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这个时候借着酒劲开始耍酒疯。姐夫也喝了酒,都借着酒劲开始疯起来了,整个屋子都是他们嘻嘻哈哈的声音,
爹爹咬字不清的说“泓玉呐,泓玉呢!”然后抓着一个凳子,坐在地上说
“泓玉呐,我是真的舍不得我们家璃儿嫁给你啊。”
“为什么?”
“穷啊,穷哈。”
“我哪里穷了”
“……”
“岳父,岳父,你看着我,我怎么穷了?”
“……”
“才不理你,老成头儿,我和你说啊,你就是比不上我,呵呵,老爷子我,有女儿,有女婿有外孙,还都在身边,你有个求啊。”
成济大叔转过来说
“我有儿子。哈哈”
姐姐说
“你们不要吵了,阿牧要被你们吵醒了。”
“欢儿?欢儿?快来扶一扶成叔。”
我过去扶着成济大叔
“我的天哪,大叔你们怎么喝了那么对酒啊,姐姐快来帮忙啊。”
“不行啊,我得扶着你姐夫啊,宋泓玉,你站直了,别乱动。欢儿,我就回去把阿牧放到卧室,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他们喝酒就和喝水一样,我拦不住啊,两个老头子,喝起劲儿啦,硬是把姐夫给拉过来了,还打了一架呢”
“啊?把他们放到椅子上,今天谁都不能睡。”
姐夫把头靠在姐姐身上,闭着眼睛,拿手臂抱着姐姐,
“媳妇儿,我困了,我想睡觉”
“想睡觉啊,不可能,今天是除夕,你必须守岁。
欢儿,你看看爹爹和成济大叔怎么样。”
“不用,不用看我俩,我俩好的很了,”成济大叔坐在椅子上,拿着手边的茶喝了一口,折腾了这么久,这个酒劲儿算是过去了。都整整齐齐的坐在椅子上,烤着火炉,聊天。姐姐说
“欢儿,这样好像我们小时候的样子。”
“是啊,一家人在一起守岁。”
“璃儿,以后每一个除夕我都和你守岁啊。”
“可别,你不给我添乱就不错了,还有,你刚刚为什么要喝酒啊,你今晚就睡在这里啊,阿牧不能闻你的酒味”
“别呀,别呀,我不喝了,等我回去睡觉的时候就没有酒味了。啊,乖,不要赶我,这大冬天的,会冻死的”说完还往姐姐身边蹭了蹭。成济大叔给爹爹指了指,说
“看,老头子,又一个妻管严,你女儿是母老虎”
“谁说我女儿是母老虎。”
“成济大叔,不许你怎么说我姐姐。”
“成济大将军,敢问长璃是哪里惹到你了?”
“成济叔,不许你这么说我娘子。”
(姐夫说,我是违心的,她就是母老虎,不过是我喜欢的母老虎。)
成济大叔气的不行,
“啊啊,啊,你们一家人欺负我。还有没有天理了。”
“成济大叔,我们向来帮亲不帮理。”姐姐说。一群人哄堂大笑。一声烟花爆裂的声音打响了新一年的号角
“放烟花了,子时了。”我说
“新年快乐。”
……哈哈……哈哈……哈哈……
“新的一年,有什么新年愿望吗?我先说,我先说,我希望我的妻子可以喊我一声相公。”
“哎呀,你说什么呢,宋泓玉,脸还能不能要了?我说我的吧,我希望花好月圆,事事顺心,万事如意。爹爹呢?爹爹的新年愿望是什么”
“爹爹就希望你和泓玉能好好的,欢儿能幸福,这就够了。老成头,你呢?”
“我希望啊,陈叶枫那个臭小子赶紧回来,这样宋泓玉就肯让我回家了。就剩下欢儿了,你的新年愿望是什么?”
“我吗?我愿人长久,漫漫有归期。”
姐夫对我说“欢儿,不用担心,他肯定会回来的。明年,你们一定可以一起过年的。”
我看向姐夫,微微笑了一下
“希望是这样。”
为了缓解一下这样突然低沉的气氛,我说
“姐夫啊,我说人长久也不一定是他啊,说不定是在说你和姐姐。”
“哈,你打趣我们?璃儿,璃儿,你妹妹他欺负我。”
“姐夫,你输了就冲姐姐撒娇,姐姐,你可不能惯着他,这种时候就该打了。”
“哎,欢儿,把沈长欢赶出去,赶出去,切”
姐姐拉着姐夫说
“行了,别闹了你们。我困了我想去睡觉了。唉,爹爹呢,成济大叔呢”
我们找了找四周,发现在大家乱作一团的时候,那两个人已经抱着睡在一起了,我赶紧拉住姐夫
“姐夫,你回去睡之前先把爹爹和成济大叔扛回房间去,我弄不了他们啊。”
“知道了。”
姐夫说完就去一个一个的扛他们,“这老头子,平时看起来也没那么重啊。怎么这么沉呢。”
我和姐姐相视一笑,姐姐等着姐夫把爹爹和成济大叔送回房间之后,就带着姐姐就走了。
子时一过,暖房了就只剩下我一个人,心里自然而然的就想到陈叶枫,那个从京都而来,现在又去往京都的男子,我坐在暖屋的椅子上,看着门外升腾而起的烟花,拿起了酒桌上的酒,一边喝一边看,一边说
“陈叶枫,京都的年是不是也像沧河一样热闹?应该比沧河更热闹吧。你有没有守岁?有没有想我啊。可是我想你了呢,你走的时候怎么连个睹物思人的物件儿都没有留给我呢。你,还好吗?”
醉乡深处少相知,只与东君偏故旧。
我看着天空的烟火渐渐不在升起,除夕夜所有守岁的人都睡了,只有我还在醒着,天上不再绚丽,只有一轮寒月,我慢慢走回房间里,就睡了,大年初一的早上不再像除夕那天一样人人嬉闹,在街上游走,今天早上都是安安静静的,家家户户都在睡觉,昨夜都在守岁,今天都没有早起。大年初一爹爹和成济大叔给了阿牧压岁钱,一家人又像除夕一样,打打闹闹,一直到过完年。
新的一年,姐夫和成济叔叔每天总有几个时辰要待在军帐中去讨论军情。姐姐在家带着阿牧,整日里教他写,教他画,教他读书识字,姐姐的性子被那个小崽子磨得也安稳了一些。而他自从走后知道今天还是音信全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