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你若敢伤害她,我一定饶不了你!”走到门口的丌琪停住了脚步,想着朱免免那傻乎乎的模样,她忍不住补充了一句。
“有劳太子关心!”见朱免免冲门口伸着脑袋想要开口,郁离抢先一步说出这句话。然后若无其事的舀了勺粥在嘴边吹了吹,递到朱免免的嘴巴旁。
“唔~。”闻着粥的香味,饥饿的朱免免张口吃光了勺子里面的食物。用余光探向门外,心里默默说着刚才不能当面说出的话:“谢谢你丌琪。”
“对了,我不是在大殿上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已经吃了半碗粥的朱免免满怀好奇的开始发问。
“因为你晕倒了。”随口而出的几个字好像并没有真正回答刚才的问题。
“唔,不是,我是说晕倒之后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好奇宝宝朱免免打算刨根问底。
“自然不是你自己走回来的。”郁离依旧打算绕弯,难不成要告诉她自己一直躲在暗处跟着她吗。
“对啊,那是谁把我——带到这里的?”眨着一双大眼睛,睫**像蝴蝶闪动的翅翼,其实朱免免想知道的是谁把她抱回这里的。
“是我抱的你。”郁离饶有兴趣的打量着朱免免的表情,看到她发红的脸蛋,忍着笑又舀了勺粥递过去。
“那你怎么会——唔。”那你怎么会出现在那里?可话还没说完,嘴巴就被郁离手中的勺子给堵住了嘴,额……还是先吃饭吧。
过了一会,郁离手中的碗总算见了底,他在朱免免的背后垫了个枕头,**回揽在肩上的手,起身把碗放在方桌上。
“郁离,能和我说说发生什么事了吗?”自己如此不争气的晕倒,也不知道穆大侠的事情怎么样了。
“我这里有两个消息,好的和坏的,你想先听哪个?”郁离拿了把椅子坐在方桌旁边,面朝朱免免坐了下来。
“好消息,先听好的。”美好的事物要放在前面,这样才会让人呢存有希望。
“游牧戏班所有人可在皇后寿宴结束之后安然离开。”
郁离的神情没有丝毫变化,但此事对朱免免来说当真是天大的好消息。班主和那些孩子们能安然离开,实在是太好了。
“那坏消息呢?”朱免免皱着眉头在心里祈祷,希望这个坏消息不要太坏才好。
“皇上拒绝出兵。”停顿了**刻他还是选择说出来,“穆大侠可在皇后寿宴之后随游牧戏班?*鸪龉!?br/>
“可是,这样的话梦澜国怎么办?还?*葡婀痪突嵯萑胛O樟寺穑俊敝烀饷獾S堑淖绷松?*,听穆如风那天所说,国师的下一个目标是云湘。
“天下大事,自然由天下君臣去**劳,你要**劳的是如何照顾好自己。”縞h还咧烀饷饧痹甑?*格,郁离径直走过来,将朱免免按回被窝。
他抖了抖枕头以便增加柔软度,这才让朱免免躺下。“其他的事,你无须去想,尽管安心休息。”
帮朱免免盖好被子,扯好被角,直到她安然入睡郁离才离开房间。
兴许是郁离的照顾让朱免免安心,这一觉她睡的很安稳,她甚至梦到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不同于妈妈的怀里的温度,却有着同样驱散梦魇的魔力。这个怀抱早在很久之前就已经拥有,似曾相识的感觉,放佛是第一次晕倒时就被抱过,只是那时的怀抱来自一个叫沈羽潼的**子,而此时却是一个叫郁离的蒙面男子。
夜有些深了,朱免免的双眼动了动这才微微打开一条缝隙,还没坚持五秒钟就又闭上了眼睛。一脚踢开被子,曾大字状,半响在ch上蠕动打滚,最终趴在ch上整张脸埋在枕头里,扭了扭pigu,这才勉强撑起身子把脑袋从枕头上挪开。
“好渴,一定要多喝些水。”穿着一身亵衣慢慢悠悠的从ch上移动到桌子旁,给自己倒了杯水便坐在了靠窗的位置。方才的梦还真是混乱,怎么能把郁离和沈羽潼混在?*穑“自己的脑袋真的是秀逗了。
左手端茶,右手挠了挠头头发,最近发生的事情她越来越想不明白。美食家居然是皇后,那她为什么半夜去偷东西吃呢?穆大侠是梦澜国的人,为什么非要先找皇后?魏末末的的父亲明明已经死掉了,但好像除了皇上皇后和他们三个,其余的人都不知情?还有丌琪,为什么说郁离让自己冒险?这么多问题只怕想到天亮也想不明白了。
朱免免无力的喝了几口茶,忽然听到窗外传来两个男人的声音,奇怪,这么晚了会是谁呢?为了能听得更加清楚,她小心翼翼的将窗户打开了一条缝隙,贴着耳朵开始偷听,原来声音是从屋顶传来。
“皇上顾虑云湘黎民百姓,此事无可厚非。”酒壶在手,刀在ya间,皇上已经坚决的拒绝出兵,穆如风现在能做的就是坐在屋檐上借酒消愁。
“皇上肯让你三日后离开,也算是恩赐了。”依旧是面无表情的带着半块面具,放佛看透人间冷暖。
“恩赐?呵呵,我到希望这恩赐能不分国界与身份。”无奈的灌了口酒,为了自己国家的百姓就可以放任别国百姓陷入战火之中,这不叫恩赐,最多算是施舍。
郁离的神情中闪过一丝惆怅,他面**凝重却不愿再多说一句。
“还没说你为什么帮我?”眼前的人依旧是难以猜透,可提到天下黎民的时候,他眼神中闪过的忧虑并没有逃过穆如风的眼睛,能够如此的人,想必也是心系天下之人。
“我答应过一个人要让游牧戏班毫发无伤的回去。”恢复常态的郁离,目光柔和的望向脚下的位置,因为他知道脚下的房间里,有一人能够让他温暖,这个人叫朱免免。
“你我都清楚,游牧戏班之所以被留下只怕是有人想让他们当替罪羔羊。而我手上的**王印鉴刚好可以洗清将军的叛国之罪,并且我还知道想要置将军于死地的人究竟是何人,如此一来,只要我见到皇上,那么游牧戏班便无留下的意义。只是我依旧不会相信你所做的只是因为一句话的承诺?”穆如风审视着眼前的男子,试图从他身上找出破绽。
只可惜郁离早已做好防备,冰冷的面具下永远都是面无表情的容颜,一句话的承诺可以重要也可以不重要,关键是看被承诺的人是谁。“穆大侠有时间关心郁离的事,倒不如为自己的下一步做好打算。”
“我穆如风一向恩怨分明,你帮了我,我会记下;至于你的身份我早晚会调查清楚!”刀疤下的一双鹰眼在经历波折之后浴血重生,似乎这世上没有他办不到的事情。
既然皇上不愿出兵,自己留在皇go也没什么意义,看来是时候准备离开了。穆如风扛上大刀,冲着身后的男子挥了挥手,“下次再见,我定毁了你的面具。”
郁离苦笑的扯了扯嘴角,面具吗?自己的面具又何止一张;身份,那么多年早已不知自己究竟是何身份了。
夜风吹过他的衣袖,发出沙沙的声响,月**正明,偶尔几只蝙蝠在空中盘旋,是觅食?亦或是在守护什么东西?郁离抬头望着它们,若不是凭着敏锐的观察力,只怕难以在这**夜**中发现它们。嘴角的笑意渐渐消失,放佛透过蝙蝠看清了自己,藏在面具下的他不就像是依靠黑夜遮挡身形的蝙蝠吗,为了心中一位美好的人,为了贪恋那份遥不可及的感情,所有的这一切,他不后悔。
月**如水,宁静而优美,郁离一跃而起跳入那**月**之中,洁白的长衫与清冷的月光相互辉映,皎洁、神圣,犹如九天之上的仙人。当月**在他的身上镀上一层银**,那原本清冷的气质便再也隐藏不住了,轰的一下涌入视线。
靠窗偷听的朱免免,只见到眼前闪过一**洁白,一个熟悉的声音就在窗外很近的位置响起。
“怎么还不睡?”明朗鲜明的面部轮廓被月光俏**的投在窗纸上,朦胧而显得梦幻。
“我,我喝水而已,什么都没有听到的。”朱免免低头绞着自己的衣**,虽然隔着窗纸,可她毕竟只穿了一身亵衣,而且郁离的影子就在眼前,尤其是他的嘴巴一张一合,让朱免免不由想到那天被强e的一幕,瞬间脸又烧了起来,连说话也磕磕巴巴。
“没听到什么?”窗外的人影说话中带着笑意,不知道偷看纸窗的朱免免有没有看到。
“就是——就是,没有听到你和穆大侠说的。”朱免免的手心渗出汗来,紧张的像是大考没有来得及复习。当然,除了紧张,恐怕还有一些别的情愫在滋长。
“嗯,早点休息。”朱免免你知道吗,不告诉你不是因为想要隐瞒什么,而是我想要守护住你心底的那**净土,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的。
“郁离你,要走了吗?我不是故意要偷听的。”窗纸上的人影开始变得模糊,放佛在一点点的淡出自己的视线,朱免免突然紧张起来,此刻她只想叫住他,解释清楚。可是,具**的是要解释什么呢?
“安心睡,明天我叫你起ch。”
短短的一句话让朱免免那颗不安的心平复了下来,她不由咬着嘴ch傻笑起来,一种幸福的味道在慢慢散开。桌子上的茶还有半杯,余温尚在,一切都还来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