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688看到这时,不由自主地感觉到肾上腺素有些升高,兴奋,饥渴的情绪随着接下来的画面持续升温着。
简直太色/情了…她摸了摸扑通扑通跳的小心肝,莫名其妙地代入到了唐亦文的感官中,心上人肉体的诱、惑,随时被发现的刺激,门内的喘息shen/吟,门外的亵渎,明明如此禁断荒唐的一幕,却偏偏拍得唯美诗意极了。
这场激.情戏演了足足两分钟,在门外偷窥的唐亦文并没有被发现,但接下来的一些蛛丝马迹还是让叶慈察觉到了对方的异样,叶慈开始躲着对方,唐亦文明白对方的用意后,也时常不回宿舍,与哥哥唐亦哲的交流逐渐变多,直到一天晚上,兄弟俩因故在外宾馆住宿,唐亦文发现自己的哥哥竟然也是GAY,回想起往常相处的点点滴滴,唐亦文像是明白了什么似的,他第一次拿下了厚如瓶底的眼镜,看了一眼正稀里哗啦响着水流声的浴室门,轻轻地走了进去……
也许与亲生哥哥的放纵开启了唐亦文疯狂的按钮,他从此摘掉了眼镜,染黄头发,穿紧身衣,手不离烟,出入风月场所一如喝水吃饭,唐亦文长得并不差,更何况他家境好学历高更不缺钱,很快就在B市的GAY圈里出了名,慕名而来的一夜情对象多如过江之鲫,唐亦文就越发放纵了起来。
而另一方面,叶慈的生活也陷入了灰暗,他的不识时务与不谙世事,得罪了不少曾经看好他的同学和老师,毕业作品的集资筹拍也因此遇到了困难,正烦恼时,家里更是传来了母亲务工意外身亡,父亲心脏病发离世的噩耗,他强忍悲痛匆匆赶回家处理完后事,将还未成年的妹妹安置好后,已是心力交瘁。当他孤独一人返校时,却不期然碰见很久未见的唐亦文。
两人沿着校道一路沉默着,当叶慈走进宿舍看到自己的床单被铺被打包成一个大袋堆在角落时,终于克制不住脾气,与人发生了争执,当唐亦文为叶慈挡了一拳,血流不止后,叶慈慌张地将人送去了医院,由此与唐亦哲初次打了个照面。
“我弟弟从此就拜托你了。”他颇有深意地朝叶慈笑了笑,似浑不在意般离开了病房。
叶慈深感愧疚,唐亦文出院后,他们没有再住回学校宿舍,而在外租了一间小房,唐亦文染回了黑发,戒了烟也恢复了正常学生的穿着,只是不再戴回眼镜,两人仿佛又回到之前。叶慈一直在筹备着的毕业电影项目也有了进展,他兴奋地回到出租房,正准备告诉唐亦文一起庆祝时,却无意发现了是对方在资助着他的电影拍摄。
被发现后的唐亦文有些愕然,随后他立马冷静下来,并对叶慈做出了非常明确且郑重的表白,各种情绪交织的叶慈,面对着夜色下,那个单薄脆弱的身影,终是无法彻底狠下心,做出了‘试试’的承诺。
两人的关系终于有了一份名正言顺的牵绊,可叶慈却始终难以适应从‘兄弟’到‘情人’的转变,唐亦文的亲热举动,叶慈总是勉强着接受,每到最后关头却总是不了了之,时间一长,唐亦文也不再自找没趣了,他重新找到了自己的定位,一个为爱人疲倦回巢时献出温暖、日日洗手作羹汤的男人;一个像女人的男人。
时光匆匆,转眼就到了毕业,叶慈为毕业拍摄的电影作品被送往国外参赛,前无史例的学院殊荣再度为他赢得了关注,而当电影得奖的消息传回国时,他更是一跃成为了国内最受瞩目的新生导演。在异国他乡领回奖杯的那一刹,叶慈想到了很多,但让他想得最多的,却是唐亦文。
当A688看到叶慈那张幸福落泪的脸时,不由感慨,两人终于水到成渠,即便结局两人不在一起,起码这两人也算相互喜欢过,而不是一人的单相思。
结果满怀希望的叶慈迫不及待地回到家,推开门时,却意外地看见了两双陌生男人的鞋子。
叶慈皱了皱眉,走进大厅,一阵古怪的声响隐隐从他那扇房门里传出,他的眼睑神经质地跳了跳,极细微的动作却被镜头硬生生地记录了下来。
他缓缓走上前,推开了那扇门。
入眼所见,三具未着片缕的男人身体,交缠得难分难舍,就像与生俱来就不曾分开一样。
叶慈难忍地跑了出去,他或许跑得太急,或许别的原因,竟在路上呕吐不止,他狼狈地一屁股坐倒在地,眼神迷茫地看向了前方,一盏路灯孤单地伫立在不远处,没有蝉鸣的夏夜,安静又凄清。
夜色茫茫,仅一盏路灯又怎能照亮前路方向?
唐亦文不知何时站在他的身后,轻声细气一如当年初见:“无论你要干什么,我都接受,只除了分手,因为这不能都怪我。”
A688被这剧情惊呆了,可她无法不被牵引着走,两人发展到这看似莫名,可一回想,许多镜头却早就有了种种暗示:初见面时,两人被光影对角分割的一幕;两人在一起后,唐亦文黑发戒烟后也没有戴上的眼镜;一开始的唐亦文动辄害羞脸红,后来却屡屡占据亲热主动权……这些细节无一不在彰显和暗示在这段关系中,两人位置的演变。
怪谁呢?难道要怪叶慈他一开始拒绝唐亦文,让他沉沦沾染上纵/欲的瘾?
还是怪叶慈在接受对方后,却始终不能在情感上更进一步?
还是怪唐亦文,坚守住了情感,却贞守不住男人的原罪?
还是怪这社会,让同志圈的性/爱发展得如此扭曲病态?
不管A688如何纠结郁闷,剧情还是不受影响地继续往下。
叶慈选择了离开。
而唐亦文也选择了离开——
离开人世。
当叶慈越过或惊恐或好奇的人群,再次看到唐亦文时,他已经是一具毫无生气的尸体,他的四肢扭曲,五官歪裂,没有了一丝熟悉的影子,医护车的到来显然无力拯救什么,唐亦文的身体被抬上担架,蒙上了一块白布,彻底终结了与世间的缘分。
叶慈呆站了半晌,忽地猛一抬头,却看到了匆匆赶来的唐亦哲。
唐亦哲阴冷地看他一眼,随后与担架一起消失在了他的视线中。
镜头给了几秒的黑暗,画面再度亮起时,叶慈正带着妹妹,拿着刚办好的护照行走在入境通道中,四周人来人往的,他戴着顶鸭舌帽,将半张脸埋着,身影瑟缩得像一个饱经沧桑的老人。
“叶慈!”
被机场条带拦在境外的通道口里,一个高挑的身影正伫立在那,他的声音高昂,容不得叶慈装作没听见。
叶慈回头看见的是那张午夜梦回了许多次,梦魇一般温柔又可憎的脸。
“亦文,”他轻喊出口,才发觉不对,“唐亦哲……你有什么事?”
“我怕你在国外忘记,特地来提醒你一声,”唐亦哲笑道,“答应过的事一定要做到。”
镜头在唐亦哲那张脸上定格了好几秒,随后他的五官逐渐变化,再度回归正常画面时,那张脸已经老了十岁不止。
还是开场时,唐亦哲坐在车里的内景,他刚接到一个陌生的号码来电,他揉了揉额角,按下接起:“喂——”
“唐先生,您再这么不配合下去,就算您没麻烦,也会有麻烦了。”
唐亦哲不由得冷笑出声,“警官,我们刚才还见过面,该说的我已经说了,还有什么问题找我助理就好了,他知道的比我要清楚。”
“唐先生,其实…我跟你并不是才刚认识的,以我们的私人交情,你再回答我最后一个问题就好。”
“警官大人也会攀交情?”唐亦哲嗤笑着调侃道,不以为意地继续打着方向盘。
“我就知道唐先生贵人多忘事,你还记得十几年的一个晚上吗,我与令弟和你……”未尽之语,却让唐亦哲猛地踩下了刹车。
“你是?”唐亦哲皱眉。
手机那端传来一阵轻笑,“就是你想的那个人。”
唐亦哲很快地恢复了平静面孔,“你到底想干嘛?”
“我只想问你…后悔了吗?唐亦哲。”
久久,当画面渐渐黑暗时,才低声传来一句:“没有。”
电影尾声乐响起,故事悄然落下了帷幕,A688还在惊诧莫名时,影片画面却没有马上黑暗,而是放出了影片中叶慈推开房门看见唐亦文出轨被迅速剪去的那一段-——
朦胧灯光中,唐亦哲袒露着的身躯面向着镜头,而另一具男性/luo露的身体,镜头也是摇摇晃晃地描摹着,完美健硕的身躯,刚毅的五官,就如同军人……什么?!A688好一会才反应过来,才明白那人竟是开场与结尾时出现的警官,而此刻的镜头竟是透过唐亦文的眼睛来展现的!
只见镜头晃动得缓慢而暧昧,随着某种韵律,就像一个人期待而轻柔的视线。
隐约一个声音轻轻呼喊着:“叶慈,叶慈……”
朦胧中,门被轻轻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