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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尤鹄叛变、七巧献策(1 / 1)

第五十一章

恒阳城常年炎热的天气,步入寒露之后也开始了长达数日的秋雨。

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一直搅扰着屋内的女子。气候虽不算燥热,可她依然静不下心来,在屋内来回踱步了几圈后,她终于忍无可忍,将屋内的陈设摔个稀碎。

门外一身着巡守校军铠甲、面容消瘦白面长须的男子听见屋内的动静,不觉皱起了眉头。“这丫头不知是随了谁的性子,连续几日了还不见她消停!”

旁边一副将打扮之人欠身说道:“还换吗?”

长须男子咬牙说道:“换!她要砸便随她的意,只是你们记住切不可伤了她,留下她只会对我们有利。”

“尤大人,真的要举事不成?以我们巡守营的兵力,怕还未进的了潮阳殿便被禁军拿下了。”

“你说的这些我如何不懂?崔尚举事也是不挑时候,眼看我在大军东征期间守城有功,怎么的也该调一级了,这下倒好,还他妈是个守城巡值!崔尚这人究竟是如何考虑的,就我这点兵力如何给他当作内应?”

“确实有些为难,不过小人倒是听到一个好消息!秦天苍在云都大败,现在下落不明,甄虞王后也离开了潮阳宫,现在宫中空虚,也许可以杀他们个措手不及!”

“你个笨蛋,怎么不早点告诉我?”

“大人息怒,小人也是刚刚得知的消息。”

尤鹄听到副官汇报此事,心里终于有点底。“虎箓营还有几日入城?”

“已到东屏山,明日便可到达恒阳城。”

“还好,有一天的时间供我驱使。传我命令,所有巡值士兵全部回营中待命,东门多派人手把守,提前两个时辰宵禁,只许进城,不许出城,不要放任何一个人出去,我尤鹄今晚便要做一回这日照的主人。”

副官脸上堆笑道:“大人英明,今晚若控制了潮阳宫,别说调一级,崔尚就是封您当上大将军也不为过。”

尤鹄一脸不悦说道:“八字还未一撇,怎敢妄图功勋?我现在唯一担心的是谭楷和杨望二人,此二人若不先除掉,只怕会中途生变。”

“小人以为可请二人来巡守司尉府议事,趁机将两人除去。”

“笑话,两人都是当朝大夫,位高权重,我一巡守司尉如何请的动人家?”

“咱们手上不是有妙诗郡主吗?俘获妙诗郡主之时小人曾收缴了她的缎天绫罗和玉牌,只需随便拿个物件作饵,就说妙诗郡主有难,需要他们商议相救之事他们肯定信以为真,自当前来。只要他们敢来,我们便可生擒他们,这潮阳宫没了这两位坐镇,岂不是手到擒来?”

“你小子平日总能想出这些歪点子,那就按你说的做吧。”

得道尤鹄的许可后,这名唤苏大烟的副官立刻调兵遣将,然后拿着秦妙诗的缎天绫罗面见二位当朝大员。

郡主被俘之事非同小可,谭楷急忙找杨望入宫商议,此时连甄王后都不在宫中,只得全凭两位当朝大夫做出决断。

“郡主前几日还来过我府中,怎么会稀里糊涂让云都游勇抓住?想那叶月城离此路途遥远,她为何又折返而去,莫非其中有什么缘由?”

谭楷已入朝多年,侍奉了两代郡主,遇到紧急之事往往能冷静对待,杨望听言仔细斟酌一番,不禁想起前几日秦妙诗也曾拜会家中,只是这郡主平日恃宠而骄,自己往往敬而远之,不曾接待,现在想想有些事也许并非空穴来风。

杨望询问跪伏在地的苏大烟:“这缎天绫罗和这封信是何人送来?”

“小人不知,只是今天早上在我们巡守司尉府门外大街上遇见一头戴范阳帽之人,他将缎天绫罗和信笺交到小人手中,小人还未询问一句他便径直走开了。”

“哦,这人的面貌你可看清?”

“小人不曾看清,帽檐将他大半张脸都给遮住。”

“不曾看清?哼!”杨望一脸愠色,大声呵斥到:“恒阳城的巡守工作是何等重要,莫说是名戴范阳帽的人,就算是只蛾子,你们也不应该让它飞出去,尤鹄居然还好意思派你过来请我们前去商议?你们自己说,郡主若出了事,君上回来如何做得了交代!”

杨望这么一怒,吓得苏大烟半响不敢抬头,杨楷急忙打岔道:“算了,谭兄,又何必埋怨一个副官呢?苏副官,你回去跟你家大人说,全程戒严搜查,就算把恒阳城翻个底朝天也一定要把郡主找到,我和谭大夫晚间时候便会来你府中议事,希望那个时候你们成功营救了郡主。”

“是是,小人马上回去告之我家大人,没什么别的事小人便告辞了。”

苏大烟得此机会赶紧趁机溜了出去,他心头一阵窃喜,没想到这么容易便哄得这倆老匹夫答应晚间来巡守司尉府议事,看来尤鹄大人免不了又要赏赐自己了,上次那批云烟滋味还不错,兴许这次又会赏赐自己一些,嘿!

想到此,苏大烟三步换作两步的屁颠颠的离开了潮阳殿,待见不到踪影后,殿内的谭楷怒嗔道:“这苏大烟聚赌窝娼在恒阳城是出了名的,想不到这么个东西居然还做到了巡守副官,真不知尤鹄是如何选拔人的?”

杨望笑道:“何必要为这么个东西跟自己怄气呢?现在当务之急是将妙诗郡主找回来才是。谭兄,不知你对这件事有何看法?”

“现在外面传的沸沸扬扬,说是君上在云都吃了败仗,如果真有此事,恒阳城只怕会有大乱。”

“大乱而达到大治,我看有些人便等着大乱呢!”

谭楷看了一眼杨望,便疑惑道:“杨贤弟何出此言?”

“我发现这个苏大烟所说之话有可疑之处,只是刚才并未揭穿他,现在讲出来让谭兄帮我释疑一番才好。”

“杨贤弟请说。”

“自寒露节过后,恒阳城内天降怪异,雨水不曾停过,苏大烟与那送信之人若是在大街上传递信笺,为何这封信上一点雨水化开的痕迹都没有?”

“原来如此,杨贤弟果然洞察入微,看来这封信便是尤鹄故意伪造给我二人看的,他这么究竟有何目的?”

“信虽有假,但缎天绫罗却是真的,尤鹄不过是贼喊抓贼,妙诗郡主一定是被她扣留了。兄长可知妙诗殿下在三天前也曾来过我府一趟,只是我平日惧怕她,便叫下人将她打发了。”

“哦,她还去了你那里?”

“正是,就不知郡主因为何事去找谭兄?”

谭楷一脸丧气道:“她跟我说崔尚要谋反,你说说看,这种话能随便相信吗?我也是怕牵连自己,所以应承了几句就把她给打发走了,看来她一定也是为这件事找过杨贤弟吧。”

“定是此事无疑了,这崔尚平日便与尤鹄走得很近,崔尚谋反,尤鹄不可能不知道,如此看来今晚是故意撰我俩前去,其实是要加害我们!”

“好个大胆的尤鹄,居然敢忤逆作乱,我这就集结禁军将尤鹄一网打尽。”

“谭兄不可,如此一来妙诗郡主就真的危险了,她虽然不是国君的亲生女儿,可国君一直视如己出,何况还有甄王后坐镇后宫,妙诗郡主若出了问题,我俩恐怕难辞其咎。”

“唉,既然不能去擒尤鹄,那今晚我们不去不就成了?”

“那也不行,尤鹄若发现我们不来,必定猜到我二人已识破他的诡计,如此一来非逼得他狗急跳墙,拿妙诗郡主当人质不可,其实我们反过来想想,尤鹄之所以要这样做,无非是想控制潮阳殿,城内巡守的士卒远不及禁军训练有素,只是他们胜在人数众多,一旦交手胜负成败还不好说,小弟寻思,不如由小弟今晚前去仪式,兄长则坐镇潮阳殿。”

“不行,此去甚是危险,还是应该由愚兄去才是。”

“兄长你别争了,调兵遣将你比我有经验,潮阳殿有你坐镇十倍胜过我,还是由小弟去才是。”

……

就在二人争执不下之时,门口突然出现一人,引得谭杨二人不再争执。

“两位大人何必争来争去,现在不过未时,我们还有充足的时间先发制人!”

谭杨二人见一身材高挑,头戴束髻高帽之人,原来是七巧太监。

“七巧,你个内臣怎么敢偷听我俩议事?”

“老奴不敢,只是崔尚谋反一事老奴我比你们都早些知道,也是老奴让妙诗郡主去找的你们,谁知你们欺她年幼,不肯相信她,才导致今天的局面,不过老奴见你们二人生死不顾,倒也十足的钦佩,只不过坐以待毙还是救不回妙诗殿下,不如请二位听老奴一言才是真的。”

“巧哥有话说,何必故弄玄虚?”

“君上东征,城内已无月虱兽可供征用,如此一来,谁拥有月虱兽谁便可以呼风唤雨,恰好妙诗郡主的坐骑月儿正在围场之中,月儿忠心护主,且能听声辩位,迅速找到妙诗殿下的下落,若此时趁尤鹄还未防备之际驾驭月儿前去搭救妙诗郡主,就算尤鹄人手重重,也未必能阻止的了我们。一旦我们救出妙诗郡主,尤鹄投鼠忌器必不敢轻举妄动。”

谭楷嗤笑一声,说道:“巧哥哥是久居深宫之人,怪不得对月虱一无所知,驾驭月虱兽是需要玉石通灵的,尤鹄能扣下妙诗殿下,难道就不知道扣下扣的玉牌?”

杨望也补充道:“对呀,尤其是妙诗郡主的月虱从小陪同长大,就算能拿到她那块曲尺玉只怕也是驾驭不了的。”

七巧太监微笑一声,慢条斯理的说道:“老奴保举一人,可驾驭的了月儿。”

杨望问道:“何人能有这个能力?”

“月兽围场的守卫老柯。”

“哦,就是那个全身溃烂的老兵?”谭楷笑的更大声了,“他难道就能空手驾驭月虱,七巧太监,你这样说又把我们的国母置于何种境地?世人都知道只有甄王后才能做到不凭借外物与月虱兽心意相通,你未亲眼见识,还是不要乱说为好。”

“唉,信不信由你们了,老奴在国君王后身边侍奉二人多年,什么秘密不曾探听?你若不相信,今晚便去巡守司尉府好了,反正去了就是九死一生,听老奴的也许还有一线生机,此中关系你们自己定夺才是。”、

“是是,”杨望拉扯着谭楷,一边躬身道:“巧哥哥虽然身居内院,却常年陪伴国君王后身旁,自然是听多识广才对,还请引我们去见这位老柯才对。”

杨望行过大礼,算是为谭楷的顶撞鲁莽一同谢罪,七巧太监白了谭楷一眼,便说到:“好吧,你们跟我来。”

谭杨二人随七巧太监前往月虱围场,平日里月虱兽争相嬉戏,到处飞舞欢腾,只是此时围场内连门都未锁,大门敞开,峡谷之内空空如也。

七巧还是数月前陪同秦天苍来过一回,现在故地重游见峡谷内空无一物,仍是焦虑不安。

“老柯,你在吗?”

七巧高呼一声,从石磨房中走出一人,居然是妙音公主。

“老奴参见公主殿下,”七巧应声跪下,随行的谭杨二人也连忙作揖行礼。

“咦,怎么是你们三位,找柯伯伯有什么事吗?”

“老奴有重要的事需要寻求老柯的帮助,不知老柯是否在里面。”

“柯伯伯他……他生病了,正在里面静养。”妙音本来想坦诚说出老柯被姐姐打伤一事,后转念想此事是秦家家事,不便透露给外人听,便违心隐瞒一回。

秦妙音领着三位进了石屋,见屋内充斥着一股药味,一头发花白、浑身长满疥疮之人正躺在一张石床上。

“这……些人是谁呀?”老柯有气无力的说道。

七巧凑上前道:“老柯,你不记得我了?两个多月前老奴陪同日照国君前来巡视月虱兽的饲养情况,还是老奴帮你锁的门。”

“哦,我想起来了,原来是七巧总管,失敬失敬,不知找我有何要紧之事?”

谭楷将七巧太监拉到一旁,忧心忡忡的说道:“你看他这个样子还能驾驭的了月虱吗?我怎么感觉他下个床都费劲,还有他那一身的疥疮,我都闻到这股人肉腐烂的味儿了。”

七巧怒斥道:“两位大夫若是不愿意呆在这里,出去便是,我有私密的话要对老柯说,还请二位回避。”

谭楷觉得呆在此处已是受辱,趁机跑了出去,杨望见他出走也急忙追了出去,此时房内只剩三人。

七巧见秦妙音正在一个土灶旁煎制汤药,而桌上的人参鹿茸想必也是她拿给老柯治病之用,当即对她点头认可。

“到底是甄王后的女儿,果真是乖巧可人。”他将头转向老柯,一脸愁容言道:“老柯,你千不该万不该这个时候生病呀,我正有求于你呢!”

“七巧总管不妨有事直言,我这个病其实不打紧的。”

“老柯,君上兵败云都城至今未归,崔尚意图谋反,恒阳城的巡守司尉尤鹄作为内应将秦妙诗郡主暗中扣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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