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1 / 1)

再没有能自欺欺人的理由,殷佩佩迫使自己冷静了下来,刚才那个姑娘既然称自己为小姐又说要去找老爷,也就是说她等会要面对的就是她现在附身的这具身体的爹。

一想到这点,殷佩佩就十分的头疼,想她在活着的时候就因为自家那难伺候的老爹,愣是半个月才敢回一次家,现在竟然又要让她面对一个从来没见过的男人叫爹。

摸了摸因为垫着青花瓷枕硌得生疼的后脑勺,殷佩佩边思索着对策,一面漫不经心地环顾了一眼四周。

粉黄色的帐幔,头顶是一袭一袭的流苏,随风轻摇。床的斜对面是一座玳瑁彩贝镶嵌的梳妆台,上面摆着一面用锦套套着的菱花铜镜和大红漆雕梅花的首饰盒,甚是华美。梳妆台的两边的墙上分别挂着两幅刺绣丝帛,一幅绣的是牡丹花;另一幅绣的是一只凤凰,展翅昂头。梳妆台的左边是用上好檀木所雕成的桌椅,上面细致的刻着不同的花纹。

屋子的左边用一个四折屏风隔开了,每一面屏风上绘着不同的花纹,因为离得有点远,所以殷佩佩看着,只是隐约觉得应该是梅兰竹菊一类的。

总之,都是些非常有年代的东西,成色不俗摆设也十分地讲究,必是非富即贵的人家,殷佩佩又回想自己醒过来的场景,“自己”作为一个大家闺秀,会出现在空旷的山地上还很有可能从树上摔了下来,定也不是个什么安分的主。

抿了抿嘴角,殷佩佩大概在脑子里有了一些应对的对策,也刚好在这时,外面由远及近传来了一阵脚步声,三三两两,看来来的人不少,这边她刚躺好,自屏风后面就转过来几个人,为首的是一个留着胡须的中年男人,眉宇间有着多年风雨沉淀下的沉稳与淡然,身上的绣花袍子一看就是价格不菲。

那中年男人很快走了过来,对上殷佩佩地视线,面上微带着些愠色,声音里却明显可以听出几分担心。

“云歌你总算是醒了,你说你怎么就是不听爹的话呢?这要不是瑾月机灵找到你,真要有个三长两短爹怎么跟你去世的娘交代!你说你这没事跑到后山去做什么?”

“爹…”

有气无力地唤了一声,殷佩佩垂下眼便不再多说,毕竟她是真的不知道为什么她会突然从繁华喧嚣的商业街上跑到什么后山去了。

“老爷您别责怪小姐,您要罚就罚七巧吧!”

恰在此时,跟在后来进来的姑娘扑通一声跪到地上,冲老爷说道:

“都是七巧的错,看着今日天气不错想陪小姐出去放纸鸢散散心,却没想到差点害的小姐出事,七巧愿意受罚,请老爷不要怪罪小姐了。”

这时殷佩佩才看清楚那姑娘的长相,竟是跟她一起在后山晕倒的姑娘,头发显然已经重新梳理过了,只是脸上还有几道深浅不一的划痕。

感激地看了那唤作七巧的姑娘一眼,在中年男人说话前,殷佩佩忙插了一句,作势就要坐起身来,

“是我自己觉得闷非要去的,您就别怪七巧了,况且这不也没出什么事情嘛~”

很少用这种撒娇地语气说话,殷佩佩暗暗出了一身鸡皮疙瘩,好在那中年男人闻言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冲七巧摆了摆手道:

“罢了罢了,好在没出什么事,你暂且先起来吧。”

七巧福身道了声谢谢老爷,便站起来让到了一边,殷佩佩这才发现原来那个白胡子的老者也来了,还是背着那个大大的木箱子。

“尹老,麻烦你再帮小女看看。”

说着,中年男人也向一边让了让,那老者便捋着胡须道了一声冒犯了便又帮她把起了脉。殷佩佩微微抬眼,趁机打量起那老者来。

很平常的白色收领长袍,一头银发梳得一丝不苟,在脑后盘成一个髻,此时他正闭着眼缓缓的捋着那奇长的胡须,岁月虽早已在在他的脸上刻下了不容遗忘的痕迹,眉宇间的淡然超脱却暗示着这个老者并不简单。

许是殷佩佩看他的眼神太热烈,那老者忽然睁开了眼也看向她,殷佩佩一惊,忙偏过了头,心下却是慌张起来,因为仅仅是一瞬间的对视她却仿佛从那人眼中发现一抹看透一切的了然。

“还请姬老爷放心,令媛身体并无大碍,只是有些受了惊吓,待会老夫会开些安神的药,吃了睡一觉便没事了。”

听闻此言,中年男子似乎是放了心,点了点头说道:

“如此,劳烦尹老了。”

说着,又踱到殷佩佩的床边上,帮她拉拉被子,安抚道:

“那云歌你先休息一会,等会让七巧熬了药给你拿过来,乖乖吃药,爹明日再来看你。”

殷佩佩乖巧的点了点头,突然就想起了她很久没回去见过面的父亲,其实她知道,老爷子的脾气虽说是古怪了些,却也总是会给她一些看似别扭的关心,只是这辈子可能永远都见不到了吧。

见殷佩佩的神色突然暗了下来,那老者忽然说了一句没头没脑的话,

“凡事有果必有因,既然天意如此,姬小姐便稍安勿躁吧。”

说完便向姬老爷拱了拱手,道了声先行告辞便径直走出了房间。见那老者走了,七巧立刻跟了出去。

“爹外面还有点事情要处理,有什么事情叫下人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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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对殷佩佩交代了几句,姬老爷便也起身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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