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盛冕活了17年,第一次帮着别人穿戴衣裳。
他近距离的看着余晚,才发现这个丫头瘦的厉害。
细细的脖颈,大概他一手就能握住。
明明都是贵女,可余晚却瘦的像是破庙里那些乞儿。
“平时喜欢吃什么?”
“都可。”
“最喜欢什么?”
“没什么要求。”
余晚对吃的东西没什么要求,可她觉得齐盛冕这么问,她应该说的具体点,想了想又说道:“陈宝儿吃的东西我都喜欢。”
“陈家那丫头可是很会吃东西。你大概是不知道,五味楼的菜有一半都是她研究的呢。”
“啊?!那她应该也要分不少银子。”
“那丫头可存了不少银子呢。”
齐盛冕帮着余晚穿戴好,问道:“怎么样?可以走了吗?”
“什么时候回来?”
“天亮之前!”
余晚还想要问齐盛冕她们怎么走,可她刚起身就被齐盛冕打横抱起,不等她多想已经出了竹语轩。
追影一直在院外等着,应该是齐盛冕早就安排好了。
马车一直开到了城墙,然后才停下来。
余晚瞧着外面几米高的墙,不解问道:“你该不会是想要翻这个城墙吧?”
“当然是!”
齐盛冕下了马车,双手依旧是抱着余晚,也不过是几下二人就站在了城墙上。
城墙外也有一亮马车,二人下了城墙,追影也跟了上来,很快马车再次动起来。
半盏茶之后,马车停在了近郊的一处山庄门前。
白底青瓦的建筑,在这山间显得异常幽静。
“这是你真正住的地方?”
“这里是清风阁的地方。”
齐盛冕下了马车伸手,余晚根本没多犹豫,直接把自己的手交给了他。
齐盛冕只觉得像是一块冰突然进了手心,他连忙紧紧握住。
走了几步,才说道:“你是真的要好好调理身体,女子的手这么冷,以后不好。”
“你该不会是想说我生不了孩子吧?”余晚轻笑一声说道。
齐盛冕没想到这小丫头说话这么大胆,伸手弹了了下她的脑门,道:“生不了孩子不要紧,要紧的是你以后会不舒服!”
知道余晚怕冷,原本齐盛冕是准备在院子里让余晚看烟火,可他临时决定挪到了屋里。
余晚坐在热热的炕上,小脸通红,竟是也能看到窗外一个又一个七彩的烟火。
追影在院外放了一个时辰,烟火这才算是放完了。
“这烟火满意吗?”
“……”
齐盛冕转头去问,发现裹在被子里的小丫头小脸红彤彤地靠在他肩膀上睡着了。
以前齐盛冕也不喜过年,可此时此刻,他却觉得很温暖也很开心。
也许以后他会很喜欢这个节日。
想到刚才余晚说的生孩子,齐盛冕甚至想到了他带着孩子在院中放烟火,余晚在屋里看的情景。
他们应该生一个儿子,那样他和儿子就能一直保护她。
想着想着,齐盛冕又觉得只留余晚一个人在屋里肯定很孤单,那就应该再生个女儿,到时候她身边就有个人陪着……
……
余晚再睁开眼的时候,她还是睡在自己的屋里,窗户上还是青翠剪的歪歪扭扭的窗花,还有她龙飞凤舞写的福。
昨晚上那漫天璀璨的景象,似乎就是她的大梦一场。
余晚甚至有点分不清楚,她到底是做梦还是齐盛冕真的来了。
“小姐,今天要去太子府呢,您可要早些起来梳妆。”
青翠也起来了,端着洗漱的水进来。
走到屏风后,看到余晚已经起来了,伸手就去拿衣服,可是这才发现衣服竟然是被人动过。
“咦,昨晚这衣裳都放在架子上的呀,怎么现在全散开了呢?莫不是家里进了老鼠?”
青翠四下找了一圈,百思不得其解。
余晚看到衣服,轻咳了一声:“昨晚我去药房转了一圈,所以……动了衣服。”
“原来是这样啊。我就说嘛,怎么衣服叠好了又乱了。”青翠心思单纯,听到余晚的解释根本没有多想。
不过她走过来,却是惊呼一声:“小姐,您什么时候挂了一块玉牌啊?”
“啊?”余晚低头一看,自己脖子上竟然挂着一块玉牌。
她低头一看,那玉牌的一角竟然刻着一个“冕”字。
玉牌是谁的不言而喻。
“这玉牌什么时候买的啊?奴婢怎么没印象?这上面好像还有个字,这是……”
青翠想要细细看看,谁知道余晚直接放在了自己的衣服下:“我自己买的,别看了。”
“对,过年了是该买个贵重物件!”
“呵……”
余晚见青翠没有深究,又是送了一口气。
不过她又叹了一口气,怪不得宿主两世那么悲惨,身边的小丫头都是心思单纯的,哪里能应付那些阴谋诡计呢?
也难怪第一世宿主死的那么惨,几乎是每一步都踩在了费春兰母女的计谋里。
今天的太子府宴席,她也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才可以。
只不过,余晚很快又打消了这个念头,她和宿主的想法并不一样,宿主喜欢太子齐盛飞,所以才会一直被费春兰母女算计。
但是她对太子可没兴趣,应该不会成为费春兰母女的眼中钉吧?
她要做的只是嫁入高门,保住自己的嫡女身份不被抢走就可以了。
想到这里,余晚的心更是定了定,道:“青翠,今天给我梳个淡雅的妆容吧,不要太出挑了!”
“小姐,今天是大年初一,又是太子府的宴会,太淡雅了就被人忽略了啊!”青翠以为自家主子是怕了余未央那边,愤愤不平说道:“小姐您梳装起来,那绝对是贵女里最好看的,二小姐怎么都比不上你。”
“比过了又如何?我又对太子没兴趣。”余晚冷笑一声,根本不屑。
青翠的眼神扫过梳妆台上的白玉瓶,突然睁大眼问道:“小姐,您该不会真的要嫁给安乐王吧?!|”
昨天她也就是随便说说的,自家主子不会当真了吧?
余晚摸了摸脖子上的红绳,大方的点点头:“若是他能做到我说的,那这一次就选他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