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安室里,换上了几个新的保安。
他们是第一天来上班。
不过,主管还在。
“我们的监控记录只保留一个月,昨天晚上12点的时候,已经被全部覆盖了。”
景晓言狂晕,这下子,就真的叫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只有去做亲子鉴定了。
其实怀孕三个月就可以做亲子鉴定了,但孙静珊坚持要等孩子生下来再做,唯恐有人在亲子鉴定上动手脚,乱了孩子的血缘。
如今,这个孩子就是她的护身符,成为荣家少奶奶的敲门砖了。
她一定要好好利用才行。
岩城的另一端,陆宇轩将儿子陆以钧叫进了书房。
景晓言的事,他已经听说了。
真没想到,让荣家的人先下了手。
“你先前知不知道伊若初的真实身份?”
陆以钧没有回答,眉头微微蹙着,“您是想让我跟她断绝关系吗?”
陆宇轩点燃了一根雪茄,眼睛在灯光下幽幽的闪烁,“你最近不是在跟刘媛媛交往吗?”
陆以钧看出来了,自己最近的行踪,父亲了如指掌呢。
一回到岩城,就处在了他的“监控”范围中。
“只是朋友之间吃饭聊天而已。”他耸了耸肩,把语气一转,“听媛媛说,小妈去她家提亲了,想让她嫁给以南,没想到她还这么受欢迎。”
陆宇轩瞅了他一眼,目光深沉而耐人寻味,“如果你打算跟刘媛媛交往,就跟景晓言断了,毕竟她是陆家的儿媳妇。”
“对不起,我做不到,晓言对我来说,跟其他女人不同。”陆以钧毫不犹豫的说。
陆宇轩吸了一口雪茄,吐出一个烟圈来,他的脸藏在了烟雾背后,显得高深莫测而难以琢磨。
“当断不断,必受其乱。我听说当初他们结婚的时候,签了一份婚姻协议,一百年不能离婚,是不是真的?”
“是。”
“有意思。”陆宇轩的手指在桌面上敲打起来,似乎在寻思些什么,半晌,他低沉的说:“我之前说过的话,不会变,你要么娶她,要么断绝关系。”
陆以钧一瞬不瞬的看着他,目光里带了几分研判的色彩,还有一点惊讶,“您现在还同意我娶她?”
陆宇轩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无法言喻的复杂神色,“荣家这么看中她,说明她有过人之处。就算签了百年协议,也不代表就不能离婚。只要功夫深,铁棒磨成针。你要是能把她从荣皓辰手里夺过来,让她变成我们陆家的媳妇,说明你有击败荣皓辰的能力,足以堪当大任。我老了,也该退休了,等你结婚之后,ceo的位置,就交给你了。”
这话就像变相的给了陆以钧一颗定心丸,让他放心大胆的去撬荣皓辰的墙角。
陆以钧有些出乎意料,他怎么都不会想到,景晓言会成为他继承家业的关键一环。
书房外,有个人正趴在门口偷听,虽然听得不是很清楚,但他还是了解了一个大概。
如果他能成功撬走荣皓辰的墙角,把他老婆抢过来,就能向父亲证明他比陆以钧要强,那陆氏岂不就是他的了吗?
论追女人,陆以钧哪能跟他比呀。
他可是阅女无数,对于各种女人都经验丰富。
最后的赢家一定会是他。
……
第二天,陆以钧去到了景晓言的工作室。
她正在缝制婚纱。
“这婚纱真美,如果穿在你身上,肯定很漂亮。”他微微笑得说。
景晓言顽皮的做了一个鬼脸,“所有女人在婚礼的时候,都是最美的。”
可惜,她不会有那一天了。
荣皓辰已经把新娘的位置给了孙静珊,她绝对不会跟他进教堂,当可悲的第二任新娘。
放下手中的针线,她走到茶水室,泡了两杯咖啡,一杯递给他。
“我在龙城的事,你都知道了吧?”
他微微颔首,“迟早都会有这一天的,只是比预想中来得早了一点。我还在担心,你不会回来了呢。”
她莞尔一笑,露出两个可爱的小酒窝,“比起龙城,我更喜欢这里,清净。”
龙城有太多伤心的回忆了,离开,才能重新开始。
陆以钧搅动了下杯中的咖啡,声音微微放低了些,控制在两个人的范围内,“你要跟荣皓辰破镜重圆吗?”
“破了的东西哪里还能还原?荣夫人给了我们半年的时间,让我们试着相处,如果实在合不来,就请律师团想办法帮我们离婚。”
她垂下眸子,嗤笑了一声,带了几分嘲弄的意味,“我跟他别说半年,就算一辈子,也不可能合得来,何况,我们还有仇。我已经想过了,半年之后,就坚决离婚,绝不拖泥带水。”
这话,陆以钧爱听,正合他的心意。
工作室的门口,出现了一抹高大的身影。
景晓言的声音很低,他没有听到,但陆以钧这么大一个人坐在沙发上上,他是看得到的。
一道火光从他眼底闪过。
把她留在这里,他一千一万个不放心。
“陆以钧,立刻马上从这里消失。”
陆以钧的脸上依然保留着笑意,眼里却逐渐浮现出了阴鸷的戾气,“荣少,你别忘了,这里是岩城,是我陆家的地盘。”
“那又如何?”荣皓辰怒气腾腾,杀机暗藏。
他从来都没把陆以钧放在眼里过,他的实力在他之上,可在景晓言的问题上,对方明显占了上风。
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火药味,似乎随时都会爆炸。
景晓言岂能察觉不到,赶紧灭火。
“我今天要把这件婚纱做完,就不招呼你们了。”
只有让他们各自离开,才能避免冲突。
陆以钧明白她的意思。
这里是她的工作室,就算要单挑,也该选个合适的地方。
“荣皓辰,我们出去,单独谈谈。”
荣皓辰阴郁的扫了他一眼,朝外面走去。
两人一同来到了天台上。
荣皓辰额头上的青筋一直拧绞着。
“景晓言是我的女人。”
谁敢觊觎她,杀无赦!
陆以钧薄唇划开了一道嘲弄的冷笑。
“你是她的丈夫,但你也是亲手毁了她的人。你知道我把她从海里救上来的时候,她有多糟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