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茹楠缓缓睁开眼来,双眼迷糊,渐渐清晰过来,倒映出一张熟悉的脸。
杏色的眼眸中带着一丝欣喜之色,似乎期许了许久一般,静静的看着她……
简茹楠立刻从迷糊中清醒过来,缓缓张开嘴,无奈的说道:“北野冥,你能不能不要一大早就过来吓唬人。”
而且更可恶的是,为了让她昨晚能安静的睡下,他竟然将她敲晕了,然后她才安静的睡了一晚,这个北野冥,竟然敢……
想到这里,简茹楠面露一丝仇意。
北野冥则不以为然,依旧俯着身子,靠她近近的,温润的气息吐到她的脸颊上,不温不火的说道:“有吗?我哪有这么吓唬人,我长得也不必莫修远差吧!”说罢,还不忘自信的往脸上摸了一把,得意至极的向她抛去一个眉眼。
简茹楠无语,叹道:“你起来!别靠得这么近。”
“不要,就是不起来,又不是没有一起睡过,你那个时候怎么不叫我起来。”
说来说去,这个北野冥就是个无赖,带着他特有的野蛮特征,还有自大狂妄,从昨天回到营地后,就一直死死缠着她。
她要回去,他又不让,还说什么莫修远肯定已经死了。
“北野冥……”
“有!怎么了?你想通了,答应另嫁了?”
而且从昨天一回来,每说到莫修远已经死了后,他总是会叫她另嫁,当然是嫁给他了。
“你够了,现在我没有心情和你开玩笑,你我第一次见面,都心知肚明是怎么回事,情况危急,为了自保和保你性命,那是我不得已为之,现在想来,那个时候就该不管你,让你死了算了。”
“别呀,你这样说,我可是会难过的。”
简茹楠瞪着他,这人怎么这么不要脸。
“放我回去。”
“放你回去找莫修远?”
“嗯……你管我找谁,你放我走。”
北野冥撑起身来,面色渐渐沉冷起来……
“以前我管不着,因为莫修远管着你,可是现在,你归我管了,因为莫修远死了,在面对那头狮子的时候,他的选择是让我带你走,所以他放心把你交给我,你就该安安心心的跟我走。”
“对,正因如此,我才不管他,不管他是死了还是活着,我都要回去找他。”
“你怎么这么倔强呢,正因为他把你交给我,就是要我带你回去,你若是倒回去找他,岂不是浪费了他的好心,害他白白为你牺牲了吗?你应该听他的,跟我走,然后和我成亲,放心,我一定会对你好的,也会对你和莫修远的孩子好。”
“呸,我才不信莫修远就死了,让你带走我不过是权宜之计,那个时候情况如此凶险,唯有让你带我走,他才没有后顾之忧的对付那头大狮子,我是不会跟你走的。”
“你……”
北野冥回身,看向她,简茹楠扬眉,紧紧的盯着他,毫不示弱,她的决心不可动摇,更别谈什么改嫁一说,她是一定要回去找莫修远的。
“北野冥,我们不过萍水相逢,相识不过数日,虽然经历过生死,但那只是意外,而且那个时候你我身份,并不知晓……”
“所以,那个时候的感情才是最纯粹的,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想劝我放弃你,我告诉你,我北野冥决定想要做的事,就没有办不成的,而且我从来没有放弃过,也从来没有办不成的,你会爱上我的,即使你现在不答应嫁给我也没有关系,我会让你心甘情愿的嫁给我的。”
说罢,北野冥站起身来,迈步直径往外走去,走到门口的时候,只听他沉声说了一句:“收拾行礼,准备启程回去。”
简茹楠咬着牙,她不能动怒,不能生气,千万不要生气,生气容易动到胎气,她现在不能有事,一切要以宝宝为重。
莫修远,你肯定不会有事的对吧,你肯定能安然无恙的逃离是不,我相信你,不能有事,一定不能有事。
连着赶了几天的路,简茹楠不再吵不再闹,因为她知道不管她怎么吵闹,北野冥都只会看在眼里,她是不可能从北野冥眼底下逃走的,与其费力的逃走,还不如看看他到底想干什么,反正好吃好喝好住的招待着她,何乐不为。
北野冥掀开帘子,手中抬着一个托盘,向她走来。
“这是给你熬的安胎药,我见你这两日脸色不太好,许是路上太过奔波劳碌了,这几日让你受苦了,等回到我的营地中去,我便让太医给你开些更好的安胎药给你喝。”
北野冥的语气很温和,像是在和亲密爱人说话一般,这几日对她很是照顾,也很体贴,自从上次争吵过后,也不再和她提及改嫁呀这些话了,而是安安分分的做好手中的事,安安静静的在一旁给她关心和呵护。
如果不是他们彼此心知肚明,他们的关系并不是夫妻。
这在外人看来,她还真像是他的妻子一般……
简茹楠从床上起来,北野冥已经走到床边,欲伸手将她扶起来,简茹楠往后靠了靠,抵制了他的动作,北野冥有些尴尬的收回手来,却很快回过神来。
抬着碗,拿着勺,准备一口一口的亲自喂她喝药。
“别别别,我还能自己拿碗拿勺,我可以自己来。”
说着,简茹楠伸手过去接碗和勺子,北野冥顿了一下,最后还是依言将碗递给了她。
“那你自己小心一点,这个有些烫,别烫着嘴了。”
“行了行了,我不是小孩子,你别这样,你不别扭,我还别扭。”
“我不……我就要对你好,比那莫修远对你好百倍千倍,我就不信你不会感动,我不别扭,一点也不别扭,我有什么好别扭的,我就是要这样对你好。”
北野冥说着如此任性的话,简茹楠停住了动作,抬眼看向他,最后欲言又止,反正和他说也说不清楚,而且说不定说两句又说得各自脸红,对她没什么好处。
“随便你!”
说罢,便埋头喝药,不再理会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