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明天就过去。”她的脸上有了笑容。
陆以钧的声音就像是温泉,能让她舒缓,让她温暖。
小琛看到了来电显示,乌黑的眸子里闪过了一道狡狯的微光:“妈咪,既然干爹地要结婚了,那你也结婚吧,让爸比变成我们真正的爸爸。”
景晓言呛了下,“我跟爸比是好朋友,不可能结婚的。”
在她的心里,陆以钧是除了家人之外最重要的人,她对他的感情已经超脱了一切世俗的情感,就像在仰望着高空中的天使一般。
她依赖他,甚至还有几分依恋。
只要有他在身边,她就会觉得很安心,很踏实。
这五年来,她已经习惯了没有荣皓辰的日子,摆脱他,对她而言,是一种幸运。
她很希望,她的世界里,不会再有荣皓辰,只有陆以钧。
荣皓辰的脸色明显的阴沉下来,一提到陆以钧,他就火大。
“小琛,小萌,我现在很郑重的告诉你们,荣家和陆家势不两立,以后不准在我面前提到陆以钧。”
小萌撅起小嘴,“他是我们的爸比,他很爱我们,我们也很爱他。”
荣皓辰低哼一声:“又不是亲生的。”
小琛幽幽的瞅了他一眼。
在他和姐姐的心里,爸比可比他这个亲爹重要一千倍,一万倍,不是亲生胜似亲生。
“干爹地,你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话,养育之恩大于天,他永远都是我们最爱的爸比,谁也不能把我们分开。”
荣皓辰沉默了,这话他无可辩驳。
其实刚才失言了,他们也不是景晓言亲生的,而是领养的,不应该去纠结这个问题。
“你们怎么爱他,我们管不了,但你们妈咪不准对他有半分男女之情。”
景晓言讥诮一笑,“心长在我的身上,我喜欢谁,不喜欢谁,你管得着吗?”
荣皓辰冰眸微眯,一道火光直射出来,“不怕死的话,就试试。”
“我什么时候怕过死?”她呵呵冷笑了两声,一抹凄迷之色从脸上浮现出来。
她本来就是死过一次的人了。
“你知道吗?当一个人快要死的时候,会看到生前的一切,我看到了自己可悲的一生。我宁愿再死一次,也不想再过那样的日子。”
荣皓辰像被刺了一下,嘴角微微一抽,“如果是命,你逃不掉,只能认。”
“我不认,我的命要掌控在自己手里,没有人可以操控。”
她一个字一个字斩钉截铁的说,她天生反骨,就算被迫低头,总有一天也要挺起背脊,昂首挺胸的走下去。
荣皓辰的嘴唇动了下,想要说什么,但咽了下去,未咽下的,是脸上的一层不豫之色。
空气逐渐变得凝重了,小奶包们怎能察觉不到?
小萌双臂环胸,鼓起两个腮帮子,“干爹地,你自己都要结婚了,凭什么不准妈咪和爸比结婚?你这叫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小琛勾起一边嘴角,笑得阴沉,“我看,干脆这样,干爹地结婚的那天,妈咪就跟爸比去领证,我们家刚好双喜临门。”
荣皓辰狠狠的噎了下,低咳了一声,语气变得阴鸷了,“谁敢娶她,我就灭了谁。”
小琛撇撇嘴,“我们爸比也是豪门三少之一,智勇双全,而且还有大舅在呢,妈咪和爸比结婚之后,就是大舅的妹夫了,他们两人要是联起手来,你就算再厉害,也会有所顾忌吧?”
荣皓辰微微一怔,他发现了,小家伙虽然只有四岁,但有着超乎寻常的睿智,一下子就能击中要害。
在他沉默间,小琛又继续说道;“干爹地有商界战神的美誉,应该知道什么叫合纵连横吧?荣家是豪门之首,势力最为强大,单打独斗,陆家自然不是对手,但要是陆家和许家联合了起来,势力就非同凡响了。我研究过目前你们豪门三足鼎立的状况,虽然荣家和许家结了亲,但自从许爷爷执掌许家之后,基本上就没有怎么和荣家合作过,看起来你们这姻亲关系结得不怎么样啊,翻脸也是有可能的。听说当年的荣家和陆家也是亲家,最后不但闹翻了,还结了世仇,是不是这样的?”
荣皓辰狠狠的震动了下,暗暗吃惊,这小子竟然对形势分析的如此准确,一针见血!
“小子,你知道的可不少啊。”
景晓言都惊呆了,怎么都想不到儿子能说出这样一番话来!
“小琛,这些是谁教你的?”
小琛耸了耸肩,漫不经心的说:“妈咪,现在网络这么发达,总有能挖掘出来的秘密。”
景晓言扶额,两个小家伙都是高智商的儿童。
他们的世界,她这个普通智商的妈咪,还真有点捉摸不透。
简单的脑回路限制了她的想象!
她把目光转向了荣皓辰,“陆家和荣家以前真的是亲家?”
这事,她可一点都不知道,陆以钧从来没提过。
荣皓辰抿了下唇,轻描淡写的说:“那都是爷爷辈的事了。”
两家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也不清楚。
景晓言吐吐舌头,“难怪你们两家有组训,永不结亲。”
荣家和许家结得这份亲,估计也悬了。
荣美瑜小三上位,还是被硬塞给许伯父的,加上她不是盏省油的灯,关系能好到哪里去?
可别让荣陆两家的悲剧再重演一次,到时候,没准许陆两家真的会结合起来,一起对付荣家。
荣家可就有危机了。
在她思忖间,山谷已经到了。
从马背上下来,将马拴在树干上,孩子们跑进了大木屋里。
里面有两间房,两张床。
小萌乌黑的大眼睛转动了两下,“干爹地,今天晚上,我跟你睡,还是小琛跟你睡?”
“你两个自己睡。”荣皓辰抚了抚她的头。
小萌吐吐舌头,“那妈咪要跟我们挤在一块吗?床那么小,三个人可挤不下。”
荣皓辰刮了下她的小鼻子,“谁说妈咪要跟你们一起睡?”
小萌眨巴了下大眼睛,“这里只有两张床,妈咪要是不跟我们睡的话,她要睡在哪里?”
景晓言的心里有一万匹草泥马在四散奔驰,“我……我睡在地板上就好了。”
荣皓辰薄唇划开了一道邪肆的微弧,“这倒是个难题,不如……”
他故意顿住了,目光落到了窗户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