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章
答应了五脉长老的要求后,钱荣从旁边年轻人手里接过一个优盘,里面应该就是关于五脉试炼的详细内容了,我们跟五脉长老请了辞后,又在钱荣的带领下依着原路走了回去,等进了电梯关上门后,吕虫子终于忍不住开始发泄自己的不满了,“我说老钱,你们楚天盟这什么待客之道啊,就让我们站那听几个老头扯半天,座也没一个是茶也没一杯,我记得楚天盟是号称富甲天下的啊,感情你们的富甲天下就是这么抠出来的啊?”
“放屁!”钱荣斜着眼瞪着吕虫子骂了一句,“你啷个知道五脉长老有多难见么,平日里能有一两位坐阵就不错了,前提还得是你够级别才能见得到,前段日子空降武汉的一个副部级干部,闻名求见心脉脉主,你道如何,别说见了,连刚才那屋子都没能进去,今个五脉脉主齐聚见你们,你知不知道是多大的面子,就冲这事,以后在湖北地界上,你能吹一辈子你知道不,怎么就还有闲心想喝茶呢。”
“拉倒吧你,”吕虫子一脸不屑,“他们几个再牛逼,又能碍着我什么事,马云还是首富呢,那怎么滴,我见了他是不是要三拜九叩啊?凭什么,他的钱又不给我,我干吗要尊重他。”
钱荣对吕虫子的态度相当不满,反问道,“那马云把钱都给你了呢,你是不是就得承这个情了,是不是就得尊重他了,其实说白了这是一个道理,你看,首先马云得先有钱才能给你,给了你钱你就得尊重他,那么你是不是一开始就去尊重他比较好呢?”
“是个屁,”吕虫子仍旧是不屑的表情,“他要把钱给了我,我他吗就是首富了,干嘛还要尊重他,应该是他尊重我!”
钱荣这个气哦,他已经对吕虫子的歪理彻底无语了,刚好这时候电梯门打开,我连忙一手一个板住他们的肩膀往外走,顺便劝道,“行了行了,过去的事就不提了啊,吕虫子你也给我消停会,这还在人家地盘上的,你小心钱老弟晚上气不过把你给阉了,他那手暗杀功夫可不是浪得虚名啊。”
吕虫子闻言一愣,下意识的朝自己裤裆看了一眼,然后立马伸出一只手捂住了,转而陪着笑脸对钱荣说道,“钱老弟,我刚想起来,这钱跟权不是一码事嘛,钱这东西,就是王八蛋,谁多谁少其实都不重要,你看有些暴发户,虽然有钱,可素质还不是很低么,可是有权就不一样了,有权的人多半都有文化有修养的啊,我刚才就觉得自己跟几位德高望重的长老特别投缘,如果不是条件不允许,我都想余生都跟他们在一起,时刻聆听教诲了,唉,遗憾啊。”
钱荣大概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翻脸比翻书还快的人了,他不禁为自己输给了吕虫子而感到莫名的耻辱,索性也不接他的话茬,径直走自己的路了。
把我们在酒店里安顿好了之后,钱荣就向我告辞离去了,临走前我问他五脉试炼何时开始,钱荣翻了翻白眼,摸了摸胸口说道,“等几天吧,这家伙那一拳打的不轻,我得好好休养几天才行,你们刚好也趁这个机会在武汉转着玩玩吧,武汉号称东方芝加哥,又是天下四聚之一,不好好玩玩挺亏的。”
本来按照我的想法,是没有什么时间可以浪费的,张正中的七七四十九天大殓已经过去一个礼拜了,考虑到后面的突发情况,我们应该是加快步伐追赶进程才是,不过钱荣既然这么说了,我也不好强逼,毕竟把他打受伤的人是吕虫子,我亲眼看着他吐血,虽然后面钱荣自己也说过没什么大碍,但依我看多半是在强撑,能被打的吐血,那就肯定受了内伤了,不让他好好调养几天的话,搞不好真会留下什么后遗症也说不定。
既然这几天走不了,那就玩呗,第二天睡醒后,我带着吕虫子和雷同开车逛起了武汉城,我们先是去看了看黄鹤楼,然后又去参观了博物馆,这整个过程中雷同都是一副兴致缺缺的样子,说实话也难为他了,让一个妖怪去领悟人类的文化遗产,跟扯淡也没啥区别,不过雷同的郁闷在我们晚上到达户部巷的时候停止了,面对着整整一条街的小吃店铺,雷同咽着口水努力的开口说道,“老伍啊,你说这条街上的东西随便我吃,不是糊弄老子的吧?”
我皱着眉头踹了他一脚,“草,老子堂堂清轩观掌门,糊弄你这个干嘛,随你吃,今个消费老子包了,只要你有本事吃得下,吃多少都没问题。”
雷同喉结蠕动了一下,低声喃喃道,“好人啊,好人啊。。。”
这突如其来的赞美让我略微有点不好意思,我还没来得及谦虚几句,雷同就从我身边嗖的一下子窜出去了,那速度,直接百米破世界纪录,我连忙叫上吕虫子跟在雷同后面,雷同也是发了疯了,不管什么东西好不好吃抓起来就往嘴里干啊,可把我跟吕虫子难为死了,我是真不怕他吃,可他这种吃法,我们怎么结账啊,该称的没有称,该数的没有数,雷同手也大,他一巴掌下去拿走了多少东西根本没法算,结果我只好照多的给。
好不容易等雷同吃饱了停下来后,我跟吕虫子一对帐,好家伙,居然一下子花出去了三千多,吃是肯定吃不了这么多的,大部分花出去的还都是冤枉钱,我没好气的瞪了雷同一眼,“你特码是饿死鬼投胎啊,细嚼慢咽不知道啊。”
雷同憨憨一笑,他倒是好打发,只要饭吃饱,怎么说他都行,我把剩下的钱整了整塞回兜里,看着吕虫子问道,“咋整,找个地方喝两杯?”
吕虫子自然是毫无异议的,于是我们就回到酒店附近找了个大排档坐下,等到点好了菜倒酒的时候,雷同看我只倒了两杯,忍不住抗议道,“老伍,你咋就倒你们的呢,咋不给俺也来上一杯?”
我手里的酒瓶一滞,满脸不可思议的看着他,“你说啥,你也要,你还吃的下去?”
雷同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刚才是有点撑,这不又过去好一会了么,俺觉得已经消化了不少了,应该没问题。”
卧槽,我这是养了头大象么,这哪里是个人,不对,这货本来就不是人,这哪里是个妖怪啊,这分明就是一个没有感情的饭桶啊。
抱怨归抱怨,我还是给雷同也倒了一杯酒,其实我心里明白,像今天这种吃法,并不是什么常规现象,雷同是饱一顿饥一顿惯了的人,在找我送山河图的过程中,就经常会遇到连续几天没饭吃的情况,他在有机会的时候猛吃,从某种角度上来说是一种动物性的存储脂肪的行为,雷同要经历多少苦难,才会在这个物资空前丰厚的时代养成这种习惯啊,我端着酒杯看着兴高采烈的雷同,一时间竟生出了无数怜悯,这个傻大个,放心吧,以后跟着我,再也不会饿肚子了。
酒过三巡,我们天南海北侃的正高兴的时候,一个老头走到了我们桌前,吕虫子大概以为这是个乞讨者,随手摸出一张钞票丢给老头,不耐烦的摆手道,“快走快走,不要耽误了爷们喝酒的兴致。”
正常来说,吕虫子的处置并不奇怪,大家平常有在夜市大排档里吃过饭的都知道,因为身处开放空间的缘故,经常会有很多卖艺的或者乞讨的进来,眼前这个老头,明显不是个卖艺的,不管是卖笑还是卖唱,都不是他这个年龄做得来的,吕虫子拿他当个乞讨者,并没有什么问题,我也没有当回事。
吕虫子把钱扔在桌子上,老头却没有伸手去拿,吕虫子也是喝的有点上头了,皱着眉头又摸出一张钞票丢过去,语意不善的说道,“嫌少啊?行,爷们今高兴,多给点也无妨,喏,拿了钱赶紧走,别再得寸进尺了啊。”
老头还是没有拿,他这反常的举动终于引起了我的注意,我放下手里的酒杯,抬头打量了他一番,这一打量不要紧,我酒都醒了三分,眼前这老头已生华发,年纪应该在五十到六十之间,属于步入老年的阶段了,但老头双目精光外露,太阳穴高高隆起,明显是个内家功夫高手。
老头上身穿着一件棉布半衫,下身是一条宽松的练功裤,脚踩一双白底布鞋,这身装束虽然简单,但料子和做工却是不凡,内行一搭眼,就瞧旳出是裁缝大家手工制作的,能讲就到这个地步的,就不单单是有没有钱的问题了,还得有一定的文化修养才行,这老头的出身,恐怕也是一个源远流长的家族才是,吕虫子把老头当乞丐对待,老头没当面翻脸,就已经算得上是有修养了。
想到此处我连忙起身替吕虫子赔不是,“老师傅莫怪,我这老弟多喝了两杯,才会有眼不识泰山,若是有什么得罪了老师傅的地方,还请多多见谅才是。”
老头紧绷的脸上这才有些放松,他用脚勾过来一个凳子坐下,拍了拍桌子道,“坐,看来你们里面总算还有一个明白人,你们三个挺快活啊,这个点还跑来这种地方喝酒,知不知道我在酒店里等了你们多长时间,要不是附近有楚天盟的流动哨,意外的发现了你们通知了我,还不知道要在酒店里等你们到几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