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之前,许安知准备了礼品,不管傅景行和傅夫人会如何待她,他们都是傅斯年的父母。
傅夫人找上门,要验小一的DNA那次,许安知见着傅斯年从光亮的外面跨步进来,心里的慌乱顿时随着他的出现消失。心里有个声音不断地让她留在傅斯年身边。
带她去傅家,他们的关系不再是情人。
傅斯年的心意,他从未说出口,但是他的所作所为,无法让她说走就走。当初回来的想法逐渐地消失,试着留下来同他一起面对责。
傅家不亏是景城的首富,偌大的园子,全是傅家人的地盘。
傅家几代单传,所以亲戚不多。整个园子也就傅景行和傅夫人住着,其他的亲戚或在国外或是另住了外侧。
园子的大门打开,车子驶向傅宅主楼。
傅夫人早在门口等着,她等的不是许安知,而是可爱的小一民。
当看到傅斯年和许安知二个人从车里下来,不死心地走到车边,透过车窗瞧着里头。
“小一没有来。”傅斯年回道,“你们不认这孙子,我带来不是让小一难受。”
傅斯年淡声说完,傅夫人瞪他一眼。
她有说不认孙子吗?她不认的是许安知这个媳妇。
惹了傅夫人不悦,傅斯年抿嘴一笑,握住许安知的手,“进去吧。”
许安知点头,小一的身世傅家的人都已经知晓,而且是认下了。不然傅夫人不会守在外头等着小一的到来。
没有验DNA,他们都信了。
想着时,许安知抬起头感激地看了眼傅斯年。
是他,没让自己和小一受到半点的屈辱。
—
傅景行没有傅夫人那般急切地等着孙子,但是心里不免有些期待。在此之前,他其实已经猜到傅斯年不会将孩子带来,所以看到傅斯年和许安知两个,没有一点的诧异。
“叔叔好。”许安知将着手中的礼品送上。
就在刚才许安知唤傅夫人声“阿姨”,将东西递过去,傅夫人没给面子,转身走人。
而傅景行示意佣人接过去,并让许安知坐下。
傅景行的温雅很容易给女人好感,他温声有礼,年轻的时候靠着脸,和温和的笑意定是惹了不少的桃花债。
比起整日沉着脸的傅斯年,他更着女人喜欢。
“你爸爸比你好看。”许安知对着傅斯年说了句。
傅斯年冷嘲地笑笑,低声提醒许安知,“看人可别只看外表!”
傅景行的阴险绝不输于他,整日端着温和的面容,暗里算计起一个人狠得要命,也就自己的妈妈——傅夫人,以为傅景行好欺负。
经傅斯年的提醒,许安知不敢掉以轻心。
能掌控傅氏大权,把傅家推上首富地位的傅景行又怎么会是个温柔无害的男人?
—
看到徐自安一家,傅斯年皱起了眉头。
他们怎么在这?
今晚他带着安知回来,这个场合不该有外人在,再看宁瑜身边的徐宁馨正微笑地看着他。
如果仅仅是徐自安夫妇也过得去,而年轻的徐宁馨在,这像是给许安知难堪。
想着时,傅斯年握紧许安知的手,许安知朝他一笑。
不管傅家安排了什么,她既然敢来,就做好应对的准备。
“你徐叔叔这段时间在我们家做客。”傅夫人出声解释道。
“哦。”傅斯年随意地应道,就是在傅家做客,他带未婚妻回来,徐家的人不该出去避避嫌?
许安知感觉到有人看着自己,她的目光移过去,对上徐自安的视线。
徐自安尴尬地一笑,每次见到许安知,总觉得熟悉。
“许小姐,又见面了。”
许安知微笑示意,没多说什么。
—
酒杯翻倒,红色的液体顺着桌边沾染许安知的衣服。
淡蓝色的裙子因为红酒染上,惨不忍睹。
给许安知倒酒的佣人连着慌乱,拿起纸巾替在一大片的红酒迹上擦拭。可是她越擦,裙子变得越发地难看。
“算了。”许安知伸手阻止佣人的动作。
因为红酒倒了许安知一身,桌上的人都停下筷子。
“许小姐。”坐在许安知对面的徐宁馨微笑道,“不如去我房间换件衣服,你我的身材差不多。”
她的眼里无比真诚地看着许安知。
许安知没开口接过前,傅斯年先说道,“不必了。”
傅斯年混过商场多年,看人很毒,越是温柔无害的女人,他越是小心。
也许是从小看多了温和的傅景行,对笑脸相迎的人,他反而要防着些。
“妈,你房间有干净的衣服不。”傅斯年对着傅夫人说道。
tang/p>
傅夫人看着许安知穿着满是红酒迹的衣服,吩咐佣人带许安知上楼换衣服。
她平日的乐趣就是购物美容,很多衣服买来来不及穿就扔在那里。
许安知没同傅夫人客气,站起身说了声“谢谢”,同着佣人去了傅夫人专门的衣帽间。
带她上楼去的还是刚才倒了酒的佣人。
“许小姐,真是对不起。”
—
挑了身衣服,许安知下了楼,傅夫人的衣服比较素,她穿着也还可以。
再坐在餐桌上,这顿饭吃得很平静。
席上更多地是傅景行和徐自安在聊天,或是傅夫人关心着傅斯年,或是傅夫人同宁瑜母女说话。
许安知坐在那里,除了傅斯年,都把她当成空气。
他们没有说难听的话,却冷着她,这种感觉并不好受。
许安知微笑着自顾吃自己的,她的承受能力远比傅景行想得强。别人冷着她,何尝不是她不屑同他们说话。
傅景行吃饭时,随意地瞥了许安知一眼。从头到尾,许安知一直笑着,没有露出半点的怒意。
这样的忍耐,他很少见到。
徐自安也是注意着许安知。
鱼眼的部分很少会吃,但是徐自安喜欢。
他的筷子过去,傅斯年比他先一步。
“斯年,喜欢吃鱼眼。”
傅斯年将着鱼眼夹到许安知的碗里,回道,“安知喜欢吃。”
徐自安不由地看向许安知,他注意到许安知喜欢吃鱼眼,没有尝过海鲜,是同他一样对海鲜过敏?
“自安。”徐自安今晚好几次失神,他身旁的宁瑜唤道。
徐自安回过神,扭头同宁瑜说什么,“想吃什么?”
宁瑜一脸笑意,她指指面前的菜。
相反的,傅夫人习惯性地替傅景行盛饭夹菜。
—
一直到晚饭结束,傅景行没有说过半字让许安知离开傅斯年的话。明明,傅景行他不满意许安知,不然怎么一句话不同她说,可是他却什么都没有提。如傅斯年说的,难对付的不是傅夫人,而是傅景行。
傅夫人再是不喜欢许安知,可是看着傅斯年的份上,没为难许安知。她看着餐桌上,傅斯年温柔地同许安知说声,看到他脸上幸福的笑容,傅夫人有一丝的动容。
许安知同斯年孩子都有了,就算她贪的是斯年的钱,可凭斯年的能力,应该知道。一个愿挨一个愿打,是傅斯年自己的事情。
吃完饭,傅斯年提出离开。他不想再让许安知留下来受着他们的冷落。傅景行这招无声胜有声,更能打击人。
“怎么早就走?”傅夫人舍不得自己的儿子,说道。
“过几天再回来看你。”傅斯年回道。他看着傅夫人眼里的不舍,柔声说道。
“不许骗我。”傅夫人说道。
儿子大了,总得放手。
傅斯年说着搂过许安知的腰,双目瞧了平静的傅景行一眼。
“爸,我们先走了。”
傅景行点头,“嗯。”
这一顿饭,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
而后,同许安知转身离开时,传来佣人惊慌的声音。
“夫人!”
这顿饭吃得太平静,实在是让人不安。在听到佣人慌乱的声音,许安知的心才安定下来。
这才是鸿门宴!
“怎么了?”
傅夫人转身看向着急跑下楼的佣人,她走到傅夫人面前,看了眼门口处还未走的许安知。
“夫人,你的钻石项链不见了。”
项链不见了?许安知听到这话,抿嘴笑起。
整个晚上,也就她上楼了去傅夫人房间换衣服。那么说来,这项链不是她拿的还会是谁?
佣人说着时,将着礼盒递给傅夫人。
是昨天傅斯年买给傅夫人的礼物。
傅斯年见着打开后空空的盒子,亦是皱了眉头。
一切,冲着许安知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