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澜,你不要欺人太甚。”凌海厘气鼓鼓地瞪着他,“早晚有一天我会在世人面前揭穿你的真面目!”
沈澜挑眉,似乎对她的威胁之词不以为意,“看来你对我,了解得很啊。”
“……”凌海厘听了他的话只觉得心中的怒火更盛,一个月之前的回忆如同流水一般朝她涌来——如果不是因为他的话,李大夫也不会……她垂下头,咬了咬牙。
可恶,那件事说起来也不能怪他,若不是自己的医术差了一把火候,当时也不用去低声下气地求这个性格恶劣的人!
沈澜见她眉头紧皱的低头纠结着,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似乎不愿与她多说一般,甩了甩袖子,转身回屋。
凌海厘再抬起头的时候,对面身姿挺拔的人影已经消失了踪迹,两位童子在门口有以下没一下地扫地,有意无意地将垃圾都扫到了李氏医馆的门口。
“真是物以类聚,太可恶了……唔!”凌海厘撸起袖子正准备收拾那两个小家伙,嘴巴却被一双粗糙毛躁的手使劲捂住了,那人将她拖进医馆里,飞快地锁上了医馆的大门。
医馆中还未点灯,里头黑漆漆地一片,背后的男子喘着粗气,用绳子将毫无抵抗能力的凌海厘绑了个结结实实,凌海厘虽然看不见他的脸,却也能猜到他是谁,这人的身上,飘着还未散去的药味。
那人将灯点亮,豆大的火光照亮那人狰狞的脸,还有他胸脯上那条张牙舞爪的伤疤,那伤疤今上午才被凌海厘仔细地缝合过,现在经过剧烈运动,有些裂开了。
“啊!你怎么!”凌海厘瞪大了眼睛看着前一刻还躺在病床上昏睡的男人,此刻手上拿着刀抵在自己的喉咙口,刀口冰凉,皮肤立刻敏感地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我我……我没有银子,不信你可以自己去找。”凌海厘努力的将身子朝后仰,让那危险的刀锋离自己远一点。
“谁要你的狗屁银子!”那人有些怒了,扭曲的五官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愈加狰狞,他将刀锋抵得更紧,威胁道,“我说过的,你如果治不好我,就让你和医仙一起给我陪葬!”
“我不是已经……”
“你他妈不会告诉我用针线把伤口缝起来就算治好了吧!”那人大吼一声,面孔涨的通红,伤口因为这激烈的情绪而渗出更多的血珠,“那狗屁医仙还说你可以治好我,骗子!庸医!我要让你们都死!”
“你不要……不要激动,听我解释,这个是缝针,帮助愈合伤口的,如果不缝合伤口的话,你会……”
那冰冷的刀刃刺进了她的皮肤,将她还未说出口的话打断,她觉得自己只要再多说一个字,喉咙就会被这人毫不留情的割断。
因为剧烈动作的缘故,那人原本缝合好的伤口又迸裂开来,麻药的药效早已退却,这让他感觉到了钻心的痛楚,从而更加确信了自己的猜测,
他手腕稍稍用力,用那锋利的刀锋在凌海厘的脖子上留下了一道口子,“杀了你之后,然后就轮到那个狗屁医仙了。”
凌海厘绝望地闭上眼睛,难道今天真的要死在这里了吗?她才刚刚穿越过来没多久,又要跟这个世界说再见了?
仿佛是回答她心中的问题一般,那人双眼通红,从喉咙里发出带着愤怒和憎恨的声音,“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