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安排的。”喻宏伟背着手,踱步到喻奕泽身旁,“既然儿子不愿意主动,那只能他老子帮帮他了!”
“爸,哥有……”喻牧凡拦在前面,刚开口说话,被他哥推开了。
“牧凡,闭嘴。”喻奕泽沉声命令,他的女人,还不需要别人开口介绍。
“喻宏伟,你和你的这位爱人已经见过施初雅,她就是我认定的人。”
喻宏伟些是早就料到他会说出这些话,脸上生气的表情都没有变换,“一个不入流的小模特?也想做喻家长媳?”
喻宏伟说完就猛地咳嗽了几声,陈之好见状赶紧上前给他顺气安抚,心疼地说:“奕泽,你可以不喜欢阿姨给你挑选的女孩儿,但你也不能辜负你爸的一片苦心啊。”
喻奕泽双手背在身后,指尖在她说完这句话时不自觉地紧了紧,“陈阿姨,我爸对我是什么心,用得着你告诉我吗?”
他怒目而斥,“管好你自己的手,再插手我的事,别怪我不给喻宏伟面子。”
喻宏伟气得青筋直冒,他脸上全是沉痛,“喻奕泽,你怎么给陈阿姨说话呢!”
“她没生我养我,你需要我对她是什么态度?”喻家对喻奕泽来说,形同虚设,他亲生母亲去世后,没过几年陈之好就进了门,但那个时候的喻奕泽,已经被喻宏伟用各种严厉到残酷的方式,学会了独立,但也因此隔阂了他们父子关系。
他没了母亲,便是无根的浮木。
原本在一旁默默观察的喻牧凡,听到这话后特别委屈地叫了一声,“哥……”
但这一声并没有任何作用,喻宏伟指着茶几上的一张照片说:“照片上的女孩儿,样貌出众,知书达理,毕业于国内数一数二的财经学院,将来还能辅助你的事业,他爸和我是故交,知根知底,她哪里比不上施初雅?”
喻奕泽眼神都没给照片一秒,往后再退了一步,“施初雅无价,不可比。”叮当
喻宏伟很难见到喻奕泽露出这样温柔坚定的目光,有那么一秒,他仿佛看到了曾经的自己,“无价又如何,她也终有一天会离开。”
眼看喻宏伟脸上的怒气逐渐敛尽,露出了忆往昔的神色,陈之好知道两父子话里话间说的人是谁,是她不愿意听到的名字,她递了一杯热茶,“宏伟,你别气坏了身子。”
喻奕泽转身不再看喻宏伟,平日里撩人的双眸此刻泛起了水雾,他相信喻宏伟曾经很爱他的妈妈,也正是因为他曾经那么坚定不移地相信过喻宏伟,所以才会对他这么多年来的闭口不问耿耿于怀。
当年的事情,他……
罢了,喻奕泽恢复了平静地表情,冷冷说:“我走了,牧凡明日按时上班。”
喻宏伟看着他的背影,下意识伸长了手,“我知道你恨我,可她若是在,一定不希望看到你现在的孤家寡人的模样,她最害怕孤独,最害怕一个人呆着。”
喻奕泽脚步一顿,双肩僵硬起来,他缓缓转过身,猩红的双眼里忍着即将夺眶而出的眼泪,他一把揪住喻宏伟的衣领,“你也知道她害怕一个人,你还把她一个人丢在屋里,不闻不问!喻宏伟这就是你口口声声说的爱她吗?你有什么脸说她害怕孤独?”
“奕泽!”
“够了,我不想听,我不会去见你说的女孩儿,你也别来管我的事,更别想动我的人。”
喻奕泽说完大步走出了喻宅,室外还下着淅淅沥沥的雨,料峭春风让他很是思念施初雅,他的怀抱有些空,他想见她。
喻牧凡眼看着家里的气氛糟糕到一种地步,在家里和他哥之间看了好几眼后,他也往门外奔去,并且用最快的速度钻进了车,“哥,你等等我,我回你那。”
喻奕泽背对着他,冷冷说:“滚下来,今晚你就在这里呆着。”
喻牧凡伸出脑袋看了看脸黑如炭的男人,知道他还在生气,特别愧疚地说:“哥,我真不知道会闹成这样,我不是故意的。”
“别废话,赶紧滚下来!”
气氛极度微妙,喻牧凡最终还是在他哥凌厉的眼神下滚下了车,然后再看着车子绝尘而去。
喻牧凡外面站了一会儿,风吹得他有些冷,他回到客厅时,他爸已经上楼了,倒是他妈一脸不悦地坐在上等的皮质沙发上,茶几上的照片还没来得及收拾,依旧散落在外。
他走近,拿起那张财经名校毕业高材生女孩的照片,仔细端详,随即说:“样貌确实出众,但比起施初雅来,还要差点韵味。”
“你在嘀咕什么呢?”陈之好见他长久不说话,眼神也不给她一个,更是不悦。
喻牧凡随性地往沙发上一坐,语重心长地说:“妈,你明明知道哥哥不喜欢你插手他的事,你还上赶着找罪受?还有你这些姑娘的确比不上施初雅。”
陈之好一听,自己的儿子怎么帮着一个不入流的小模特说话了?急切地问:“凡凡,你怎么帮着一个不入流的小模特说话?”
喻牧凡心想差点说错话,赶紧挽救,“我调查过她。”
“你既然调查过她,那就应该知道她在圈子里名声有多差,她也没背景,就连那苟延残喘的施氏也是奕泽撑着的,谁知道是不是图喻家的钱!”陈之好一想到喻奕泽说的那些话,她心里的气就噌噌往上冒,既然他这么喜欢那个施初雅,她还就偏偏让他娶不了!
喻牧凡摸了摸鼻子,他妈妈说的这些想法,和他当初的想法一模一样,但事实并不是这样的。
“反正这事你就别管了!”
别管?她还就管定了!
陈之好见他态度反常,继续追问,“凡凡,你告诉我,你这次春节出去旅游是不是和你哥一起去的?他是不是和你说了什么?”
喻牧凡去S国,没告诉任何人,毕竟他当时的目的不单纯,但飞机刚落地,他就被他哥逮住了,再之后的事情是真听真看真感受的,但这些事,他并不想告诉陈之好。
他故意露出一丝恼怒的情绪,特别烦躁地对陈之好说:“我都说了我是和好哥们一起出去旅游的,你问了好几次了,我先去睡了,明天还上班。”
陈之好想着施初雅的事可以慢慢来,她并不着急,眼下她儿子的前途更为重要。
她抓住喻牧凡的手,“凡凡,你老实告诉我,你去做一个跑腿的业务员,是不是喻奕泽安排的?”
喻牧凡将她的手一甩,终是露出了不悦的神色,“业务部对公司来说很重要,是我主动要求去业务部锻炼的,跟哥哥无关。”
陈之好左手拉着右手,半信半疑,“业务部多累啊,要吃很多苦,还要看别人脸色,要是他亏待你,妈去找他爸。”
“省省吧,还嫌家里不够乱吗?我刚出校门,受点苦怎么了,哥哥当年也是从最底层做起的,我就从未见他说过一句苦与累。”喻奕泽是他的榜样,不管是穿衣打扮还是事业梦想,要不是他的少年心性,或许他与他哥,都会是两大冰块。
“凡凡……”
“我先去睡了。”
喻牧凡走后,陈之好原本写满担忧的脸,露出了一丝笑容,她的儿子,终于对公司的事情感兴趣了,也不枉她费尽心思让他回海市。
A大,宿舍生活区的榕树下,施初雅抱着一沓资料,愁容满面,她的身边坐着陆默默,而陆默默正在她耳边聒噪。
“初雅,为什么老高说你的毕设作品有抄袭的嫌疑,这不是你专门为喻奕泽设计的作品吗?”说到喻奕泽,她还是会有一丝丝停顿。
“我不相信你会抄袭,咱们去找老高说清楚。”
“初雅,你别不理我啊。”
……
没错,施初雅之所以会傍晚赶回学校,正是接到了导师的电话,说她的毕设作品有些异常,需要赶紧去一趟。
她还没学校,就收到了陆默默的消息,她们虽然很久没有见过面了,但平日还是会在聊天工具上聊聊天,互相说一说近况,她知道陆默默最近都在为毕业做准备,没有去找实习工作。
“初雅,老高叫我们一起去一趟他的办公室。”
由于陆默默之前偷取了施初雅的毕设作品为己用,导致施初雅不得不换毕设作品,好就好在她刚好有多的一份,这才能顺利交上作业,但陆默默偷取的那份所写的论题方向是水景观设计,这并不是陆默默的专长,所以她一直都被老高虐得很惨。
上一次的事情施初雅心里始终有根刺,但友谊既然还要继续,那就断定会时不时疼痛一番,但信任,就很难再修复。
“我知道了,你在办公楼下等我。”
接着就是施初雅被老高狠狠地委婉教育了一番,而被一同叫来的陆默默,全程都没有她什么事。
被教育后,施初雅就抱着资料失魂落魄地走了,她眸中有热泪,却强忍着未往下掉,那些图纸上还有她和喻奕泽一起修改的痕迹,怎么就变成抄袭了?
“默默,我想一个人待一会儿。”往昔她可能会很依赖陆默默,但现在的她,最想看到的,竟然是喻奕泽。
陆默默愣了愣,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施初雅拢了拢大衣,掏出手机看了看,已经快十点了,没有收到任何一条消息和一个未接电话。
黑暗中,施初雅将资料往自己脑门上一搁,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自言自语地说:“施初雅,你的苦谁清楚!”
灯光昏沉,隐约也照不清椅上的人,自然也照不清站在椅子边的喻奕泽了。
他弯下腰,手悄无声息地拿开了资料,昏暗中,他眼眸深深地看着她说:“你的努力,我比你更清楚,我不会让别人毁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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