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皓辰拍了下她的肩,“也许只是个恶作剧,以后这些乱七八糟的邮件就不要打开了。”
孙静珊眼睛一眨,泪水就滑落下来,“我怀了你的孩子,肯定有人会不高兴,这次是警告,没准下次就要动手了。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我好害怕呀,怕保护不了我们的孩子,让他被阴险歹毒的人害了。”
“我会多派两个人来保护你的。”
荣皓辰想要掰开她的手,但她抱得更紧了,“皓辰,这两天你怎么都不回家呀,我一个人好寂寞,吃不好,也睡不好。”
她故意用了“家”这个字。
她、荣皓辰和孩子才是真正的一家人,景晓言就是个不该有的外人。
荣皓辰微微一用力,强行掰开了她的手。
“我有家。”
他淡淡的一句话,犹如从西伯利亚席卷而来的寒流,把她原本的期望和热情吹得连一丝烟都不剩,心里哇凉哇凉的。
她还以为荣皓辰会跟她住在一起,让她变成了实际意义上的荣太太,没想到他根本就没有这个打算。
“你要把我孤零零的扔在这里,独守空房,自己去陪景晓言吗?”
荣皓辰的眸色黯淡了,仿佛被窗外的夜色晕染了一般。
景晓言根本就不需要他陪,只想离他远远的。
他在或不在,她一点都不在乎,就连这个家,她也不打算要了。
“很晚了,我该走了。”
他转身要走,她冲上前,死死的抱住了他,“皓辰,你不要走,不要去陪景晓言。这里才是你的家呀,孩子是你的亲骨肉,他难道不比景晓言重要吗?”
她看得出来,他很在乎孩子,她得好好利用才行。
荣皓辰目光一凛,神色变得极为冷冽,“只有生下来,他才能算数,否则什么都不是。”
这话既是在警告孙静珊,不要企图拿孩子来绑架他,也是在告诫她,保护不好这个孩子,她就什么都得不到。
一股寒意从孙静珊的背脊升腾起来,她当然会保护好孩子,就算拼了命,也会把这个好不容易才得来的法宝生下来。
“我肚子有点疼,一定是孩子知道你要走,难过了,在我肚子里闹腾呢。你就留下来吧,陪陪他,好不好?”
她捂住了肚子,装出难受的模样。
荣皓辰扫了她的肚子一眼,“他现在还是胚胎,闹不了。你也不要瞎折腾了,早点睡。”
说完,他径自走了出去。
孙静珊失落的要命,想要尖叫,但她不敢,怕动了胎气。
她要忍耐,等孩子生下来,就是她扬眉吐气,登上荣家少奶奶宝座的时候了。
……
景晓言决定在龙城再建一个工作室,岩城那边负责服装的裁剪、制作,这边则专门负责刺绣。
她要重新振兴景家和景绣。
景晓茗联系了在外省的景家绣娘们,让她们重新回到了龙城。
以后景晓言就是景家的主心骨了。
茗言这边,景晓言决定正式离职了。
她打好辞职信去了荣皓辰的办公室。
“荣总,多谢你的提携,以后我会把精力都放在自己的工作室上,没有办法再兼顾茗言的工作了。”
荣皓辰的心里憋了一团无名火,暴躁的将辞职信撕成碎片扔进了垃圾桶,“茗言难道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吗?”
“茗言是你的,跟我和景家没有关系了。”她平淡的语气里没有一丝感情色彩,仿佛在说着一件毫不关心的事。
荣皓辰咬住了牙关,竭力控制着即将失控的情绪,“我是你的丈夫。”
景晓言嗤笑了一声,似乎听到了一个有趣的笑话,“不属于我的东西,我不要,不属于我的男人,我也不稀罕。”
荣皓辰俊美的面颊抽动了下,像被刺伤了。
他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像一阵飓风狂冲到了她的面前,双手撑在扶手上,对她形成了一个禁锢的姿势。
他想要说什么,但没有发出声音来,只是恶狠狠的瞪着她,瞪得眼睛都快滴出血来了。
她下意识的往后缩了一下,但并没有害怕。
“我和孙静珊是不可能共存的,你要想强迫我接受,就只能大家鱼死网破。”
他重重的喘了口气,胸膛急促的鼓动着,“我没有让你接受孙静珊,等孩子生下来,我会让她在你面前消失。”
“有那个孩子在,她能消失的了吗?”她低哼一声,“孙家跟我有血仇。父债女偿,母债子还。这个孩子一生下来,就注定背负孙家的血债,何况他还是你们的私生子。对我来说,他就是一个孽种,想让我接受他,门都没有。”
荣皓辰的肩头颤抖了下,缓缓的直起身来,“他可以不跟我们一起生活。”
她的嘴角微微勾起,噙出一缕阴鸷的冷笑,“只要他存在,就是我心头的一根刺。”
她永远都不可能接受有私生子存在的龌蹉婚姻。
荣皓辰的脸颊微微泛了白,目光阴黯而深沉,表情里充满了无奈和矛盾。
“等孩子生下来,我会跟你解释整件事,如果你实在不能接受,我也不会勉强。”
“只要孩子是你的,无论什么原因,我都不会接受。”她毫不犹豫而斩钉截铁的说。
别指望她会屈服在他的霸权之下。
她绝对不会退让,也绝对不会妥协。
荣皓辰深黑的眸子在灯光里幽幽的闪动了下,“这件事,等孩子出生之后,我们再谈。至于你辞职的事,我不批,以后周三和周五,你要来上班,其余的时间随你安排。”
只有这样,才能有机会见到她。
但在景晓言看来,他是心虚,故意转移了话题。
“你是老板,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她很清楚,大魔王做出的决定是不可能改变的。
她和公司毕竟签过合同,强行辞职,会影响自己在业内的信誉。
一周过来两天,她还是可以接受的。
站起身,她正要离开,荣皓辰的声音再次传来:“虽然你搬出了华园,但中秋家宴,你还要继续负责。”
她凄迷一笑:“我可是天煞孤星,你就不怕牡丹园里的花再死掉。”
荣皓辰薄唇划开了一道促狭的微弧,“你不去,怎么引蛇出洞?”
她微微一怔,“你是不是查出花房的真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