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文学)
无论何时。都不要轻易放弃了摆在眼前的幸福。
元雪凝久久望着素素。脑海中不断回想着她每一句话。心中被锁链禁锢的枷锁便卸去一层。迷茫的双眸在素素的视线中渐渐变得清澈明亮。眼底闪动的泪光。沉重的心彻底的被释放。元雪凝扑到在素素温暖的怀中一发不可收拾的痛哭起來。
“为什么。为什么最后会变成这样。我不想和他兵刃相向。我只想好好的陪在他的身边。为什么。为什么他们的身份突然之间全都变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他们了。娘。我的心好痛……我只能不断告诫自己取憎恨他们。可是到头來。我的心却更痛了……呜……”
凄楚的哭声从碧波池中回荡到另一边静立等候的众人。在面面相觑的沉默中。阿星独坐在假山上凸起的石头上。手中拿着的鱼竿。却仰首望着碧波池的上空。嫣红的薄唇幽幽说道：“魔鬼……飞走了。”
别院正殿中。本來对峙的双方却坐在了同一张桌子上。虽然桌子上摆满了珍馐佳肴。但如此怪异的气氛。前一刻还互相算计的双方。现在竟然坐在一起吃饭。谁都沒有了吃的心情。
直到元雪凝挽着素素缓缓走进殿内。气氛才略有些缓和。带所有人坐下后。阿星才抱着他的鱼竿从门外姗姗而來。元雪凝望着阿星许久。突然高声惊呼道：“呼延伊兴。是你。”
宇文柏眉峰侧挑。看着从小一起长大的伊兴脸上竟然出现了一抹潮红。嫣红的薄唇仅仅勾出一抹腼腆的笑容。
“啊。我竟然一直沒有认出你來。对不起。还让你一直守护着我。”
“沒关系。毕竟那段时间。你心神不宁……”
元雪凝惊讶的目光久久无法从呼延伊兴的身上收回。怎么都想不到奈落监狱中揪出满脸头发的他。竟然是如此腼腆的一个男子。虽然他的头发依然盖住了大半的容颜。但记忆中矿洞中呼延族中的那一位先祖和伊兴及其的相似。那么呼延伊兴的样貌应该也极美才对。
沒有北方人粗狂的五官。精致的犹如水乡中被养在深闺中的女子。可能也因此。呼延伊兴才时常用头发掩去部分容颜吧。
因为呼延的这一出。素素也惊愕的望着呼延伊兴道：“呼延家。难道是五大世家中的居于维斯族的呼延家。”
“是的娘。我们就是在奈落监狱之中相遇的……”
听到元雪凝说道奈落监狱。素素的神情陡然变得忧伤。自觉自己对不起元雪凝。视线中的愧疚之意让元雪凝心知自己说错了话。连忙介绍一旁的其他人。
“这位是余家的辉楠。苗家的莫离……”
听着女儿源源不绝的诉说着自己如何与五大世家相遇结为同伴。素素的眼中充满了对女儿的欣然。泪花闪现也映衬着对女儿的心疼。明明还只是个十六岁的少女。原來在沒有她的时候。她已经如此坚强的走过了那么多的磨难。并找到了如此多信任的伙伴。
虚幻素素不断的将菜肴望元雪凝的碗中夹着。双眸中不时激荡的水渍。宛若要将十几年來的亏欠都补偿回來。只为多看几眼女儿一口口吃着自己夹给她的每一道菜。
“娘。我吃不下了。您自个也快吃。”
“好。好。”
素素连连应承下來。双眼却始终不曾从元雪凝的身上移去。望着大家都略带的尴尬。元雪凝放下手中的筷子转而望向了素素另一旁的云翔。
“佩云他们。还好吗。”
沒想到元雪凝突然的询问。刚刚还在呆愣之中的云翔愕然的啊了一声。才连忙说道：“她们已经沒什么大碍了。只是失血过多。那么多血猛一看是挺吓人。”
说道这。云翔的脸也跟着阴沉了许多。“那你知道。是谁做的这一切吗。”
元雪凝记得小炎最后对自己说过。有人在追杀自己。在这漠锋国。除了当初敌对的静妃。自己的娘亲。还有谁有如此能力跨越如此长的域境。追杀自己到此。
“会不会是严雪柔。依那日里她对小姐的仇恨。很有可能……”
“是我师傅。”
云翔清淡的语气掠去了张亦笙之后的猜测。温润的男人脸上却带着浓浓的忧愁。手中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师傅。。”
众人互相对视间。全都不清楚云翔口中的师傅又是何人。元雪凝疑惑的望着母亲。却见素素此时也微皱起了眉头。缓缓说道：“蒋仲。在漠锋国沒有任何官职爵位。却受着皇族的敬仰……死忠的护卫着皇族之人。所有叛逆皇家的人都会被他的人暗杀。若不是成为后妃。恐怕我早已被他杀了无数次了……现在你的存在是对漠锋绝对的威胁。所以他已经坐不住要出手了。”
素素幽幽地哀叹一声。斜眸看向元雪凝。担忧的继续道：“想要彻底颠覆漠锋国。势必要先打到此人。所谓的忠心不二。所以漠锋国大半的精兵也都由他和他的徒弟掌控。不过如今。还沒有任何人在他的单手中走的过百招。即便是被他赞赏有加的勇王。也抵不过他一半。”
听及此。元雪凝双眸深冷一片。幽暗无波。坐在她一侧的辉楠在桌下拍了拍她冰凉的手。焦虑中却看到元雪凝很快的恢复了过來。对她委婉一笑。目中多了几分以往所沒有的飒然。仿若刚刚的一切都不曾发生。
女儿快速的变化。素素看在心中。神情略微的暗淡。自己错过了太多女儿的成长了……
“如果我们一起围攻他。应该还有几分胜算。”
莫离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剑眉微蹙。一头火红的头发也因沉思而不再张扬。全副心思都沉浸在这个名为蒋仲的身上。到底多高的技艺。能让他们久居高位的两人替到此人都怛然失色。
“那只是增加你们的伤亡……十几年前漠锋国大将军叛乱。带领亲兵上万围攻皇城。只师傅一人。便将所欲叛乱者斩杀在外城。无一活口。”
“原來那件事情。是真的。”
宇文柏捏着手中的酒杯。诧异的望着云翔。记得小时候。他和伊兴还只是当是大人们吓唬自己。督促自己勤加习武的借口。原來漠锋国真的一直有这么一个人物存在。
云翔扫了一眼围坐在桌边的众人。深幽的眸子中在望向素素时转为担忧：“娘娘。眼下最要紧的是。您要如何将即将赶來这里的援军解释这一切。他们可是师傅直接派來抵制叛军的。”
云翔一席话。无意将气氛再次压倒了最低。看着大家频频皱眉。正天豪气的拍着胸脯。“我打头阵。倒是要会一会漠锋国第一强者带出的兵到底有多厉害。”
“莫要冲动。还是回去观测一下地势环境。不要落入了对方的圈套。”
昊沉静的声音安抚了人们心中的焦躁。素素转而望着云翔。“这次他派了多少人马。现在处于何处。”
“精兵十万。是师兄奉命率军。现已过黑山。只要再经过永绝湿地。就会进入秦王属地了。”
素素点了点头。深谙的双眸在望向元雪凝时盈满了慈爱。“雪儿。娘亲一直沒有帮上你的忙。还处处制约你之前的行动。这次。娘亲送你一个大礼。这守护漠锋国最后的十万精兵。娘亲让他们有來无回。”
虽然己方和对方的兵力相当。但碍于大多数的兵士都不习惯这里的寒冷。而且不熟悉这里的地势。本打算和宇文柏回去好好商议的昊。在听到素素竟然说有办法将十万人全部扼杀。就连她身旁的云翔都惊愕的呆望着素素。
“娘娘。您……”
“云翔。以后你也喊我夫人吧。以后这里沒有什么静妃。每每听到这个。只会让我回忆起以往囚牢般痛苦的日子。”
对云翔轻柔一笑。漆黑的凤目中清晰的影射出云翔呆愣的模样。白皙玉手轻轻搭在云翔的脸上。清浅低语：“云翔。这么多年來你衷心护我。辛苦你了。但这件事。唯你方能成计。但也只会你孤身一人前往。你可愿去。”
云翔低垂的脸颊。星眸几经明灭后渐渐变得暗沉。因下了某种决断而又隐含着慑人冷厉的杀意。缓缓抬头。“夫人。能为您效劳。是我毕生的心愿。请容我先行告退。准备好后。我会即刻启程。”
元雪凝看着云翔退出大殿。孤寂的身影在煞白的雪中显得那么飘渺。久久才收回了目光。“娘亲。是要他传令军队撤回吗。”
“蒋仲的号令又岂是我能左右的。更何况听说救世者來到漠锋。他早有杀你之心……放心。既然娘亲答应你。就不会再让这群兵士成为你的阻碍。不过最后的蒋仲。还要靠你和你的同伴了。”
拍了拍元雪凝的手。素素并沒有将话挑明。只是一味的安慰着她。然而神情间不经意的落寂。还是沒有躲过昊敏锐的视线。
在酒席散去后。昊匆忙回到自己的营帐翻看着漠锋的地图和地质资料。借着元雪凝离去的空挡。昊再次回到素素所处的宫殿。久久的望着这个多年沉浸在复仇之中的女人。“毕竟他跟随你这么多年。你竟然如此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