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曦出了门一路朝着云轩的住处跑去,或许这种一路小跑对于她这个年龄段的**孩来说是常有的事情,可对于身为公主的她来说却是第一次。她依稀记得母皇说过,一个未来的君王一定要有处变不惊的气魄,而如今分别在即,心中想的只有和那个人道别,至于那些教条早就抛之脑后,娇小的身影穿梭在go门之间,眼看就要日暮西山。
“呼~呼~。”梦曦气喘吁吁的扶着双膝支撑,双脸因长跑而涨得通红。
不远处的云轩正拿着一把木剑有模有样的练习着剑术,刺、收、砍、劈……每一个动作都得到一旁老师的赞许。
“喂!你!”稍喘了口气,梦曦支起身**将右手举过头顶。
十步之外的云轩听到喊声,回头看见那个瘦小的身影不由一愣,继而收了剑,向老师行了个礼,:“学生可否稍稍休息一会。”
“今日就到这里吧,微臣告辞。”练习了一下午,轩殿下的剑术无可挑剔,老师自然同意休息。
“是你,你怎么来了?”见老师离去,云轩这才走到梦曦身边。
“怎么?我不能来吗!把你手中的木剑给我看看。”一如往常的刁蛮形象,或许面对这个年纪小小却死板的轩殿下,梦曦有些不太喜欢。
“这是我平日里拿来练剑用的,是上好的红檀木所制,由go中最好的木匠师傅打造。”说起檀木剑,云轩的脸上洋溢着一gu骄傲,放佛这是世上最好的宝贝。
“我要了。”梦曦一脸严肃的握住剑柄,将木剑藏在身后。
此剑轻重适中,剑柄处光滑称手,一看就知道是主人经常练习导致的,而剑格上一条四爪龙纹栩栩如生,绝对是一把ji致的木剑。
“可是——”看心**之物被夺,云轩的小眉头紧锁了起来。
“怎么,你不愿意?”梦曦稍稍偏着小脑袋,气鼓鼓的问道。
“我……”那可是皇兄送给自己的礼物,要怎么决绝才好。
“小气鬼!”不满的嘟囔着,愤愤的将目光看向别处,却在视线中发现站在不远处的穆如风。“哼!还给你啦!”
“哦。嘶——你!”云轩伸手刚拿到木剑,却不想被那丫头一把抓住胳膊狠狠的咬了一口。动作如此之快,以至于他么有来得及躲闪,一时间手腕处一排压印,血迹斑斑。
“痛吗?”罪魁祸首的梦曦,眨着琥珀般的眼睛笑呵呵的问道。
这次的力道可比上次狠多了,云轩当然会痛,连鼻尖都冒出了细汗,但依旧强忍着摇了摇头。
“说实话到底痛不痛!不痛我还咬你!”或许早就料到他会是这副表情,梦曦张开嘴巴作势再咬一口。
“痛!”见此状况,只好如实ji代,这次已经被咬了第二次了,他可不想再被咬第三次。
“痛——就要记住我。”原本强**的语气,却在此刻变得柔软起来,梦曦从袖口拿出一条小小的粉**手帕系在了云轩的手腕上,手帕的一角可以清楚的看到一个曦字。
云轩被这个丫头一连串的动作整的晕头转向,只是傻傻的点着头,不知该说些什么。
“好了!我该走了。”细心的理了理分明已经系好的丝帕,梦曦把木剑还给了他便向着穆如风的方向走去。
这么快就该走了吗,为什么她刚才的笑容和以往不同?为什么会忽然觉得她这一走可能会很久?为什么好想把她留下?很多事情云轩想不懂,而此刻也没有太多的时间让他去想得懂。
“等——等一下!”心中有gu莫名的不安驱使着他快步追上梦曦,将手中的木剑ji到她的手上,态度果断毫不迟疑,“送给你!”
于是在夜幕来临的刹那,穆如风和梦曦一大一小的身影消失在云轩的视线里,而此刻他并不知道,再见之日竟会是一年之后。
穆如风回到住处将行李收拾好,带着梦曦逃离出了皇go。一个时辰之后,皇上竟下了一道圣旨:
“梦澜国细作穆如风,杀害骠骑大将军!即刻将其活捉归案,还大将军清白!”
“穆大侠绝对不是杀害将军的凶手!”还在御膳房的朱免免在得知这一消息之后便再也坐不住了,当即丢下手里的东西拉着丌琪就去面见圣上。
“先不要冲动!”这种风口**尖上,朱免免的莽撞只能多生事端,可这个脑袋不怎么灵光的兔子,却也不是一般人能劝说的了的。
两人一路拉扯出了御膳房,眼看就要奔着皇上的寝go去,无奈之下,丌琪只能拦ya把朱免免扛在肩上。
“丌琪你见死不救!”可恶,丌琪居然仗着自己男人的优势像扛麻袋一样的扛着自己,太不公平了。
“我如果见死不救早就让你去送死了!你给我老实点!”不识好人心,真以为扛着她很容易啊!
“你不救,我去救!我去求皇上!”朱免免倔强的捶打着丌琪的肩膀,一门心思的相帮穆大侠洗清冤屈。
“你给我老实点!”劳资一番好意,你居然还打我,看我不教训你!
就这样,朱免免捶打着丌琪的肩背,丌琪**打着朱免免的pigu,这暧昧不清的二人,着实让人看着容易误会。这不,被前来接朱免免的郁离看的清清楚楚。
“琪琪,你先放我下来。”上一刻还在闹腾的朱免免,此时居然脸红的小声请求,这让丌琪吃惊不少。不过,刚才确实也有些不妥,再怎么说也是男**有别。
本打算把朱免免放下之后好好奚落一番,谁知竟看到她一副小**孩的模样,低着头,双手不知所措的绞在一起。奇怪于朱免免的种种表现,却有意识的回头望了望,果不其然,是那个叫郁离的男子。
“有意思。”一把揽住朱免免的肩膀,食指挑起她的下巴,戏谑的问道:“来,妞儿,给爷笑个五**钱的。”
“死丌琪,你故意的!”说着就伸手要去打对方。
不远处的郁离,望着嬉闹的二人,眉宇间透着一丝忧伤。朱免免的**格他是知道的,所以从穆如风离开的那一刻,他就在皇go内寻找朱免免的身影,却原来能安抚朱免免的人不是只有郁离而已。所以就算自己放弃再多,付出再多,只怕此生也无法成为陪伴在她身边逗她欢乐的那个人吧?梦澜和云湘之间的战争不可避免,父亲已经不止一次命令自己早日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去。看来,是时候离开一段时间了。
襣uヅǎ厣裰比匆讶徊患衾氲纳碛埃籫u紧张的感觉开始在心底蔓延。
“郁离勒?”
“丌琪,我还有事,先走了。”他一定是误会了,我要去说清楚。
“别再去打扰皇上,离寿宴不到一个时辰,我去准备蛋糕,没时间拦你!”看着一溜烟跑掉的兔子,丌琪也只能摇摇头叮嘱几句,其实心里很明白,她到底是去找谁。
皇帝的寝go名为沁竹go,go门前一**翠竹依附在假山身侧,在即将入冬的季节里显得尤为宁静,朱免免追踪至此,却见郁离站在竹林处凝望对面。孤寂的身影在暮**下透着几分深沉,宛若一**飘零的竹叶,在广袤的天地间随风飘荡,面具下那双清澈而忧郁的双眸,俨然比暮**更要通透;那双凝望远处的眼睛,为何总是那么忧桑,有那么一瞬间,朱免免很想就这样陪在他身边,一起走到世界的尽头。
“刚才的事你不要误会,我和他真的没有什么。”朱免免移步来到郁离的身边,当他的影子落在自己的肩膀,莫名的有种想要去触碰的感觉,心跳也开始加快。
“我知道。”平静的语气,未曾望向朱免免的眸,此时的郁离让人觉得好冷清,然而他又何时不冷清呢。
月**一样的他,是一种可望不可即的悲伤之情,朱免免突然很委屈,明明是有很多话要说的,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他都不会生气。
努力的摇了摇头,想要甩掉自己奇怪的想法,抬头望着不远处的沁竹go,就这样站在他的身边,以他的视角去看这个世界吧,或许只有这样才能多一点了解他的机会。
“你——”
“你是来求皇上救穆大侠?”
朱免免刚要开口便被郁离抢了先机。不是,我是来找你的。明明心里是这样想的,可说出的回答只有一个简简单单的词,“嗯。”
“穆大侠不会有事的,皇上本就没有打算取他**命。否则也不会在一个时辰之后下令,更何况还是活着捉拿归案。”郁离回头望着朱免免的侧脸,嘴角轻扬。似乎只要看着眼前的人好好的,就已经足够了。
“嗯!谢谢你,郁离。”能看到你在笑,我就很安心了,无论皇上是不是如你所说,我都会相信,因为那是郁离告诉我的。
“诶呀!朱公子,奴才可找着你了,太子殿下已经准备好了,让您赶紧去呢!”慌慌张张的小冬子大老远就吆喝了起来,一改往常的稳重。
“糟糕,皇后娘娘的寿宴!”懊恼的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朱免免这才想起今晚是皇后娘娘的寿宴,此时的他们应该在观看游牧戏班的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