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昱堃只感觉头阵阵疼,像要裂开一样,“我怎么了?”
这一刻,他终于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肯定是有了问题。
他却一直以为是没有休息好。
“阿堃,以前你都会定期来医院体检的…我回国后每次见到你就感觉你的脸色不是很好,难道你自己没有感觉吗?”方怡边说边给任昱堃倒了杯温水。
任昱堃没有说话,目不斜视的盯着方怡。
方怡坐了下来,用勺子一点点的喂水给任昱堃,“阿堃,你是不是经常熏酒吸烟?”
她记得任昱堃不怎么吸烟的,因为她不喜欢烟草味。
也记得任昱堃不怎么喝酒的,除了在个别的应酬上会小喝几口。
三年不见,他倒是酒量大了,烟也一根接着一根了。
任昱堃转动了下干燥的眼睛,苍白无力的开口,“小怡,这三年…陪着我的只有酒和烟,喜欢这样麻木自己…”
方怡心酸极了,忍不住湿了眼,继续给任昱堃喂水,“阿堃,把我当妹妹吧”。
任昱堃没有吭声,心里却痛着,很想哭。
而站在门边的东方霆听到方怡说的最后一句话,也是一种心酸迎上心头。
“阿堃…你的两颗肾…要切掉…”方怡不想说,但还是开口告知。
任昱堃整个人怔了一下,面色瞬间惨白。
缓缓闭目,深呼吸,内心满满苦楚,也贮满了很多的伤感。
安静的病房更加的安静,各自沉默着。
东方霆也安静的杵站在门口。
不知道过了多久,方怡开口道:“我会和我老公找和你相匹配的”。
“我不做手术”,任昱堃果断拒绝。
方怡愣了一下,迟疑道:“阿堃,那奶奶怎么办?”
“除非你和那个姓东方的离婚”。
“不可能的”。
“那我就是死也不做手术”。
方怡深喘一声,垂下眼帘看着手表,沉默了一会儿,抬眼看着无血色的任昱堃,迟疑道:“阿堃,如果你不做手术,我也不会再劝你做手术,随你便”,站起身,“我要去找我老公了,拜”,转身要走。
任昱堃一听,气的咳的两声,巴巴的望着方怡的背身,“你就这么狠心吗?一点都不念旧情吗?”
方怡止步,“我劝过了,是你拒绝听取意见的。我也不是你的什么人,再劝下去倒显得我多管闲事了,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任昱堃站起身,奈何头又胀疼的不得了,紧蹙着浓眉,巴巴的看着方怡走了。
东方霆正站在门口对方怡浅笑着,拉着她的手朝外走去,“老婆,你就不怕气死他?”
方怡落下一滴泪。
东方霆心疼的抹去她的泪痕,“他实在不想做手术,等配到了,我就让医生多注点麻醉剂,等他醒来时,手术就已经结束了”。
方怡扑进他怀里,“霆,谢谢你”。
“傻瓜,这谢谢留着姓任的跟我说吧,”东方霆带着她去吃早餐了。
主治医生来到任昱堃的病房,“你的家属去哪儿了?”
任昱堃没有说话,脸色很不好。
医生问道:“在这里守了你一晚上的那两个人是你的家属吗?”
守了一晚上?
任昱堃怔了一下,“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