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头苍鹰进得那个包间再没有出来,也没有点菜上酒;肖小寒同尤小菁在对面监视着,也没有点菜上酒。
就这样耗着过了一个时辰,跑堂的已给他们换过三次热茶,那意思是在催促客人:您是来吃酒的还是来歇脚的?歇脚就上旅店,吃酒就快快点菜,没看到还有人没有座位在等着吗?真是的!
一个时辰已过,正在这时,见从楼下呼啦啦上来一伙人,引起了肖小寒二人的注意。见这些大汉,个个面呈凶相,腰间鼓鼓囊囊一定是藏着武器之类。他们一直进了黑头苍鹰的那个包间。
肖小寒数了数,正好来了十人。
这十位一定是被黑头留下在洞庭的玉带党徒,对肖小寒二人来说,在他们当中可有两位重要人物,一是一路打探民主军押运军火武器的探子,二是到玉带党潮天荡总部汇报情况的人,他们一定会将重要情报向头目黑头苍鹰禀告。
为了更准确地监听他们的密谈,肖小寒打算坐得离那个包间再近一些,恰好在黑头隔壁那个包间的客人吃过酒,红光满面地走了出来,小寒与小菁使了个眼色,便站起。
可是这时,见黑头苍鹰带领那方才进来的十人也走出了包间,向楼下走去。
“客官,请赏小人几吊茶钱!”一见进了包间的客人没有点菜吃酒,跑堂的小二便迎上去讨要茶水银子。
“你娘的,喝两口水也要钱!”一位玉带党简直是恶狠狠地冲小二喝道。
“给他!”黑头苍鹰显然不愿在此过多惹事,便冲手下喝道,于是有人掏出两块碎银丢给了小二。
听得小二陪着笑脸说了声“谢谢”。
肖小寒见状迎上前去,掏出二两纹银递给了小二,说道:
“我们有事,就不点菜了,这是茶水银子,不用找了。”
小二一看那二两上好的纹银,赶紧道谢。
肖小寒乘机问道:
“方才那些人为什么不在这里吃酒就走了?”
小二便告诉说,那些人是这里的常客,方才进来的人说已经在湖里包了游船,要去那里吃花酒。
所说的湖,便是洞庭湖了,那里离这城中不远,在楼上时便可看见湖面的水光。听小二所说,知道那伙玉带党徒要到洞庭湖中的游船上去寻欢做乐,便同尤小菁也下了楼,叫了两辆人力黄包车拉着两人去了湖边。
小寒故意多掏了几两银子给车夫,叫他跑得快些,果然很快追上了前面的车辆,那十一人各个坐着黄包车一路正向湖边而去。
肖小寒在心中怒骂:“前朝余孽,死到临头还不忘寻欢作乐!”
车到湖边,望得见一座真正的“岳阳楼”,果然气势非同凡响,那里已是游人若织,要不是为了跟踪这些玉带党恶贼,真得带上小菁妹妹上那楼中一观风景。
现在只好一边紧盯住那十一个目标,一边欣赏起洞庭风光来。
八百里洞庭,名不虚传,只见烟波浩淼,水天一色,风光绮丽,碧波万顷。
湖中渔帆点点,湖畔芦叶青青,更有野鸟翱翔,
鸥鹭翔飞。
果然见一艘画舫停在湖边,那十一恶贼正通过踏板向船中走去,隐隐听得船里传出来丝竹之音,伴有节律明快的锣鼓,听着十分悦耳。
一定要盯住那艘画舫,见湖中游船不少,肖小寒便招手叫过一只出租的小型快船,付了押金,与小菁跳了上去。
他二人将头上的毡帽拉低一些,这样那与他们只在晚间偶尔一见的黑头苍鹰就无法认出他们了。小船围绕着画舫,慢慢划动,肖小寒以玄门太乙罗盘定好目标方位,便于神识之中可以感知到目标的行为和谈论。
洞庭湖中的画舫游船有三、四艘,黑头他们租用的是一艘较大较新的画舫,上面餐饮俱是高档级别,服务的有卖唱的歌伎,舞女,陪酒女郎和特别服务的女人。当然费用也是最高的。
画舫的第一步服务就是品尝美食与饮酒,在菜品酒水没有上齐之前,黑头苍鹰将几位党徒召集到船头,这里是最寂静的所在,小寒知道他们是要商谈机密的事情,便离开大画舫较远一点,以免引起他们的怀疑。但不管离开目标多远,玄门太乙罗盘的定位跟踪功能都是最灵敏的。
神识的功能便是感知。
在那画舫的船头,听得黑头苍鹰低沉而严厉地说道:
“乘现在没灌进马尿,快把你们两的情况禀报一下,免得他奶奶的一会喝晕头或让娘们迷了心窍把正事耽误了。说吧!”
“报告长官大人,我见到总部首领江大人,他指示为了这批军火武器将率众与我们汇合。”一位党徒在向头目汇报。
“说说地点和时间。”苍鹰说道。
“这,这可是要保密的……”
“啪!”一声耳光响,听黑头苍鹰骂道:“混蛋!对老子也保密?找死啊?”
“不,小人有罪。但这是江总大人的指示,当然对你老人家是不保密的……”那位汇报的党徒说道。
“你几个,先一边玩去!”象是旁边还有其他的人,听黑头苍鹰喝道。
那人小声地说道:
“地点,还是上次那华山山谷密林,时间是从现在起三日内到达。”
黑头苍鹰问道:
“总部能来多少人?”
“全部,三十左右,江总大人亲自率领。”
“好了,没你的事了,你玩去吧!”
听苍鹰又同另一个说话:
“说说你探明的情况。”
另一位党徒回答道:
“报告大人,此次共和军队购得大批轻重武器,据内线人初步探明的情况,据说光是新式步枪就有三、四千支,一炮能轰死万人的阎王爷火炮有上百门,枪弹炮弹就不用提了,无数啊!光顾的大车就有百辆……”
“啪!”这一定又是一声耳光声,听那黑头苍鹰喝道:
“你们这没用的东西!连个情报也探听不明白,什么‘初步情况’还有‘据说’的?那他奶奶的线人光拿钱不办事是不是?让他所说的那些兵器武器那民主军买得起吗?一听就是虚报。这个先别说了,说说你探明的,就是共和
军押运队伍是不是还会走上次那条路线?”
“对,对。我跟踪下来,他们原先走的是变更了的路线,但是绕过十万大山之后,又走回原先的路线,因此看来,他们仍旧要穿过华山谷地密林,因为自古华山一条路,上山一条路,通过也是一条路……”
“好了,你也玩去吧。滚!”听黑头苍鹰喝道。
肖小寒明白了,为什么黑头苍鹰他们要来到湖中画舫,因为在那大酒楼上人多眼杂,容易露风。
玉带党徒们要在三日内赶到华山谷地,所以他们不会在洞庭久留,以他们的行速,马上就得出发。所以肖小寒同尤小菁付了船钱,便上岸等待,看他们是要朝哪个方向行走,如果是朝华山方向就说明没有变动。
这样一直等到那十一个恶魔吃饱喝足,玩得天昏地暗之时方才下得画舫。
果然见他们没有在岳阳城停留,一直出城奔一条大路而去。经过打听,得知那条大路正是通往华山一带。
肖小寒和尤小菁完成了跟踪钉梢的使命,便草草吃点东西上路回返了。
他们二人按照原路往回返,很快回到了芙桑镇。尤镇东总长正等着他俩。
向总长汇报了所获得的重要情报,听总长说道:
“玉带党徒真的倾巢出动了,这可是天赐良机,正好借此机会一举消灭,以免除后患,同时也是斩断了叛军的一支手臂。可是我们必须把这情报向西北军部报告,求得他们的配合。另外要提前赶到押运军火武器的加强团那里,与他们共同防备玉带党徒的破坏和抢劫,如有机会则要给予这些恶魔以毁灭性的打击。可是我们必须找到一条便捷的出山通道,否则,如不能及时与押运团的人马汇合,那样他们可能会遭遇玉带党徒的突然袭击。”
肖小寒说道:
“有一个人可以带我们出山,就是那晚我救下的那个壮汉孩子。”
总长大人说,那位叫李天王的孩子第二天同大家一起清理完玉带党徒的尸体,就离开了,看样子伤情已好。
肖小寒说道:
“我能找得到他,他每日必上山砍柴。”
果然,在第一次同那位身材魁梧的男孩见面的山上,肖小寒又见到了那位报号李元霸的李天王。
“喂,李天王,李元霸朋友。”肖小寒喊道。
那位正在砍柴的孩子一见到肖小寒,马上奔跑过来,将小寒抱住,口中说道:
“我得谢谢你啊,是你救了我的命。今后不敢再叫李元霸了,你才是李元霸。要不是你,我这条腿治不好,还不变成瘸子啊。”
肖小寒说:
“那些人可是玉带党徒,是祸国殃民的恶魔啊。我们就是要消灭他们。现在你可以把我们带出大山吗?要走最近的路啊。”
李天王爽快地回答说:
“太好了,我就要跟你们走啊,我的老娘在姐姐家,我已经跟她说好了。我知道一条最近的出山之路,让我带路吧!”
大力士李天王要离开家,跟肖小寒他们一起走,再不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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