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朋友过来喝一杯如何?”那个女子很大方的对着雨化田打招呼,她手上端着酒碗,对着雨化田热情的邀请他过去喝酒。言语神色之间的暧昧和倾慕根本没有任何的遮掩,大喇喇的展现在所有人前了。那个姑娘对着万贞儿送去个挑衅的眼神,神色仿佛在说:“我就是要抢你的男人怎么样!”来了个撬墙角的!万贞儿一时间有些没反应过来,真的在深宫里面呆久了,大家脸上都戴着面具,喜怒不形于色,再也不会人能直白的表达自己的心思。
万贞儿反应慢了一拍才回过味来,看起来真的在深宫里面呆久了,人都变傻了!万贞儿毫不畏惧的看一眼那个鞑靼姑娘,对着她挑下眉转脸对着雨化田说:“既然那个姑娘诚心的邀请你,你就过去和她打个招呼好了。”
雨化田那里不会看见两个女人的暗潮汹涌,他缩着脖子塌着后背的坐在原地没有一动屁股的意思,只是整个人懒洋洋的趴在桌子上,撑着下巴拿着筷子无聊的在桌子上画着:“我也不是认识她过去做什么?”这几个鞑靼人来的很蹊跷,看起来他们不是路过的客商,倒是像冲着那笔财宝来的,雨化田对着传说中的金子不怎么感兴趣。他不缺钱,也不会为了一笔金子把命搭在这个荒凉的沙漠里面。现在有了万贞儿陪在自己身边,雨化田只想着干掉赵怀安,和万贞儿过着逍遥的日子。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雨化田装着很畏惧万贞儿的样子,只是黏在座位上不理会那个女孩子火辣辣的眼神。
那个女孩子以为是雨化田摄于万贞儿的威势不敢看自己,她端着酒碗风情万种的拧过来,完全无视还坐在一边的万贞儿,伸手搭在雨化田的肩膀上,整个身子都靠在雨化田的身上:“你叫什么名字。大家萍水相逢交个朋友怎么样?”说着她把沾着红色唇印的酒碗凑到雨化田的嘴边,浓郁的脂粉香气一下子钻进了在座每个人的鼻子里,还真是个重口味啊,这个样的女孩子放在现在大概就是夜店里面的热情公主了。
可惜雨化田对着那个女孩子不怎么欣赏,只是稍微的向后躲闪一下,不知怎么的那个鞑靼姑娘一个趔趄,整个人失去了依靠。她有些摸不着头脑的嘟下嘴,靠在桌子上,操着夹杂着鞑靼话的汉语做着自我介绍:“我是鞑靼的公主,叫布噜都,你也可以叫我的汉人名字常晓文。你从哪里的?我们带来天下最好的美酒,请你过去喝一杯。”
雨化田干笑一声,刚要推辞了,谁知万贞儿在一边也不知从哪里摸出来一口绢子擦擦鼻翼,似乎有些嫌弃的扭过头也不看雨化田和常晓文:“萍水相逢眼神缘分一场,既然人家姑娘都肯放□段盛情相邀,你如何这样扭捏呢?”摆出一副你赶紧麻溜的滚一边去,别在这里招苍蝇恶心的老娘吃不下饭的表情。
雨化田看着万贞儿的表情心里一乐,回想下风里刀平常见着漂亮女子的表情,一会瞄一眼万贞儿,一会对着常晓文抛个暧昧的眼神,一副举棋不定,有贼心没贼胆的软骨病人样。惹得常晓文干脆是紧紧地挨着雨化田坐下来,整个人黏在他身上:“你看你的主人都同意了,你还在磨蹭什么?”说着常晓文轻佻的伸出手指要去挑雨化田的下巴。
雨化田低声的惊叫一声,噌的一下跳起来,仿佛常晓文伸过来的不是指头而是一条毒蛇。雨化田轻轻一跳,退出去五六步远:“这位姑娘,不要挨得这样近么,有话好好说。当家的一向不喜欢——哎呀这是怎么了?”雨化田猛的跳起来,长凳失去了平衡,常晓文竟然狼狈的摔在地上。
雨化田惊叫一声,喳喳呼呼的叫着:“这是怎么回事?好好地你怎么摔倒了?掌柜的把伤药拿来,这位姑娘伤着了!”雨化田一副小男人的样子,颠颠的过来装模作样的扶着常晓文起来。嘴里则是和唐僧似地碎碎念:“一定是姑娘喝多了,掌柜的醒酒汤拿来。晚饭还没开始你怎么喝了这么多酒啊……”
常晓文觉得自己没了面子愤愤的甩开雨化田的手,恶狠狠地瞪着万贞儿。她忽然一拍桌子,气势汹汹的指着她的鼻子尖用鞑靼话和汉语夹杂着叫着:“都是你叫他害我出丑的,你这个婆娘敢和我的抢男人!我布噜都看上的男人就没有逃出我的手心的!”
边上一桌坐着的谭撸子和继学勇都傻眼了,这个鞑靼女子是疯了不成,她知不知道她面对的是谁。那个是皇贵妃啊,独宠后宫,废掉了两个皇后的牛人。这个野女人真的是不知天高地厚了。看着常晓文气势咄咄逼人,继学勇有些坐不住了,想要过去教训一下常晓文。谭撸子则是按住他:“你个笨蛋瞎掺和什么啊?乖乖的坐着!”说着谭撸子暗示的看一眼雨化田,又看看继学勇,有督主在你在娘娘跟前献的什么殷勤?
继学勇脑子转过来吐吐舌头不出声了,方才在楼上他听了事情的经过整个人都斯巴达了。督主还真的是文韬武略,有经天纬地之才啊。以前关于督主和皇贵妃的小道消息都是真的,他们竟然真的——继学勇看向雨化田的眼光简直是崇拜的无以复加了。
万贞儿根本不抬眼看的正在对着她发飙的常晓文,只是款款的站起来对着雨化田淡淡的说:“这个姑娘还没喝多少已经在撒酒疯了,我上去了你们慢慢的吃。”说着万贞儿扫视一眼这些乔装成商人的西厂几个人:“你们谁要是在外面贪嘴,给我丢人现眼,可要仔细着身上的皮!”说着万贞儿别有深意的看一眼端上来的热腾腾的烤羊肉,也不看常晓文和雨化田径自上楼去了。
雨化田缩着脖子,灰溜溜的跟着万贞儿上去了,嘴里叫着:“当家的,你等等我。你把晚饭给我端上来!”雨化田转脸对着店里的伙计催着他们把晚饭给他亲自端上去。常晓文碰了一鼻子的灰,脸上尴尬的站在那里。哈童见着女主人脸上下不来,恶狠狠地扔下手上的酒杯,几步就到了雨化田跟前一把抓着他的领子:“你给我的主人道歉!”
“我为什么要给她道歉?她喝醉了不小心自己摔着了,我还扶她起来呢!你们这些人好奇怪,帮助别人还要给被帮助的人道歉!”雨化田装糊涂的和哈童打哈哈。哈童的汉语很生硬,又不善言辞,被雨化田一番话给绕进去,结结巴巴的挤不出来个完整的句子出来,只是坚持要雨化田给常晓文道歉。
雨化田却是一副赖皮样子,吱吱歪歪的拿着车轱辘话绕他:“你这个人好不通情理,我什么都没做,你就要我道歉。这位姑娘我怎么你了?今天这里也不是只有咱们两个人,在座的朋友们都看着呢,你当着大家的面说清楚啊!我怎么你了……”雨化田风里刀上身,一副狡猾无赖,不动声色之间已经把常晓文和逼到脸色通红,有些挂不住了。这个客栈里面的人最好越少越好,尤其是来寻找宝藏的人。雨化田不希望再有人掺和进来,那样的话只会把事情的弄得更复杂。
常晓文气的把腰上挂的鞭子拿下来,恼羞成怒的对着雨化田一张俊脸狠狠地挥过去:“你这个不解风情的混蛋,那个女人有什么好的,你这个瞎子!白长了一双眼睛!”在场的人都没想到常晓文会忽然失控的挥鞭子,在场的谭撸子和继学勇再也坐不住了,但是他们坐的地方离着雨化田的还有一段距离,即便是这个时候出手也未必能来得及。就在常晓文的鞭子就要抽到了雨化田的脸上的时候,她忽然哎呦一声,手上的鞭子掉在地上。
常晓文握着手腕,发现地上躺着个还在微微颤动的小石子,这个时候门外进来两个人,雨化田看过去正是赵怀安和他的手下令国洲进来。赵怀安刚才在外面没看清楚里面的情形,只看见了常晓文要拿着鞭子抽雨化田,他几乎是下意识的出手相救,谁知等着进来看清楚了眼前这个人相貌顿时大吃一惊。雨化田竟然在这里!
令国洲已经把剑□了,赵怀安镇定下来,仔细的打量着眼前的人,长得和雨化田一样,只是身上的气质却是完全不同的,雨化田一向是自负高傲,俾睨天下目中无人。可是这个人灰头土脸浑身上下猥琐不堪,除了长着和雨化田一样的脸,再也找不出来和雨化田相似的地方了。但是世界上的真的有长得一样的人么?
雨化田看着赵怀安的眼神已经从吃惊和警戒变成了狐疑和不确定,他扭着身体对着赵怀安作揖:“多谢这位兄弟出手相助,你放开我啊!你们这些鞑靼人真的是不懂礼貌。”说着雨化田试出来吃奶的力气把哈童抓着他领子的手掰开,他大咧咧的拍打着身上的书生穿的青布直裰,过来对着赵怀安一拱手:“我是个做生意的,叫做风里刀,请问大侠的尊姓大名。”
雨化田脸上一副圆滑,心里却是捏着一把汗,要知道自己和赵怀安交手几次,他不能肯定赵怀安不会认出来他的真实身份。赵怀安戒备的后退一步,他的手放在宝剑上,按着弹簧机关警惕的说:“好说,我是赵怀安。”
“原来你就是那个杀了狗阉宦的赵大侠——”雨化田一脸惊喜崇拜的看着赵怀安,似乎要扑上去仔细的看看眼前这个人到底长的什么样子。赵怀安看着雨化田,稍微放下来警惕心,他觉得不能放下戒心,还要再看看眼前这个人是什么来头。他对着雨化田使个眼色,忙着打断了他的话:“这个地方不是和说这些话题,风兄弟你是一个人么?”
雨化田见着赵怀安和自己答话,就知道他已经初步相信了自己的身份,雨化田指一下楼上和谭撸子那边笑着说:“我们是一起做生意的,我跟着当家的跑跑腿什么的。”谭撸子和继学勇都是一脸面瘫对着雨化田很是不屑。
“小二,我的晚饭呢?”忽然楼上一间客房的门打开了,万贞儿走出来询问着自己的晚饭为什么还没送上来。
雨化田立刻拿过来小二手上的托盘,扔下赵怀安屁颠的上去嘴里叫着:“当家的别着急,是我看着晚饭做的不精致,叫他们重新做了。”说着雨化田端着盘子进去了。
“一个小白脸,不过是哄着当家的开心的一只狗罢了。一路上咱们辛苦的出力,结果利润还要和那个小子平分!”继学勇被谭撸子在桌子底下踢一脚,拿着轻视的语气抱怨着。
谭撸子则是瞪一眼很认真的说:‘“你这个话叫当家的听见了又要被教训了。他也办事了,什么打听消息,联系买家卖家的都是他做啊。不过最要紧的是谁叫人家长得一张人见人爱的脸蛋呢。”说着两个人相视一下猥琐的嘿嘿一笑。其实在心里,这两个已经是成吉思汗了。若不是督主逼着他们,那些话他们做梦也不能说出来啊!
赵怀安听着他们的谈话,和令国洲交换个稍安勿躁的眼神,对着掌柜的说:“外面的天气实在不好,掌柜的给我们开个房间吧。”他预备在今天晚上去探探那个风里刀的虚实。
楼上万贞儿的房间,她没心情吃饭,若是趴在门边上悄悄地看着楼下,心里暗想着这个赵怀安怎么和电影上的玉树临风的大侠一点也不一样呢?“一点也不帅,真叫人幻灭。”万贞儿嘀咕一声,表示对着底下那个黑胖的不满。电影都是骗人的!
“你在看什么?你想看玉树临风的看我就好了!一个稀里糊涂迂腐固执的人有什么好看的?”雨化田站在她身后不满的咬着她的耳朵嘀咕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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