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原主母亲这里话完家常,安生步行回到勤政殿,打算处理今天的日常政务,当皇帝就是这点不太爽,必须要心系天下苍生啊~
一路走来,这皇宫大内的建筑还是非常恢弘壮阔的,一砖一瓦尽显庄严气派。
等到安生走到御花园的时候,远远地便看到一位身着华服的妙龄少女,在御亭下抚琴吟唱,歌声婉转动听,琴声悠扬肆意。
美景、美人和美乐,安生要是个真男人,那必定要上前畅谈一番,可惜安生是个女的,还是个没啥艺术细胞的女的……
刘德全见安生停下,目光看向御亭,连忙上前说道:“陛下,熹妃娘娘好像是在等您,您看……”
安生抬手打断刘德全的话,眼角余光对着他,语气温和地说:“这熹妃是一个样,她那父亲可又是一个样,自古便没有鱼与熊掌兼得的道理,看来有些事情还是得尽早处理才好。”
安生前半句话是说给刘德全听的,后半句话就是在和自己说,没错,御亭下抚琴少女就是当朝右相唐廷枢的亲闺女唐灵儿。
早在两年前,原主还是太子的时候,就入住东宫,为原主的侧妃,原主对她的态度不好不坏,毕竟是朝廷重臣家的嫡女,自是不可怠慢。
只是也不知道这老太监是怎么做到的,反正入洞房的时候,不是原主。不用原主出大力,倒也是乐得自在,总之,这绿帽子原主是心甘情愿的戴上了!
原主平时虽然没有特别厚待于她,但也是不薄的,从原主记忆里也看得出唐灵儿很是喜欢原主,至少原主是这样认为的,所以这唐灵儿三天二头的制造偶遇,要么月色下跳舞,要么路上偶遇崴脚,要么打扮得花枝招展来给原主送补汤,反正是花样频出。
但她的父亲唐廷枢可是不折不扣的楚安平那边的人,唐廷枢老奸巨猾,本是草根出身,后娶了先皇亲弟弟康定王家的郡主,所以一路平步青云到了右相的位置,原主也是成为阶下囚后,才知道这唐廷枢是个叛徒。
安生本来是想着边收集黄金,边铲除这些叛徒的,现在看来怕是不太妥……
安生在想事情的这么会儿功夫,熹妃唐灵儿还以为皇帝在看她入了迷,于是愈加矫揉造作、神态扭捏。
一曲完毕,唐灵儿将手帕捏在手指尖,掩住嘴巴偷偷笑,站了好一会儿,唐灵儿见安生并不过去,于是便打算主动出击,只见她步伐摇曳生姿,娉娉袅袅地走到安生面前,安生还沉浸在记忆中,便听到一身娇娇嗲嗲的女声:“臣妾参见陛下,陛下万安。”
安生看了一眼刘德全,心说你怎么不提醒我,只见刘德全一脸无奈的表情,一张老脸全是皱纹,安生转身看着唐灵儿,语气冷淡地说:“爱妃平身。”
之后,唐灵儿就开始了表白攻击,言语大胆,一点也不矜持:“陛下,您好久都没有来慈元殿看望臣妾了,臣妾好想您啊。”
“陛下,臣妾前几天都病了,也不见您来看人家。”
“陛下,今晚来慈元殿好不好?人家新学了一道菜想做给您吃呢,好不好嘛~”
……
安生见她跟个话唠似的,没完没了,而且还越说越离谱,于是冷声道:“放肆,右相就是这么教养你的?一点女子的矜持都没有,身为后妃言语如此放浪,简直不知廉耻。”
唐灵儿立刻跪地,慌张地说:“陛下恕罪,臣妾该死,臣妾再也不敢了……”
安生觉得这姑娘有些不对劲,给安生的感觉就是,她哪里都不像是独守空闺已久的妇人,当下也不打算为难,于是道:“滚回你的慈元殿,面壁思过。”
说完也不听身后唐灵儿的低声哭泣和解释,只是大步往前走,等到快到了勤政殿的时候,看见李海在门口跪着,心想这么快就将黄金收拾好啦?这么快?
安生进殿后,对刘德全说:“这段日子,熹妃可是有什么不妥?”
刘德全见安生这么问,很是诧异,要知道原主可只对黄金感兴趣,从来不过问后妃的。不过也可以理解,本来就是女扮男装,怎么可能对后宫那些妃子感兴趣,这头一次问后妃,还着实将这个叱咤后宫多年的老太监问懵了,停顿了一会儿说:“回陛下的话,熹妃娘娘平日就是想着如何引起陛下的注意,暗卫倒是没发现别的事情。”
安生脸不红气不喘地问:“那事儿呢?”
刘德全立刻反应过来,说:“回陛下,后妃都是每隔三月一次,时间也是错开的,都是宫外找得跟您相似身材,每次都是当天半夜就立刻处死了,娘娘们的事后药都是看着下到饭菜里的,您就放心吧。不过算算日子,熹妃娘娘后天差不多又该从宫外带人进来了。”
安生算了一下,原主目前一共有三个后妃,两个宫女晋升的贵人,那两个宫女是死士,知道内幕,但是三个后妃的情况不同啊。
我去!这一算,原主这绿帽子有点多啊~
刘德全像是想到了什么,赶紧说道:“回陛下的话,这熹妃娘娘最近还真有一件事,奴才也不知道这算不算不妥,您看……”
安生:“说。”
刘德全:“熹妃娘娘的猫,本来对熹妃娘娘不太亲密的,据暗卫来报,最近啊,那猫咪很是亲近熹妃娘娘,天天都围着熹妃娘娘转呢,连先前给它喂饭的宫女,猫咪都不理会了。”
安生心下已经有谱了,看来这唐灵儿是有了什么了不得的秘密了!随后吩咐刘德全:“派个太医给她探探脉,你亲自去办,现在就去。”
刘德全听到这话,立刻心领神会地答了一句‘是’,便出门了。
这唐灵儿无事便罢,否则这就是唐廷枢的把柄了。唐廷枢可算是楚安平身边最得力的走狗了,安生会慢慢地将这些走狗一个一个地铲除或者拿捏在手上,看他还怎么折腾!
勤政殿外的李海,此时已经是汗流浃背了,心想这黄金都收进去了,小皇帝怎么还不召见他?难道说是我最近出头太过?还是小皇帝察觉到了什么,李海不敢再想下去了,他有点虚……
安生处理了一会儿政务,虽然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但也得处理不是,反正钱、权都在自己手里捏得紧紧的,他楚安平想出苦力当然不能拦着了。
这时,一个体型壮硕、身材高大的小太监捧着清点单子进来了,那人低着头,跪地说:“禀报陛下,这是刚刚清点出来的黄金单子。”
安生冲着那小太监摆了下手,示意他呈上来,只见这小太监全程低头躬身,双手举着黄金单子,下肢有力,步伐稳健地走上前,安生觉得有点不对,还没等出口呵斥,就见这小太监将腕间的匕首取出,刺向安生。
安生能是那么好欺负的?
只见安生腰身向下一弯,右手发力挡住那小太监的胳膊之后,左脚踩在小太监的脚上,右手一个勾拳就砸在他的右手肘。
顿时那小太监手里的匕首掉落在地,安生立刻膝盖蓄力钉在他的腰椎处,小太监的尾椎骨发出断裂的声音,整个过程快如闪电,动作如风。
小太监立刻便无法动弹,表情痛苦,但看着安生的眼神极其怨恨。
暗卫:啊?太快了吧!(震惊脸)
安生也不想跟他废话,一个手势,暗卫就出来了,暗卫:“主子,属下实在来不及……”
安生打断他,语气淡淡地道:“带下去,问出幕后之人。”
暗卫满眼崇拜地看着安生:“是。”
暗卫颠颠地就将小太监扛走了,这些暗卫最早的一批是原主母亲从娘家带来的,每年都秘密地增加人数,悉心培养,算是杀手锏般的存在,这也是原主母亲能瞒天过海的有力保障。
安生将清点单子捡起来,看了一眼,许是这清点单子是刚才袭击小太监抢来的。
还真别说,这李海还挺富,光是金元宝就有万两之多,更遑论那些金钗、金佛之类的细软,安生唤人将李海带进来。
李海踉踉跄跄地进门,这几步路走得极其艰难,这是跪久了?安生心想这跪功也不行啊,得练!
李海:“陛下息怒,罪臣知错,恳请陛下原谅罪臣,罪臣一定将功补过,陛下息怒啊。”
安生:“李海啊,朕是念着先皇,才对你一再宽容,你却如此得寸进尺,太让朕失望了!”
顿了一顿,之后意有所指地说:“朕既然得到了这大楚的江山,便没有失去的道理,你说呢?”
安生说完,表情冷漠,眼神犀利,话里有话的态度令李海汗如雨下,只见他哆哆嗦嗦地说:“陛下说得是,罪臣惶恐,罪臣惶恐,陛下是黎民百姓的天,自是没有天塌的道理,陛下万古长青。”
安生满意地笑了,心情愉悦地说:“还不算太笨,滚出去吧。”
李海连滚带爬地出了勤政殿,整个人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一样,站在殿外的台阶下,手拄着扶手,双腿软得半天动不了,心想:虽说良禽择木而栖,但这事态不对劲,不对劲啊,看来得请老爷子出马了……
李海双腿实在吓脱了力,想缓一缓在回家,只见办差回来的刘德全看见李海,假惺惺地上前问道:“李大人,这是不舒服?要不要奴才找个轿子,抬您出宫?”
李海被这突然的声音,吓了一跳,回头见是刘德全这个皇太后和小皇帝身边的大红人,也顾不得刘德全脸上那皮不笑肉笑的嘲讽表情,连忙谄媚地说:“不必了,刘公公,下官就是有些累,有些累,缓缓就好,就不麻烦刘公公了,下官这便走了。”
刘德全在身后看着李海那一副狼狈的样子,面上不显,心底里已经嘲开了花,心想陛下终于成长了,太后娘娘终于可以放心了啊……
刘德全带着太医进殿复命,屏退闲杂人等后,说:“回主子,刘太医刚刚给熹妃娘娘把过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