腾蛇的眼神无比阴毒,秦茗看着那个眼神,不由自主地就想起了这条腾蛇的主人,苏禾。
这一主一宠的品性几乎是一模一样,就连看人时候的阴鸷眼神也如此的相似。
眼下,这条腾蛇在金鳞王蛇的手下吃了暗亏,直接被那毒液折腾的几乎是痛不欲生。翻滚着的腾蛇,撞倒了好几处山岩石柱,蛇尾更是几次差点扫到人。迟夙最为凄惨,在被腾蛇的蛇尾扫过的时候,他几乎是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迟夙还受着伤,想要躲闪也躲闪不过,这条蛇挥动尾巴的速度又快又猛,所到之处几乎无一不是粉身碎骨。
闭上眼睛,迟夙预想之中的疼痛却没到达,反倒是感觉到了自己被一个柔软的身躯给拥住,只听见一声闷哼,迟夙睁开眼,就看到了近在咫尺的少女的面容。
“阿尔斯兰……”他有些迷惑地呢喃了一声,对方身体一僵,紧接着,两人就一起摔倒在了地上。不是很痛,对方主动给他做了人·肉·垫子。
雪岚清将人安置在了一旁的角落里,就推开了还揽着她腰肢的男孩,用近乎冷漠的语气在他耳畔开口。
“走开,不要在这里碍手碍脚。”
如此,冷漠
迟夙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手心,鼻尖似乎还能够闻到她身上淡淡的幽香。可是,雪岚清却已经走远了,只留给了他一个冷漠的背影。
秦茗趁着疼得打滚的时间,替金鳞王蛇简单的检查了一下身体。这一次,她动用了6528这个近乎于作弊器的手段。
“那条腾蛇没给它造成多大伤害,对它伤害最大的,反而是采下了那朵花。”
金鳞王蛇和紫阳花之间的关系,是一种近乎于变异型的寄生关系。或者说,是类似于几百年前灭亡的一种叫做冬虫夏草的药材的存在。只不过,这种寄生关系,远比冬虫夏草的寄生关系要强大的多。紫阳花和金鳞王蛇几乎是共生关系,互相提供养分,互相供给,相互依存。
在这样的情况下,那些曾经得到过紫阳花的人,几乎都是通过猎杀金鳞王蛇才得到的。像秦茗这样让一条金鳞王蛇臣服于自己,心甘情愿地献上圣雪果紫阳花的,几乎是没有。
这也造成了,秦茗以为采下了紫阳花之后,金鳞王蛇不会有什么影响,而金鳞王蛇在臣服于秦茗之后,更是连性命都肯为秦茗付出。这样的误会,让金鳞王蛇险些丢了性命。
一时间,所有的内疚感都涌上了心头,秦茗看着这条看似高冷,实则十分乖顺的金鳞王蛇湿漉漉的眼睛,心里面又是一颤。
“有救吗?”秦茗内疚地询问,半点也顾及不上其他了。
6528默了一会儿,在秦茗以为它什么都不会说的时候,它却开了口。
“有。”
“你听说过,涅槃吗?凤凰浴火而生。而金鳞王蛇,则是浴血而生。”
“以你的血液,将圣雪果的果实种植回去。一直用你的血液浇灌,直到它发出新芽来。”
这轻飘飘的说着,也不像是什么难的。但是只要细细分辨,就会发现,这哪里是简单的条件,姑且不说会不会生根发芽,让血液不停地流出,浇灌,却不知道这圣雪果什么时候才能发芽,要是身体不济了,直接血竭而死,这前面也算是白做了工。这几乎算是一命换一命的行为,没有几个人会愿意为了一条蛇这么做的。
秦茗想了一想,觉得也并不是不可能。
“我想,我有办法了。”
那边,苏禾见自己的腾蛇被毒液折磨得蜕去了一层皮,一身斑驳的样子,活像是条赖皮蛇,哪里还有半分腾蛇往日里耀武扬威的神气?而他自己,也在下令让腾蛇攻击那条白蛇的时候,偷偷摸摸准备袭击秦茗,却被杨靖烽逮了个正着。此刻,杨靖烽正提着一把尖刀削向苏禾,刀刀到肉,那架势,像是真要将苏禾千刀万剐了。
苏禾强忍了胸腔里一口气,知道自己一个人在这里也不是对手,只得吹了个口哨带着伤痕累累的腾蛇撤退。只是,临走之前,苏禾还恨恨的看了秦茗一眼。秦茗的那条白蛇的蛇胆本来是苏禾的目标,为的就是让腾蛇在吃了蛇胆之后,完成再一次的变异,让本体更接近于上古神话之中的腾蛇。却没想到,秦茗不仅仅拥有了这条白蛇,还取得了这世间难得一见的圣雪果。
看着那神奇功效的圣雪果,苏禾想起了那个人的交代,不由得心中一颤,只希望自己今天的所作所为不要传到了那人的耳中……否则……
秦茗撑着自己的身体,扶着墙,勉力站着。
杨靖烽不知何时走了过来,伸出手,搀扶了她一把,将人带到了自己的怀里。
秦茗也不跟杨靖烽客气,对方的衣服上还有一些血腥气息,也不知道是他自己的还是苏禾的。秦茗顾不得许多,将有些悲伤的自己埋头贴在了杨靖烽解开了两颗领扣的颈部肌肤上。
皮肤的贴合让秦茗找到了一丝丝的慰藉。没几分钟之后,秦茗就恢复了状态。
“对于所谓的宝藏,不知道大家还有没有兴趣?”
秦茗开口,看向所有人。她一边说着,一边从自己的小背包里面翻出了一个紧急急救箱。秦茗检查了一下,发现里面果然有几根输液管。将枕头和输液管分别接上,秦茗用尖锐的输液针从自己的静脉处刺了进去。空的血包被慢慢的填充。
而血包的另外一端,一根石柱从石墙上伸出来,血包就挂在上面。血液一点一滴的往外抽出。然后汇聚在了金鳞王蛇的头顶。那一块,是柔软的血肉。秦茗乌黑的血液从输液管之中输出,一点一滴地顺着枕头落下来,滴在放着一个圣雪果的金鳞王蛇的头顶处。
“嘀嗒。”
杨靖烽一直想制止,但是却被秦茗微笑着,摇着头给拒绝了。
迟夙和雪岚清则是看着秦茗黑色的血液,有些震惊。最平静的,反而是刚刚睡醒的谢宁宁。小家伙最近一段时间不知道怎么的,特别嗜睡。
“我没关系。”秦茗坚决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