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嫣红如同一朵玫瑰般,逐渐的在她那张清秀的脸上冉冉盛开着,战天野的心弦像被人用手指微微的拨动了一下,铮的一声响,然后荡出了一个绚丽的音符,不由伸出葵扇一般的大手,摸着她的脸颊,眼神荡漾着某种情绪。
被他的大手触到,秦安然呼吸一荡,慌忙的跳开了几步,有点不解地望着他问:“你为什么摸我的脸?”
“喜欢就摸。”战天野毫不隐瞒地说,目光大胆而辛辣,害秦安然都不敢直视着他,红晕一直烧到耳根上,慌忙的转身跑回了拘留室。
战天野望着她如同被猎人追捕般受惊逃跑的身影,薄唇微微翘出一抹微笑的弧度。
这个女孩,他真的喜欢!
如果他是猎人的话,她应该会是最好的猎物了!
秦安然坐在拘留室的一个角落里,脸颊上依然能感受到战天野大掌的温度,脑海里还闪现出他那健美得要命的胸肌。
完了完了,她现在可真是名符其实的花痴猪了!
她喜欢云翼,喜欢楚云天,现在,貌似又对这个战天野产生了过剩的荷尔蒙激素了,怎办呢?
手指紧紧地捏着脖颈间的玉佩,喃喃的道:“云翼,你会不会怪我?你会不会鄙视我?”
想到云翼,战天野也就逐渐的在她的脑海里被驱赶去了,剩下的,又是对云翼的无尽思念和担忧。
“你是怎样做到的?”刚才亲自看到她把大铁锁直接的拔了下来的警察,拿着那已经坏了锁,横看竖看的问。
“不知道。”秦安然懒得和无关的人说话。
“刚才我看见你和那据称是战神的战天野战斗了,啧啧,还真是惊天地泣鬼神呀,你竟然能在他手下过十招而没事,会不会是他让着你呢?”警察无视她的不耐烦,继续一脸崇拜的问。
“或许吧。”秦安然还真是讨厌死他了,自己刚才明明已经成功地把战天野从激荡的情绪和凌乱的脑海中清除出去的,现在被他这么的一提,又不得不再次让那彪悍无比的身影占据了。
“秦安然小英雄,你不过才十六岁而已,而且看你的样子,长得和一般女生没有什么差别呀,瘦怯怯的,似乎一阵风都能吹跑你,你又是怎样炼成这么厉害的武功的?能不能指点我几下?”警察一脸期待的望着她。
“叫我一声师父,或许我可以考虑考虑。”秦安然翻着白眼说。
警察的双眼立马的亮了起来,但是,却又感觉有点难为情。毕竟他已经是三十岁的大男人了,而秦安然不过是十六岁的小姑娘,自己叫她为师父,会不会被人笑话的呀?
他无比的纠结起来……
看见他这个纠结样子,秦安然哪里看不出他的心思?而且,她看这个警察还是挺顺眼的,平时她想要吃什么,提什么要求,他都是很爽快地帮她做到,对她也比较恭敬,完全把她当做民族英雄般来对待,因此,自己是可以指点他一两招的,反正脑海里的武功路数有很多。
“你认识徐特立医生吧。”秦安然淡淡的问。
“不认识,但是听说过他的名号,医中圣手呢,是很多人想要巴结的对象。”这个警察想不明白为什么秦安然突然提徐特立的名字,上次徐医生来看秦安然的时候,刚好他休假了。
“他就叫我师父。”秦安然淡淡的说。
“什么?”警察惊讶得几乎都要跳起来,“我上次在电视上看见他,似乎都已经一把年纪了,怎么就叫你为师父了?难道他也想要跟你学习几招武功吗?”
“不是,他是跟我学习针灸。”秦安然淡淡的说。
“针……针灸?医中圣手要跟你学习针灸?有没有搞错呀。”警察很不相信地摇摇头,“针灸这个东西博大精深,我就不信你小小年纪,竟然能胜徐医生。”
“不信就算了。”秦安然懒得理他,闭上双目,准备休息一下,因为刚才和战天野决斗,用尽了她的全身力气,而且也就把那多余的精气逐渐的收归到丹田里,因此感觉有一点点的疲倦了。
警察望着她,想到她刚才那一拳的爆发力强大得竟然把篮球柱都击折了,或许,她在针灸上很厉害也不出奇呢。
这个世上,本来很多事,都是一通百通的,天才级人物,估计无论学什么,都是比别人要容易很多。
年纪算得了什么?
他咬了咬牙,鼓起勇气,极其不自然地叫了声:“师父——”
“肯叫了?”秦安然好笑地张开双眼,看着他那憋得通红的脸和尴尬的神色,“如果那么的勉强,也就不必要叫了。”
“不勉强,不勉强!”警察慌忙的说。
“那就大声的叫一次看看?”秦安然说。
“师……师……父!”警察的声音稍微大声了点,但眼神依然慌乱地四周看看,是否有人听见。
“呵,开玩笑而已。”秦安然嗤笑了一声说,“我可以指点你几招。”
“不用叫师父了?”警察眼睛亮着问。
“不用。我也不是随便收弟子的。”秦安然说。
“那就好。”警察如获大赦,松了一口气。
“呵呵,不过,你真的不想叫我为师父?”秦安然感觉他挺有意思的,也就想逗弄逗弄他。
“如果你不强迫的话,我还真无法叫你这样的小姑娘为师父呢。”警察坦白的说。
“那好,不过,我想你应该会后悔的。”秦安然说。
“为什么?”警察疑惑地问。
“因为你若叫我为师父,你的关系网将会进一步。你是我弟子,徐特立也是我弟子,你们就算是同门师兄弟了,另外,如果我将来混得好,你作为我的弟子,有我的荣光罩着你,谁还敢欺负你?”秦安然说。
不仅仅这个,警察还想到陈广明市长是她的干爹,夜天湛部长对她好像也很看重,虽然她现在因为打死R国相扑被掣肘了,但夜部长也说了,两天后,一定会让她安然无恙的出去的,而且,那个在军队里有着显赫家族背景的战神战天野对她似乎也很不同……
和她有关系的人,随便一个都是跺一跺脚,就能吓倒一大群人的牛逼,哎哟,他怎么就那么的傻?白白的放弃了这种关系网?
想到这,他又眼巴巴地望着秦安然问:“那……我现在还能不能叫你为师父?”
“不能了。”秦安然耸耸肩说,“俗话说,过了这个村,就没有那个店了,给你机会,你不要,现在看到好处了,又想来巴结,实在是太迟了。”
警察一脸的失落,沮丧得真想把自己那不懂发散思维的笨脑袋敲破算了。
“不过,你也不用沮丧,看在你还不是那种利欲熏心老奸巨猾的份上,我依然会指点你几下的,但你们却绝对不是师徒关系。”秦安然嘲讽地说。
“好好好,谢谢你。”警察听见她依然肯教自己,慌忙的点头感谢,只是语气里又多了好几分恭维。
秦安然就从脑海里搜索了几招简单的少林拳法传授给他,让他如获至宝,屁颠屁颠的开始练了起来,练错了,秦安然就指点一下。
一天后,网上再次疯转一个视频:R国士兵开枪打死在R国旅游的无辜华夏公民三人。
此视频一出,引起了无数具有强烈的民族主义情感的华夏国民愤怒,在一群激动的大学生的带领下,以京城为中心,竟然开展了各种各样声势浩大的游行示威活动,R国和华夏国之间的外交再一次达到了白热化,抵制R货运动的规模更加大了,就连一向唯利是图的商人都开始参与这次活动,让一向依赖于华夏巨大消费市场的R国经济上损失惨重,股市连续跳水,不少中企业因货物滞销,资金周转困难,而对R国政府怨天载道,责怪那些激进的右翼分子。
而华夏这边,且不说鹰派了,就连鸽派都不断地向R国发出强烈的谴责声明,强烈要求惩治凶手,赔偿家属损失等等。
当然,也因为这件事的发生,鸽派再也不用忍受怎样处理秦安然的压力了,因为相对于R国士兵的行为,秦安然在比武中打死相扑根本算不了什么了。正如夜天湛所说的那样,秦安然真的在两天后被释放了,并且在警察专车的护送下回到了家里。
看见她总算安然无恙的回来了,陈阿姨激动地把她搂入怀里,眼圈发红,几乎都想要掉泪,而小峰小乐和小黑则团团偎依在她的身边,让她的心里温暖不已。
对于她的回来,秦青云貌似没有多大的反应,而是一脸自得的说:“昨天我买了一条软中华送给县长,求他放了你,我就知道你很快会回来了,果然如此,否则,我还心痛死那买软中华的四百多块呢。”
县长?
秦安然在心里嗤笑了一声,但没有点破,而是淡然的说:“谢谢爸爸。”
“如果不是阿芳天天闹着很想你,我才懒得管你呢。你说你一个女孩子,没事去跟那个宋世杰练什么武?人家R国相扑又关你什么事?爱国心能当饭吃啊……”秦青云也许是心痛那昂贵得自己都还没有抽过的软中华竟然要送人了,也就喋喋不休地数落她起来,好像她是一个非常的不懂事的孩子般。
看到他那张市侩的嘴脸,秦安然还真想不明白,自己怎么就摊上了这样一个爸爸?如果能有选择,她一定不要选他。
突然有想到那个女人!那个女人现在看起来是那么的美丽高贵,和老爸完全不是同一档次的,在年轻的时候,也应该长得很美丽吧,怎么就那么的没有眼光嫁给爸爸了?
竭力回忆小时候的情形,虽然印象不深,但貌似那时候老爸一喝醉了,不但打她,甚至还经常拿着鞋子打那个女人,骂她为破鞋。那时候她还小,根本不懂什么叫破鞋,就问那个女人:“妈妈,为什么爸爸骂你破鞋?你和破鞋一点都不像呀?”
那个女人什么都不回答,只是脸色阴沉而哀怨地抱着她沉默好久。
现在,她懂得破鞋的含义了。
难怪那个女人会嫁给爸爸这样没用窝囊而且脾性有点低劣的男人了,原来是因为她的不贞洁。
想到这,她的心里也就更加的难受了。
陈阿姨看见她的脸色微变,关切地问:“安然,怎么了?”
“没怎么,只是有点疲倦。”面对陈阿姨的关切,自己却又只想到那个女人,她感觉有点亏欠,慌忙的撒谎说。
“我煲好了一煲柚子水,可以帮你去污气的,你洗完再休息睡觉吧。”陈阿姨望着她说,“我去给你拿干净的衣服。”
“谢谢。”秦安然由衷的说。
陈阿姨莞尔一笑,进入了她的房间,取出了一条干净的家居服递给了她,让她去洗澡。
秦安然关进浴室里,柚子水的清香弥散着,很是舒服,不由闭上眼睛,深深地呼吸了一口,然后脱下了衣服。
浴室里有面大大的镜子,以前,秦安然每次洗澡,都喜欢照照镜子,然后看着自己那黑瘦的,极其发育不良的小身板子愁苦着。
现在,她惊喜地发现,自己的身板貌似不再黑瘦了,肌肤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得白皙通透,和苏雪雪的差不多了,而且,也发育良好了,真正是亭亭玉立的少女。
看着自己的身体发育情况,她不由羞涩地笑了笑,然后让自己泡进了陈阿姨专门为她准备的柚子水里开始洗擦起来,然后穿衣出去。
衣服又小了一码了。
陈阿姨惊奇地看着她那略显短的衣服说:“安然你近来长势真的很惊人,看来明天我又得去给你买衣服了,而且还要买大一码的。”
“真不好意思。”秦安然愧疚地搔了搔自己的头发,“又得让你破费了。”
“就是嘛,小孩子长高是正常的,衣服短点有什么关系?何必浪费那个钱?”秦青云在一旁嘀咕说。
“安然是女孩子,不是小孩子,衣服不合身,会被人家取笑的。”陈阿姨不满地翻了他一个白眼说,“何况,我们现在又不是没有钱,昨天你的工资刚领了,取几百块给她买衣服又如何?”
“我已经取了四百多买软中华送县长了。”秦青云说。
“我有钱,不用你的。”陈阿姨有点生气的说,“安然都那么大了,你对她怎么就不上心?她可是你女儿。”
“懒得和你说了,我约了老黄喝酒了,我出去了。”秦青云板着脸,闪了出去。
陈阿姨极其失望地摇摇头,然后又望着秦安然笑着说:“你爸其实挺关心你的,就是不懂表达。”
“呵呵,知道啦。”秦安然笑了笑,伸手抱了抱陈阿姨,然后回房里,林乐和小黑跟着进来。
“小乐,我要睡觉呢,你还没有到睡觉时间,就出去和小峰玩玩好了。”秦安然摸着林乐的头说。
今天的林乐穿着幼儿园的制服,白色的小衬衣,黑色的小领结和小吊带短裤,看起来真是既清爽又可爱,甚至更有妖孽之气,让人忍不住想伸手去蹂躏呀。
秦安然强忍着自己那欲蹂躏的手,觉得他简直不是一个小乞丐,而是一个不小心流浪的小王子。
“姐姐,我要陪你睡觉,小乐很乖的,小乐可以做姐姐的抱枕。”林乐拉着她的手,狭长的凤眼里全是真挚的哀求。
做我的抱枕?
听到这话,秦安然忽然感觉自己的鼻孔痒痒的,似乎有温热的东西流出来,伸手一摸,竟然是血。
“姐姐,你流鼻血了?”林乐大惊,爬到她的身上,伸手去捂她的鼻子,清秀的脸上全是慌乱。
我龌龊了,我龌龊了!不但对战天野那样的猛男起色心,竟然还对林乐这样的小正太也起色心,这算什么呀?
秦安然无言看苍天,羞愧得真想一头撞死算了。
幸好,鼻血只是流了一点,就不再流了,林乐帮她用纸巾擦干净后,稚嫩的,柔软的双手抱着她的脖颈,语气郑重的说:“姐姐,睡觉吧,我陪你。”
“小乐,姐姐真的不用你陪了,姐姐习惯自己睡。”秦安然担心自己龌龊心再起,慌忙的拒绝说。
林乐一听,小小的心灵有种被拒绝的伤,但却什么话都没有,只是默默地从她的身上滑了下来,走了出去,还小心地关好了门。
看见林乐出去了,秦安然方突然觉得空气通畅了好多,鼻子也不痒了。
“喵——”
小黑在一旁叫着,跃上了她的床,墨绿的双眼望着她。
“呵呵,还是小黑做抱枕好!”秦安然笑着抱着小黑躺在自己的床上,在拘留所这么多天,她也是一直都把小黑当抱枕抱着睡觉的。
“喵——”小黑愉悦地叫了一声。
“金窝银窝,不如狗窝,还是自己的家好,自己的床好呀!”秦安然无比惬意的刚要闭上眼睛,忽然,窗户一动,一个身影如同鬼魅般灵敏地跳了进来。
秦安然立马弹起,全身做戒备状。
“是我。”来人低低地说着,然后坐在她那张平时惯坐的椅子上,一双比黑潭还要深的双瞳眨着晶亮光芒看着她,薄唇似笑非笑地翘起了邪魅的弧度。
来者竟然是她一直挂心的夜风狂,于是戒备解除,坦然地抱着小黑坐着问:“你还没有死呀?”
“死了,你现在所见的是鬼魂。”夜风狂的表情变得神秘莫测的样子,还真有几分鬼魅的影子呢,让我们那怕鬼的秦安然同学鸡皮骤起,慌忙的说,“你丫的少给我装神弄鬼了。”
“我是鬼!我死鬼!”夜风狂的声音继续变得更加的飘渺,眼神看起来也很空洞茫然的样子,让秦安然再次背脊发凉,抱紧了小黑。
“真是胆小鬼。”夜风狂看见她这副模样,也就不再装了,翻了她一个白眼说。
“人家是女孩子嘛,当然怕鬼。”秦安然争辩。
“人家是女孩子嘛——”夜风狂竟然学着她那略微带着嗔娇的语气,然后故意的像受冷般抖了抖,继续翻着白眼说,“女孩子能力战几百斤重的相扑?”
“你也知道这事?”秦安然惊讶地问。
“汗,我不过是躲起来养伤而已,又不是遁入世外桃源去避世,你的事情之前那么的轰动,我想不知道都不行。”夜风狂说。
“也对。”秦安然自己却一直都没有看到那个视频,不知道自己在里面是否会显得很英武神勇。
夜风狂仿佛看穿了她的心,白了她一眼说:“别对自己期望太高,这个视频本身就是R国鬼子自己制作上传的,你在里面可是显得猥琐得很。”
秦安然满头黑线。
夜风狂拿出自己的苹果手机,找到视频递给她看。
秦安然看完后,心里真是直骂R国鬼子阴险,拍的全是她踢人家的下阴的猥琐角度,而且,正面也看不清楚,像素真他妈的低。
“啧啧,你看你多狠呀,这样一招灭天绝地撩阴脚,人家都要断子绝孙了。”夜风狂摇着头说。
秦安然的脸黑了一黑,翻了他一个白眼说:“你再说的话,就别怪我也用灭天绝地撩阴腿了!”
夜风狂慌忙带着椅子往后退了几步,把双腿夹紧说:“小R国那么坏,活该他断子绝孙,而我夜风狂呢,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社会中的精英分子,必须得为达尔文的进化论,人类的进步做出更多的奉献,若我绝种了,会是人类的最大损失。”
见过自恋的,没见过这么自恋的!
秦安然摇着头说:“如果世界再多几个像你这样的人,估计得乱了。”
“乱了才好。”夜风狂狡黠地呲牙一笑,忽然正色的问,“我上次给你的那个信封呢?有没有保存好?”
“扔了。”秦安然故意骗他说。
夜风狂脸色大变,猛地站了起身说:“扔哪里了?”
“呃……这个嘛,我忘记了。”秦安然故意一副茫然地摸着头思考问题样子。
“那么重要的东西,你怎么能扔?”夜风狂身子微微颤抖着指责说。
“对我又没有用。”秦安然很喜欢看见他这副焦急的样子,继续拿他开涮。
“你——”夜风狂想要继续说什么,外面传来了陈阿姨的叫声,“安然,你在和谁说话?”
夜风狂听见陈阿姨想要推开门的声音,慌忙的闪身跳出了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