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终究天真,犹自在这为庄妃不平,却不知,这把火悄然烧到了她的身上。
祖天琪是个心思单纯真性情的人儿,因庄妃原就是不争不抢的性子,是以这浮世繁华里,他唯中意纵马扬歌,琴箫剑酒,与这皇宫,有着格格不入之气。
而烈酒穿肠迷性,极轻易地,便将他这性情挑了起来,尤其,母妃还遭此不妄之责,祖天琪离座奔至庄妃身边,以身护她,冷眼视永嘉,将上官花逐心中所想却不敢说的话大声说了出来,“儿臣卑贱,儿臣没规矩,儿臣可也是父皇所生!”
“大胆!”永嘉帝震怒,敢如此顶撞皇帝的,天下绝无仅有,祖天琪算是第一人,何况,还是在众目睽睽之下。
庄妃已经瑟瑟发抖了,抓着祖天琪衣袖示意他住嘴,连求情的话也吓得说不出来。
祖天琪却哈哈大笑起来,笑声张狂,却又透着几分心酸,“大胆?儿臣就是胆不够大!才会让逐儿被父皇捷足先登!哈哈!卑贱!没规矩!所以高贵的父皇可以抢皇儿喜欢的女人!是也不是?”
如这些日以来的重重惊雷,祖天琪的话让所有人震惊,太后和永嘉帝的脸色已经难看到了极点,而上官花逐更感觉自己这颗脑袋已经在脖子上摇摇欲坠了……
庄妃只差被吓晕过去,一巴掌重重地扇在祖天琪脸上,声嘶力竭,“放肆!”
祖天琪白净的脸上,映着鲜红的掌印,却笑得愈加张狂,笑着笑着,却哭了起来,“放肆?母妃……孩儿倒是希望可以更放肆一些,那么,在逐儿进宫那日,便半途抢了她远走高飞,浪迹天涯,可惜……孩儿不够放肆啊母妃……”
哗啦一声,永嘉帝气得拂掉了几上所有杯碟,“来人,把这孽畜拖下去杖责一百!”
几个太监涌了上来,庄妃泪水涟涟,拼死护住祖天琪,“皇上,是臣妾教导不严,要责便责臣妾吧,臣妾恳求皇上,让臣妾代天琪受过。”
永嘉帝阴森森地看着她,“庄妃教导不严,杖责五十,赐住清晏宫,永不许出。”
青晏宫……
这是打进冷宫了?
可是,庄妃那看起来柔柔弱弱的身子骨,杖责五十之后,还有命进冷宫吗?
上官花逐身体僵直,纹丝不动,等着永嘉帝的圣旨摘她脑袋……
几个太监已经来拖庄妃和祖天琪了,忽的,夜空里传来嘶嘶数声,几把飞刀闪着寒光接二连三朝永嘉帝飞去。
永嘉帝脸色大变,他身后的卓侥和侍卫宋名身手极快,挡在永嘉帝前,将飞刀一一击落。
顿时,抓刺客的声音此起彼伏。
杖责也好,听戏也罢,全然都不那么重要,一时,场面混乱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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