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一氓和祁心怡不敢再作耽搁,快马加鞭,沿着官道一路疾行,一路上不见一个吴三桂的兵丁,更别说清兵了,史一氓心中暗暗纳闷,在南昌就听说吴三桂的大军已经北上,怎么到了这里还不见形迹?难道吴三桂惧怕八旗兵退守昆明?那为何又派出陈嵩等人到杭州城劫掠清兵粮草,去南昌城刺杀安亲王爷?莫非是吴三桂的大军并没有从此路北上,舍近求远,绕道而行?史一氓越想越心烦,话也懒得说,只顾扬鞭摧马,祁心怡忍不住说到:“你再这样打马,马当真要累死了,哪有你这样赶路的?”
史一氓勉强笑了笑说到:“一路上连个官兵的影子都没见到,想那吴贼一定是龟缩昆明老巢,或许有什么阴谋也未可知,我想尽快赶到昆明。”
祁心怡温言说到:“心急也没用,我也纳闷呢,可你这样摧马,马也有累的时候,咱们慢点走,让马也歇一歇,好不好?”
史一氓默默地点了点头,不得不放慢速度,祁心怡故意没话找话,逗史一氓开心,道:“我给你讲个笑话吧,从前有一老秀才,一生赶考,屡试不中。人到中年,也只好娶妻生子。生有两子,大的取名叫成事,小的取名叫败事。”
史一氓扭头说到:“听这两个名字,这个老秀才活该榜上无名。”
祁心怡道:“你别打岔,听我说下去。这个老秀才认为,人的沉浮总在成败之间,这才给孩子起这这两个名字。随着两个孩子的长大,老秀才对他俩可是严加管教,希望孩子能够一登龙门,实现自己的仕途梦想。
有一天,老秀才要出门办事,临行前,给孩子安排了作业,让老大写三百字,老二写二百字,并让妻子督促他们写作业。老大贪玩,少写了五十个字,老二实在,多写了五十个字。时值黄昏,老秀才方才回家。一进家门,老秀才问妻子,道:‘孩子们的作业写得可好?’你猜老秀才的妻子怎么说?”
史一氓情绪依旧不高,淡淡说道:“当然是说写得好了,还能说什么。”
祁心怡眉飞色舞,道:“才不是,他的妻子兴冲冲地说到,‘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两个二佰五’”。说完,祁心怡“呵呵”笑了起来,声如银铃,花枝乱颤。
见史一氓没笑,祁心怡忙收住笑,说到:“你高兴点嘛,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你真的不觉得好笑吗?那我再说一个,不信你不笑。”
史一氓脸含歉意,勉强挤出笑容,说到:“老秀才有这样的妻子,也难怪自己中不了第。”
祁心怡道:“我再说一个,你听着啊,有一个太尉很溺爱儿女,
一天他回到家中,看见儿子没穿褂子跪在雪地上,急忙问他的母亲,‘我儿子犯什么错啦,要在冰天雪地里跪着?’他的母亲一脸不高兴地说到,‘你的儿子不专心学习,心猿意马,不该惩罚吗?’那个太尉看着儿子在雪地里受罪,又是心疼,又是心生怨气,却又不好冲撞母亲,你猜他接下来会做什么?”
史一氓见祁心怡学着太尉和太尉母亲的腔调,有腔有势地讲着,不想扫了祁心怡的兴头,忙装作很开心的样子,说到:“我猜太尉会向他的母亲为儿子求情。”
祁心怡笑道:“才不是,那个太尉三把两把脱掉了自己的衣服,让人把他绑上,来到雪地里跪在儿子旁边。他的母亲急忙上前问他,‘你这是为什么?’那太尉说,‘你冻我的儿子,我也冻你的儿子!’”
祁心怡说完,又是“呵呵”笑了起来,这一次,史一氓装作很高兴地样子,“哈哈”笑了起来,边笑边说到:“这个太尉也是一个糊涂太尉,不过,爱子心切,也可以理解。”
祁心怡见史一氓高兴,自然也是心花怒放,唧唧咯咯说起没完,史一氓虽然一心急着赶路,但两人有说有笑,心情倒也不烦。
不觉残阳西斜,已近天黑,史一氓和祁心怡来到了贵阳城,贵阳城门并不高大,却很华丽,城门甚是繁忙。
史一氓和祁心怡下马,牵马入城,只见街上行人四平八稳,脸无忧色,街道两侧店铺林立,与往日没有分别,叫卖之声甚是平静。
史一氓越发纳闷,眼中所见根本不象是要打仗,一副太平无事的样子,史一氓没有心情观赏街市,两人就在街边找了一家客栈暂住一夜,第二天,两人早早起床,洗漱完毕,结清房钱,牵马出了客栈,在街边胡乱吃了一碗肠汤面,又买了数个糖麻团揣进怀里,以备路上打尖,摧马出城,驰向昆明方向。
迤俪过了天龙镇、安顺镇、茶马镇和双凤镇,将近未时,一道雄关拦在前面,只见关前立有一座界坊,界坊高约三十尺,宽有五十余尺,楹柱涂金绘彩,重檐翘角,雄伟壮观,坊匾上书“胜境关”三个大字,坊后不远处,一座高大气派,雄伟壮观的关楼气势逼人。
胜境关是中原内地入云南最重要的通道,被称作“入滇第一关”,两侧高山耸峙,岩石突出,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
此时,胜境关上下均有士兵把守,正有一支驼队“咣啷咣啷”摇着驼铃从关下经过,史一氓和祁心怡下马牵行,未及关门,两名兵士手执长枪喝道:“干什么的?过来检查。”
史一氓和祁心怡互视一眼,缓步走过去,那两个兵士一人查看包袱,一人向马上看去,猛见一个布袋斜挎马背,伸手一摸,顿现喜色,一把抓在手里,见包袱里除了衣服外只有一把钢刀和一把长剑,登觉失望,心内有气,斜眼看了看史一氓和祁心怡,冷冷地问道:“你们是做什么的?带兵器干什么?”
史一氓急忙解释道:“我们是去大理探亲,路经贵地,路上不太平,用以防身。”
那人刚想说什么,却见另一人眉开眼笑地晃了晃手中的布袋,立时会意,把刀剑放回包袱内,问到:“你可知前面是哪里?”
史一氓道:“昆明,我们是借路。”
那人继续道:“不知道不让带兵器入城吗?”
史一氓心中着急,急忙说到:“二位官爷,行个方便,我们从北方来,实不知有这些禁忌,请官爷网开一面,行个方便。”
那人向四周看了一眼,微微一笑,压低声音道:“网开一面不难,行个方便容易,只是那个布袋就带不走啦。”说着话冲布袋扬了扬下巴。
史一氓顿时有气,这是冯天伦馈赠,哪能随便给人,刚要张口拒绝,祁心怡轻轻拉了拉史一氓的衣袖,史一氓一脸不愿意,不知道祁心怡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却见祁心怡冲那两个兵士笑着说到:“二位官爷如果喜欢拿去好了,不成敬意。”
二位兵士扭头看了一眼祁心怡,见她如出水芙蓉,亭亭玉立,已自骨质疏松,当即和和气气说到:“姑娘真如仙女下凡,那我们就不客气了。”
其中一人回头冲关门口喊了一声,“放行”,祁心怡拉着史一氓的衣袖率先往关门内走去,史一氓极不情愿地跟着祁心怡牵马入关,祁心怡递了一个眼色,两人迅速上马狂奔。
一口气奔出数里,史一氓才勒住丝缰问到:“你干嘛要把布袋给他们?他们这是搜刮民财,和强盗有何分别?何况,那银子是我义兄馈赠,岂能随便给人?”
祁心怡嘴角撇了撇,笑道:“本来我以为你江湖阅历比我多,谁知道居然不如一个孩子,连‘人为财死,鸟为食亡’的道理都不懂,他们身居这荒山僻野,心理能安稳?再不捞点油水,那不亏大了?所以,我们只能给,过人家屋檐,不得不低头,除非你不想入关。”
史一氓想想是这么个道理,只是义兄馈赠的东西,心内总是有些难以割舍,可事已至此,却又是无可奈何,当下也不说话,轻提丝缰,策马前行。
天黑时,刚好路过曲靖,两人小住一夜,第二天早早起程,一日急行,临近傍晚,已到昆明城外。
但见城门戒备森严,天色微暗,却已是灯火通明,一队队手执长枪大刀的士兵军容整齐,往来巡视,出入城的人盘查得甚严,凡是兵刃火药一律收没。
史一氓和祁心怡把马牵到路旁,低声商量如何进城。
祁心怡道:“看来你的刀和我的剑是进不了城门了,咱们得另想办法。”
史一氓道:“没有兵刃可不行,不如咱们乘天黑越墙而入。”
祁心怡笑道:“英雄所见略同,走,先在城外找一家客栈住下,把马匹寄存在客栈,夜半时分,准时入城。”
两人重新上马,原路返回,在护城河边上寻了一家客栈,安顿好马匹,胡乱在街上吃了晚饭,回到客栈躺在床上消磨时间。
百无聊赖中,史一氓房间的门“笃笃”地响了两声,史一氓立即警觉地问道:“谁?”
祁心怡轻轻笑了一下,低声道:“是我,祁心怡。”
史一氓急忙打开房门,让祁心怡进屋,又向屋外看了一眼,这才锁好门,问到:“你不休息到我这来干什么?”
哪知祁心怡突然‘呵呵’笑了起来,边笑边道:“你刚才的声音透着恐惧,真没想到你会吓成这样,还以为你是大英雄呢,还不如我一个姑娘。”
史一氓顿时不好意思起来,祁心怡担心史一氓脸上下不来,忍住笑急忙说到:“我睡不着,一个人呆着闷得慌,来找你说会话。”
史一氓微微笑了笑没有说话。
祁心怡道:“你不会这么小气吧?你说咱们能进得去城不?”
史一氓道:“应该能行。”
祁心怡道:“你说昆明城里能有些什么?”
史一氓道:“应该象杭州城吧,不过,我不关心这个,我只要那老贼在里面就行。”
祁心怡道:“等办完事了,我一定要好好逛逛昆明城,看看大理古城、茶马古道和镇南关,到时候你一定要陪我去。”
史一氓点了点头道:“嗯,你去哪我都陪你。”
祁心怡顿时一脸的幸福,羞涩道:“有你陪着我,我什么都不想要了,只要你永远陪着我。”
两人四目相对,不觉心神激荡,两情相悦,仿佛世界小到只有他们两人,祁心怡情不自禁向史一氓靠过去,史一氓极其自然地伸出臂膀抱住祁心怡,两人都是一脸的甜蜜和幸福。
良久,祁心怡才醒悟过来,急忙坐直身体,脸上灿若红霞,一脸娇羞,说到:“你真坏,干嘛欺负人?人家可要生气了。”语气柔情似水,荡人心神,浑没有半丝气恼。
史一氓也已脸红心跳,手足无措,只觉两手和前胸依旧散发出淡淡的女人发香和体香,让他神不守舍,全没听清祁心怡说些什么。
良宵刻短,不觉已是夜半时分,史一氓侧耳听了听屋外,万籁俱寂,悄然无声,两人换上夜行衣,将刀和剑用布包了塞在后背,轻轻推开窗户纵到外面,顺着墙根转到阴影处四下里观瞧,只见繁星满天,弯月如牙,夜风婆娑,树影模糊,两人不禁心头暗喜,挺身跃上屋脊,借着夜色的掩护,猫腰顺着护城河方向直奔城墙南角。
史一氓拣了一块木板投在护城河里,率先纵向河面,右脚在木板上轻轻一点,河面顿时涟漪重生,微起波澜,史一氓借力身体轻扬,人已经如蜻蜓点般一般跃过河岸。祁心怡也不怠慢,如法炮制,身轻如燕,也是一个起落,人已站在史一氓的身边,两人相视一笑,匆匆隐入墙根阴影当中。
稍待片刻,见四下里悄无声息,史一氓和祁心怡各从腰间解下飞虎抓,在手上抡两圈,瞄着城墙垛口掷去,只听“啪啪”两声轻响,两人用力拽了拽飞虎抓,纹丝不动,遂轻轻纵身,手握抓绳,脚蹬墙面,几个起落人已上到墙头,借垛口阴影躲过一队巡夜士兵,两人摘下飞虎抓,猫腰来到城墙内侧,隐在垛口之后,探头下望,见城墙根是一座二层茶楼,遂轻飘飘跃到茶楼房顶,看准平西王府的所在,稍停片刻,见无人察觉,猫腰向平西王府奔去。
平西王府座落在城北翠湖湖畔,占据了昆明城的整个北部,原是明朝开国大将沐英修筑的西平侯府,吴三桂平定西南有功,向朝廷索来作为自己的王府,为显示自己的威望,不惜花费重金扩建。
王府的东部山林茂盛,少有平地,一条宽阔的灰色路面直通进山坳,隐隐能看到山坳里的亭台楼阁,那是会龙庄,吴三桂准备隐居之地,平时少有人去。
王府西部原是莲花池,后吴三桂在此兴建“安阜园”,专为宠妃陈圆圆住宅,园内亭台楼阁、水榭假山、奇花异卉、书画奇珍应有尽有。
王府中部则是一片气派辉煌的院落,背倚五华山,东通会龙庄,西接安阜园,三重巍峨殿堂贯穿中线,天井楼台,镶金嵌玉,极尽奢华,门前挂一副对联:千古宫墙丽日祥云照耀,万方礼乐太和元气流行,此时前中两院灯火通明,亮如白昼,巡夜人等往来穿梭,显然戒备森严。
史一氓和祁心怡绕到王府后侧,跃上一棵大树向王府内细瞧,只见王府的前院不时有人进出,大部分是南蛮之相,个个身材粗壮,腰佩武器,是府内侍卫。中院灯火更是亮得耀眼,中庭略高略大,二层重檐,走廊及过道俱有身着华丽的女人当值,却不见有任何人进出,从规模和气势上看应该是吴三桂处理公务的地方,却为何没有忙碌之相,史一氓一时不得其解。再看向后院,比前两个院落都大,却是灯火俱息,一片黑暗,十余座建筑皆是小轩窗暗格门,门窗上俱挂纱帘,每个门外站着一名丫环服饰的女人,却不见任何动静,显然是内眷所住。
祁心怡突然“咦”了一声,低声嘱咐道:“吴三桂好象不在王府,那些侍卫倒象是身藏绝活,当是南方武林的高手,不可轻举枉动。”
史一氓点了点头,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从和祁心怡在一起,他从未反驳过祁心怡,不论她说什么,自己总是毫不思索地服从,他觉得这样不好,但却不知道不好在哪里。
祁心怡继续说到:“中间那座房子应该是吴三桂处理公务的地方,理应人员进出,十分忙碌,今天却似吴三桂已经休息,可是,却又是灯火通明,我猜应该是障眼法,吴三桂肯定不在府里,不如咱们抓个人一问便知。”
史一氓一想有道理,点头说到:“去府前等候,巡夜的人一会或许该换班了,咱们守株待兔。”
当下,两人从树上跃到树下,又纵身上房,绕了一个大弧重新回到府门前,片刻过后,果见府门“吱呀”一声打开,走出四个人,一僧一道两个猎户装扮的人,四人在门前拱手道别,分三个方向走去。
史一氓低声问到:“咱们跟哪一个?”
祁心怡用手指了指那两个猎户装扮的人,道:“那一僧一道武功似乎不弱,这两个猎户打扮的年纪轻轻,容易对付。”说完猫身向那两个猎户装扮的人离去的方向追去。
就在这时,过道上突然有人大喝一声,道:“什么人?鬼鬼祟祟。”话音未落,两道黑影跃上屋顶,祁心怡和史一氓急忙隐身在一个烟囱后面,此时刚好一块浮云遮住星光,越发显得模糊不清。
静待片刻,只听其中一个人问到:“大哥,你是不是眼花了?哪有人。”那人道:“刚才我见一道暗影一闪而过,想是眼花了,走吧。”两人复又跃下房来,耳听得脚步声渐行渐远。
祁心怡冲史一氓吐了吐舌头,扮了一个鬼脸,复又猫身疾行,及至城南莲花池附近才追上那两个猎户装扮的人,祁心怡冲前面一摆手,史一氓心领神会,急向前窜去,轻飘飘跃下房来,隐在角落里,祁心怡则跃下房悄悄跟在两人的身后,那两人只顾说话,丝毫没注意到有人。
及至近前,史一氓忽地闪出,挡住道路,双手猛伸向那两人的胸前,那两个人功夫也是不弱,胸部一收,身体借势后纵出数尺,几乎同时从背后抽出双钩,一个二龙探爪,一个跨虎蹬山,四钩齐向史一氓刺来。
史一氓也已抽刀在手,向右斜跨一步,微转身形,右臂斜挥,乌龙刀直斫向那两人手腕,道路狭窄,那两人无处闪避,也算是反应够快,只见那两人双腿交叉身形一挫,手腕下沉,双钩交叉,同时使出一记童子拜佛,架住单刀,两人双腕几乎同时向外一拧,钩头直锁刀身。
刀身一旦被绞住,势必受制于人,史一氓不待钩头锁紧,力透双臂,猛地抽回刀身,顺势搂头又是一刀,乌龙刀直奔那两人的头颈和双臂砍去。
那两人反应也算迅速,见无可退处,身体立即前跨一步,顺势转身,双钩依旧交叉,一人手执双钩锁向刀身,一人则使了一记马步推钩,钩头直锁史一氓的右臂,动作快速狠辣,史一氓不由暗暗吃惊。
此时,祁心怡也已赶到,掣剑在手,剑尖在空中连晃三下,挽出三朵剑花,长剑迅疾分点向那两人的手腕,同时直刺向一人的咽喉,一招分三式,快如星火,正是祁家剑的绝活。
那两人猛觉寒气袭人,知是背后有人偷袭,略一迟疑,绞向史一氓的钩势顿缓,史一氓收刀防住面门,左脚为轴,身体滴溜溜一转,右腿探出,一记旋风脚,脚在一旋之中连踢数下,那两人的前胸各中两脚,登时人向后退,收式不住,“咕咚”坐倒,史一氓和祁心怡二人迅疾跟进,一刀一剑分指那两人的胸口。
史一氓沉声喝道:“你我无怨无仇,无意取你们性命,我只问你们一个问题,你们如实回答我,必放你们走,否则,性命不保。”
那两人是南蛮武士,平时打猎为生,武功并不高强,实受吴三桂功名利禄所惑,自愿替吴三桂看家护院,虽听不大明白史一氓的话,但也隐约明白,当即操着半生不熟的话说到:“我们。。南蛮武士。。不怕。。死,有什么。。问题。。问吧。”
史一氓也不想多费话,放慢语速低声问道:“吴三桂那狗贼在不在府内?”
那两人这次听得明白,立即双双摇头,几乎同时说到:“不在。”
史一氓厉声问到:“去哪了?”
其中一个人说道:“半个月。。前,他带兵。。去了。。福建,说是。。平南王和。。靖南王有难,他去。。帮忙。”
史一氓问:“走多久了?”
那人道:“十几天了。”
史一氓问:“走的哪个门?”
那人道:“南门。”
史一氓顿时明白了,为什么一路上连个官兵的影子都没有,原来,清兵直接南下,吴三桂的兵则绕道广西去了福建,直接北上,想必双方已经交战。
想到此,史一氓收刀入鞘,说到:“今晚之事不许和任何人说,否则我还会回来找你们,去吧。”
那两人急忙说到:“放心,谢谢。。好汉不杀之恩。”说罢慌忙起身顺街跑远。
祁心怡问到:“去福建?还是原路返回?”
史一氓思考片刻,道:“去福建。”说罢两人重又跃上房顶,顺着房顶跃出城墙,依旧施展出蜻蜓浮水功夫越过护城河,再次上房回到客栈,收拾东西,结清房钱,牵马出了客栈,连夜径直取道广西奔往福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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