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赛的号角吹响,陌芷鸢和夏宸希两人,一前一后的走进青石崖内。
虽然青石崖的山脚下,看着平坦的一片。可入了崖内,便觉得四周的地面岩石突起,到处都是刺木草灌,稍不注意,便被划开了一大道口子。
陌芷鸢和夏宸希一前一后的进入青石崖中,没有言语。进入崖内,便开始四周打量周围的地形。四个门派,分别被安排从不同的入口进入。而对于他们而言,目地只有一个,便是找到青石崖内那人——龙崖。
“如若四组人都无法找到龙崖,便当如何?”
“那便取最先爬到青石崖顶峰的门派。”
莫笛掌门的声音,还回响在众人的心头。
陌煜和熊傲天两人倚在树旁,心中各怀着心事。陌煜故作轻松的躺在,双眼微闭,但偶尔间睁开双眼,目光撇向的方向,分明是陌芷鸢他们进入的那处。
熊傲天叹了一口气,一屁股坐了下来,静静的守着。本来想着,若是需要人手,他便是耗了自己整个门派的资源,也是要帮助陌芷鸢的。可谓曾想到,他根本帮不上任何的忙。
有些不知道回去之后,如何和自己的恋人交代。熊傲天苦恼的看着陌芷鸢他们离去的方向,只能祈祷着,她吉人自有天相。
“芷鸢,跟紧我。”
茂盛的森林深处,树叶密密麻麻的生长,遮盖住大片大片的蓝天,看上去,就像是整个天际,便是一片片的碧绿的色彩。阳光虽是强烈,却透不进半分,四周黝黑而又有些诡异的阴冷。
“嗯。”
陌芷鸢不想在这个时候,讨论谁该走在前面的问题。不紧不慢的的跟在夏宸希的后面,双手藏于袖口,眼神中满是戒备和警惕。
“小心——”
四周寂静,突然,没来由的,陌芷鸢大声的喊道。
只见不远处,不知道何时,出现了一只凶悍的老虎,正静静的观察着他们的行踪,就仿佛像是能通人性一般,带着对猎物的睥睨。
陌芷鸢的话音落下,夏宸希便立马进入戒备状态。然而还是晚了一步,说时迟那时快,不给他们任何反应的机会,那匹硕大的老虎,直接朝着他们迎面扑了过来。
“主子,他们已经进去了有一阵了,可要有何表示?”
高台之上,花蝶倚在凤隐身侧,身子柔媚,恍若无骨。她抬头,声音几分含娇嗔的道。
“静观其变。”
凤隐头都没抬,眼神依旧是微微的眯起,仿佛整个人无比的疲倦般。身形飘逸,他静静的将整个身子,都依附在藤椅之上。带着一股慵懒和惬意的柔和之感,修长的锁骨若影若现。看上去,似一只陷入梦乡的狐狸一般。
花蝶有些诧异,明明是主子吩咐自己,时刻关注他们的消息,并且时刻汇报。
而此刻,主子竟然一点都不上心的模样,就仿佛,让自己去盯着的人,不是他一般。
当然,凤隐这般说了,花蝶也是不好再说其他的。
倚在凤隐的肩头,一双嫩滑的小手,有一下没一下的为他轻轻捶打着肩背。
山谷中,依旧是一片阴冷,与山脚下的气温截然不同。宽大的树叶,似一把巨大的油纸伞般,挡住了所有的光斑,看上去一片昏暗。
陌芷鸢和夏宸希倚在一棵大树的旁边,两人微微喘息,没有言语。
在他们的面前,一只身形硕大的老虎,僵硬的倒在泥泞的土里面,已经没有了平日张狂的模样。
陌芷鸢看了看眼前的老虎,又不自觉的用余光扫了一眼旁边的夏宸希。眉眼轻佻,嘴角不自觉的咧开了一抹笑意。
虽然一开始便知道,这青阳国的太子,内功深厚,武功定是在自己之上。但是她没有想到,养尊处优的太子,竟然是如此厉害的高手。
甚至,陌芷鸢都没有看清他是如何出手的,那只老虎,便直直的倒在地上,再也没有动弹。
杀人于无形,果真是厉害极了。
陌芷鸢再一次庆幸,自己和旁人这人,是朋友关系。且为有这么一个得力的帮手,而感到高心。
“眼下,我们也绕了这里一大圈,却依然没有看到半个人影。是不是我们这条路线,比较的偏僻?”
夏宸希没有注意到陌芷鸢对他看法的转变,看着眼前没有气息的老虎,叹了一口气。这刚刚绕了一圈,又回到了原地。
莫非,这森林中,可是有什么阵法不成?
“不至于。但是我想,很快吗,这里便会有动静了。”陌芷鸢想了想,笑的很是神秘。
夏宸希有些诧异的看着旁边的女子,只见她淡定气若的从怀中,掏出一根玉笛。她的笑容,也跟着愈发的神秘起来。
悠扬而又有些凄婉的笛声,如诉如泣,缓缓的在这山谷中回响。笛声通透,把一种思念的情绪,传到很远很远。
四周本事一片寂静,因着这笛声,越发的寂寥起来。仿佛这茫茫天地间,再无其他的生物。
夏宸希听得有些震惊,却不敢出言打扰。所谓乐曲,千百年来,一直在仿佛的强调哀而不伤。而陌芷鸢的笛声,却是悲凉到了极致。
笛声愈发的哀婉,幽幽的声音,有一阵每一阵的撞击着听者的心神。然而,比起这个,更让人绝望的是,那笛声中,茫茫天际,本无任何希望的一丝期盼。
没有什么,比绝处无望更让人觉得唏嘘。
“凤兮凰兮,遗我独行。
生兮灭兮,何留我心。”
忽然间,苍凉而又漠然的声音,似从地狱中走出毫无生命的幽灵一般,缓缓的,透过嘶哑的嗓子,传进夏宸希的耳际。
夏宸希有些警惕的挡在陌芷鸢的旁边,他下意思的看向左侧。果不其然,在宽大的梧桐树叶之下,有一道朦胧的黑影。
看模样约摸是不惑之年,一身破破烂烂的衣服,头发散乱,脏兮兮的仿佛从来就没有洗过一般。
他的手中,持着一把大大的斧头,就这样,拖着斧头的长柄,任由斧头在泥泞中划过一道道印痕。
夏宸希眼眸眯起,下意识的挡在陌芷鸢的前面,目光凝视着眼前之人。似乎,不用多言,夏宸希便猜出了眼前之人是谁。然而,这个人的气息,太过混乱。纵使夏宸希没有习过艺术,也能够察觉出他气脉的混乱和暴躁。
而且,看他这般模样,已经是气息无法梳理的将死之际。
“龙崖。”
夏宸希眯着双眼,平日里那种温和而又谦和的修养,全数收敛。此刻,他站在那里,声音泛冷,神情前所未有的冷漠,一股王者之气,在他的身上萦绕开来。
这,是一直与生俱来,让人难以抗衡的威严。
那男子,却冷哼了一声。扛起斧头,大摇大摆的朝着他们走了出来。终于,夏宸希清楚的看到了他的脸。
笛声在一瞬间停止,陌芷鸢缓缓的抬起头来,勾起一抹有些妖艳的笑容。一身素衣,负手而立,而玉笛,便紧握在她的手中。
“你终于出现了。”
没有诧异,仿佛一切,都在陌芷鸢的预料之中。
那男子立在陌芷鸢面前,将斧头插在土中。目光中,如同野狼一般,散发着难以驯服的倔傲。他的目光,有些骇人的凝视着陌芷鸢,一张脸上,英俊的五官,却也无法遮盖年岁留下来的印记。
“便是你故意将我引出来的。”龙崖的声音,嘶哑而又麻木的传来。说完,他狰狞的笑了起来。在电光火石之间,一双黢黑而又沾满泥泞的手,死死地掐在了陌芷鸢白皙的脖颈之上。
“你可知道,这些年来,可没人像你这般大胆。”他的声音,透过这阴冷的丛林,传的很远很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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