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予极慢的踱着步子,边走边用娟帕轻掩着口鼻位置,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道:
“既如此,你俩先起来吧。”
“是,小姐。”
两人乖乖起来,站在锦予左右。
锦予看着不远处亭子里的陈锦绣和紫苑。
眼里闪过一抹了然,
如果不是师父送自己回来,自己这次肯定会被锦绣带过来的这帮力大粗鲁的婆子抓住,送去父亲那里。
虽然锦予也很奇怪,师父怎的忽然对自己态度完全转变了,但此刻,锦予觉得还是先把眼前的麻烦给解决掉再回去慢慢想。
亭子里的锦绣到现在还呆坐着,根本不相信锦予是从琛玉阁里出来的。
但是,陈锦予确实是大摇大摆的从琛玉阁走了出来的。
到底哪里出了问题?莫非是紫苑背叛了自己,给自己传的假消息?
想到这,锦绣立马用十分凶狠的目光看向紫苑。
紫苑从刚刚锦予自琛玉阁里出来,就已经吓得浑身哆哆嗦嗦的,一句话都不敢说出口,现在又被锦绣用如此凶狠的目光看着,顿时脸色苍白如纸,大滴的汗在额间盘旋着,像是随时就会晕倒一般。
看着紫苑这般表情,锦绣觉着紫苑似乎还没有这么大胆子,敢来欺骗自己,便又收回了目光。
这时,锦予已经缓缓踱着碎步带着秋月和夏青来到了亭中。
淡淡的扫了紫苑一眼,坐在锦绣的对面。
秋月赶紧上前给锦予倒了一杯茶,锦予持起石桌上的普通白玉杯,小啜了一口,道:
“二姐今日如此劳师动众的来我琛玉阁,可是又丢了什么珍贵的东西在我这里?”
“你。。。”
锦绣气结,还没说出下面的话,锦予又接过来道:
“莫非上次在白云寺,二姐忘记了容王爷的话了?”
说到这,锦予将手中的杯子放下,让秋月又来给自己添上一杯。
刚才师父把自己送回来走后,自己就赶紧换了身衣服,连一口水都没来得及喝。
“陈锦予!你别以为有容王爷给你撑腰,你就得意忘形了,我那次是不小心才着了你的道,哼,你给我等着!”
锦绣撂出狠话。
锦予却淡淡一笑,
“哦?是嘛~那妹妹就在此恭候二姐了。不过啊。。。”
“不过什么?!”锦绣凶巴巴的看着锦予问道,
“不过,妹妹自白云寺回来后,就时常听到这大街小巷上的谈论着二姐你的言论呢。对了,怕是府里到现在还没有人告诉父亲白云寺那件事吧?也是,父亲日夜操劳政事,加上有心人故意压住此事,父亲不知道也并不奇怪。这有心人倒是把这府里的人和事都掌控的不错,不过,这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
顿了顿,又抿了一口茶道:
“二姐,妹妹劝你还是赶紧想想怎么应对父亲的怒火吧,别傻傻的听了某些人的小道消息,就信以为真的劳师动众的来妹妹的琛玉阁转悠了。妹妹的丫鬟不懂事,这次只是用郡主的名义拦住二姐,下次可就不知道会怎么对待二姐了。”
“陈锦予,我的事情就不劳你操心了,父亲那里我自有应对之策,哼,今日算你运气好,没有被我抓住,下次,你可就没这么好运了!梅香,我们走!”
挑衅完,陈锦绣就气愤的带着一帮丫鬟婆子乌泱泱的回珍宝阁去了。
锦予这才把目光放在紫苑身上。
紫苑腿一软,吓得跪了下来,
暖暖的春风吹过,撩起锦予丝丝缕缕的墨黑长发,锦予做的端正,喝茶却很恣意,明明只是十二岁的孩子,此时的身上却散发着威慑人的气息。
“紫苑,不如你给我讲讲今天发生了何时吧。”
紫苑顿时脑子一片空白,结结巴巴道:
“回,回小姐,今,今日您出去,哦不对,是您就寝了后,没一会,二小姐就带着一帮人过来了,说是要进来看看小姐您,奴婢便领着二小姐进来了。但是秋月,夏青拦着奴婢跟二小姐,不让我们进去,奴婢便只好跟二小姐在这等着。”
“这么说,你的意思是秋月,夏青的不对咯?”
“奴婢不是这个意思,不是这个意思。”
锦予难得有闲情逸致来好好审一审紫苑,道:
“怎么,那你是怪本小姐要去就寝,告诉了夏青,秋月,却没告诉你么?”
紫苑赶紧作磕头状,道:
“奴婢不敢!奴婢不敢啊!”
锦予把玩着手上的相思引,忽的想起一件事。
这紫苑现在对自己还有用处,便又改变了语气道:
“罢了,罢了,既然你是无意的,那你便下去面壁思过三日,以儆效尤。”
紫苑似乎还不敢相信,三小姐竟然这么容易就原谅了自己?
反应了一会才回过神,赶紧对锦予拜了三拜,道:
“是,是,小姐,奴婢多谢小姐饶恕之,奴婢这就下去领罚。”
然后弓着身子,低着头下去了。
夏青疑惑着,刚刚小姐明明是打算惩治紫苑的,为何又突然改变了注意?
秋月按耐不住道:
“小姐,这明明是紫苑偷偷给二小姐通风报信的,二小姐才带了众多婆子过来堵着小姐。还有刚刚小姐没出来之前,夏青给我使眼色,让奴婢偷偷溜出去找帮手,奴婢本来想去找大少爷来帮忙,却被紫苑拦住了。您不知道,奴婢当时气急的都想跟紫苑打一架了。小姐,您怎么能就这么容易的便饶了她呢。”
锦予欣慰的看着夏青跟秋月,温和道:
“你们俩个不要着急,我要是想惩治她,有的是法子,不急在这一时,更何况,她对于我来说,还有一定的用处。”
秋月,夏青一脸的疑问,
锦予笑了笑道:
“有些事情讲出来可就不好玩了,你们两个等着看便是。”
秋月,夏青对视可以一眼,眼中的担忧总算放下了。
然后锦予便带着秋月,夏青两个,披散着头发回到琛玉阁的屋里。
这时,那棵枝叶旺盛的银杏树上的那抹黑影才消失不见。
房屋内,锦予思考着今日刚拜的师父:
师父这人真是奇怪,问他的名字,他不说,只让我叫他师父,听他的声音吧,应该还不超过二十岁,却这般年轻便创立了轩辕阁。
还有,他那忽然改变的态度,最是奇怪,也令锦予最琢磨不透。
莫非是看上了自己?不对不对,我还这么小一个。
难不成师父有恋童癖?也不对,人家堂堂轩辕阁阁主怎么会是这样的人。
难不成,师父有一个失散多年的妹妹,跟自己长的很像?
所以师父才答应了自己的要求?
恩,还是这个理由最为靠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