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亲兵队长甘兹地大声喊着:“蒋统制,末将甘兹地绝不独自偷生,甘愿与蒋统制同进退。”
白脸汉子说:“给你们一刻钟离开此地,别等到我后悔。”
蒋力夫狠狠地啐了一口:“你以为我们离开你们就活不下去了吗?”
白脸汉子用脚尖勾起一把腰刀,踢给蒋力夫:“带上刀,你们要去的路,很凶险呢。先考虑你们怎们活下去,比生气有用的多。”
然后白脸汉子又看向甘兹地:“有情有义是好事。现在离开吧。如果你们想清楚了,也可以回来。不过,只能从列兵做起。”
甘兹地问:“烈兵?什么是烈兵?”
白脸汉子说:“能够站成一列的新兵”
甘兹地说:“我们不是新兵,我们是百战余生的老兵!我们杀了很多蒙元的军兵,我们在抵抗,直到今天。”
白脸汉子停下脚步:
“说的真好!不过,这都是过去了。
从今天中午,你们拒绝我们开始,现在,你们不再为汉人征战了......现在,你们只是为自己活下去而战。
如果你们还能够战斗的话。”
白脸汉子继续走过去,对涂熙才说:“现在开始募兵吧。”
......
有人给涂熙才垒了几个空箱子,然后涂熙才站到箱子上面,对下面喊道:
“玄义军招募列兵,正如你们所看到布条,只要忠诚战斗,每人每月六十斤粮食三钱银子,死伤都有抚恤,赡养家人和孩子十八年。
杀敌还有军功。
有你们自己推举伍长和什长,百夫长暂时由玄义卫的人担任。
我们有热气球,有火箭筒,有炸药包,我们有煮海神釜,我们将不缺少甜水,我们的三里火能够飞射到三里之外,爆炸燃烧数丈范围,我们有二里烟火,能够在两里之外,遮蔽战场;我们还有百步烧天,就是你们看到的扑杀叛军的武器。
我们还将有更多更好的装备,我们现在有望远镜,能看到千步之外的敌军,我们还将有电报,在瞬息之间,就传递情报。
上人还告诉我们,我们将拥有飞天,能够在在天上飞行,今后,还能够飞行到天上的天上,飞行到月亮和星辰之上......”。
这时候炜杰师傅也站到一个箱子上,大声喊着:
“我们神圣中华国,将进步,永无止境,止于至善。
我们将用文明的力量,捍卫文明。
我们将用仁爱的善念,捍卫仁爱。
我们将用忠勇的行为,捍卫忠勇。
让我们用自己的头颅,捍卫尊严。
让我们用敌人的鲜血,浇灌大地。
神圣中华,万世昌盛!
加入神圣中华,就在今日!”
无数的宋兵拥挤而来,不过,很显然,到两个人来站队的人,明显不一样,站到涂熙那边报名的,都是粗使的军汉,而到炜杰这便报名的,多数是文士。
随着陆续一船船的玄义卫士兵登岸,每排满一个百人队,就由一个玄义卫士兵带走,前往鹰嘴岩。
经过归集,其是总共有百十多匹马能够运动,留下了十匹马在栈桥,其余百匹马,已经由姜臣带领一个特混战队,先行赶往鹰嘴岩地库。
......
炜杰师傅组织了总共两千多人的文士队伍,年轻和年老的都有,炜杰师傅问:“有哪一位又被蒙元杀害了家人亲友的?写下来,站到我的右侧。”
结果两千人基本都站到了右侧,只有三十多个人站到左侧,炜杰问:“你们没有家人和亲友被蒙元杀害吗?”
其中一个文士站出来:“回禀大人,我是孤儿,我杀了不少蒙元骑兵,已经没有家人和亲友被蒙元杀害了。”
炜杰道:“这是袁某的疏忽,请原谅,那么,你们这里有谁跟蒙元没有仇怨的吗?有的话,请站到右侧,没有德华,请站到左侧。”
又有二十多人站到了右侧,不过还有七位,仍然站在左侧,炜杰问:“你们七位是怎么回事呢?”
其中一位说:“我们是执法的监军和参军,我们,怎们说呢,我们的职责就是杀违反军纪的宋兵。”
炜杰问:“你们是太监?”
其中又一位说:“部长大人,我们不是太监,我们只是监督临阵退缩和违反军纪的宋兵。”
炜杰问:“杀过逃兵吗?”
这时候,炜浩悄悄把袖子里面的匕首的把手落在右手里面。
一个人说:“杀过。”
炜杰问:“杀过杀元兵的宋兵吗?”
有一个人站过来:“回禀部长大人,我们今天能够站在这里的每一个监军和参军,没有杀过杀蒙元的宋军!”
炜杰走了两步:“向你们的父母大人上香吧,今天你们在鬼门关上走了一遭。”
接着炜杰又跳上了箱子:
“给你们一刻钟,每五人选出一名伍长,然后选出什长,然后选出百夫长,然后是千夫长。
我们没有时间,我们只能最快教给你们,如何建立我们的阵地,你们需要学会看图,学会指挥普通的军士。
你们中的绝大多数人将首先担任军中赞义官、军中文书、军中宪兵以及刺奸,也有一些人可以担任参军,具体做什么,要看你们的志向、能力和风评。
你们的口粮和军饷,暂时和普通军士是一样的。
但是我们会很快改变这一切。
现在,有问题要问吗?”
有一个文士问:“部长大人,玄义军就这样信任我们吗?”
炜杰道:“我曾经是蒙元大汗的谋士,此次攻击大宋蒙汉联军中大汗之子吐鲁克万户的师爷,蒙今上不弃,如今脱离蒙元的毒手,忝为参谋部部长。我,是汉人。”
其中有一个声音问:“启禀部长大人,我只有一半汉人血统,我的父亲是汉人,但是我的母亲是色目人。”
炜杰说:“服我华夏衣冠,崇义华夏文明,护卫中华正溯,是为华夏子民!你有此心吗?”
那个声音回答:“启禀部长大人,我吉利伊尔用户神圣中华国。”
炜杰道:“你以后和你的子孙都会发现,这是你今生做出最正确的决定!”
......
民部主事姜臣、国家工程院院正宋敖兴、通讯司司长胡不器陪着林夕,以及百来名特混先遣队,正骑马绕远路赶往鹰嘴岩。
鹰嘴岩本身是一块很高大的岩石土山,内部还有一个所谓的一线天的景观,因为岩石凌乱,容易割伤腿脚,所以此处基本没有人烟,当地渔村如果垒房子,大户人家愿意用青砖或者用条石,但是鹰嘴岩的石头是破碎的玄武岩,间或还有一些多孔的浮石,但是都非常散碎,所以采石缺乏价值,而切割条石则难以凑够;所以大户人家、寺庙、公所,情愿购买烧制的青砖,而小户人家则挖一些泥、掺杂麻丝草垫、担一些卵石,鹰嘴岩处的石头不是太轻比如浮石,就是太重,玄武岩是火成岩就是海底火山喷发以后,当然偏重。
【注:玄武岩是一种基性喷出岩[1],其化学成分与辉长岩相似,SiO2含量变化于45%~52%之间,K2O+Na2O含量较侵入岩略高,CaO、Fe2O3+FeO、MgO含量较侵入岩略低。
矿物成份主要由基性长石和辉石组成,次要矿物有橄榄石,角闪石及黑云母等,岩石均为暗色,一般为黑色,有时呈灰绿以及暗紫色等。
呈斑状结构。气孔构造和杏仁构造普遍——这就形成浮石或者沸石。
玄武岩是地球洋壳和月球月海的最主要组成物质,也是地球陆壳和月球月陆的重要组成物质。1
546年,G.阿格里科拉首次在地质文献中,用basalt这个词描述德国萨克森的黑色岩石。
汉语玄武岩一词,引自日文。日本在兵库县玄武洞发现黑色橄榄玄武岩,故得名。
玄武岩体积密度为2.8~3.3g\/cm3,致密者压缩强度很大,可高达300MPa,有时更高,存在玻璃质及气孔时则强度有所降低。
玄武岩耐久性甚高,节理多,且节理面多成六边形。
且具脆性,因而不易采得大块石料,由于气孔和杏仁构造常见,
虽玄武岩地表上分布广泛,但可作饰面石材不多——所以只有大块平台型的玄武岩,才能采制玄武岩石材。】
途径一处渔村的时候,发现有元兵的散兵在劫掠,现在什长丁聪已经升为百夫长丁聪了,事实上,如果玄义军人马上万的话,丁聪就必须升为千夫长了。
百夫长丁聪指挥特混先遣队,先行围剿蒙元散兵,围着剿着,居然发现蒙元散兵已经竟然已经近二百多人,丁聪气喘吁吁驾马跑过来说:“宋敖兴院正,姜臣主事,胡不器司长,情况不太对,大柳树村现在已经发现快要二百人的蒙元散兵,我们已经做不到无损全歼了。”
胡不器司长说:“我记得你们收编了一个红关垭民兵,叫做洪山的,他怎么说?”
丁聪这才想起来,自己确实疏忽大了,连忙让人把洪山叫过来,洪山刚刚跑过来,姜臣主事就问:“你叫洪山?红关垭本地渔民是吧,这个村子怎么回事情?”
洪山行了一个礼:“回禀主事大人,大柳树村共有32户,其中一户是渔霸,也是村长,他们家有两进的院子,其他31户,带院墙的不超过10户,其余21户都是柴草的院子,更有七八户连院子都没有,恨不得用地窝子。”
姜臣看着洪山,忽然问:“你是大柳树村的?”
洪山心里一惊,答道:“回禀主事大人,那两进的院子,我爹在时,曾经是我家的,后来家道中落,卖给别人,买了带柴门的院子。”
姜臣骑在马上,从宋敖兴手里接过望远镜,仔细搜索了几息,仍然就把望远镜递还给宋敖兴,说:“你们村现在有二百多蒙古兵,还会有更多吗?”
洪山说:“回禀主事大人,我们村装满了,能装上二百人,都是稀奇的,平常也就八九十人,战乱以前,最多也不超过一百三四十个。”
胡不器司长说:“姜臣主事,大柳树村已经在咱们的热气球三里攻击范围以外了,他们的散兵游勇侵袭地方,也能够理解。如今,我们困在此处,我的意见是,上人命令我们尽快赶赴鹰嘴岩,而不是一路肃清地面。红关垭一线,按照洪山早上的交代,有五个村子,咱们这要是一路肃清过去,我们是轻骑兵,并不具打持久战的准备。如果万一战事胶着,恐怕耽误了上人的计划。”
姜臣点点头,又问洪山:“洪山,我们此去鹰嘴岩,还会遇到多少渔村?”
洪山想了一下:“如果咱们不在乎困难的话,大约还经过一个渔村,那是二滩村,但是二滩村距离三滩村中间不过是一片小沼泽,两边都能看得见。我觉得从二滩村外直插北面是个好主意。”
胡不器当下问道:“二滩村外道路如何?”
洪山说:“其实也没有什么路,勉强通过而已。”
宋敖兴当下也对姜臣道:“姜臣主事,我们此去,是为了建立鹰嘴岩营地,只有到了鹰嘴岩,才能就地发掘物资,千万不可消耗生力军在这里。”
胡不器说:“姜臣主事,现在,您可以千万想好呀,不一会栈桥那里就要派兵前来鹰嘴岩,这个百十来人的小渔村,有两百多蒙元兵在此,你还想那里有人生还吗?”
洪山说:“蒙元既然在此驻扎,必定还要人服侍,未必权全杀光呀,恳请姜臣主事看在大宋百姓的份上,派兵肃清蒙元之敌。”
说完,两腿就跪下了。
姜臣定了定身,对宋敖兴和胡不器说:“两位大人说的是,姜某险些误了大事。百夫长听令。”
丁聪在马上握拳行礼,姜臣道:“百夫长,派出四个伍的斥候兵,前往二坛村探路,不要激怒蒙元,只要尽快通过。另外,大柳树村不要恋战,只管烧了吧。”
丁聪大喊一声:“诺。”说完驰马而走。
洪山拉住姜臣的马腿,大声喊道:“姜大人......”
胡不器对亲兵说:“让洪山上马,他忘了自己是谁的兵吗?让他跟着斥候队走。”
洪山只好骑上马,追赶丁聪百夫长去了。
不一会,只见从先遣队首先奔驰出四个伍队,以搜索防御阵型,向着二坛村方向疾驰而去。
接着先遣队派出六个伍,每个伍都有兵拿着火把,逐次点燃村里的草屋。
村里两进的院子里面,也被抛入了柴草,以及湿了的柴草。并且有一个伍的兵丁在前民,一个伍的兵丁在后门埋伏。
过了大约半刻,在浓烟之中,有人打开了前门,连弩毫不犹疑地扑向开门的人。
开门的人是两个穿着汉人衣衫的人,接着门里面传出一些嘶吼之声,然后门又被关上了。
丁聪给掷弹兵做了个手势,掷弹兵会意,两个掷弹兵掏出两个震天雷,扔过去,震天雷抛到了门背后的院墙里面,爆炸开来,结果又出现一片声音,两个刀盾手推着盾牌,把门顶开,顶开以后,立刻向两边退后。
五六个人涌了出来,三个连弩兵又是一阵射击,其中一个壮汉悍不畏死,冲了出来,丁聪拿过一柄短矛,掷向那个壮汉,然后三四个刀牌手,举刀砍下。
那个壮汉被都在马背上的汉子刀斧相加,立刻就死的不能再死了。
五个刀牌手又等了一会,然后举着盾牌继续往里面推进,跨过了第一进大门,一进大门,有一处影壁墙,丁聪一看,知道厉害,就让人从后面杀进了去,又是震天雷开路,待杀进中庭,十来个蒙元兵正在流鼻涕眼泪。
【注:宋末震天雷多数也不是炸药,而是火药,爆炸威力不强,更多需要用毒物的烟来影响和杀敌。】
丁聪让人砍瓜切菜杀了,留下一个似是百夫长模样的人问话。
那百夫长死活不说话,只是咒骂,胡不器让人把那人绑在柱子上,一刀先割下卵蛋的一半,剩下一半还挂着,那个蒙古百夫长疼的说不出话来,用脚跺地,胡不器又用匕首,把那蒙古百户的脚筋挑断,这下子,那百夫长疼的都要晕过去了,胡不器用匕首的刀尖,轻轻敲击那百夫长一边的百户,然后在红肿处,用刀割了一个口子,那百夫长想晕就晕不过去了,胡不器用蒙古语跟那个人说了几句,那个蒙古百户点点头,然后叽里咕噜说了一串。
胡不器走过来说:“这个蒙古百夫长,是蒙汉联军东线骑兵阿塔海部的部下,他们千夫长战死了,所以他率领他们那个队逃窜,后来在这个村,屠了村,弄了点伙食,原本可能想在这里潜伏,因为宋兵其实很衰弱,他们还成功伏击了一队朝鲜逃兵,并且派兵向大本营传讯去了。他这里最多的时候有三百多人,但是这里饮水不够那么多人,他们其实本来也要撤退的,就是太累了,所以想先休息到下午,再出发。”
姜臣说:“阿塔海部呀,那是靠近中间一点的那些兵呀,我还以为这里靠南地方都是朝鲜兵封锁呢。”
胡不器说:“蒙元势大,朝鲜兵不敢反,据探子消息,东线靠南位置,还有朝鲜弓步兵崔真高部、尹射部、殷锡洪部、朝山部,以及汉兵刘国杰部。咱们,还真可能捅了马蜂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