饶恕,只求盟主给臣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reads;。”
大殿之上的盟主看了看她,一时之间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数秒之后,声音慢慢飘了出来,“擅闯神堂,你已是死罪,加上之前犯的错,就算是千刀万剐也不为过。可是纵使我此刻立即将你问斩又有何意,降城历史上从未出现过今日之事,魔,这是一个足矣毁灭整个降城的怪物。”声音犹豫了一下,又接着说道:“既然一样要受罚,那我便答应你的请求,不过,你要将摄梦簪归还,那不属于你。”
“不可。”誊煞此刻站了出来,打断了盟主与香尘的对话,他单膝跪地,双手抱拳,说道:“盟主,摄梦簪一旦送出,断没有收回的道理啊。它是一种象征,是可索诺少主认可的象征啊,万万不可收回啊。”
盟主没有接誊煞的话,他比谁都清楚言煞送香尘摄梦簪所代表的含义,可是他不愿意,他不愿自己的儿子离去后还把光芒留给那个害死他的女孩手里。他没有说话,什么都不说,就只是静静地注视着看着台下的那个人,他要看香尘自己的态度旄。
香尘知道盟主在等她表态,在看着她,尽管她此时此刻是低着头的。其实在盟主开口提到摄梦簪时,她就开始思考了。如果说年少时她不知道摄梦簪的意义,那么在她及冠之时,言煞把它交到她的手上时,她已不得不知。
那日,香尘一如既往地去偏殿见言煞,不再是往日那么直接碰面,下人告诉她,让她稍等片刻,而言煞却在内室神神秘秘,不知道做些什么。香尘漫不经心地喝了口茶,是她最爱喝的花茶。细细抿了一口,“还是言煞了解我,知道我不爱喝那么发涩的绿茶,不过我可没说错啊,花茶确实是最好喝的。”说完,香尘又大口地喝了一下。
“那是当然,我的香尘说花茶好,那便是真的好。嵯”
听到熟悉的声音,香尘转身看向里面,一见来人,不待犹豫,立马放下了手中刚刚被夸的茶,扑向了那个方向,“言,你到底在里面忙什么?害人家等了好久,坐的我腰酸腿痛的,你要负责给我捶捶。”边说边投进了言的怀抱。言很自然地抱住香尘,空出一个手来摸了摸香尘的脑瓜子,宠溺道:“怎么还是这么不懂事?这样你什么时候长大啊?”
香尘把脑袋埋进了言煞的怀里,嘀咕着:“有你在,我干嘛要长大?”声音很轻,但是刚好可以让言煞听到。言煞无奈地摇摇头,暗道:哎,这算哪门子的回来!
虽然知道香尘只是撒娇,但言煞还是听话得把香尘拉倒椅子那,让她坐好。随即他绕过她站在了她的身后,双手放在了香尘的肩膀上。香尘有些不解,眼珠乱瞄,扭头看着他,问道:“言,你要做什么?”
言煞微微笑了笑,好听的声音自那张性感的嘴里传了出来,“我的香公主,您不是让我帮你按摩吗?小的现在正在进行中。”说着一股柔和的力道传进了香尘的感官,动作很轻,很慢,但是很舒服,刚刚好。香尘的双睛一下子就湿了,她从来都知道她的言煞是那么的温柔,那么的宠爱她。她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起身,绕过椅子,从后面抱住了言煞。那是他的背,那是她的背,那是属于他的她的背;是那么的宽广,那么的厚实,那么的让她喜欢;喜欢他的背,喜欢他的人,喜欢他的一切。她微微吐口:“言,我好喜欢你,好喜欢你,好喜欢你!”
“原来我这么好,我怎么都没发现啊,居然有人这么喜欢我!”言煞说着转过身,双手扶着香尘的胳膊,冲着她说道。
看着言煞分外真挚的双眼,香尘的脸一下子烫了起来,她双手捂着脸,骂道:“我讨厌你。”声音里带着小女孩恋爱的娇涩,还有一点的害羞。
“刚才还说喜欢我,怎么两分钟不到就又讨厌我,那我到底该相信你哪句话啊?”言煞继续取笑着。
“你欺负人家,人家不理你了。”说着就要往门外走去。言煞知道玩笑开得差不多了,赶忙拉住香尘,说道:“好了好了,不开玩笑了,我有礼物送你。”
“礼物,什么礼物?我就说嘛,今天是我成人礼,你身为我的男朋友怎么可能不准备礼物,拿来reads;。”话还没说完,手就已经伸了出去。
言煞拍了她的手,“真是小孩子,哪有伸手要礼物的?”
香尘低着头,委屈道:“明明是你说要送我礼物的,我只是在准备接啊。”
“香尘。”言煞抓着她的手臂,让她抬起头看着自己,很严肃地说道:“这份礼物我其实早就想给你,香尘,你可以答应我,不论如何一定要收下它吗?”
香尘甩开了他的手,皱着眉头说道:“很痛诶,一个礼物嘛,干嘛那么严肃?”她揉了揉被言煞抓着的胳膊,又接着说道:“收礼物人家很开心了,不过先说好,我胆子很小的,你不许吓唬我的。”
言煞愣了一下,随即又笑出了声,“你个小丫头。”他拉过香尘的手,对她说道:“先把眼睛闭上。”香尘急着收礼物,没有多想便听从了言煞的“命令”。
当她再睁开眼时,首先看到的是一面镜子,镜子里是个身着粉色花裙的少女,一头靓丽的长发,一半高高盘起,一半洒洒披着,而在那镜中香尘一眼便注意到了,少女头上分明插着一只发簪。香尘抬起手拔下了了那支簪子,自言自语道:“这是簪子吗?长得好奇怪。”
没错,那确实只簪子,一支形如波浪,又如画作的簪子。它不似我们常见的一条直线,更像是大海中不断翻滚的波浪,此起彼伏,说不出是圆是扁;它不似我们常见的簪头有翡翠装饰,周身全由水彩环绕,细细看来竟能看到数十种画作。不似华贵,却分外勾人。
香尘拿着簪子来回打量,欣喜的不得了,一边研究,一边问道:“好神奇哦,这么一支小小的簪子竟能看到数十种画作,这是你从哪里得来的宝贝?我好喜欢。”
听到香尘的话,言煞的神情顿时放松了很多,解释道:“这是摄梦簪,由千年木雕刻而成,共有七七四十九幅画作,代表了四十九中异能,一旦它认你为主,异能便自动为你所用。”
“这么神奇啊!”香尘真是越看越喜欢。
“还好你喜欢,那就看点滴血认主吧。”不待香尘犹豫,言煞便自作主张地咬破了香尘的食指,一滴蓝色的血液流进了簪内。香尘还来不及喊痛,一股暖流就涌入了她的体内,包裹住了她整个的身体,一时间香尘就仿佛置身于防护罩内,跟外界的所有瞬间隔离,接着一个声音传到了香尘的耳朵里,“恭喜你成为摄梦簪的新主人,自此你将拥有一个新的身份——未来的盟主妃,望你勤勉自责,勇者不畏。”
“香尘,你再也逃不掉了,摄梦簪的异能不仅保护了你的身体,也保护了我心心念念的女孩。香尘,你愿意嫁给我吗?”言煞的一番话再一次的惊到了香尘。
原本以为那只是一个平常礼物,怎么都想不到会是未来盟主妃的信物。尽管与言煞早已密不可分,可是香尘从不敢想关于盟主妃的事,所以一切都是那么的自然,第一反应便是物归原主,可惜已然认主的物品不是她想还就可以还得了的,况且言煞也绝不会让她归还,否则也不至于那么急于让它滴血认主。那一刻她感受到了言煞无比厚重的爱,也坚定了一起走的信念,她感觉自己一下子成熟了起来,也就是如此这样她才有了独自面对此后所有困难的决心,因为早在当初,她的言煞就相信她可以成功,她的言煞就知道她有做大事的能力,就算那条路与她而言实在是太过痛苦与困难,为了言煞她也会一直支撑下去,直到现在,直到很久很久以后的这一天,言煞的父亲决定收回她的摄梦簪,他们的摄梦簪……
摄梦簪是言煞在世送她的,她知道她应该好好收着,可是现如今她已铸成大错,早就失去了拥有它的资格,与其浪费在她身上,何必让它另谋“良人”。既然大殿之上的所有人都在等待她的答复,无人抉择,早就心照不宣的结论她又何必浪费大家的时间,“摄梦簪,我归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