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你的意思是说——?”
“嗯——”
华发老者轻轻点头,思索了一下,脸上的神情愈发的冷峻起来,看到花万紫流露出难以相信的神色,进而补充道:“说白一点,这一次的宗门试炼,看似是在换取世俗朝廷的各种优惠政策,不得已而为之,实则却是在给宗门瘦身,淘汰那些实力弱之人。”
话虽尽,而意无穷。
花万紫惊呆了——
一时间,内心深处还有一些难以接受,有一种憋闷的感觉。
尽管心里早就有了猜测,并且有着相应的心理准备,一时间,花万紫还是有一些难以接受,实在是,这种瘦身太过于残酷,残酷的让人颤栗,不禁有一些心寒。
简而言之就是,通过试炼之人,依旧是武当派的弟子,否则的话,那就是死人。
“哎——花师妹,别怪掌教心狠,就像是我刚才所讲,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乃是为了宗门的百年大计着想,才不得不出此下策,以这种残酷的方式裁剪宗门的门众,从而节省出更多的修炼资源,重点培养那些新人。”
“师兄,我明白这个道理,只是感觉心里闷得慌,一时迈不过心里的那道坎,那么多的人命啊~”
“师妹,师兄的心里也很不痛快,也堵得慌,又何尝不是如此呢?”
华发老者忍不住长叹了一声,神色复杂的看着过意不去的花万紫,进而循循善诱般地劝解道:“没办法,不仅是咱们武当山,还有龙门派,佛门的各寺院,以及也是扩招的宗门,何尝也不是采用了这种残酷的方式,减少普通门人的占比?”
“毕竟,资源就那么多,总要有一部分人做出牺牲,这种情况之下,只能以宗门的利益最大化角度,来考虑和解决这个问题。”
“否则的话,鱼和熊掌不可兼得,都想要的话,只会损失的更多,什么也得不到,甚至会动摇宗门的根基,影响到未来的发展。”
“师兄,我明白这个道理。”
花万紫听不下去了,本能地打断了还想要侃侃而谈的老者,神色依旧是那么的难过,带着自责与不忍之意,更是语重心长地说道:“我也知道,牺牲的不只是咱们百花谷,还有内三峰和外四岛,以及主峰一脉,都有着极大的损失。”
“从某种程度上来讲,相对于其他八脉而言,咱们百花谷反而是损失最小的一个,毕竟,所谓的宗门试炼,咱们百花谷的弟子,只负责医疗救治,很少有人还要战斗,牺牲的人自然也更少。”
这个时候,花万紫已经没有了那种埋怨,对于宗门历练政策的埋怨,渐渐地,随着心中的憋闷发泄而出,就好像接受了这个现实,脸上只剩下了那种担心之意。
“放心吧~花师妹,宗门的历练,虽然看似狠心,意在减少资质和实力低微的弟子,可是,掌教并没有那么的狠心,还不至于置那些门人而不顾,宗门还会配备一些筑基期的修士前往,甚至是结丹期的门人,也不是没有。”
“好吧~师兄——”
花万紫的情绪并不高,因为她知道,所谓的筑基期和结丹期的强者,并不是为了门人的安全考量,不过是做做样子,震慑一下那些小国的修炼者,不到一定的份儿上,不会干涉低阶修士的争斗。
而且,即便是结丹期的修士,在修炼者之间的生死决斗之中,能够做到自保,就已经不错了,哪还顾得了低阶门人的安全。
因此,筑基期修士也好,结丹期也罢,在某种程度上来讲,更像是一个领队,一个护送者,更多的任务还是让低阶的门人,平安地抵达西南之地,免遭偷袭。
即便如此,也只不过是顺带而已。
因此,凡是前往西南之地的低阶修士,支援世俗朝廷的同时,虽然还没有交战,但他们之中的绝大多数人的命运就已经注定,那就是战死,沦为炮灰,只是尤未知而已。
否则的话,参加历练之人也不会那么多,也不会那么积极。
几天后——
作为武当山的第一道门户,玄岳岛的玄岳门前,聚集了大量的武当派门人,黑压压一大片,密密麻麻,犹如蚁群一般,伴随着的还有热火朝天般的嘈杂与议论。
“嘿嘿...终于可以出去放放风了,在宗门都快憋死了。”
“听说世俗非常的好玩,有着花花世界的美誉,这次终于可以去长长见识了。”
“不仅如此呢,听说世俗界的朝廷,对于咱们这些修炼者,有着极高的待遇,可谓是礼遇有加,奉若上宾,虽不至于横行无忌的那种纵容,但也是相差无多。”
从诸多的议论和窃窃私语中,不难发现,参加外出试炼之人大致可以三部分。
“哎~刚刚从世俗界出来,好不容易进入一个修炼势力,学习修炼之法,这下可好,进入武当派还没有多久,居然又要为世俗的朝廷卖命。”
“没办法啊~谁让咱们没有修真的资质,更适合体修呢?听武当派的那些老人讲,凡是修习武道之人,最为注重世俗界的磨炼,在生与死的边缘挣扎,方可最大限度和更快地提高实力。”
“真是羡慕那些人,只要安心地修真即可,不像咱们,只是得了一门武道的心法,修炼了两个多月,现在就要进入世俗战斗,前途未卜,生死难料。”
相比于刚刚加入武当派的门人,进入武当派的另一部分,态度要保守的多,也更加的平静,神情古井无波,只是有一句没一句的先聊着。
“这还要等多久啊?什么时候能够出发啊?这样等着,真没意思,好无聊。”
“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以往之时,外出历练,获得宗门的贡献点,都是个人或团队自己负责,这次居然还有领队,也太麻烦了。”
“是啊~虽然有更高修为的门人领队,要安全的多,也能节省不少的体力,却也有着诸多的不便,时不时地,总会受制于人,无法像以前那样放开手脚的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