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不到五分钟,小溪中间水花一翻,青环浑身湿淋淋的从里面被抛出来,李秋蝉下意识的上前,将其接在怀里。
可是当他的手触及青环的身体时,柔软的触感让他忍不住手一抖,差点又把她扔在地上。
“行不行啊,接个人都接不稳!”青环丢给李秋蝉一个大白眼,从他的臂弯中跳到地上,捋了捋湿透的长发。
“怎么样?在水里有没有遇到什么?”为了摆脱尴尬,李秋蝉连忙装作很关心的样子问道。
“只看到一只大泥鳅,吓死我了,一会说,我得换换衣服,不许偷看啊。”青环拧了两把衣服,拉着青蚨向着不远处的木屋走去。
见两人走远了,王东探头往小溪里看了看,不屑的说道:“泥鳅有什么好怕的,胆子太小了吧。”
不多时,青环一身干爽的从木屋里走出来,一边走,一边对众人比划道:“说出来怕吓到你们,丽江的小黑还记得吧,我看到的那条泥鳅,一条胡须都比小黑大。”
什么?去过丽江的几个人均是一愣,只有王东和清风摸不着头脑,王东轻轻用手臂碰了碰胡天宝,问小黑是什么东西。胡天宝大概形容了一下小黑的体形,王东和清风顿时也都变了颜色。
“它没把你怎么样吧?”李秋蝉有些紧张问道,这么大的泥鳅,已经不能用一个‘妖怪’能形容了。
青环再次白了他一眼,说道:“你还想怎么样,那可是大妖,犯得着与我这种小角色计较么,不过,它说如果我去浮空岛,很可能会被抢去做压寨夫人。”
“它敢!”李秋蝉眉头一挑,厉声说道。
青环一愣,随即妩媚的大眼睛中闪过柔光,娇笑着说道:“怎么,喜欢我?如果我被抢去做压寨夫人,你会怎么做?”
王东一见这样的情况,连忙拉着胡天宝几个转过身,装模作样的一边讨论着关于五色石的事,一边向远处走去。
李秋蝉深感后悔,刚才一冲动就说出了那句话,现在,即便是明知道青环在戏耍他,可是他仍然忍不住说了实话:“谁抢我就杀了谁。”
“呦,好霸道哦,你的意思,我这辈子只能非你不嫁了?”青环伸手勾住李秋蝉的脖子,眼波流转,柔软的腰肢缓缓的贴了上来。
李秋蝉一动不敢动,僵硬的像块木头,涨红了脸,强迫自己直视青环的双眼,结结巴巴的说道:“我,我尊重……你的意见。”
“切!胆小鬼,说话就不能硬气些?”青环一把推开李秋蝉,不屑的撇了撇嘴。
我……,李秋蝉无语,心中只有一个问题,到底该怎么说才算合适。望了望一直在旁边观望的青蚨,见她原本噙着笑的嘴角忽地抿起来,不禁微微摇了摇头,女人的心思,还是别猜为妙。
忽然,李秋蝉看到韩龙在向他招手,他连忙招呼了青环姐妹两人一声,向着韩龙几人所在的位置跑去。
“又发现什么了?”李秋蝉问道。
“发现倒没有,铁松说了,五色石是太渊禁制的一部分,拿几块没什么问题,最好不要超过二十块。另外,你不说还有两百来间木屋没搜索么,铁松不能进去,但是我们可以啊,不如大家分开来搜索,免得总是心里惦记。”韩龙叼着一根香烟,认真的说道。
“行,就按你说的吧。”李秋蝉点点头。
……
就在李秋蝉等人探索斩妖殿的时候,在一座血色的宏伟殿宇中,将臣一丝不挂的站在一座巨大的血池中央,七道粗大殷红的锁链从血池边缘探出,另一端则全部缠绕在他的右臂上。
将臣的右臂,正是被清风以血煞剑气自手腕斩断的那只,此时,在他的手腕断面处,一团漆黑的血肉正在不断的蠕动,十几道如树根一般的黑筋深深的扎在断腕上,并且逐渐的向着小臂方向蔓延。
在黑筋的前端,浓郁的快要接近实质的血焰正在顽强的与黑筋对抗,但是无论血焰如何努力,始终不能完全控制黑筋的蔓延,只能延缓黑筋的蔓延速度。
“教主,布置已经完成。”旗孙走到血池边,大声的禀报道。
“开始吧。”将臣缓缓的睁开双眼,看了一眼已然蔓延到手肘的黑筋,微微的松了口气。
蚩尤血肉中的天魔残念,远比他预计的要凶猛,之前准备的手段全部没有起到作用,要不是有血池存在,他恐怕早就被天魔残念占据了身体。
现在,他要用八卦通天镜配合秘法,将天魔彻底消灭,从而真正的获得蚩尤的血肉,一旦成功,他将拥有仅次于蚩尤的强横身躯,只要不是那几个修为通天的老家伙出手,他就可以碾压任何大妖。
哼!只有鲜血才是一切力量的本源!
血殿之中,七面斑驳的铜镜被安置在高高的石柱上,每面铜镜的后面,都有个身穿血色衣衫的人盘膝坐在石柱的顶端,双手交叉摆在胸前,指诀上燃烧着熊熊的血焰。
“听我号令,启!”旗孙抬起头,对着石柱上的修罗道高手命令道。
血焰伴随着一个个印诀,打入铜镜之中,过了足足近半个小时,石柱上的人换了三批,斑驳的铜镜才有了动静,一道微弱的金色光柱自铜镜中射出,遥遥照在七根殷红的铁锁上。
金光刚一接触到铁锁,便化成了一道流光,沿着铁锁飞快的向着将臣的右臂流去。
嗤!黑筋与金光相遇,顿时发出一声血肉被灼烧的声响,剧烈的扭动起来。
将臣面容扭曲,剧烈的痛楚侵袭着他的识海,然而,他始终一声不吭,左手的利爪紧紧的攥在一起,任由被利爪刺破的肌肤中流出带着芳香气息的鲜血。
“第九批,上。”随着驱使铜镜者修为越来越低,更换的频率越来越高,旗孙的面上渐渐现出了忧虑之色。
嘭!将臣的一对肉翅骤然从背后展开,浑身血焰缭绕,几乎看不到他的身影,他的忍耐已经快要接近极限了。
“再上!”旗孙传音道。
此时,源源不断的金光已经将黑筋彻底从小臂上驱赶到了蚩尤肉块中,但是,小小的肉块,仿佛蕴含了无穷的力量,黑筋不断的从肉块中涌出,被金光溶解,然后继续涌出。
“教主,不如放弃吧。”旗孙传音给将臣,此时只要把蚩尤血肉拿开,将臣可保无伤。
“不行,继续,他们不行,你上。”将臣的心念中充满了滔天的凶焰。
旗孙没有犹豫,吩咐了部下继续轮流驱使铜镜,而他则凌空飞到光芒最弱的一面铜镜之后,替换下了几乎就要昏厥的血衣人。
“死,死,给我死!……”将臣已经无法保持从容,疯狂的叫喊着,挣的七道锁链哗哗作响。
但是,金光和黑筋仍然处于胶着的状态,无论金光如何灭杀,总会有黑筋从血肉中涌出。随着铜镜一面接一面的熄灭,黑筋涌出的速度也越来越慢,最后,只有一面铜镜勉强保持着射出金光。
“旗孙,把我的修为拿去,给我坚持住!”几乎就要昏厥的将臣奋力举起完好的左手,一把插入胸膛,掏出一颗晶莹如红宝石一般的心脏,对着旗孙丢了过去。
旗孙双手掐诀,艰难的维持着铜镜,见到将臣把自己的心脏丢过来,连忙以心念接住,将其倒悬在头顶,仰头张口,接住了从心脏里流出的股股黑血。
呼!吸入了黑血的旗孙,身上血焰暴涨,铜镜随之射出的金光也跟着变得更加耀眼。
“很好,哈哈哈,就快成功了,就快成功了!”将臣看着已经现出疲态的黑筋,一边颤抖着,一边疯狂的大笑起来。
“我看不见得!”
“嗯?你说什么,旗孙?”将臣猛的扭过头,冷冷的望着石柱上的旗孙。
……
炼妖谷中,当王东搜索到第十间木屋的时候,其他人已经将剩下的房间全部搜索完了。只恨自己不会飞的他看了看手里的一张木头面具,脸上浮现出哀怨的神色。
“不公平啊,你们都会飞,当然比我快了。”王东小声嘀咕道。
“快又怎样,东西是秋蝉的,又不是谁找到归谁。”胡天宝笑了笑,他虽然不会飞,但是论速度,他比飞都快。
“天宝说的没错,大家都把找到的东西集中一下,看看都有什么。”韩龙放下手里的一个铜盆,自顾的点了一支烟。
很快,地面上就摆开了一大片的东西,什么都有,锅碗瓢盆最多,其他的也大都是生活用品,一件像样的法器都没有。
李秋蝉瞄了一眼,指着地上的东西笑道:“这可都是万年以前的老物件,大家看看,有喜欢的自己拿,千万别客气。”
“老板,你真大方。”王东故意正话反说,挤兑李秋蝉,但是手上却不慢,伸手捞起一个葫芦就抱在怀里,生怕别人抢去似地。
“你就不怕那个是夜壶?”胡天宝打趣道,左右看了看,捡了个不大的铜鼎,放在了自己脚边。
“切,你知道什么。”王东一脸的不屑,但还是偷偷打开盖子闻了一下,随即露出一个放心的表情。
最终,韩龙拿了木头面具,青环姐妹俩各自挑了个带花纹的陶瓶,清风选择了一个青铜的小兽雕像。
“天师,等等我,老朽有事要和你商量。”铁松颤颤巍巍的从不远处走来,瞧他的速度,没五分钟走不到众人的身边,而他们之间的距离不过三五十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